和離策51同道中人_wbshuku
51同道中人
51同道中人
崔湛能頂著風險干這事兒,自然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他和鄭家,本就有些淵源,雖然鄭五郎對他簡直討厭得要命。
不過鄭老太公還是很欣賞他的。聽到崔湛的上書,鄭老太公表示很欣慰。
崔湛的腦子其實一直很好使。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鄭老太公一般。崔家主宅便對他很有些意見。尤其是他的幾個嬸子在和裴家老太太說起來說,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脾氣,也不知是隨的哪家人。”清河崔家依然是有些影響力的,因而五姑娘的婚事,崔家當家主母劉氏被人問起崔湛時,嘆道。
如今裴家因為裴瑾渝大敗南越,很有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最近皇帝的責罵也少了很多。尤其是陸月華進宮后。
所以聽到崔家主母說話。老太太的心情也沒有因為崔湛拒了裴家之事而煩惱,只道:“也不知這崔大人要娶哪家姑娘喲。”
崔家主母向來不太管崔湛之事。崔湛父親是崔老大人的嫡出三兒子,崔老大人一生風流,兒子并不少。且兒子歷來不太出色。因而崔老大人并不大喜歡,尤其崔老夫人去世后,這兒子簡直像個透明。若非崔湛,崔老大人有時候都記不起自己有這么個兒子了。
現在的崔家主母是崔湛的大伯母,自打崔湛和父親搬出崔家主宅后,劉氏并不太管崔湛之事。
此時聽到國公老夫人的話,便笑道:“聽他父親和我們老爺說,他看中了俞家的姑娘。不過俞家姑娘并沒太同意,所以這事兒就拖了下來。”
她歷來不喜歡崔湛,因為也并無替崔湛遮掩的意思。
“俞家姑娘?俞家的女郎君不多,沒出嫁的據說大多沒在京城。只聽說在京城的只是俞御醫的小女兒,不過好像才及竿啊。呦,你這侄子看中的不會是這小姑娘吧?”一邊的長安侯家的少夫人張氏永遠
“這俞家的姑娘都是好手段啊。從來都是小小年紀就能讓人看中的。偏每次看中的人啊,出身都不低。”戶部尚書家的上官富人悠悠接了一句。
一時間,這屋里很是熱鬧。
一旁的王氏笑道:“看夫人們說的哪里話。崔公子是何等人才。我看也不是那樣的人,我倒是聽說,有人幾次看到崔公子出入古芳齋呢。若真是看中俞家姑娘,我看未必是俞御醫的女兒。”
“喲,不會是公府曾今的世子少夫人吧?”不知誰接了一句。
一句話說來,討論更加激烈了。
不過才幾日功夫,俞鈺晚再次勾得崔御史的話傳得滿京城都是。
崔湛聽后,直接去了崔家主宅。他口才向來不缺,否則不能將御史這活干的多少人想宰了他。所以即便最后劉氏將事兒鬧到崔老大人那兒去。崔湛也非常有理,罵的劉氏直接跪在崔老大人面前請罪,不應在外亂嚼口舌,毀損家族清譽。
崔老大人不喜歡崔湛的父親,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歡這個孫子。尤其這個孫子還是個非常能哄他高興的人。所以待崔老大人直接讓崔大帶著自己媳婦回去反省之后,崔老大人便非常關心崔湛的個人生活。
“嫁過人的女人更知道體貼。”崔老大人如是說。他對女人生冷不忌,所以并不太在乎孫子娶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反正崔湛又不是嫡長孫。所以他完全覺得這不是個問題。
崔湛得了祖父的話,又將祖父哄得舒服后,才回去。
倒是俞鈺晚聽說后,并沒有什么反應。
流言不過都是虛幻,若是人當玄幻是現實,便沉進無窮的苦海。俞鈺晚活了兩輩子,早知道什么事才是該憂心的。尤其對此時的她來說,更是如此。
莊王并非頭腦簡單的人,尤其他的身邊還有一堆出謀劃策的人。很多事,都無需他本人出面,但是當大公主云影來說了俞鈺晚私藏糧食一事時,這事兒他還是親自過問了。
其一是為著云影。其二,便是俞鈺晚現在和太子一系走得太近。其三,若是抓住她的把柄,必然可以推之到鄭家,這對太子一系必然是個沉重的打擊。
云影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她給到莊王的證據,都很不錯。兩個掌柜都是俞鈺晚的人,莊子也是俞鈺晚的。
只差找到真正的糧食所在。云影并不認為俞鈺晚會放任自己的兩個掌柜慘死。所以她對找到“糧食”這個證據很是有些用心。而俞鈺晚似乎也料到了她的用意,所以兩人都不太著急。
崔湛的折子,上得不太是時候。
不過這對云影來說,并非是件很糟糕的事。但莊王妃寧氏卻來找了她,表達了莊王可能會將人放了的意思。
云影冷眼。一幫子蠢人!
