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你也不用擔心。.這事我給你出個主意,保管讓你既賺錢,又不擔風險,如何?”眾人都不在了,屋子里只剩下張青云和馬棟梁兩人。
馬棟梁抹了抹額上的汗珠,深深的看了張青云一眼,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被動,即使和武志強打交道,大家利益牽扯,自己還有一定的話語權。
可是遇到了張青云,人家踩住了你的尾巴,你乖他就給你一顆糖,你調皮他就給你一棒子,今天他算是見識了。
“馬叔,你在黃北,黃南一帶不是有很多朋友嗎?你們可以合股在黃北注冊一家貿易公司,老板就掛你朋友的名字。到這邊收購桔子,你主導,他當后臺負責簽字、表態,你覺得如何?”
馬棟梁眼睛一直,心一下提了起來。又漸漸放下。張青云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他要自己在雍平找個擋箭牌,外來和尚好念經。
外地的老板過來,各級政府當然害怕得罪他們,倘若是自己當家,收了月全鎮一斤桔子,清河鎮、洋河鄉的桔子就必須也收一斤,不然自己走到他們的地盤上他們就得給自己穿小鞋,雍平產桔子的有七八個鄉鎮,這平衡咋可能把握得那么好?
良久,馬棟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好!張書記,聽你一席話,我茅塞頓開,您放心,今年月全鎮的桔子我包了。”
張青云意味深長的一笑,心中頗為滿意,道:“那行!具體的情況我跟你們老板談,我們也要簽訂一份供需協議!這樣我們鎮上也有個規劃,呵呵!”
馬棟梁眼中精芒一閃,漸漸的變得柔和,張家兒郎行為處事確實太老辣了。本來自己提出做桔子生意,是想敲敲他的軟肋,讓他明白一下自己的價值,而后不要與自己為難。
現在倒好,一番交鋒下來,好似自己能把這桔子生意做成。還是全拜他所賜,自己還得心服口服的按照他說的辦,這手喧賓奪主的功夫,在雍平政壇有幾人能玩得如此熟練?難怪武志強天時、地利、人和占遍了,還不是人家的對手,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人,他老子武德之還差不多。
一念及此,馬棟梁心中對張青云更是敬畏,武德之是啥人?雍平近幾年來手腕最厲害的政治人物!
馬棟梁走后,馬珊還跟耿霜兩人呆在房間里悉悉索索不知道干些啥,張青云皺皺眉頭,又不好貿然進臥室,只好一個人呆在沙發上癡癡發愣。(..)
“哈哈!,嘻嘻!”房間里面傳來歡聲笑語,張青云聽得渾身不自在,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果不其然,屋里有兩個女人呆著,這家就安寧不了。
“哈!哈!”臥室門突然被人打開,耿霜和馬珊兩人蹣跚著出來笑彎了腰,眼睛不住的朝張青云臉上看。一臉古怪。
“看看,我再看看!”馬珊道,又湊到耿霜那邊看了一下她手上拿著的一物,然后又看了看莫名其妙的張青云,而后又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是干啥啊?有這么好笑嗎?”張青云皺眉說道。
“青云……呵呵……你看看……哈哈。”耿霜邊笑,邊揮動著物。張青云一呆,隨即臉色霎變,沖過去就要搶,“暈死,你這個丫頭,多久的照片都要翻出來,你……”
“哎呀!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耿霜邊躲邊嚷嚷,張青云臉色通紅,耿霜拿著的照片正是他小時候在河邊照的,衣物都沒穿,鼻涕兮兮的,自己一直藏在箱子最下面,也不知這丫頭是從哪里翻出來的。
兩人追鬧了一會兒,因為有馬珊在,張青云動作也不好太過,追不上也只好作罷,回頭一臉尷尬的坐在沙發上,心想這下自己的臉丟大了,已經耿霜有得取笑自己了。
“咦,我爸媽都回去了嗎?”馬珊突然道,倒替張青云解了危。
張青云點點頭,馬珊臉上突然有些不自然,人家男女朋友打打鬧鬧。自己在旁邊摻和總有點電燈泡的味道。
“那……那……我也該走了,霜姐,改天我再找你玩。青云……那……我走了!”馬珊期期艾艾的說道,拎著自己的小挎包開門出去,耿霜熱情相送,張青云盡不知如何開口……
爆竹一聲除舊歲,轉眼2年春節來臨,步入2年,就算正式進入21世紀了。
今年春節,老張家和艾家一起過的,當然熱鬧了不少,在官場上,每逢大節當然是拜訪送禮的高峰時期,所以春節過后幾天,張家來來往往客人不斷,基本都是月全鎮那邊干部、生意人,很多人張青云根本不認識。
不過那些人卻是自來熟,張書記前,張書記后的叫得親熱得很,好似他和張書記處事多年了一般。對此,張青云也只能暗暗搖頭,表面上與那些人寒暄,心里卻感嘆莫名。心想難怪世人都熱衷權勢,自己鎮委書記就有這么多人捧,再往上那還了得?
