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節以身涉險_巡狩江山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節以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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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大飛顯得極其衰弱,利爪卻死死抓住火蝠不放。這一路上大飛任由它在腿部撕咬,也沒敢用尖銳的嘴喙殺死火蝠。因為澹臺明月告訴它,必須要抓一只活的回來。
采蜂老者快步走到澹臺明月身邊,看到澹臺明月沒有被火蝠咬傷,這才松了口氣。采蜂老者看了看吱吱亂叫的火蝠,他更驚奇這只帶來火蝠的大鷹。即便是經過了馴養,能夠從北明冰川之地帶來火蝠,也足以讓采蜂老者覺得匪夷所思。要知道蝠類都是群居動物,即便是猛禽進入它們的洞穴,也會在無數蝙蝠撕咬之下成為美餐。但眼前這只鷹隼沒有被撕咬成禿毛雞,真有點不可思議。
“快,找一把火鉗過來,另外點一堆篝火,拿一碗清水。”采蜂老者說道。
谷凡不放心澹臺明月的安全,向夏雷吩咐了一聲,“夏雷,你去后廚找一找火鉗,來人,就地生一堆篝火。”
不大一會兒,夏雷找來火鉗,采蜂老者拿著火鉗夾住火蝠,卻發現大飛死活不松開。
澹臺明月心疼的看著大飛,輕聲說道,“大飛,沒事了,松開吧。谷凡,趕緊去給大飛弄幾塊好肉,大飛應該是累壞了。”
大飛聞聲松開利爪,頭一歪趴在了地上。澹臺明月擔心的看著大飛,她發現大飛的雙翅羽毛有些脫落,尾部還有燒焦的跡象。看樣子,為了抓這只火蝠,大飛也是經歷了一番兇險。
采蜂老者夾著火蝠來到篝火旁,把火蝠放在燃燒的火上開始燒烤。看著澹臺明月等人疑惑的目光,采蜂老者解釋道。
“不管是什么蝠類,都有個習性,只有身體處于極其炎熱之下才會吐出蝠涎。老安頭,準備好清水,接蝠涎。”
安神醫趕緊端起那碗清水走了過來,他也沒想到澹臺明月真的能找到火蝠。但即便找到火蝠,如果沒有采蜂人老范在場,安神醫也不知道怎么提取蝠涎。
別看這采蜂人不是醫者,他卻對各種毒源深有研究,加上常年在山中與蛇蝎飛蟲等各種毒物打交道,很熟悉這些毒物的習性。正所謂術業專攻,在毒道一行上,采蜂老者要遠遠高于安神醫。
烈焰之中,火蝠發出吱吱的慘叫,不大一會兒,嘴角上流出一滴黃瑩瑩的口涎。采蜂人老范夾出火蝠,安神醫趕緊把碗遞了過去。一滴蝠涎落入清水之中,整碗清水迅速變成了淡黃之色。
安神醫說道,“軍師大人稍等,老朽這就加入蝠涎,把幾味主藥凝聚在一起進行熬制,救助上官大人。”
“有勞安神醫了。”澹臺明月恭敬的抱了抱拳。
安神醫一走,澹臺明月卻發現那位采蜂老范,偷偷把奄奄一息的火蝠,裝入一支瓦罐之中。澹臺明月到不在意這只火蝠,但她在意的是大飛狀況。
“范先生,多謝剛才您示警喊叫,如若不然差一點被這畜生給咬著。范先生,剛才真要是被咬傷,會出現什么后果?”澹臺明月問道。
采蜂人封閉好了瓦罐,說道,“軍師大人要是被這火蝠咬了,根本無藥可救,必死無疑。”
“啊!”澹臺明月額頭上頓時冒出冷汗,她可不是因為后怕,而是因為大飛也被這火蝠咬傷。
“范先生,那大飛它豈不是?不不會這樣,您一定要救救大飛。”澹臺明月心急的看著這位采蜂人。
采蜂老者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飛,在眾人震驚而緊張的目光中,采蜂人卻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只鷹原來叫大飛啊,看樣被你們馴養的不錯,這畜生挺有靈性。”
向天一聽,頓時怒道,“休要胡言,大飛不是畜生,它與我們出生入死,是我們的兄弟。”
澹臺明月也跟著說道,“范先生勿怪,大飛對于我們來說,確實跟親人一樣。還望先生,能夠出手相救。”
采蜂老者一愣,沒想到一只鷹隼,在這些人的心目中這么重要。采蜂老者站起身,走過去看了看大飛的傷口。
“你們不要擔心,一只火蝠的毒奈何不了它。”
澹臺明月一愣,“可是,您剛才不是說,中者無藥可救必死無疑嗎?”
