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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間荒唐一場-096.沒收
更新時間:2025-10-30  作者: 舊月安好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舊月安好 | 你是人間荒唐一場 | 舊月安好 | 你是人間荒唐一場 
正文如下:
你是人間荒唐一場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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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天徹底大亮,等醫生走出來后,我從穆鏡遲懷中退了出來,迅速朝著醫生跑了過去,那醫生將口罩從臉上摘了下來,然后看向我說:“病人剛穩定下來,現在要送去監護室觀察兩天。”

我聽到醫生這話松了一口氣,笑著說:“您是說人沒事?”

醫生笑著點頭說:“幸虧搶救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接著,護士和其余兩名醫生便將周媽從病房內推了出來,我立馬迎了上去,周媽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那里,臉色有些蒼白,我一直拽著她手將她送進了監護室。

直到護士攔在了外面,對我說除醫護人員以外都不可以進去,我這才停了下來。

因為是在監護室,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留在這里,我在那站了一小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所導致,現在反而放松下來,人便有些虛脫了。

青兒和碧玉快速趕了過來扶住了我,穆鏡遲還在聽醫生說著什么,差不多兩分鐘,醫生離開后,穆鏡遲讓王淑儀過來了一趟,接著,他便帶著人出了醫院。

王淑儀到達我身邊后,便說:“小姐,醫生說了,周媽進監護室,便暫時不需要人照顧,我們也見不到人,先生讓您先回去休息,車正在外面等。”

我還是沒有想走的意思,青兒在一旁勸著說:“小姐,既然醫生都這樣說了,您也不可能在外頭守上幾天,而且醫生都說沒事了,您就放心吧。”

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外加今天又受到如此大的驚嚇,我確實有些累,便沒有再說話,任由青兒和碧玉扶著朝外頭走。

醫院外面果然停了一輛車在那,我以為是袁家的車,司機將車門打開時,我剛想進去,可誰知道一抬眼,便看到穆鏡遲坐在里頭。

我本想推開碧玉和青兒,轉身就走,可想了想,覺得自己太作了,這種幼稚的做法,倒像是小孩子的手段,我干脆大大方方坐入了車內,和穆鏡遲身邊隔著一段距離坐著。

我以為是穆家只來一輛車,可是等我回頭看時,王芝芝進了后頭一輛,我剛想下車,可誰知道坐在我身邊的穆鏡遲竟然咳嗽了兩聲。

我已經很久沒聽見他咳嗽過了,便側頭看向他,可側頭一看,才發現他臉色竟然有些蒼白,人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坐在前邊的王淑儀小聲問了句:“先生,您沒事吧?”

穆鏡遲用帕子捂著唇,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王淑儀還是有些擔憂的看向他,不過穆鏡遲卻未在給她回應,只是微閉著眸,在我旁邊坐著,未發一言。

大約是周媽的事情累得他夠嗆吧,想到之前自己朝他發的那一通脾氣,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心里微微有些過意不去,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是他活該,我干脆繼續保持面無表情坐在那。

車子是先送我回的袁家,當停在袁家時,我正要推開車門下車,坐在那一直閉目養神的穆鏡遲,忽然說了兩個字:“等等。”

我動作一頓,側頭看向他。

他睜開眼問:“你又讓青兒去當鋪典當東西了?”

我還沒明白過來什么意思,接著他拿出一個東西,是那個碧玉鐲子,我一點也不意外這個桌子會到他手上,整個金陵城都是他的生意,當來當去,不過都是當回了自家,而且穆鏡遲送給我的東西,都有個特殊標記。

所以當下面的人接到后,都會表面跟我交易,下一秒,東西便會落回穆鏡遲手上。

我沒說話。

他皺眉又問:“缺錢?”

我還是不說話。可他卻又再次問:“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個字:“花。”像是故意要氣他,我又說:“反正都是一堆的破銅爛鐵,難道還當寶貝不成?”

他說:“既然是一堆破銅爛鐵,便把剩余的東西都還回來,免得讓你糟蹋。”

我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說,當即便瞪著他。

他揉著眉頭,淡聲說:“怎么,不是破銅爛鐵嗎,讓你還回來舍不得了?”

