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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險[快穿]-66.豪門繼兄〖11〗
更新時間:2025-10-12  作者: 綠藥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綠藥 | 她迷人又危險[快穿] | 綠藥 | 她迷人又危險[快穿] 
正文如下:
她迷人又危險[快穿]_66.豪門繼兄11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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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謊言總有被揭穿的時候,所以倪胭選擇沉默。

她微微怔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鐘沐,眼中略顯猶豫,然后又迅速移開目光。就好像她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不愿意對鐘沐說。

鐘沐果真不再談論費朗,只當費朗和倪胭之間感情一般。畢竟在他的印象里,他們兄妹倆這些年的關系也的確一直不咸不淡。

鐘沐轉了話題,問:“為什么想學小提琴?”

“因為沐哥拉小提琴的樣子非常好看呀。”倪胭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鐘沐笑著搖頭,說:“的確變化不小,現在學會拿別人尋開心了。”

倪胭彎著眼睛哈哈笑了兩聲,仰著臉望著頭頂路燈昏黃的光,輕“嗯”了一聲,說:“半真半假吧。的確覺得沐哥拉小提琴的樣子很好看,也想自己能有那樣優雅從容的樣子。而且……”她猶豫停頓了一下,“而且喜歡待在沐哥身邊的感覺,所以想讓你教我。就像現在一樣,壞心情會自己跑光,覺得那些煩惱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沐哥,你不知道你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溫暖。”

鐘沐望著倪胭的側臉,她淺淺笑著,路燈昏黃的光灑落在她的臉上,讓她濃密的眼睫投下兩道很濃的陰影,又將這兩道陰影拉得狹長。她被燈光照到的面頰像是渡了一層光,暖意盈盈。鐘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別人帶來溫暖,但是知道她現在莞爾的模樣才讓人心里跟著舒服溫暖。

倪胭轉過頭來,溫柔地望著他,淺淺笑著。

有什么東西在她的瀲水明眸中一閃而過,鐘沐隱約覺得異樣,可等他再想仔細分辨時,她已經移開了視線,望著安靜趴在鐘沐腳邊的大金毛。

“沐哥,它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他多心了。鐘沐的目光隨著她望向大金毛,似感受到他的注視,趴在地上的大金毛抬起下巴望向他。

“剛接它回家的時候一時沒想到取什么名字,后來便忘了給它取名。我身邊又沒養過別的狗,索性一直沒取名字。”鐘沐的聲音很柔和。

倪胭彎下腰來,摸了摸大金毛的頭,重重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小可憐呀小可憐,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可憐。以后呀,你要是再弄我一身水,我就喊你小可憐哦!”

她朝金毛握起拳頭,語氣里加了點兇巴巴的威脅。

金毛歪著大狗頭看她,抗議似地“汪”了一聲。

鐘沐看她特別認真威脅狗的樣子不由失笑,緊接著又是忍不住側過臉,一陣急促的咳嗦。

倪胭急忙轉過身來,手搭在他的后背輕輕拍了兩下。她緊緊抿著唇,一臉擔憂和心疼。

鐘沐好受了些,對上她那雙壓抑著焦慮關切的眼眸,輕輕笑著搖頭,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沒什么的。倒是不該靠你太近,別把感冒傳給你。”

“沒有關系!”倪胭聲音急切堅決,連音量都加深了兩個度。似表決心一樣,又往鐘沐身邊挪了一點位置。她緊緊抿著唇,不再說話,可臉上略帶著點生氣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鐘沐沉默下來。

倪胭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她低下頭來,輕輕撩了一把頭發,將垂落下來的長卷發撩到耳后。

“夜深了,該回去了。”鐘沐站起來。

趴在地上的大金毛跟著站起來,屁顛屁顛地走到鐘沐身后搖著大尾巴。

“唔……居然這么晚了。”倪胭抬起頭望一眼天際的月亮,跟著起身。隨著她的動作,肩上的風衣往下滑去。鐘沐眼疾手快地拉住衣領,腳步往前邁出一步,站在倪胭面前,將風衣給她披好。

“不用了,還是還給你……”倪胭伸手想要脫下風衣還給鐘沐,手無意間握上鐘沐的手。

她望著鐘沐的目光微微凝住。

鐘沐微頓,隨和地說:“穿著吧。”

兩個人同時收回手,相視一笑,轉身一起往回走,大金毛跟在他們身后,路燈的光將他們三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走進大廳,臨上樓梯前,倪胭還是把身上的風衣還給他:“吶,室內不冷啦。”

鐘沐接過來搭在臂彎,說:“天越來越冷,多穿些。”

倪胭連連點頭:“嗯嗯,遵命!鐘老師。”

鐘沐目光柔和地笑著:“老師已經叫了,看來不認真教你都不行。”

“那是當然!”

