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皇陛下!_第八十七章薛芷畫:還真讓你說對了!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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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與薛芷畫出得殿中,二人行走在宮廷廊檐上,八角宮燈隨風搖晃,暈下一圈圈大小不一的光影。
涼風徐來,裹挾著淅淅瀝瀝的雨絲,撲打在臉上,讓沈羨原本疲倦的心神為之一清。
這一天,當真是跌宕起伏,消耗了不少心力,可以說與天后相處的每個表情和語氣,每一句話都在腦海中模擬過。
“真不讓人省心,我一會兒不在你身邊兒,你就出了事。”薛芷畫清眸流波,語氣中帶著幾許打趣。
“是啊,當真是須臾離不得你。”沈羨道。
薛芷畫一時卻被這話弄得不知怎么接,轉過臉去,裝作若無其事,冰肌玉膚的臉蛋兒氤氳而起淺淺紅暈。
沈羨將麗人臉上一閃而逝的羞意收入眼底,暗道,不經撩還撩他呢?越菜越愛玩。
“我也沒想到大理寺的人,行動竟然如此迅速。”沈羨岔開話題,問道:“為何一個大理寺卿,要盯著虞家不放?”
薛芷畫狀似無意地看向遠處,抿了抿粉唇,道:“你不要小瞧了周良,其人在朝野上有蒼鷹禿鷲之稱,嗅覺最為敏銳,不過,他為何仇視虞家,這和當年虞家家主虞翔有關。”
沈羨停下腳步,道:“早有仇怨?”
“旁人以為周良盯上了虞家的財貨,其實不是。”薛芷畫嘆了一口氣,幽幽道:“虞翔曾為禮部侍郎,為人耿介,不通權變,當年周良在河陽為縣令,精通律法,頗有政聲,先皇想要提拔他,但虞翔上書,說其人并未通過科甲,周良知之,深以為恨。”
沈羨一時默然,道:“擋人仕途,猶如殺人父母,不過,虞侍郎似乎也沒有做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周良自然是小人無疑,但虞翔當年過于耿介,不通權變。
薛芷畫忽而使出傳音入密之法,語氣中帶著幾許玩味:“還有呢,當年先皇想要封天后娘娘之父呂國公為王,虞翔同樣上書反對,說于禮制不合。”
沈羨:“……”
好家伙!他是怎么敢的?
薛芷畫輕笑道:“不過,虞翔早已逝去,虞家兩人也身陷囹圄,究竟是不是周良借機打擊報復,我傾向于是。”
沈羨一時默然。
薛芷畫道:“你要救虞家之人嗎?”
沈羨想了想,卻并未回答,道:“未知兩人真實情況,如果確實犯了國法,公卿犯法,與庶民同罪。”
他收留虞青嬋是踐約守信,并不意味著要幫助虞家,那不成伏地魔,血包了?
不過,也看虞家牽連的深不深,虞家如果愿意效忠天后,天后應該不會排斥,而他也可收臂助,以便得人施行國策。
他站在天后這一邊兒,既期許其成為圣后,那么戒急用忍,以免有損圣德。
但此事要迂回,婉轉。
“我覺得應該不是勾結慶王,這些畢竟都是周良的一面之詞,來敬貪鄙愛財,周良器量狹小,睚眥必報,二人一拍即合,也是有的。”薛芷畫見沈羨不解,又道:“據聞來敬其人好色如命,在太原王氏,強迫王慶冼之女嫁給自己,在瑯琊王謀反一案時,看上了中書舍人紀昭德的妻子,中書舍人紀昭德也被牽連進逆案。”
慶王逆案一起,周來二人可以說愈發猖狂,尤其是來敬。
沈羨道:“你如何得知此番細情?”