寧氏見云影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不由有些嘆息。
然而云影卻是個很聰明的人,在上當后。她令人直接將俞鈺晚那原來已經搜過的別莊圍了起來,才過了三日。別莊地窖還是被她的人找到,那里堆得全部是糧食。
莊王坐在大廳中,冷眼看著俞鈺晚。
“夫人還有什么話說?”莊王身邊的人道。
俞鈺晚并不準備就此辯駁。只道,“晉國的法文里沒有一條不應許個人購買糧食吧?這些糧食是年前民女用正當銀錢購來,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民女也無私藏一說。”
那人道:“南方戰亂。朝廷糧食短缺。圣上的意思,自是民眾也不能置之事外。若有糧食者,需向朝廷繳納一定量。”
俞鈺晚冷笑:“圣上的詔令里說的是借調糧食,哪有繳納一說?殿下從未到民女處說過借調一事。民女又何曾知道殿下缺糧食呢?”
那人只道:“夫人如此狡辯,當真是無恥。”
俞鈺晚笑:“誰無恥,天下人自有說法。至于我那糧食,其實也沒多少,殿下拿去便是。只是我擔心到時殿下要不起。”
那人還要再說話。
莊王卻站了起來,道:“我看夫人腦子不甚清楚。還是在此多待幾日吧。”
這個時代的大牢實在是破敗而又骯臟。
俞鈺晚被安排進了一間單人牢房,實在是莊王的恩典。聽著邊上不時傳來的咒罵哭喊聲,書桂書彩二人都有些發抖。
俞鈺晚找了一堆干草坐了下來。
書桂書彩黯然。
“你二人不用擔心,過幾日,必定會出去。”俞鈺晚見書彩耷拉著腦袋,輕聲安慰道。
書彩仰頭,“我只是擔心有人趁這時候來害咱們。”
俞鈺晚沉默。
等著這樣的機會,不用確實有些可惜了。而大公主必然不會是錯失機會的人。
俞鈺晚進了大牢。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裴家自然是歡喜人家。
而對俞四叔來說,日子簡直難熬到了極點。一連幾日,莊王都令人不得前去探視。俞四叔無奈,只得尋了個機會去找三公主。
哪想,人未見著三公主,卻讓大公主的人碰著了。
除了蕭貴妃和新晉的陸美人。大公主如今儼然已是后宮第一人。所以內侍并未讓俞四叔有機會去見三公主。
鄭家倒是稍了話來,令他在家等待。
俞四叔夫婦二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好在俞四叔向來繃得住,并未做出其他事來。
反是崔湛,不知尋了什么借口,竟然去見得俞鈺晚。
牢中環境奇差。但崔湛見到俞鈺晚臉色并無很大變化,才微微放下心來。
俞鈺晚也未料到著人竟能進來看他,一時之間,心中微微一熱。
崔湛并未逗留多久,只和俞鈺晚說了幾句話,便被人帶走了。他離開時,看向俞鈺晚的眼神安定而溫暖。
而崔湛離開后的兩日,牢里依然很是平靜。俞鈺晚卻知道,這不過是外場在角力。她不過是大人物們爭斗所用的棋子罷了。
大公主很快令人來“請”俞鈺晚了。對此,俞鈺晚并未有多少吃驚。只是她未料到大公主帶她來的地兒竟然是那年俞鈺晚掉落水的裴家別莊。
俞鈺晚心中沉了下去。
裴家的這間別莊,坐落在西山。西山是很多權貴之家埋葬親人之地。當年這座別莊,裴家人都不喜歡,后來俞鈺晚嫁進來后。卻看別莊前面是個湖,湖水清澈,環境清雅。且俞鈺晚是個膽大的人,裴瑾渝也未曾有所顧忌,是以在新婚頭年,俞鈺晚時常來此地。
然而,這兒也成了她的埋葬之地。
此時的西山別莊一片漆黑,唯有她喪身的湖水邊上幽幽幾點星火,仿佛鬼火一般,看得人心里發毛。
云影站在湖邊,燈火照在她如玉般的容顏上,竟有中不似塵世中人的美。見到俞鈺晚,她輕輕一揮手。身邊的侍衛頓時如幽靈般隱在黑暗中。
“你來了。”云影仿佛故友一般的開口。
俞鈺晚也并未對她行禮,只道:“公主等這機會恐怕很久了吧。”
云影看著湖水,道:“聽人所,你曾在這兒落過水?后來救起后,便得了癔癥,過了半年多,才好了起來。”
俞鈺晚心中千百年個念頭轉過,口上卻道:“想來告之你的人,是裴家人。只是不知是裴二夫人還是四夫人呢?”