我說:“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要拿走便拿走,誰稀罕。”

我從車上下了車,便迅速朝袁家走去,青兒和碧玉立馬也下車跟著,到達屋內,我把首飾盒拿了出來,大的小的,均全拿出來,拿著便朝外走,青兒和碧玉一見這樣的狀況,便趕忙拉著我說:“小姐,您真要還回去啊?”

我說:“怎么了?不行?”

碧玉和青兒說:“這可都是錢。”

我說:“他的那些破錢,我不要也罷,以為誰稀罕是的。”

我沒理會青兒和碧玉,拿著錢便往外走,青兒和碧玉攔都攔不住,又再次出了袁府的大門,穆鏡遲的車子仍舊停在那里,我將那一盒子首飾一股腦往他懷里塞,我說:“還你。”

穆鏡遲竟然也不惱,倒真的認認真真檢查了檢查,檢查完畢后,他問:“那些銀子呢。”

我說:“什么影子。”

穆鏡遲反問:“你說呢。”

他指的是,用鐲子當掉的那些銀兩,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絕情,連這點音量都要,我當即又往回走,青兒和碧玉好不容易追出來,見進了袁府內,兩人迅速跟在我后頭,碧玉問:“小姐,您又要回拿什么?”

我頭也不回說:“銀子。”

然后到達屋內,我停住了腳步,回身對青兒說:“青兒,去把那些錢全都拿出來。”

青兒瞪大眼睛看向我說:“小姐,那些東西您都要拿?”

我說:“去給我拿。”

青兒說:“這可是咱們最后的積蓄。”

我說:“有什么大不了的,難道脫了他,我就活不成了?”

青兒有些舍不得,磨磨唧唧在那。

我不知道銀子青兒放在什么地兒,便推著她說:“你快過去拿,咱們做人要有節氣,這點銀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青兒哭喪著臉說:“小姐,節氣算幾斤幾兩,在這袁府若是沒銀子,怎么活的下去,現在可是樣樣要花錢。”

我說:“你去拿出來便是,別人都開口要了,難道還死賴著不給嗎?”

青兒沒辦法,在我的堅持下,只能把銀子拿了出來,我抱著那堆銀子看都不看,便往走,可還沒走出門我又停了停,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想了想從里面抽幾塊大洋跟銀票,放在口袋內藏好,便又抱著出了門。

果然穆鏡遲還在那等。

我抱著手上的錢,又往他懷里扔了去,我說:“還你。”

穆鏡遲看了我一眼,然后點了點里頭的錢說:“數不對。”

他說:“前面的,我都可以不計較,不過既然是還錢,那便將典當房給你的銀子,悉數歸還來。”

我氣不打一氣出來,哪里還能夠悉數還回來,銀子都拿去賄賂丫鬟了,可我自然不可能告訴這些,只是氣沖沖的往口袋內掏,掏出之前藏的銀子,繼續往他懷里扔說:“還你!都還你!我一分錢沒有了,你愛要不要。”

我掏給他后,便轉身就走,再也沒有看他,而穆鏡遲也沒有再問要。

到達屋內,青兒和碧玉有氣無力的坐在那,見我回來了,便問:“小姐,您真全把銀子還回去了?”

我說:“還回去了。”

碧玉問:“那我們中午吃什么?”

我說:“平時吃什么,中午便吃什么。”

青兒說:“平時的菜我們都是自己出錢買的,昨天本來家里已經沒菜了,要去集市上買的,可那天沒去,想著還能夠撐一天,現如今廚房只剩下二兩米,一個西紅柿,若是不行,便得去袁家的廚房要,您知道我們和袁家的廚房已經分開很久了,好像若是去問,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我說:“既然如此,那便先煮了那西紅柿,加那二兩米,反正也好久都沒吃過西紅柿粥了。”

青兒說:“就算咱們熬過了今天,那明天后天又該怎么辦。”

我說:“這些先別管,熬過了今天,再想明天的。”

碧玉和青兒沒法子,只能按照我說的去辦。

可誰知道,還沒撐過到第二天,我和青兒還有碧玉便紛紛餓了,大半夜相互跑出來找吃的,可房間里面,只有一盤糕點了,便各自你分一點,我分一點,湊合了一下,算是各自交代了一下,可誰知道正要回房繼續休息時,子柔這小妖精大半夜跟個鬼一樣飄了出來,趴在門上哭泣著說:“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和碧玉還有青兒三人全都看向他,他無比幽怨說:“你們昨天都沒喊人家家吃飯飯,人家家餓了一天天,偷吃宵夜也不喊我,人家家現在肚子餓餓的。”

我和碧玉還有青兒這才想起,我們院子里如今還養了一個閑人,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翻了個白眼,又開始在房間內搜刮著,搜刮了好久,好不容易刮出個蘿卜,還是生的。

我捧著那個蘿卜說:“你……將就?將就?”