“軍師大人,我指的是您,可不是這只畜不是指它。猛禽本身就具有極強的抗毒能力,而且它與火蝠同屬于至陽之體。這火蝠之毒雖然霸道,鷹隼之類的猛禽還能抗上十天半月。只要救助得當,應該無礙。”
“范先生,那該如何救治?需要配制什么藥物您盡管說。”明月焦急的說道。
范先生看了看澹臺明月,“這火蝠之毒,人中了之后確實無藥可救。但萬物相生相克,好在鷹隼是至陽之體,咱們這里恰巧又有溶解蝠毒之物,也算是這只猛禽的福分。”
澹臺明月疑惑的看著范先生,“咱們這里有克制蝠毒之物?”
“有啊,沙漠蠑螈的毒素,就可以和火蝠之毒相互抵消。等會上官大人服下解藥,老安頭會幫他行針放血。用那毒血涂抹這猛禽傷口,過幾天就會好。一只火蝠對于猛禽來說,還不足以威脅到性命。”
澹臺明月一聽,這還真是行行有道,毒物之間居然還有這么大學問。如果不是把這位采蜂老者留下,恐怕安神醫都要束手無策。此人雖不是醫者,卻對毒道有著特殊的見解。
既然得知大飛無礙,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向天小心的抱起大飛,把它抱進了自己屋內的床上。大飛無力的回應了兩聲低鳴,這一路日夜不停,差點沒把它累死。正如范先生說的那樣,火蝠之毒雖然讓大飛感到異常難受,最主要的還是疲憊與饑渴。
另一邊,張如明服下安神醫配制的解藥,行針之時谷凡接了小半碗黑色血液。行針完畢,張如明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安神醫命人支起大鍋,燒了一缸溫熱水。加入一些草藥之后,把張如明放了進去。
澹臺明月不便觀看,只能在側院等待消息。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就看到谷凡捂著鼻子跑了過來。
“怎么樣,張大哥醒了嗎?”澹臺明月趕緊問道。
“軍師大人,泡出了滿滿一缸黑水,臭死了。上官大人臉色已經不再青紫,安神醫診脈之后,說是很快就能轉醒。”
澹臺明月長長的出了口氣,這十幾天來,她幾乎都沒合眼。即便是小息之中,也會被噩夢驚醒。澹臺明月連天下大事都放在了一邊,全身心的等待著張如明的救治。總算蒼天不負有心人,讓張如明度過了一劫。
安神醫不敢大意,連續給張如明服下三副藥,直到次日午時,張如明才幽幽轉醒。
臥榻之上,看著張如明虛弱的眼神,澹臺明月輕聲問道,“張大哥,您總算醒了,怎么樣,感覺哪里不舒服?”
張如明舔了舔嘴唇,看著眾人悲喜交加的目光,微弱的說道,“有有吃的嗎餓死我了。”
聽到這話,澹臺明月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不過她可不敢讓張如明大魚大肉。在安神醫的指導下,明月讓人給張如明下了點清湯面。即便是清湯寡水,張如明依然是喝下了三大碗。另一邊,休養了一夜之后,大飛的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跑了進來,“啟稟軍師大人,鄭澤昌乘車出了城。張奇峰將軍怕引起城內不安,沒有在城門扣留。將軍大人親自帶著人馬,準備出城之后把此人拿下。”
澹臺明月一怔,微微點了點頭,“現在城內民心不穩,在城門扣押當地富商確實會引起轟動。他帶了幾輛車?有多少人跟隨?”