她的事,俞家斷然不會說出去。裴家卻未必。因著八姑娘與沈冰的婚約,二房這一年和莊王一系的關系并不差。王氏楊氏二人時常被召到宮中同蕭貴妃說話。
云影卻不答她的話,反問道:“我一直在想,你這么想找楊顯。你想讓他成為你的人證,指正那背后害你兄長死在南越的人。我說的可對?”
俞鈺晚看她:“公主說得不錯。不過,我猜楊顯已經死了。我說得對嗎,公主?”
兩人都不是笨人。過去這些日子,若非已經查了對方之事,兩人也不能如此說話。
云影看她:“楊顯并非我所為。只是看你如此被人耍得團團轉,我真為你著急。”
“我們誰不是被人耍呢。”俞鈺晚譏笑。
云影并不惱,只笑道,“可是我決不讓人再有第二次。皇后死一事上,你不過是僥幸而已。”
俞鈺晚握緊自己的手,道:“沒有證據的事,公主也無能為力吧。”
“他如今還在云州,鄭老大人想來還在父王宮里跪著。你認為還有人能救得了你?”云影笑。
俞鈺晚道:“我若今夜死在這兒了。你要如何對我外祖父交代呢?”
云影笑:“這個時候,那牢房走水想必已經走水了。我既然敢帶你來。就不怕查。即便你們有了證據,父王也不會因為你之死而對我如何,頂多將我禁足罷了。我畢竟是皇帝的女兒,大臣又奈我何?我要的東西,總會通過我的雙手獲得。我得不到的,我就毀了。我想你得癔癥是假。不過你曾死在這個地方,今日,不過是再一個輪回罷了。想來也不會痛苦。你聽過前世今生的說法吧?在我家鄉,很多人不信,我也同樣如此。可是如今,我總算信了。”
她說起家鄉…….
俞鈺晚突然覺著有些荒唐:“公主說得哪里話,你的家鄉不就在京城?”
“呵,你以為這兒是?”云影冷笑,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美麗的雙眼漸漸盈滿了淚水,“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兒的女人能出去拋頭露面,她們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兒的男人都只有一個妻子。在那個地方,從云州到京城,也許只要三個時辰……”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道后面,面露向往之色。
俞鈺晚卻越聽越難受。云影說的那個地兒,也正是她的故鄉。世間竟有如此離奇之事。
“可惜你再也回不去了。”俞鈺晚輕聲,而我也同樣如此。所以我才要努力的在此活著。
云隱不再說話。半響,才道:“你說得不錯。正因為我回不去了,我才發現,我如此渴望一些東西,只有有了它,我才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繼續下去。”
俞鈺晚望她,冷笑:“我想你并非真正想去那個你說的地方。在那兒,你沒有今天的一切。在這兒,你卻擁有權力,擁有美貌。就如你現在做的,你得不到的,你便有機會毀了。你今日所說的,不過是你欲望的借口罷了。”
云影看向俞鈺晚。
俞鈺晚并避諱她的目光。皇后曾說過,公主并不可怕,她是個情緒不穩定的女人,可是皇后可能有一點說錯了,她還是個偏執卻又充滿欲望的人。
“難道你還想讓你身邊的這個丫頭像那個在鎮國公府死的丫頭一樣。”云影冷笑望著俞鈺晚身后不遠的書桂。
俞鈺晚回手便是一巴掌抽在云影臉上,“這一巴掌,是為你害死我的丫頭樂兒。”
云影嫩白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她冷笑一聲,“你今日本來就會死在這兒。給你打一巴掌,也算是還你了。來人,將那丫頭丟下去。”
書桂一聲驚呼,俞鈺晚只覺眼前一黑,書桂的身子被身后的侍衛舉起,一把丟在了湖里。
書桂并不會習水。俞鈺晚想也未想,便跟著跳了下去。
此時已是秋季,夜晚的湖水冷的刺骨。
俞鈺晚跳下水,拼命往書桂的方向游去。然而湖水深幽,水中一片漆黑,她看不到任何人,任何物體。只覺身體越來越沉。:wbshuku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