子柔徹底崩潰了,他哭喪著臉說:“為什么你們吃糕點,讓我吃蘿卜。”

我想了想,覺得還真有點對不起他,可事已至此,只能面對現實說:“因為你是男人。”

子柔哭得越發大聲了,我只能快速把蘿卜塞到他手上,他淚眼模糊的看向我說:“本來人家家是來投奔您的,以為能夠吃香的,喝辣的,未曾想,過的竟然還比我在外流浪的日子都不如,早知道臥就不來這個鬼地方了。”

他咔擦一聲,往蘿卜上用力一咬,見他淚眼模糊的吃下了那根蘿卜,我和青兒還有碧玉全都松了一口氣。

接著,我又開始發愁了,這一屋子人,雖然不多不少,可好歹也是四個人成年人在這,銀子都被穆鏡遲拿走了,這可該怎么活才好。

到第二天早上我們便體會到了這個難題,四個人坐在桌子上,望著桌上碟子內唯一的一塊糕點,面面相覷著。

碧玉最先開口說:“不如,小姐把這塊糕點吃了吧。”

我覺得有些太難為情,便把那塊糕點遞給了青兒說:“還是青兒吃吧,是我害大家成了這樣。”

青兒想了想,又把那塊糕點推給子柔說:“還是讓子柔先吃吧,子柔是個男人。”

子柔看了一會兒,指著自己問:“我吃?”

還沒等我們回答,他拿著那塊糕點,一點推脫的意思也沒有,便往嘴里塞,塞完后,還舔著指頭說:“真好吃。”

我和青兒還有碧玉全都:“……”

他吃完那塊糕點后,又嬌滴滴的說:“可是人家還是餓。”

碧玉一巴掌拍在子柔腦袋上,憤怒的說:“你都不知道推脫一下,我們讓你吃你就吃啊!”

子柔委委屈極了,摸著腦袋說:“不是你們讓人家吃的嗎?”

青兒也氣死了,站了起來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就不懂謙讓!我們三個女人還什么都沒吃呢!”

子柔越發的委屈了。

青兒和碧玉沖了上去,便去挖扣子柔的嘴說:“吐出來!快吐出來!”

子柔死都不肯,捂著嘴巴,大哭著說:“你們這些女人真善變,讓我吃的是你們,吃了后,又讓我吐出來的也是你們,那你們到底想讓人家怎么樣嘛。”

幾個人在那打打鬧鬧一番,我覺得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顯得解決了眼前的燃眉之急,我讓碧玉和青兒全都停下,問她們是否有一技之長,青兒說,她會打掃,當丫鬟,碧玉說她會打掃當丫鬟。

然后我看向子柔,子柔微紅著臉說:“人家也會服侍人,不過是在床上。”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我說:“你滾。”

子柔揉著他那張臉說:“討厭,都打人家的臉,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們美嗎?”

青兒和碧玉只差沒吐了。

我想了想,決定自力更生,我讓青兒和碧玉把紙和筆拿過來。

兩人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便問:“小姐要寫借條去借錢?”

我瞪了她們一眼說:“你們拿過來便是了。”

兩人見如此也不敢再多問,迅速去那了紙和筆墨,我拿著毛筆便在宣紙上龍飛鳳舞,青兒子柔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得意的看著她們,繼續在上頭畫著,差不多兩個小時時間,我將宣紙抽了出來,遞給青兒和碧玉問:“好好看看,像誰的畫。”

青兒指著畫說:“小、小姐,這是您畫的?”

我得意的說:“怎么樣?不錯吧?”

青兒說:“您在仿先生的畫作?”

我坐了下來,無比神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像不像?”

青兒連忙點頭說:“太像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先生親筆畫的呢。”

我笑著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和青兒還有碧玉下午去街上買,就說這畫是出自穆鏡遲親筆,他可是有名的富商,富可敵國,而且字畫是出了名的有才華,誰都恨不得瞻仰瞻仰他,曾經他有一副字畫流傳了出來,可是在拍賣行拍賣了足足幾百萬大洋,什么概念!一副隨手畫的字畫就是幾百萬大洋,這就證明我們要發大財啊!”

