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兮_wbshuku
“都部署好了嗎?”
男子高挑的身型融在夜色里,他昂首觀月,卻看也不看來人,斜挑起的嘴角盡顯傲然。
三位男子單膝跪地,大氣也不敢喘:“稟主子,一切已安排妥當,只是……陳文瀚她……”
“本宮已經知道了。”
男子“嗤”地一聲笑出聲,雙手漸漸收緊,指節捏得咔咔作響。
“斷了只手……斷了只手!三姝啊三姝,你們還要給本宮多少驚喜!”
林荌荌,一雙手毒遍天下,卻為了個呆頭小子不惜一切招來千蜂毒蟲;一個風挽云,冷血無情霸武林,竟不惜頂著誤會與仇恨出手相救!
精彩,有意思!不愧是天底下最頂尖的女人,謎一般的神秘的氣息,讓你永遠也無法預測出她們下一步會做怎樣的事……這世上,還有什么能比靜靜坐在一角欣賞她們別樣的風姿還要更令人享受與興奮的事嗎?
男子邪邪而笑。
話雖這樣說,但若她們擾了他的計劃,就可就另當別論了。
“本宮倒要看看,明日之戰,她們會有如何精彩的表演……”舌尖舔舐著薄唇,像是嗅到了令人的血腥氣味一般,男子袖口一抖,玉色小蠱滑落掌心。他虔誠的舉起,緩緩越過頭頂,在那乳色月輝中朝向神圣的西北方向。
沉睡百年的北宮守護神啊,子午年的日月同輝之際,就是您再度復蘇之時!
“血玉蠱王啊,喚醒您的圣女之血,即將泉般涌出……”宛如汨汨瀉下的水銀,月光一點一點耀亮黑暗中男子的臉,俊朗迷人的五官已經扭曲,盡寫猙獰與!
宇文拓。
他瘋狂地大笑著,手中捧著的玉蠱卻穩如磐石,“血玉蠱蘇醒,待到那時,天瀚大陸誰還能奈何得了我北宮!”
“主子英明!”
三位男子匍匐著身子,雙手前撲以額點地:“主子英明!北宮千秋萬代,一統天瀚!”
“好!”
宇文拓興奮至極,他昂首,振臂高呼:“北宮千秋萬代,一統天瀚!”
“阿丘!”
挽云揉揉鼻子,一副怏怏的模樣。
伺候一旁的嬤嬤立即如臨大敵的狀態,“主子!您是不是著涼了?誒喲喂啊!您明日還有那么重要的比試,萬萬可不能生病了!老奴幫您去找件厚點的衣服來,順便請太醫來瞧瞧……”
“不用了。”挽云抽了抽鼻子,一伸手把焦躁不安的嬤嬤給扯了回來:“打個噴嚏而已,嬤嬤不必大驚小怪的,睡一覺明兒早上就沒事了。”
事實是,太醫院的十位太醫、外加醫圣醫仙此時都守在陳文瀚身邊……截肢可不是小事,止血、包扎、時時警惕最新情況的發生,只怕他們是一夜都不得歇息了。
挽云猶自嘆口氣——也是,在這個醫療落后的時代,萬一稍有疏忽,隨便一個小小感染都會讓陳文瀚丟了命!何況她現在還是升級版的皇后,肚子里的娃千金肉貴的,指不定還是瓔珞下一任皇帝呢……
跟她這么個千金皇后比起來,挽云覺得草根出身的自己區區一個感冒去分守在千金皇后身邊的救命太醫,也太恬不知恥了。這要傳到六公主的耳朵里,火爆脾氣的六公主非得拿大刀追著她整個皇宮地砍!要知道,傍晚時若不是云鶴群攔著,自己早被六公主當場大卸八塊了……
摸出手絹擤鼻子,挽云心中感慨萬千——有句話說得好,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你說都是兒媳婦,咋待遇差別這么大捏?
恬不知恥的挽云還就真恬不知恥地將自己劃為了軒轅家兒媳,雙手撐頰開始仔細思考自己與陳文瀚之間的差距。
長相……她沒差哪去吧?身材……也沒平成搓衣板吧?氣質……好歹還是有的吧?
挽云想啊想啊想啊,細細柳眉想得都打結了,粗蠟燭燒了一半才恍然大悟——自己哪點不差,就差在出自逍遙殿!
逍遙殿在江湖上位列前三,但名聲確實不大好。自己雖然從未采用過男子精氣練功,但人家一聽是逍遙殿,就直接一棒子打死了!哪里還管你其他的呢?
想起逍遙殿里那些姐妹們,個個氣質斐然貌美如花,誰不得一如意郎君,兩人相守共渡一生?
可惜,夢終究是夢,她們最終只能孤獨屹立山巔,望眼欲穿,也等不來一場邂逅。除了姑姑外,逍遙殿迄今還沒有一個嫁出去的,就連南宮殿主……
殿主她……
突如其來一個寒顫,挽云抱緊了雙臂,眼圈不知不覺竟然紅了——昏暗的記憶里,逍遙主殿內日日夜夜不休的男女呻、吟聲,就像暴風雨夜上失控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無情狠狠地擊向她!
即使有這么多不堪的回憶,即便經歷了這么多年的辛酸與苦痛……逍遙殿,卻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割舍的重要部分。
她從未因為自己出自逍遙殿而自卑,因為,那里是她的根。
她生命伊始的,轉折點。
吸吸鼻子,挽云真想先把這些煩心事都忘了,站起身伸個懶腰開始趕人:“我先睡了,嬤嬤你也休息去吧。”
嬤嬤咳嗽了兩嗓子,剛想說什么,又被某人的眼神給喝住,遂勾著腦袋憋住笑,訥訥道:“是,老奴告退。”
——先睡?咳咳,恐怕想睡也可沒那么容易喲!