“鄭澤昌只有一輛車馬,他跟城門官兵說是去附近郡城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澹臺明月當即吩咐道,“谷凡,馬上率領一百護衛隊,立即出城去追張將軍。記住,入夜之后連人帶車全給我帶回來。哪怕是車上的一只螞蟻,也不能漏掉。向天,立即帶人秘密進入鄭府,所有人全部扣押。如有抵抗,格殺勿論。”
“尊令!”谷凡向天答應了一聲,迅速走出房間。
澹臺明月安撫了張如明幾句,回到了她的住處。鄭澤昌出城,澹臺明月判斷他應該是要逃離城陽府。但鄭澤昌只身一人逃離,莫非幕后主使早已離開?這一點,令澹臺明月非常疑惑。
就在澹臺明月準備收網之時,宏親王的幾萬兵馬,也在緩慢的向城陽府開進。而惠寧城內的段瑯,更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惠寧城中軍帳內,段瑯焦急的等待著消息,看到阿朱進來,段瑯急忙問道。
“阿朱,有沒有城陽府的消息?”
“段帥,我已經通知師父,讓他詢問城陽府密站,看看出了什么情況?不過,恐怕還需要兩三日才能收到回復。段帥放心,師父他老人家正在密切關注京都及億象城方面,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情況,明月她們應該不會出事。”阿朱安慰道。
段瑯皺著眉頭,“我早該讓你詢問就好了。月兒不是粗心大意之人,如果沒有出事,絕不會這么久不聯系。真不知道是她出了問題,還是大飛出了問題。按說大飛極具靈智,中途之中不應該出現危險?”
段瑯非常擔心,他后悔等到現在才讓阿朱向周廣記詢問。別看城陽府之內也設有密站,但密站的影者并不與歷都城大軍進行聯系,他們直接聽命于周廣記。除非有要緊的事情,他們才會主動現身。而澹臺明月把消息封閉的很嚴密,城陽府密站影者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這樣一來,卻讓段瑯與明月暫時失去了聯系。
“對了阿朱,馮準和朱文俊那邊,目前有什么情況?”
段瑯忽然想到了馮準的大軍,但他不覺得馮準能夠吃下張奇峰的兵馬。只是,在這種盲目等待的情況之下,斷糧依然擔心明月是否遭到了馮準所部襲擊。
“段帥,他們目前窩在景山城,對外封鎖了一切消息。目前景山城不準出入,看樣子馮準和朱文俊也是起了異心。景山城內的影者正密切的關注,他們要是出動兵馬,師父定會告知咱們。”阿朱說道。
段瑯點了點頭,“不能再等了,你去通知李建山馬上來見我。”
段瑯心急如焚,原本墨蘭城等地的起事就在這幾日,但是由于失去了明月的消息,段瑯也讓周廣記告知他們暫時等候消息。不過現在段瑯再也等不下去了,決定明日一早就兵發城陽府。
不大一會兒,李建山走了進來,“段瑯,有明月的消息了?”
段瑯搖了搖頭,“沒有,正常情況下明月不會這么做。而大飛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肯定是出了問題。建山,不能再等了,明日一早兵發城陽府。”
李建山一怔,“可是,賀連加閆發成還沒回話呢?”