我開心的說著,想象著自己以后抱金磚,抱銀磚的生活,可青兒和碧玉卻絲毫提不起勁,青兒甚至在一旁說:“我記得那副字畫,您拿了先生的一副字畫換了一串糖葫蘆,當時您回來還開心的要死,覺得自己賺了,拿著那串糖葫蘆又是蹦又是跳,怎么都舍不得吃,先生一向是不喜您吃山下那些小販們的東西的,以為是我們給您的,直到一個月后,先生的字畫被拍賣,先生才得知您偷他書房內的東西,去換糖葫蘆吃,您還記得嗎?當時您被先生打得可慘了,大半個月屁股都還是腫的。”

我沒想到青兒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子柔噗哈哈,瞬間捧著肚子大笑了出來,笑得翻天覆地,滿地打滾。

我立馬沖過去捂住青兒的嘴巴說:“青兒,你閉嘴!這種事情你拿出來說干什么?”

青兒被我捂著,可卻仍舊唔唔大叫著說:“我這是實話實說!”

我氣死了,見那子柔還在笑,便朝子柔一腳踹了過去,他立馬一個閃躲,躲去了一旁,規規矩矩的坐在地下憋著笑,可沒憋住,又捧著肚子噗哈哈大笑了出來。

我只覺得今天的自己顏面盡損,這些沒良心的家伙。

青兒繼續在這拆我墻角說:“小姐,我勸您,還是別做這些事情為好,以前您還換真跡,現在要是買假的,被人抓住了可是要進局子的。”

我說:“穆鏡遲的字畫市面上本來就流傳不多,誰知道真,誰又知道假?你們現在怎么這么膽小?臥告訴你,做生意,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難道你們想在這里活活餓死?我跟你們說,我身上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難道你們拿錢出來生活?”

我看向青兒,青兒摁住自己的口袋立馬搖頭說:“我沒錢。”

我看向碧玉,碧玉也死命搖頭:“我的錢全給了家人。”

我又看向子柔,子柔捏著袖子,又開始哼哼唧唧的哭著說:“我四歲喪母,五歲喪父,更加沒錢。”

一瞧見她們哭窮,我翻了個白眼說:“都沒錢,怎么搞?”

碧玉對青兒說:“那、那咱們就按小姐的辦法做吧。”

一見碧玉認同,我立馬將她拉了過來商量我們的大計,青兒也覺得沒辦法,畢竟生活所迫,迫在眉睫,便也只能坐下來一同商量。

這事情一商量,便終于有了眉目,于是下午的時候,青兒和碧玉便真拿著我仿穆鏡遲的畫出去買了,本來我也只當是小打小鬧,賺點吃飯錢先過過日子,沒想到晚上青兒和碧玉回來,隔老遠便喊著:“小姐!小姐!”

我站在門口,看到青兒和碧玉竟然提著一袋子的大洋回來,我眼睛都直了,看向青兒,又看向那些銀子。

碧玉說:“我們總共買了兩幅!都沒人懷疑是假的,那人問我們這些字畫是哪里的,我們說是在穆府當丫鬟,偷出來的,對方竟然直接給了我們開的價錢,連還價都未曾。”碧玉想到什么又說:“還有還有,您畫的那個春宮圖賺得最多,竟然直接給我們開價一萬大洋呢!”

我說:“哇靠,這么多?”

碧玉說:“當然多!一聽見是先生畫的春宮圖,那簡直是一窩蜂的來了好多人,各個爭先恐和的出價。”

碧玉迅速把錢給我,我將包袱一打開,我的個乖乖,一袋子的大洋,我覺得這簡直跟做夢一樣。

抱著那些錢,大笑著說:“咱們這是發財了,那些人真是傻子,穆鏡遲怎么可能會畫春宮圖,不過他們既然相信,那下次我再多畫幾幅,拿出去買。”

碧玉開心的蹦起來說:“我和青兒姐姐今天把字畫換了錢后,便買回來很多肉,等會兒我們給您做個人粉蒸肉!”

