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下崗潮,我帶著全廠發家致富_第515章狐貍精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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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岑云舒的話,段守正從沉思中驚醒,轉回頭,一踩油門。
車子沖了出去。
一聲雷響,大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像無數顆小石子密集打在車頂“噼啪”作響,
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器瘋了似的左右擺動,卻怎么也趕不走不斷涌來的水幕,也讓人完全看不清路面。
風也更大了。
車燈所及之處,都是在狂風中肆意亂舞的松樹。
路邊樹枝瘋狂拍打著車窗,發出駭人的刮擦聲。
雷聲滾滾而來,空中裂開出各種顏色詭異的閃電。
每道閃電劃破夜空的瞬間,都能看見遠處山坡上傾瀉而下的水流,像無數條銀色的小瀑布匯入谷底。
引擎在風雨聲中顯得格外沉悶,車輪碾過積水路段時濺起半米高的水花,車身隨之劇烈顛簸。
雖然段守正很熟悉這條路。
可是山路崎嶇狹窄,一邊是山壁一邊是陡坡,不管偏向那邊都危險。
大雨沖刷之下,還有道路坍塌和落石,泥石流的可能。
所以壓根開不快。
岑云舒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分散段守正的注意力。
她聽見“轟隆隆”的聲音,比雷聲要沉悶得多,卻讓地面在微微顫動。
可是回頭卻什么都看不見。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才到了山下的開闊地。
段守正松了一口氣,停下車。
天邊已經微微發白,雨卻更大了。
岑云舒回頭看。
山坡上有一條詭異的直線。
直線的末端是塊巨大的石頭。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聽見的奇怪聲響是那塊巨石滾過的聲音。
他們只要慢哪怕十秒,都沒有機會下來了。
背后不由得冒出一陣冷汗。
水庫也開始泄洪。
昨天傍晚還淺淺的清澈的河里渾濁的水夾雜著泡沫河樹枝往前方翻滾,發出怪獸一般的咆哮聲。
段守正打趣她:“看不出來啊。你挺不錯的。我跑那么快,你竟然也能跟上。”
岑云舒也開玩笑:“那是,我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段守正本來打算慢慢來,方才牽她的手都是因為老天撮合,誤打誤撞。
現在被她這句話添了九分膽量,把她往懷里一拉:“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從了啊。”
岑云舒笑出聲,陪她繼續演:“我還是更喜歡你清心寡欲的樣子。”
程時一看半夜又是臺風又是暴雨,擔心段守正的安全,哪里還睡得著。
起來往段守正的大哥大上打電話。
沒人接。
他又不敢打太多次,怕把大哥大的電耗完了,反而到了緊急的時候,段守正沒法用。
這個時候他也不敢瞞著段建勛了,直接撥了段宅的電話。
他只說段守正去釣魚了,卻沒說跟誰一起。
段建勛聽完,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這個兔崽子,真是作死了。你知道他去哪個水庫了嗎?”
穗城周邊有四五個水庫,分布在不同方向。
程時:“不知道。不過他帶了大哥大。只要查一下大哥大接收信號的最后定位,就能知道是哪個水庫了。”
穗城現在雖然只有數個模擬蜂窩移動電話基站,但是覆蓋范圍已經達到20多公里。
所以只要段守正不是繞著穗城轉圈,肯定能確定他的前進方向。
段建勛立刻掛了電話,叫人去查了。
然后打電話給程時告訴他在北邊那個,而且他派來接程時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他知道程時身手比較好,還熟悉段守正。
帶他上能更快找到段守正。
一群人心急火燎地往北邊的水庫趕,然后看到段守正的車從對面駛來,跟他們錯身而過,沖他們閃了閃燈。
程時松了一口氣,罵罵咧咧叫人掉頭跟上了段守正的車,回到了酒店。
段守正和岑云舒正從車上下來,渾身都濕透了。
程時的臉皺成一團:“你們兩貪玩也有個限度好吧。”
講句不好聽的,段守正要是真的喜歡岑云舒,以后想要跟她進一步,那就要考慮岑云舒在段建勛他們心里的印象。
現在這樣,無異于給他們自己增加阻力。
段守正訕笑:“沒想到會臺風會忽然改方向。之前說是往東走的。”
程時也不好多說,搖頭嘆息進去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難搞。”
段守正反應過來,說:“你這叫什么話,我明明比你還大。”
程時頭也不回揮揮手:“趕緊回去一趟吧。別叫人說你見色忘親……”
段建勛聽說段守正回來了,背著手站在臺階上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夏安心:“回來了就好,再說臺風的方向,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段建勛咬牙切齒地說:“就是你總慣著他,才把他養成這紈绔子弟的做派。”
夏安心有些委屈,卻不敢爭辯。
段守正小的時候,段建勛壓根就不管。
夏安心不舍得管。
段守正就成了整個軍區的“小霸王”,長大了就成了穗城“小霸王”。
等段守正都長到十八九歲了,段建勛忽然想起來要管管這個兒子,而且是報復性的約束。
好像要把前面十八年欠的父愛一股腦全給段守正。
這讓人怎么受的了。
段守正越發叛逆,能不回家就不回家。
寧肯出去釣魚喝酒執行危險任務也不回家。
認識了程時以后,他才收斂了許多。
因為段建勛讓段守正跟著程時和蔣郁東學習。
結果最近,段守正好像忽然又“舊病復發”了一樣。
夏安心猶豫再三才說:“他那么大了,有女朋友也正常。再說他難得休假,出去玩玩也正常。以后結婚了,他可能幾年都不回來。”
她真正想說的是:兒子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該放手了。他那性子,吃軟不吃硬。要是這么小的事情,你都要罵他。他只會回來得更少。
段建勛跟夏安心這么多年夫妻,自然能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臉色也和緩了一些。
段守正的車開進來。
段建勛看他一身泥和汗,臉色疲憊,剛壓下去的火就“蹭蹭”往上冒,厲聲說:“什么狐貍精值得你這樣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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