兩個人說笑上樓,倪胭將手搭在扶手上,一邊走著一邊側著臉和鐘沐說話。

他們兩個剛走上二樓,費朗恰巧推門出來。他身上披了件白色浴袍,剛洗完澡的樣子。難得他身上沒戴夸張的重金屬耳釘、戒指、吊墜,臉上還掛著點水珠,讓他容貌瞧著比平常干凈明媚許多。只是身上浴袍穿得隨意,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兩條大長腿,偏偏又加了幾許不可忽視的男人味。

倪胭心里頓了一下,她該說自己幸運剛把風衣還給鐘沐嗎?

“還沒睡啊。”鐘沐先開口。

費朗笑笑,說:“這就睡了。你們不也沒睡。”

他隨意掃了倪胭一眼,隨口問:“散步去了?”

“是啊,睡不著出去走走,恰巧遇見嫣然。”鐘沐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居然這么晚了,都睡吧。”

鐘沐住的客房在三樓,費朗和倪胭都住在二樓。

鐘沐繼續沿著樓梯往樓上走,倪胭喊住他,瞇著眼睛揮手:“說好了明天教我拉小提琴哦,鐘老師。”

她故意在叫“鐘老師”時加重語氣,十足戲謔。

“不會忘的。”鐘沐微笑望她一眼,轉身上樓。

費朗兩條大長腿一直一曲,懶懶散散靠在墻上,笑:“你現在是人緣越來越好了。”

倪胭輕笑,說:“只要臉皮厚,人緣不成問題。”

剛走到三樓的鐘沐聽見倪胭的笑聲,回頭望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弧度,推門走進自己的客房。

費朗摸了一把還有點濕的寸頭,打了個哈欠,說:“早點睡吧。”

倪胭舔了下唇珠,意味不明地望著他笑。

費朗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扯起嘴角,警惕地看她:“又想作什么妖?”

倪胭嬉皮笑臉:“哥哥,我房間也在這邊呀。”

倪胭背著手朝費朗的方向走去,經過他身邊和他一起回各自房間。

費朗的房間更近一些。

走到費朗房間門口,費朗停下來,隨口說了個“安”,推開房門。

倪胭翹著嘴角推了他一把,和他一起進到房間。她把費朗推到墻上,手撐在他耳邊,低聲說:“哥哥,你說咱們要不要趁著中秋的時候公開呀?”

費朗痞笑:“公開什么?”

他笑得有點壞。

倪胭目光灼灼地望著費朗,放在他耳側的手向一側摸索,“啪”的一聲將臥室的燈關掉。

臥室拉著窗簾,窗外的月光只隱約滲透進來一點點。

“怎么關燈?害羞啊?”費朗問。

倪胭搖頭,聲音放得很低很柔:“明明是怕哥哥害羞呀。”

費朗“呵”了一聲,嗤笑。

而尾音已經被倪胭舔入口中。

她軟軟的身子緊貼在費朗胸膛,櫻桃小口近乎貼在他的唇上,吐氣如蘭。

“想哥哥了……”她的聲音那么輕,輕飄飄地跳進費朗心口,再重重落下,讓他的心尖兒跟著狠狠跳動了一下。

“我就親哥哥一下下,好不好呀……”

費朗低下頭,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她撩人的眼眸。這臭丫頭總是不知分寸地撩撥他,當真以為他怕她如此。費朗手掌扣住倪胭的后腦,緊緊將她箍在懷里,緊密相貼,用力親吻她。一個帶著點較勁的深吻。

倪胭的手滑進費朗松垮的浴袍里,隨意系在他腰上的腰帶松開,落在地上。

深吻。

費朗慢慢合上眼,從一開始的較勁轉為投入。他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猶豫了很久,慢慢抬起來搭在倪胭腰際,試探著向下游走。