吱呀一聲門響,嬤嬤退出了房。
挽云腦袋有些暈暈的,想著自己大抵還是感冒了吧?她揮袖,掌風一震將蠟燭給滅了。
管它呢,小強挽云是絕不會被一個小感冒而打倒的!
她懵懵忽忽地脫衣服,準備乖乖睡覺——昨夜“折騰”了一晚上,今天比試非但沒有影響狀態,運行內功時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行云流水感……
臉一紅,黑暗中挽云羞得立刻捂著臉——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
低沉的男音在身后響起,冰冰涼涼的,帶著他獨特的魅惑。
“莫不是……在想朕?”
挽云背脊一涼,只差沒當場咬到舌頭!返身食指指向一臉冰霜的翎云,指尖抖啊抖的:“你、你、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翎云抱胸,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眼脫得沒剩多少的玉質肌膚:“該看的都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落入挽云耳中免不了激得她耳根又紅幾分,順勢扯過脫下的衣服往胸前一擋,有些心虛地瞪眼——有過什么歸有過什么,害羞歸害羞,兩者是不沖突滴!
翎云跟她對視了幾秒,伸臂,直接把她蔽體的衣服給扯了,往身后一丟。
強大的氣場讓一切動作如此理直氣壯,一氣呵成極其流暢,很像排練過很多次一樣。
涼風嗖嗖地吹啊,挽云一個噴嚏打出,抱著身子往后縮。黑暗中翎云的表情她看不真切,但那雙微微發亮而冰涼的眼瞳,卻讓她感覺到有些不寒而栗。
“翎云,你怎么了?”
挽云退,退到床邊無路可退,喉嚨癢癢的又想打噴嚏,伸手摸手絹,又發現衣服早被翎云丟到了地上。
“我拿手絹……”能讓對外彪悍無敵的挽云用這種受氣小媳婦腔調說話的人,全天下除了他恐怕再也沒有別人了。
她羞紅著臉又扯過被子遮身,剛蹲下要摸手絹,身后的翎云動了。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他俯身將挽云攔腰抱起,往身側的床上一扔,一翻身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翎云……你……”
挽云傻眼了,不會吧!難不成他又要?
可昨夜不是才……
左手鉗住她的下顎,翎云緩緩欺身而下,在兩人鼻尖即將觸碰那剎停住。
“說。”
他挑眉,冷峻的氣質逼得挽云目光滴溜一下轉開,澀澀問:“你要我說什么啊?”
翎云森然,挑釁般地邪笑:“說,你是不是想要?”
挽云瞬間石化。
須臾,拼命搖頭!
本想等著她像昨夜那樣主動誘、惑自己,再狠狠甩手離去給她難堪的的翎云愣住了,隨即皺眉,帶著怒氣硬邦邦的問:“為何不要?難道你對朕不滿意?”
不滿意?
“噗!”
挽云本想憋住,但看見翎云一臉鄭重的表情,一下沒忍不住真噴了出來!當看到翎云愈發如覆冰霜的臉后,只得厚著臉皮低聲點頭:“不敢,不敢……”
“那為何不要?”他森森地看著她,大有責問之勢。
說也奇怪,明明是來驗證她是不是拿自己做提高功力的墊腳石,卻不知不覺變了味。仿佛,他想得到她的肯定一般……
“因為我感冒了啊。”挽云鼻音悶悶地答,順手把翎云近在咫尺的臉給推開,“別靠我這么近,會被傳染的……阿丘!”
說著,一個大噴嚏就打出,腦袋都有些缺氧了。挽云暈暈乎乎地往床上一靠,抽抽鼻子看著默然的翎云:“你走吧,被傳染可就不……”
還有兩個字沒出口,突然阻斷。
被一雙微涼的唇。
挽云一驚,用力想要去推,卻被翎云死死制住動彈不得。嘴還想再說什么,可唇一張,他便趁機侵入!
舌尖幾近,其他的可就沒有那么多的溫情。跟昨夜里的柔和截然相反,今夜的翎云很狂野!手一掀將她自制的給撕了,雙唇四處游離,最后竟湊在她耳邊,齒間咬住她的耳垂,稍稍用力,便能感受到身下小人渾身。
“要不要?嗯?”他模糊地在她耳邊喘息。
挽云想也不想堅決搖頭——呀呀呸!我是個有原則的人!說不行就不行!
“倒看你嘴硬到幾時。”
他低低一笑,呼出的氣息數拂過挽云的脖頸,細細絨絨像是最輕柔的撫摸,惹得她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
翎云再度俯身貼下,不顧她的反對,大掌強行占領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大掌所經之處皆紅暈點點,轉折起伏間伴著誘、惑的男子喘息,狂風暴雨比之和風瀾瀾,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氛圍。
嗯嗯額額含糊不清地反抗了一會,挽云兩眼一翻不反抗了——見過怕傳染的,沒見過把傳染這么不當回事的!
靠!自找的!
運氣一撐,挽云血紅著眼絕地反擊——翻身將翎云壓過!
雙手撐在他身側,挽云喘息未平,挑釁一般勾起唇角:“不如,咱換個位置?”
“哦?”
身下翎云低低一笑,豹子一般的靈敏與力度覆身再度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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