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無法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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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怡把頭靠著媽媽的臉，她就這樣抱著媽媽，“媽，我好想你呀。”

李媽微微一笑，“想我了？想我了，你怎么現在才醒過來？想我你還不快點醒過來呀？”

李嘉怡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睡著太舒服了，都不想起來了。”

李媽瞪了一眼李嘉怡，“這話說的，誰不想舒服呀，舒服幾天還不行呀，你還一下舒服了這么長時間。我可得讓小琪多給你安排點工作。”

李嘉怡一怔，“媽！”接著，她用頭蹭著媽媽的臉，“你可是我親媽。”

李媽笑了，她拍拍李嘉怡的手，“對呀。”

李媽的眼睛也是一刻也不離開李嘉怡，她時而為李嘉怡撥弄頭發，時而看著李嘉怡就笑了起來。

許湛看了看病房門口，“媽，爸他怎么還沒上來呀，我去找他一下吧。”

李媽連忙擺手，“不用管他，他又不是找不到。”

病房內瞬間陷入了安靜。

李嘉怡直接把李媽的臉轉了過來，“媽，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個病房的？我和湛哥都沒有告訴過你們呀。”

李媽把李嘉怡的手拿下來，眼神閃躲，“你爸在樓下問的唄，人家護士告訴我們的。”

李嘉怡又把李媽的臉轉了過來，讓她看著自己，李嘉怡一臉的嚴肅，“媽，你說實話。”

李媽支支吾吾得，不愿意說出實情。李媽定睛一看，是李爸來了，她慌忙地指著門口說：“快看，快看，你爸來了。”

許湛連忙迎上去接過了李爸手里的東西，有可口的飯菜，還有一些李嘉怡愛吃的，不愛吃的零食一大堆。

李嘉怡抬起頭看著爸爸，李爸都不敢和李嘉怡對視，他低著頭忙著把吃的東西擺出來。

李嘉怡站了起來，“爸，這些東西等會再拿出來，你看看我呀。”

李爸放下手里的東西緩緩抬頭，在他抬起頭的那一刻，李嘉怡看到爸爸紅了的眼眶。

李嘉怡猜想，爸爸剛剛肯定不是在樓下拿東西，而且自己找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哭了。

李爸在看到李嘉怡的那一刻，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沖上了頭頂。他立馬低下頭，繼續收拾著東西，他努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李嘉怡滿眼含淚地看了看爸爸，爸爸的頭頂已經滿是白發，爸爸他又瘦了好多，臉上的皺紋又增加了不少。

爸爸穿著一件不合身的寬松上衣，褲子的腰帶改了又改，腳上穿著一雙老北京布鞋。

李嘉怡轉身看著媽媽，她這才仔細地看到了媽媽的變化。

媽媽頭上的白發開始肆虐，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光彩。

爸爸佝僂著背，背上的脊梁骨突了出來，更顯得爸爸的消瘦。

李嘉怡哭著走向爸爸，她伸出手去摸索，淚水已經讓她看不清前方的路，“爸！”

這一刻，李嘉怡擁抱了爸爸。

李爸身體一怔，要知道從李嘉怡記事開始，爸爸就再也沒有抱過李嘉怡了，再加上來自潛意識里的觀念，女大避父。

對于傳統的父親來說，身體上的接觸更是做不到的。

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女兒的擁抱時，一向堅強的李爸再也忍不住了，他哭了出來。

這還是李嘉怡第一次見到爸爸哭的樣子，哪怕是在爺爺和奶奶的喪禮上，李嘉怡都沒有見過爸爸哭。那個時候，李嘉怡只覺得爸爸是多么的堅強。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李爸扛起了一個大家庭的責任。

李嘉怡沒有再見過爸爸流眼淚，她的印象里，從那個時候開始，爸爸就沒了脾氣，沒有了棱角，爸爸開始變得溫和。

李嘉怡按住爸爸，她的臉貼在爸爸的背上，嘴里還在一聲聲地叫著“爸爸”。

李媽坐在沙發上，也淚流不止，她偷偷地用衣袖擦眼淚。

許湛把李媽拉了起來，他張開大手，把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接著，病房里就是一片哭聲，爸爸媽媽抱著李嘉怡看了又看，哭了又哭。

路過的人紛紛往病房里面看，看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就連過來給李嘉怡檢查的醫生看到此情此景，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哭過了，情緒就釋放了，大家都平靜了下來。

李嘉怡和許湛坐在床邊，李爸和李媽坐在沙發上。大家都在擦著眼淚。

李媽慈祥地看著李嘉怡，“餓了吧，我在家做得蘿卜菜卷子，還是熱的，你快來和小許過來吃。”

李嘉怡拿起了一個裝滿了爸爸媽媽的愛的蘿卜菜卷子，她笑了，“媽，你和爸到底是怎么知道病房在這里的呀？”

李爸想用自己的父親威嚴鎮壓下去，“吃飯，說這些干什么？”

李嘉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媽媽的旁邊，她纏著媽媽，非要媽媽說一說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李媽耐不住李嘉怡的撒嬌，她溫柔地說：“我和你爸還是在網上知道你昏迷的事情，我們立馬和小許打電話，小許沒接到，我們就給小琪打了電話，是她告訴我們你住在這個病房的。”

李嘉怡手托著下巴，還在等著媽媽繼續說下去，“嗯？沒啦？就這些？”

李媽攤手，“對呀，就這些呀，你還想知道什么？”

李嘉怡吃了一口蘿卜菜卷子，“媽，你就如實招來吧，我都醒了，你就不要再賣關子了。說吧，護士站那里的來訪登記表上，怎么每天都有我爸的名字？”

李媽故作驚訝，“啊？什么名字，我和你爸都沒來過，可能同名同姓吧。”

許湛：“媽，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讓你們過來看看嘉嘉。”

李媽擺手，“哪有的事，嘉嘉交給你，我也放心，你看，這不是給你照顧得挺好的嘛。”

李嘉怡握住媽媽的手，“媽，你就說吧，既然做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況且，我都知道了，護士都和我說了。”

李媽驚訝，“啊？護士是怎么和你說的？”

李嘉怡斜著眼睛看媽媽，“媽媽！”

李媽站起來四處看著，不想正面面對，“嘉嘉，你這束花還挺好看的呀，誰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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