段瑯臉色陰沉的說道,“走,現在就去他們大營。老子仁至義盡,當下誰敢激怒了我,別怪老子六親不認。”
李建山一驚,“你瘋了,越是這樣,你越不能去。別把人家的五萬人馬當成兒戲,萬一扣留了你,你讓我們怎么辦。”
段瑯眼神中閃爍出一絲殺機,“他們真敢對我動手,我到能放下這個情面了。來人,通知周龍周虎,在城門內列陣。一旦發現對面陣營之中出現動蕩,不必管我,立即率兵沖殺過去。”
“段瑯,我不同意!身為主帥,深入險地這可是兵家大忌。”李建山趕緊制止道。
“既然我是主帥,那就我說了算。這段時間咱們觀察天下兵馬的動向,也給足了賀連加閆發成考慮的時間。再等下去,老子可沒這個耐心。交情歸交情,我不能拿著天下戰機來當籌碼。區區五萬新軍,我還沒看在眼里。”
“段瑯,咱們不是等著京都那邊的消息嗎。京都的影者已經在秘密轉移他們的家眷,一旦有了消息,賀連加閆發成答應率部投靠。你現在心緒不穩,前去逼迫的話,很可能前功盡棄。只要他們的家眷還沒有離開京都,你逼迫也沒用,閆發成與賀連加是不會效忠于咱們的。段瑯,你要以大局為重。”李建山著急的說道。
段瑯目光一厲,“建山,我不管什么大局不大局的,我只知道,自己的親人和兄弟最重要。萬一月兒她們有了危險,去晚了可就后悔一輩子。"
李建山一怔,“段瑯,真要是有危險,那會是誰呢?就目前的局勢,沒人能一下子滅掉張奇峰黃志他們。”
“我不管是誰,如果是德隆的詭計讓月兒老張她們受到傷害,老子定會血洗京都。即便被后世唾罵,我也絕不留情。”
“那,萬一是陌坤偷襲了明月她們呢?”
段瑯身子微微一震,咬牙說道,“那就擊殺陌坤大軍,然后踏平整個南平。除非我歷都城大軍全軍覆沒,否則不死不休,直至滅掉最后一個南平人。”
看著段瑯雙目散發出的兇光,李建山的心也不禁顫了顫。看樣子,澹臺明月那邊真要是出了事情,這天下可就要逼出一位大魔頭。一旦歷都城兵馬放棄所有的顧慮,這江山,真的能染成了紅色。
李建山一咬牙,“好,既然你要去對方的大營,老子陪你去。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不管是上九霄還是下獄海,老子陪著你。”
段瑯剛要說話,李建山一指,“別跟我說不讓我去。你敢阻止,今天咱倆誰也別想走出這個大帳。除非你要跟我打一架,有本事你就把老子打趴下。”
看著李建山倔強的眼神,段瑯點了點頭,“當年在北明,你我二人聯手對付摩羅國人。這么多年過去,還真想與李兄再聯手一把。”
段瑯與李建山決意要去閆發成的大營,但是周龍周虎及王福重等眾將官可不答應。大帳之外呼啦啦跪倒一片,阻止段瑯前去冒險。雖說賀連加閆發成都有些交情,誰又敢保證營內其他千總不會趁機發難。一旦活捉了段瑯和李建山,這可等同掐住了歷都城大軍的咽喉。再者說,賀連加一直心系大夏危亡,他會不會借機扣留段瑯,逼迫歷都城大軍與南平決戰。這種冒險,周龍等人可不敢去賭。
李建山瞟了瞟段瑯,心說看你小子怎么辦,總不能把眾將官都拿下吧。
段瑯看著眾人,高聲說道,“諸位兄弟,明月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但是,閆發成賀連加大軍就在城外,放著五萬兵馬不要實在是不甘心。大家放心,我與建山帶著五十騎過去,要殺出來的話也不是什么翻天舉地的難事。”
“段帥,您真要是擔心明月軍師,那就不必去對方大營。派人過去,他們如不答應,直接踏平區區五萬殘兵。”周龍說道。
段瑯嘆息一聲,“賀連加多次幫過我段瑯,只有親耳聽到他放棄最后的機會,才能狠下這個心。兄弟們,你們也不必過于擔心,即便他們不歸順,大不了各走各的,算是我段瑯瞎了眼,從此后沒這位老哥。他若真敢動手,這筆人情債我也算還了。周龍周虎,按軍令行事。諸位兄弟,讓開,此乃軍令。違令者,軍法處置!”
眾將官看到段瑯威嚴的目光,一個個無奈的站了起來。軍令如山,段瑯帥令一下,誰也不得違抗。
城門之外,周龍看著段瑯等人奔向對方的大營,一揮手,命令城門內的戰騎進入臨戰狀態。一旦城上哨兵發現對面營中出現混亂,他會二話不說率領大軍踏平對方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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