我說:“你快去,你快去,我的好碧玉,做好吃點的。”

碧玉拿著那些肉轉身就跑,子柔也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伸手向來偷拿一塊,我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手,他立馬一縮,可憐巴巴的瞧著我。

所有人都高興,可唯獨青兒不高興,她一臉擔憂的說:“小姐,先生可從來都沒畫過這些圖,您要不畫點正常點的東西?這要是被先生抓到了,那就慘了。”

我一心數著包袱內的銀子,對青兒說:“他天天住在那山上,外面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你管她呢,咱們賺錢要緊。”

青兒說:“可是,上一回不就被先生知道了嗎?要不您畫點正常的東西吧,這不是損害先生的名譽嗎?”

我覺得青兒羅里吧嗦,煩得很,便干脆放下手上的大洋,看向青兒說:“青兒,你懂什么?做生意要是沒點噱頭,刺激人眼球的東西,誰買?咱們又不經常這樣做,不過是一次性賺夠了,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你放心好了,而且穆鏡遲的名譽值幾兩銀子?他有名譽嗎?他那都是假名譽,毀壞怎么了?他能夠少塊肉?”

青兒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吹了吹大洋,那大洋發出嗡嗡的震動,聽起來是如此的悅耳。

沒多久我便把青兒也趕去廚房做飯了,然后自己一個人藏好了那些錢。

之后那幾天,我依舊在畫,不過畫的副數并不多,畢竟物以稀為貴,這次比之前有經驗多了,畫的價錢瞬間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可還是被人哄搶一空,我還真是沒料到穆鏡遲竟然如此大的魅力,來買的男女都有,一點價錢都不跟我們講的,生怕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有了錢就有肉吃,有肉吃日子自然過得舒心的很,周媽在監護室住了三天,便給轉入了普通病房。

那天我專程讓青兒去街上買了人生和名貴的藥材回來,然后給周媽燉了個雞湯帶了過去,到達醫院時,我沒想到穆鏡遲和王芝芝竟然都在,我停了兩秒,轉身就想走,可誰知道還沒走多遠,護士便過來了,她笑著問:“請問您找哪位。”

我動作一停,屋內的人全都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包括穆鏡遲,我動作一僵,便又對那護士笑著說:“我想上個洗手間?洗手間在哪?”

護士指著病房說:“如果您是這間病房的病人家屬,這里是自帶的,您進去便是。”

我真是無比感謝護士的貼心,可是這種貼心對于我來說,并不讓人覺得高興。

我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走了進去,周媽看見我來了高興的很,躺在床上笑著說:“小姐!”

我提著雞湯裝模作樣的走了過去,笑著問周媽:“您現在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

周媽笑著說:“好多了,多虧了這里的醫生和護士。”

我笑著說:“這就好。”

周媽見我沒有和穆鏡遲還有王芝芝打招呼,當即便又對我說:“小姐,先生和夫人在這里,您怎的不打招呼?”

穆鏡遲坐在那表情淡淡的,沒有說話,接著他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王芝芝笑著對我說:“都是自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可話雖是如此說,周媽還是看了我一眼,示意打招呼,我見她剛好,不想惹她生氣,便對穆鏡遲喚了聲穆先生,又看了王芝芝一眼,我喚了聲:“穆夫人。”

周媽見我這樣稱呼,當即便皺眉說:“小姐怎喊的。”

王芝芝見我如此稱呼她,笑著對周媽說:“沒事,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稱呼呢。”她見我手上提著保溫杯,便問:“清野,你今兒送些什么東西給周媽?自己燉的嗎?”

我想了想,這才想起什么便把保溫杯遞給碧玉說:“是些雞湯,給周媽特意燉的。”

碧玉立馬接過,把保溫杯給打開,這一打開,雞湯便是芳香四溢,竟然連穆鏡遲都看了一眼那湯,碧玉趕忙盛了一碗出來,遞給了周媽,周媽一瞧見里面的藥材,便看向我說:“小姐這是些什么藥材?味道香的很。”

我胡亂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您喝著就是。”

周媽應該也沒認出來,里面放的都是些什么,所以她喝了一勺,我笑著問:“味道怎么樣?”

周媽說:“不像是您的手藝。”

我說:“是青兒燉的。”

周媽笑著說:“雖然是青兒燉的,可您有心的了。”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穆鏡遲,竟然放下了手上的茶杯說:“給我盛一碗。”

我和碧玉同時一僵,他見我們不動,便問:“怎么,不行?”