倪胭睜開眼睛,狡猾地翹起嘴角,她忽然推開費朗,然后將室內的燈打開,費朗下意識閉上眼睛,然后迅速整理身上的浴袍。

倪胭已經開了門,回頭對他嬌嬌嫵媚一笑:“晚安哦,哥哥。”

然后干凈利落地跨出房間將門關上。

“嫣然!”費朗咬牙切齒的聲音被關門聲掩蓋。

倪胭抱著胳膊神采飛揚地回自己房間。

男人嘛,哪能一直順著他的意,總得經常吊吊胃口,尤其是這種只停留在喜歡階段的男人。

這不,掌心里的星途中,費朗的第四顆星閃啦。

某人今晚可能會睡不太好。

倪胭猜的不錯。

不過她也沒睡太好。因為她剛要睡著的時候,掌心里費朗的第四顆星又閃爍了兩次,終于慢吞吞地徹底亮了起來。也不知道某人一個人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倪胭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心想這下終于可以好好睡覺了,掌心忽然又刺痛了一下。倪胭驚訝地睜開眼,發現鐘沐的星圖里第一顆星溫柔地亮了起來。

倪胭慢慢笑起來,看來今天的好感度刷成功了。不過下一瞬,她又立刻黑了臉,怒道:“到底能不能取消這個刺痛提醒?真的很煩啊!”

白石頭沉默了片刻,才開口:“……我再研究一下。”

“呵。”倪胭將腦袋埋進枕頭下面,沒好氣地嘟囔,“合著這害人系統還是個半成品……”

倪胭總是在睡覺這件事情上不苛刻自己,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永遠都是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又是自然醒的一天。她簡單沖了個澡,連頭發也沒梳理,直接出房間下樓覓食。

她剛推開房門,不遠處費朗房間的門也從里面被推開,費朗打著哈欠出來。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倪胭揮了揮手,笑瞇了眼:“早上好呀,哥哥。”

“早——”費朗拖長了音,斜著眼睛暼她。

倪胭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下樓,邊走邊說:“瞧著哥哥臉色不太好,昨晚是沒睡好嗎?”

她的眼睛干干凈凈,一片坦蕩。好像真的是尋常詢問。如果有第三個人在這里,絕對聽不出任何異常。

“呵。”費朗瞇起一只眼睛,笑得不像個好人,緩慢地說:“好啊,當然好。好極了呢。”

倪胭假裝聽不懂,乖巧地說:“嗯嗯,我昨晚也睡得好香呢。”

費朗用一種威脅的目光盯著她,壓低了聲音,說:“臭丫頭,差不多得了,別太得寸進尺。”

倪胭無辜地搖頭:“哥哥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

費朗扯起嘴角,露出雪白的牙,痞了吧唧地笑,他湊到倪胭耳邊,咬著牙說:“你等著!”

倪胭波光流轉地深望著他,輕輕哼了一聲,小聲說:“我一定等著哥哥。”

她眼中情愫流轉,費朗眸光微滯,重新站直身體,順手梳理了一下她腦后略亂的長發,聲音也軟下去:“頭發都不知道打理,和我一樣剃板寸算了。”

“原來哥哥弄這個發型是懶得打理呀。”

“分明是因為帥氣好么?”

倪胭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個創可貼直接貼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特認真地說:“這樣賊帥。”

“真的?”費朗停下來,把大理石墻面當成鏡子照來照去。

倪胭笑著搖頭,腳步不停往餐廳走。猛地一抬頭,她看見鐘沐坐在餐廳里吃早飯。

倪胭一驚,腳步不由停下來。

她迅速回憶了一遍剛剛和費朗的互動,慢慢舒出一口氣。她應該慶幸剛剛和費朗沒有擁抱、接吻這種根本無法解釋的舉動嗎?