“長公主殿下告訴我的,來敬此人還誣告過長公主殿下。”薛芷畫玉容如霜,聲音中帶著冷厲。
沈羨聞言,暗道,來敬此人當真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沈羨默然片刻,道:“可惜,天后娘娘必視之為孤直之臣,忠心耿耿。”
他通過與天后的接觸,已經看出了天后的性情,雖通曉政略,但本質上女身臨朝,缺乏安全感,否則也不至于告密成風,讓來敬一個小人通過告密上位。
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思想。
所以,天后對他這種正直之輩的真心投效才能如此大喜過望。
薛芷畫清眸當中閃過異色:“還真讓你說對了,天后自此認為他是不阿權貴的忠直之臣,愈發信重。”
“其人喜愛弄險,道德敗壞,小人耳,實不如周良遠甚。”沈羨冷嗤道。
小人也是分種類的,如周良,精通律法,頗有才干,但才過于器,長期在權貴壓迫中,渴望別人尊重自己,對旁人的惡意,睚眥必報。
而來敬則是貪財好色,手段下作,以告密而登御史臺。
“是啊,彼等城狐社鼠在朝堂上猬集一窩,蒙蔽圣聰,顛倒黑白,在京中草菅人命,不知釀下多少禍事。”薛芷畫嘆了一口氣,復雜目光落在沈羨臉上。
眼前少年的出現,讓她看到了一個朝堂風清氣正的希望,因為沈羨比那些小人還要得天后之心,但偏偏行的又是堂皇正道。
其實,這就是秉正道,通權變……正得發邪。
沈羨想了想,道:“來敬、周良二人的事跡作為,還有先前那個姜叡,明日,你幫我調查一下。”
其實,今日礙于長公主等人跟著來到宮殿,天后不方便詢問他《御臣論》中的君子和小人之辨,否則他就可以趁機進言,把姜叡放出來了。
不過,這也不晚,如果了解大理寺的細情更多一些,在天后面前陳述,也能更有說服力。
打擊李景宗室,他全力支持,但用小人,雖逞一時之快,后患無窮。
“沈學士,這就使喚上我了?”薛芷畫恍若刀裁的英氣眉頭之下,清眸好笑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沈羨臉上的淡然神色,頓時如潮水褪去,笑道:“幫忙,幫忙。”
方才在帝王面前,自然要維持不茍言笑的莊重樣子,在薛芷畫面前,自然輕快。
“剛才娘娘面前,那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嗯,這會兒才像個少年人。”薛芷畫眉心的花鈿印記在燈火映照下,明艷動人。
沈羨一時為其明媚笑意,稍稍晃了一下。
暗道,眉心的一點朱砂,襯得臉頰肌膚雪白瑩然,讓人心頭怦然。
無怪乎有人唱:萬里江山不及你眉間一點朱砂。
沈羨壓下心頭起伏的思緒,暗道,這就是少年郎,心緒多少還受身體激素影響。
薛芷畫被那少年的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目光漂移躲閃,隨口問道:“我先前給你的須彌袋,你放在何處了?”
沈羨道:“在懷里藏著呢。”
說著,拍了拍胸口。
嗯,此舉似乎憨直,倒是有些像朱重八和馬皇后。
薛芷畫見那少年貼身藏著,清眸微動,不知為何有些羞意,但聲音冷冰冰道:“沒有神識,也不好打開。”
沈羨道:“我沒試過,想著等你回來再打開好一些。”
薛芷畫聞聽此言,一時間卻不知說什么好。
“里面一些丹藥,等會兒你服用修煉,我為你護法。”薛芷畫道:“不可誤了修行,師尊說,等明日將你引薦至其他脈的師兄。”
沈羨聽著麗人在耳畔的叮囑,一時間竟有幾許恍惚失神。
所謂官職也好,權力也罷,于他一個前世卷贏了同齡人的中登而言,早已視之如過眼云煙,唯有這一絲起于微末,不摻雜太多世俗算計和權衡利弊的溫情,讓他為之稍稍失神。
行囊羞澀都無恨,難得夫妻是少年。
在失去的所有人當中,他最懷念他自己。
“到了。”薛芷畫看向遠處飛檐鉤角的殿閣,低聲道。
沈羨笑了笑,壓下心底的一抹悵然:“這須彌袋,我還真不知怎么打開。”
麗人柔聲道:“我等會兒教你。”
兩人說話間,一前一后進入殿中,殿中無燭火照明,但不管是沈羨還是薛芷畫,借微弱月光和廊檐上的燭光皆可視物。
薛芷畫掌心一簇火花倏然生出,在半空中分為幾朵,“噗噗…”響聲中,但見鶴形銅雕宮燈就被一一點燃。
沈羨訝異問道:“這是火行法術?”
暗道,當真是一方超凡者橫行的仙道世界。
在帝王面前侃侃而談,縱論天下,固然暢快淋漓,但長生逍遙,移山填海,也是他所追求。
得盡快將修為提升上去!
這般想著,連忙查看功德值。
卻見面板又有了新的變化。
道法:無。
法寶:無。
神兵:三星神兵承意劍。
人道功德:十二萬三千八百。
功德加了兩萬?
沈羨面色微頓,心底涌起猜測。
是因為索元禮那等酷吏,還是那篇《御臣論》?
少頃,磨盤將消息傳遞而來,的確是這兩件事兒,懲治索元禮這等惡吏,以及間接影響了天后的用人,使死于酷吏政治下的冤魂要少了許多,此舉被判定有利于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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