碧玉看了我一眼,我沉默了半晌,便只能對青兒說:“盛一碗吧。”

周媽以為穆鏡遲是真的想吃,端著碗對他滿臉稱贊說:“先生,您真可以試試,味道竟然比我的都要好。”

碧玉有些磨磨蹭蹭,我心里也在那打鼓,想著這個穆鏡遲平時不要喝這些東西,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主動開口要喝雞湯?

不過想來,他名貴的藥材什么都沒見過,喝過?想來應該也看不出什么,我便讓還在看我的碧玉說:“盛。”

碧玉反應過來,只能點頭,然后磨磨蹭蹭在那用碗盛著,她盛了一小半碗,然后晃著手端去給了穆鏡遲,穆鏡遲從碧玉手上接了過來,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在鼻尖聞了聞,接著,他薄唇輕啟,含住了一點點湯。

碧玉嚇得有些不敢看,死命低著頭。

穆鏡遲喝了一口,也沒有看任何人,繼續用勺子攪拌兩下說:“里面似乎放了鹿茸,人參,蟲草,以及芡實。”

周媽正喝著,聽到穆鏡遲的話我后,嚇得手上的勺子便掉落在了碗內,她瞪大眼睛瞧著我說:“這么名貴?小姐?怎么個普普通通的雞湯您放這么多名貴的藥材干什么?”

我一時抓了抓頭,一時又抓了抓臉說:“是……是袁家的,反正不要錢的,有放白不放嘛,而且我也想讓您好好補一補。”

周媽迅速把手上的碗往碧玉手上一塞說:“哎呦,要死了,要死了,我一個傭人,哪里值得吃這么好的東西!”

我沒想到周媽竟然會反應如此激烈,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穆鏡遲也把手上的碗遞給了一旁的丫鬟,看向我說:“這些名貴藥材想必要從袁府拿是要經過登記的,王鶴慶可是出了名的小氣,她允許你拿了嗎?”

我盯著自己的腳尖說:“登記了……”

蚊子一樣小聲,他又看向碧玉。

碧玉立馬點頭說:“登記了!”

穆鏡遲看向王芝芝說:“去打個電話問問你姐姐,若是真的缺了藥材,便從穆府補上去。”

碧玉慌了手腳,一時看了看我,一時又看了看王芝芝。

正當王芝芝朝外走時,穆鏡遲又說:“等等,別說是誰拿的,先問有沒有丟。”

王芝芝雖然不知道穆鏡遲是什么意思,不過他如此說,她自然是照辦,便出了病房去打電話,周媽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驚愕的看向我。

穆鏡遲掃了我兩眼說:“不問自取,就是偷。”

碧玉想要解釋什么,我立馬抓著她手,示意先別輕舉妄動,碧玉也怕自己情緒太過明顯,會露出馬腳,便立馬低下頭和我站在那里。

等王芝芝打完電話回來后,她來到穆鏡遲身邊,奇怪的說:“鏡遲,剛才我姐姐說,庫房內這些珍貴的藥材并沒有動。”

穆鏡遲問:“你有說誰拿了嗎?”

王芝芝說:“沒有,我只是問她家里還有哪些藥材,說我想拿點用,她便派人過去清點了。”

穆鏡遲聽后,這才又看向我:“你怎么解釋,我記得你的錢都已經被我沒收,我不認為你還有這些錢買這些東西。”

我抬臉看向他問:“難道我就不能有私房錢?”

他笑了一聲問:“是嗎?私房錢,你的私房錢在銀行那邊待著,若是有一分一厘的動靜,我這邊就會收到消息,你不取,哪里來的私房錢買呢。”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我有些不耐煩說:“我有一筆私房錢沒有放去銀行,這是我防身用的,不過是雞湯里多放了些藥材,難道這些藥材周媽就不能吃了?”

穆鏡遲忽然一巴掌拍在椅子上說:“跪著!”

他這突然的發火,嚇得屋內的人全是一驚,我沒有動,反而是碧玉嚇得幾乎軟在了地上,她跪在那趴著,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穆鏡遲也不多說什么,他起身來到碧玉面前,低眸看向她,暫時未問她什么,而是在她周圍走了一圈說:“既然她不肯說,碧玉,便你說。”

碧玉趴在那哆哆嗦嗦說:“先、先生、這些錢真是小姐的私房錢買的。”

穆鏡遲負手停在她正前方的位置說:“是嗎?”

