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煙_第一百零九章榮譽處決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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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夫奸罪……”
嚴世蕃聞言漸漸松開揪著張裕升衣領的手,一邊親自為他撫平衣襟,一邊細細琢磨這四個字的份量。
若能坐實了此罪,鄢懋卿夫婦二人各杖八十都只是輕的。
社會與宗族的懲罰才真正嚴重。
屆時朝野上下必將齊心協力,一同驅逐鄢懋卿這個傷風敗俗、德薄行穢的賤種,莫說是庶吉士,就連剛剛取得的功名也一定會被剝奪,自此貶作庶民淪為路邊一條。
而一旦形成了這樣的局面,甭管皇上此前對這個賤種如何青睞有加,也斷然不能公然站出來維護這個賤種。
否則這就是站到了朝廷官學的對立面,恐怕動搖國祚根基!
當然,在鄢懋卿與他的內人之間,最凄慘的肯定還是這個內人。
這種傷風敗俗、玷污家族名聲的未婚和奸行為,對女子通常比男子愈加苛刻。
家族為了維護名聲,通常情況下最好、也最常見的做法往往便是“內部秘密處理”,而不是在公堂上鬧得全城皆知。
這所謂的“內部秘密處理”,說白了就有點類似于后世印度年輕男女違反種姓隔離時,對女子搞出來的“榮譽處決”。
如此既可在一定程度上為家族名聲洗白,亦可盡早使得家族退出輿情風波。
就算實在不忍下手,最輕也一定是逐出家族,永世不得回家。
而這其實也不過另外一種形式“榮譽處決”,甚至可能更加殘忍。
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被逐出家族的年輕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外,茍活下去興許只會比一命嗚呼更加凄慘。
因此絕大多數女子到了這一步,通常都只能在村外找棵歪脖子樹上吊……
嚴世蕃越想越覺得張裕升提供的這個法子極有可取之處。
這件事倘若真能辦成,鄢懋卿便無異于家破人亡,此生必是再難有翻身機會!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張裕升提供的信息是否真實可信。
他倒是傾向于相信張裕升的說辭。
因為這種事情如今在大明朝其實并不少見,基本屬于“民不舉,官不究”的范疇。
畢竟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尤其是鄢懋卿這種出門在外的男子。
至少嚴世蕃以前就曾聽聞,有些男子到了適婚年齡卻又無法脫身回鄉舉辦婚禮的,只要男女雙方父母長輩沒有意見,通常就會在家鄉舉辦一場新郎缺席的完婚過門儀式,然后將新娘送去與新郎一同居住。
如此倒也算完成了婚,情理上都能勉強說通,就連地方官員都不會避嫌,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證婚。
說白了,這種事就與“非翰林不入內閣”一樣。
兩者雖然都并非成文的法條,但在朝堂和民間都早已約定俗成,幾乎不會有人跳出來掰扯。
不過《大明律》終歸還在那里,程朱理學也依舊是大明的官學。
如果有人定要將《大明律》和程朱理學搬出來,將這件事放到臺面上一字一句的攀咬鄢懋卿,并且還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的話,也肯定可以得到大量死守舊制遵祖訓的老學究老儒士口誅筆伐。
千萬不要小瞧這些老學究和老儒士的影響力。
正所謂“皇權不下縣”,大明社會基層的教化很大程度上都要依靠他們,這亦是大明國祚最為重要的統治根基之一。
程朱理學雖是朝廷思想控制他們的工具,但同時也是遞給他們的一把尖刀,時常遭到反噬……
心中如此想著。
嚴世蕃僅有的一只眼睛卻依舊審視的盯著張裕升,直到盯得張裕升頭皮發麻,才終于開口問道:
“你與鄢懋卿有何仇怨,因何如此針對于他?”
“回嚴公子的話,在下與鄢懋卿素無仇怨,只是見嚴公子似乎對鄢懋卿意存芥蒂,故敢竭愚衷,聊獻芻蕘。”
張裕升連忙陪著笑回答。
他覺得自己也不是傻子,怎會輕易承認與鄢懋卿已有嫌隙,或是見不得同為新科進士的鄢懋卿過得這么好,因此心生妒忌?
如此豈不會讓嚴世蕃也認為他是在借刀殺人,對他也有所質疑?
“我曾幾何時說過,我對鄢懋卿心有芥蒂?”
嚴世蕃面色驟冷,瞪眼斥道。
張裕升見狀不由心中惶恐,連忙小心翼翼的道:
“方才公子還大罵鄢懋卿是賤種……”
“呵呵,這算什么?”
嚴世蕃冷笑一聲,
“你去順天府衙門打聽打聽,那些下僚平日也被我叫做賤種,不過是私下粗俗的稱呼罷了。”
“這……”
張裕升一時倒不知該怎么接茬了,一臉尷尬的立在一旁,心中暗自恐慌起來,難不成這回又表錯了情?
他這些時日在精膳司已經收拾夠了廚余,又時常遭受同科進士私下嘲笑,還想著借此機會依靠嚴世蕃化解嚴嵩對他的誤會,想辦法咸魚翻身。
否則若是繼續這么下去,他這輩子怕是再難有出頭之日。
“不過我平日里最欣賞的便是你這種秉正持綱、守節不移的衛道之士。”
不想嚴世蕃忽然又話鋒一轉,竟親自給張裕升斟了一杯酒,遞過去與其碰了一下,才繼續笑著敬道,
“我支持你,鄢懋卿身膺庶常,若果有傷風化之行,斷不可姑息養奸,否則恐怕玷辱清華之選,敗壞國朝綱紀,遺禍無窮。”
“多謝公子賞識!”
張裕升受寵若驚,連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去吧,去順天府衙門告發此事。”
嚴世蕃又笑著道,
“順天府衙門皆是奉公執正的官員,自會秉公處置此事。”
“而我亦會助你一臂之力,明日便遣人回一趟江西,一定為你找來可以將此事蓋棺定論的人證物證。”
“相信我,經過此事之后,世人皆會傳頌你秉正持綱、守節不移的美名,朝廷大員亦將對你格外青睞,今后你的仕途定將不可限量!”
“對了,聽聞你如今在我爹執掌的禮部觀政。”
“只是不知你正在哪個衙門當差,回頭我與我爹說上幾句好話,不日便可給你換個更有前途的衙門。”
“張裕升再謝公子!”
張裕升聞言更是欣喜若狂,當即下跪伏拜,
“在下如今正在精膳司觀政,求嚴部堂與公子提攜!”
“精膳司?”
嚴世蕃只聽到這三個字,就知道父親嚴嵩如今對張裕升是個什么看法,當即也明白該如何行事,于是又道,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此事尚需有個計較……”
說著話的同時。
嚴世蕃將方才擺在酒桌上當做彩頭借故灌酒的那錠二十兩銀子推向張裕升,又從身上取出一錠更大的銀子擺在一起,隨即笑容滿面的道:
“這些銀子你先收著,明日尋個借口搬出豫章會館。”
“如此我在此事中大力支持你時,才可不需避嫌,真正放開手腳,助你立于不敗之地。”
“而我父親之后日后大力提攜你時,亦可不必有所避嫌,免得有人眼紅傳出閑話。”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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