別人需要拜訪張青云,張青云也需要準備禮物拜訪厲剛等大佬,張青云盤算,今年還得去武德之家里拜訪一下。畢竟武德之是主管經濟的常務副縣長,而且主抓柑橘生產,跟自己的工作相關性很大,自己禮數盡到還是必要的。
“青云,有客人來了,你去見一下吧!”耿霜推開房門柔聲說道。
張青云眉頭一皺。道:“是誰啊?非得我去見不可嗎?你不會說我不在家嗎?”
耿霜面露古怪之色,道:“這個……我已經說了,是個女人,一定要見你,她說見不到你人,就不回去。”
“啊?”張青云一驚,腦子有些糊涂,心想自己一向規規矩矩,好像沒惹什么風流債吧?看耿霜那神色擺明有些誤會。
“那你一起跟我去見見吧!”
領著耿霜,兩人來到客廳,客廳果然坐著一個女人,30歲左右的年紀,模樣甚為周正,只是打扮有些老土,應該是農村人,張青云確信自己沒見過。
“請問你是……”張青云皺眉說道。
女人眼睛一亮,連忙扭頭,一看見張青云,神色又黯淡了下來,道:“張書記不在家嗎?你是他兒子吧!我有點急事要找找你爸爸。”
張青云一呆,一旁的耿霜“嗤!”一聲笑出聲來,她連忙用手捂住嘴,朝張青云眨眨眼睛,一臉的玩味笑容。不過臉上的疑慮之色倒盡去,原來這女人連青云認都不認識。
“咳!咳!”張青云有些尷尬,用手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請問你找張書記有什么事兒,你先跟我說一下,我可以轉告他。”
那女人扭頭從頭到腳把張青云打量了一遍,眼神中有些猶疑,突然道:“沒啥事兒,我就是給他送禮的!”
“噗!”張青云差點暈倒,這女人還真是豪爽,別人送禮都是遮遮掩掩,說話含蓄,哪有像她這樣直白的?看來還真是個不按常規出牌的主兒,不過張青云還是看出來了。這女人確實不是有心機的人,看她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就知道,她送禮求人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這位大姐,怎么稱呼你啊?你送禮不報名字,張書記怎知是誰送的?你要辦的事不也辦不成嗎?”張青云忍住笑道。
那女人臉色一變,拍了拍胸口,長吁一口氣道:“哎呀!幸虧你提醒,這茬我還真忘了,大兄弟,你人可真不錯!不像有些當官人的孩子,額頭都長在天上……”
女人一頓嘮叨,張青云只感一身惡寒,弄了半天這女人還沒自報家門。
“我跟你說!你可要記好嘍!”女人一臉認真的對張青云道:“我叫王秀春,我男人叫張金波,這個殺千刀的也不知怎么搞的,把你爸張書記給得罪了,而且連續得罪了幾次,現在倒好,陳局長給他停職了……”
張青云啞然失笑,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沒想到張金波那種滑頭人,居然娶了這么一個憨媳婦。
“別!別!大姐你先別說那么多。”張青云擺手制住了女人的話頭,這女人說一個話題就沒完沒了,從張金波停職,一直說道三舅子結婚沒喜錢,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王秀春住口,直呆呆的看著張青云,期期艾艾的道:“大兄弟,對不住了,我說得有些多了,你記不住。”
張青云擺擺手,道:“你來送禮,你男人自己怎么不來?”
王秀春臉色一變,突然神情激動的道:“那個殺千刀的,也不知他造了什么孽,提起張書記他現在就渾身發抖,在家里,我要他拜訪一下張書記,那是打也不來,罵也不來。只說怕見張書記,哎,我說小哥,張書記真有那么兇嗎?我看你挺和氣的,你爸不會很兇吧?”
“兇!兇得狠!你見過他就知道了。”耿霜在一旁實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插嘴笑道。
王秀春一呆,眼神中有些驚駭,道:“那……那咋辦呢?那……我男人不是沒得救了?”,一時雙目失神,呆坐在椅子上怔怔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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