費朗走過來,長臂一伸,把創可貼貼在了倪胭了腦門,說:“你自己留著耍帥吧。”

倪胭把創可貼撕下來,卻因為心虛,沒再說什么。

“哥,你怎么也這么晚起來吃早飯啊。你可向來起得早。”

鐘沐淡淡笑著,說:“大概還沒適應時差。”

倪胭坦蕩地坐下來,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淡定地吃著早飯。

費朗和鐘沐一邊吃著早飯,一邊閑聊著,只有倪胭是表面淡定,心里有點小糾結。大概是太心虛了,也不怎么說話,自己安靜吃著東西。她剛吃完早飯,傭人告訴她費太太喊她過去一趟。

“沐哥,我去去就回。你可答應今天教我拉小提琴啦。”

“放心,我不騙小孩。”

“我又不是小孩,沐哥欺負人哈!”倪胭假裝生氣地瞪了鐘沐一眼,起身離開,站起來的時候,她的手似無意地劃過費朗的肩膀。

反正在一旁的傭人眼里倪胭絕對只是無意間碰到費朗的肩膀。但是費朗知道這臭丫頭就是不安分故意的。

費朗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鐘沐說:“三年沒回來,沒想到你和嫣然的關系已經處得這么好了。比是兄妹時還親一些。”

“有嗎?”費朗笑。

鐘沐點頭,說:“我記得那時候你和她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甚至那幾年你脾氣太爛,有時候見面連招呼都不打,完全把她當空氣。”

費朗想了一下,笑著說:“好像是這樣?呵,那時候太貪玩,沒怎么在意她,也根本不了解她。”

鐘沐看了費朗一眼,笑道:“現在了解了?”

費朗卻沉默下來,過了半天才說:“也未必吧。”

鐘沐目光低垂,望著面前咖啡,猶豫了片刻,才說:“她畢竟不是你妹妹了。”

“啊?”費朗詫異地看向鐘沐。

鐘沐微笑著沉默。他和費朗的交情,有些事情別人不能說,他卻不用顧忌。不過避嫌這種事的確太過私人,點到為止便足夠了。他知道費朗聽得懂。

費朗的確聽懂了。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

鐘沐回國才一天,自然不會知道前一陣子倪胭倒追費朗鬧的沸沸揚揚。而且鐘沐他也不喜歡上網瀏覽各種八卦消息。

“哥,其實……”費朗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面前白色的咖啡杯,里面的咖啡微微晃動。他斟酌著語言,想著怎么告訴鐘沐倪胭現在的確不是他妹妹,而是他的女人。

但是吧,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正八經跟別人介紹“誰誰誰是我女朋友”、“我和誰誰誰在交往”……是這么介紹的嗎?

又因為他和羅嫣然曾經的兄妹關系,他竟更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倪胭踩著樓梯噠噠噠地下樓,站在樓梯一半的位置彎下腰來,喊:“沐哥,我去琴房等你!”

鐘沐點了下頭,眼中溫柔:“好。”

費朗在一旁沒心沒肺地笑,說:“居然真學,要學學到底,別讓沐哥白教你。”

費家的琴房很大,里面擺滿了各種樂器。

倪胭坐在鋼琴前,手指隨意點著黑白琴鍵。

鐘沐回頭看她,剛想告訴她那是費朗的鋼琴,費朗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忽然想到人家是兄妹怎么可能不知道。

“改主意想學鋼琴了?”鐘沐問。

倪胭把鋼琴蓋子合上,隨口說:“不是,只是忽然想起曾教我彈鋼琴的人,不知道他死了以后入了輪回沒有。”

鐘沐略驚訝,問:“你哪個鋼琴老師去世了?”

倪胭沒心沒肺地說:“開玩笑的,我又不會彈鋼琴。”

她走到鐘沐面前,拿起小提琴,回憶了一下別人拿小提琴的姿勢,把琴放在肩上,比量著拉動琴弦,轉眸望向鐘沐,問:“這樣?”

鐘沐上前一步,將放在她肩上的小提琴稍微移動位置,說:“這里。”

然后他退回兩步,靠坐在身后的桌面上,拿起另外一把小提琴搭在肩上。他微微側臉望了一眼肩上的小提琴,眼中浮現別樣的從容。他緩慢拉動琴弦,悠揚的曲子從琴弦流出,樂符跳躍,跳入人心。

鐘沐是一個骨子里溫柔的人,而當他專注拉小提琴的時候,似乎他與琴合二為一了,那種骨子里的溫柔以小提琴為介質,繾綣而溢,無邊無際。

倪胭放下手里的小提琴,她坐下來,盤腿坐在地板上,仰著臉,目光沉沉地望著拉琴的鐘沐。她的眼睛一瞬也不曾移開,連眨眼都不舍得。

鐘沐合上眼,投入在音樂之中沉醉而忘我。

一首不短的曲子結束,鐘沐仍舊保持著拉琴的姿勢。情緒還沒有立刻從音樂里退出來。

過了片刻,他微笑著睜開眼,驚訝地看見倪胭淚流滿面。

“嫣然?”他急忙在倪胭面前蹲下來,焦急問:“怎么了?”