碧玉小聲說:“是、是的。”

穆鏡遲笑著說:“好,不說是嗎?”

我立馬擋在碧玉面前說:“我是個成年人了,難道我自己就沒有賺錢的能力,我自己就不能有一分屬于自己的錢,替周媽買東西嗎?為什么你總是這樣,總要這樣掌控我。”

穆鏡遲見我如此,也不跟我發怒,他說:“好,既然你說這些錢是你賺的,你告訴我是從哪種途徑賺來的。”

我不說話,只是別過了臉。

他見我一副不肯說的模樣,便又對一旁的王淑儀說:“你過去查,查她這些是怎么來的,查出來后,一五一十和我匯報。”

王淑儀聽到吩咐后,便彎身說了一聲是,接著她便離開了。

之后屋內都沒人說話,周媽也不敢說話,所有人都在那屏息的等著,穆鏡遲最悠然自得,一邊品著茶一邊等著。

我在心里想著,穆鏡遲應是還不知道,我仿他畫去賣的事情,他應該只是查我錢的途徑。

我們也只不過是賣了短短的幾天,而且也只賣出幾幅而已,想必他一時半會應該也查不出什么,我雖這樣想,可心里實際上還是不斷打著鼓。

差不多兩個小時,當我站得腰酸背疼,碧玉在地下趴得全身是汗的時候,王淑儀回來。

她一回來,便來到了穆鏡遲身邊,挨在他耳邊輕聲說著什么,我和碧玉都緊張兮兮的看著。

穆鏡遲竟然看了我一眼,我一接觸到他視線,立馬往后面閃躲。

接著又有人進來,是個不認識的人,那人到達穆鏡遲身邊后,王淑儀便說:“這是東區那家當鋪的老板,他說他這一個星期接到過幾幅出自您手的畫,都是以很高的價格收進來的。”

穆鏡遲顯然是不知道畫這這一件事情,他看向那當鋪老板說:“什么畫。”

那老板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說:“您請稍等。”

接著又走了出去,從外面一個小廝手上接過幾幅卷軸,然后再次走了進來。

王淑儀從那老板手上接過,然后遞給了穆鏡遲,穆鏡遲拿在手上打開,只是一眼,所有人全都用手捂住眼睛,包括一旁的王芝芝。

穆鏡遲面無表情的將畫軸收了起來,再次看了我一眼,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夠仿他畫跡,仿得如此出神入化,以假亂真的,只有我。

因為很小的時候,他在書房畫畫,我便跟在他書房一起畫,我的畫都是他一把手教出來的。

那當鋪的老板說:“九年前,您有一幅畫流傳于市面上,有人拿這些畫和九年前那副畫做過對比,絲毫不差,所以當時我想都沒想,便收了,沒想到之后陸續又有兩三個人來我這里做交易,所以我們目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問過那些收畫的人,他們畫的由來,他們說是有兩個丫鬟在街上叫賣,那兩個丫鬟聲稱,是在穆家當丫鬟,偷了您的。”

穆鏡遲的臉色越來越平靜,可不知道為什么他越平靜,我反而越發覺得他平靜的眼神下是想掐死我的心。

他將畫遞還給了王淑儀:“總共多少副。”

那當鋪老板說:“八副,目前我收到的只有八副,其中有三幅是春……宮圖。”

那當鋪老板說完,又小心翼翼問:“有好幾個人讓我像您求證,這些話可是真的出自您手筆。”

穆鏡遲沒有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說:“從今天起,無論市面上流傳了多少副,無論對方以多高的價格,都給我收回來。”

那當鋪老板說了一聲:“是。”

穆鏡遲說:“下去吧。”

當鋪老板沒有多停留,緩緩退了下去。

穆鏡遲再次接過另外幾幅他未看過的畫,他面不改色的觀看著,當一副一副全都觀看完后,他坐在那看向我說:“畫得不錯,有我幾分精髓。”

此時的他,平靜得可怕。

他又將畫卷交給王淑儀收起來說:“平時倒不見你這么用功,倒忘了,你的畫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是不是賺了不少,嗯?和我說說看。”

我死死低著頭裝死,不看他,也不回答他。

穆鏡遲又看向碧玉:“你說。”

碧玉知道瞞不住了,哭著和穆鏡遲說:“先生,不多的,就賺了五千大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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