“我聽見你說的話了。”倪胭抿唇而笑,盈滿眼眶的淚珠恰時滾落下來,落在她腿彎中的小提琴上。

“什么?我說什么了?”

“千言萬語都在你的音樂里。”倪胭慢慢握住鐘沐的手,“原來沐哥也會不舍,也會害怕和掙扎。還有奢求和希望。”

鐘沐臉上的表情僵住,驚訝地望進倪胭被眼淚打濕的眼。

四目相對許久,鐘沐先移開視線。他垂眼,看向倪胭搭在他手背上的手。

倪胭指尖顫了顫,匆匆忙忙把手收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語無倫次地說:“哎呀……真是的……看我……簡直哎呀。那個……沐哥你別介意,我、我胡說八道的。”

她握著小提琴慌張地站了起來。

鐘沐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一個人面具戴久了,偏偏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告訴他看清了他面具后的臉。他似乎應該不悅,可是看著倪胭傷心落淚的樣子,他竟奇怪得不覺得是被冒犯。

大概……因為她哭的太難過了吧。

他跟著起身,語氣柔和地說:“如果我的琴讓你難過,就不學了。”

頓了頓,再加一聲輕哄一樣的“不哭了”。

“學!我要學!”倪胭急忙用手背蹭去臉上的淚,綻出燦爛笑臉。

鐘沐輕笑了一聲,說:“沒擦干凈。”

“哦……”倪胭望著他笑,胡亂擦著臉上的淚,偏偏她的手指總能完美地錯過眼角那一滴將落不落的淚珠。

鐘沐望著那滴淚珠沉吟了片刻,終于伸出手,微涼的指腹抹去那一抹濕潤。

倪胭忽然有些局促地向后退了一步,望著鐘沐的目光也有些躲閃。

鐘沐似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可他來不及說什么做什么,立刻側過臉輕咳了幾聲,再向后退兩步,背對著倪胭咳嗽。

倪胭趕緊去一旁倒了杯水遞給他:“沐哥,給。”

鐘沐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放下,不過氣息已經穩了下來。

兩人再對視,似乎都把剛剛的插曲忘記,不過到底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倪胭掌心里鐘沐忽然閃爍一次的第二顆星證明了這一點。

“來吧,我教你。”鐘沐神態自若地走到一旁拿起另一把小提琴。

“保證好好學!”倪胭璀然笑著跟過去,認真聽他講解。

白石頭輕笑了一聲,聲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的演技越來越厲害了。”

倪胭在心里回他:“我急,很急。我得在費朗炸了之前把鐘沐的前面幾顆基礎星迅速刷出來。”

白石頭:“嗯……所以你決定兩邊瞞著騙星圖?”

倪胭沉默了片刻,認真說:“白石頭,我覺得我早晚會遭報應。”

“怕了?”

“怕?我是嫌麻煩而已。”倪胭臉上的表情古怪。

“來,重新試試。”鐘沐說著將小提琴遞給倪胭。

倪胭不再理白石頭,接過小提琴,按照鐘沐教她的方法拉動琴弦。她側轉過身望著大鏡子里的自己,輕輕蹙眉,一邊拉一邊問:“我怎么覺得動作一點都不好看?根本沒有你握琴時優雅動人。”

鐘沐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鏡子。

小提琴搭在她的肩上,紅色的小提琴和她白如玉的天鵝頸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越發襯托得她肌白如雪。她微微側身,腰背挺直,臉上的表情驕驕傲傲的,棕色長卷發垂落下來,又為她添了一絲柔美,美得像一幅畫。

“沐哥?”倪胭從鏡子里對他微笑著。

鐘沐回過神來,走到倪胭身后,糾正她手部的細微錯誤。

“原來是這樣呀。”倪胭開心地轉過頭,柔軟的唇瓣擦過鐘沐微涼的臉頰。

倪胭手中的琴聲破了調,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時僵住。

“嫣然?”費朗推開虛掩的門。

倪胭慌忙轉過頭。

鐘沐故意將門虛掩著,為了避嫌。

但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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