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洗禪衣未有塵_第59章我的故事有點長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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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塵明明已經十九歲了,他又不是被扣押在大周的質子,為何他還不回自己的母國?
言禪衣此刻想起這些,這才有些后怕的望向了未有塵,但也是沒有猶豫便脫口而出的問道,“你為何不回大魏?”
她不是不懂彎彎繞繞,只是對著他,她只想求個明白。
“禪衣……”未有塵望著言禪衣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了幾分防備和質疑,霎時心中一涼。
他要怎么說?說他留下來是為了她?她會不會更加防備?
他不敢低頭,怕言禪衣以為他心虛,所以他只能迎著言禪衣那質疑的眸光,斟酌了半晌才道,“不管別人叫我什么,當我是誰。我都是你的小和尚未有塵,我也永遠不會去傷害你,和你的家人。”
言禪衣眼中的防備,終是在他那誠摯而深情的眼神之下,一點一點的消散了。
但卻又忍不住,依然執著的問道,“所以你為何不回大魏?”
未有塵有些無奈,他倒是忘了她是個多執拗的人。
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在她眼里是永恒存在的。
他試圖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卻又害怕被她掙脫。他為何不回大魏,他心中有著答案,但他卻不敢說。
他也不想騙她,他記得她說過,一個謊言說的再好,最終都要用另一個謊言去圓,圓來圓去最后說謊的人自己都會忘了真話是什么。
“因為你……”未有塵想了想,也許讓她知道一切,也沒什么。或許她會拒絕自己,但她至少不會想此時此刻這般,對自己有所猜忌。
“你還記得你出生的時候,釋安大師帶著我去了言王府嗎?”
言禪衣望著未有塵眼底不停蔓延著的幽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逼一個自己在乎的人,去揭露自己的傷疤給她看一般。
未有塵緩緩走回了自己的桌案旁坐下,淡淡的說道,“這個故事有點長,我給你沏一壺茶吧。”
言禪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未有塵的身旁坐下了。
“這其實要從我出生的那日說起。那日……我母后的產房外面蹲守了幾百只烏鴉,無論宮人如何驅散,或是捕殺,它們都依然聚集在那里。我母后在產房里疼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我出生之后,我的母后便因血崩,而薨了。我的父皇很愛我的母后,大魏的后宮里本就只有一位皇后,再無任何妃嬪。”
“因為我母后的薨逝,我父皇在產房門口舉到殺了上百只烏鴉,和十幾個產婆御醫。也因為我母后的薨逝,我的父皇看都沒看我一眼,抱都未曾抱過我一下,便直接進了產房里。他在產房里抱著我母后的尸身,待了整整三日。”
“直到我有一只紫色瞳孔的事被奶娘無意中傳了出去,很快便傳到眾人皆知。文武百官都知道產房外烏鴉成群的事情,再加上我天生異瞳,很快便有群臣跪在宮門外,說我是災星轉世,說我會禍國殃民甚至會亡了大周。他們一起逼迫我父皇將我燒死,以正朝綱。”
言禪衣的茶盞空了,未有塵低垂著眼,又往她的茶盞中倒入了一杯。言禪衣看著少年手背上略微凸起的青筋,想去握住,又怕他唾棄這同情。
“然后我父皇終于走出了產房,斬了幾個激進的臣子,當場立下了我為太子。但他依然沒有抱過我,他派人修葺了奢華的皇陵,為我母后打造了雙人的玉棺,打算以后和我母后合葬。就在我滿月那日,釋安大師找到了我的父皇。”
“釋安大師是舉世聞名的得道大師,不管去到哪里都會受到禮遇。我父皇以前不信這些,不過為了超度我母后,他還是讓釋安大師進了宮。釋安大師看了我一眼,便告訴我的父皇,我命中注定會成魔,唯一能救贖我的人,會出生在大周。”
“然后我父皇便沒有一絲猶豫的讓釋安大師抱走了我,來到了大周定居。我跟著釋安學禪,打坐,冥想。在護國寺里待了整整六年,除了偶爾去后山走一走,我六年都沒有出過護國寺。直到你出生那日,師父給我做了一個黑色的眼罩,遮住了我的異瞳。”
“他說我的救贖出現了,然后他就帶我來到了言王府。那天的你剛剛出世,小小軟軟的被你爹抱著,我踮起腳尖都看不到你。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是我的救贖,但是看到那個包住你的襁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寧。”
言禪衣臉上出現了些許的震驚,她本想告訴他,異瞳只是一種遺傳病。但她也知道異瞳不會帶來成群的烏鴉,她承認她聽到烏鴉守在產房外的時候,她也很驚詫。
而且釋安大師說的,或許是真的,譬如他說自己會癡傻十三年,譬如他說自己有未了結的三世情緣。
“我留在大周,遲遲不走,只是因為你。我的紫眸有時會變成紅色,那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征兆,可是只要你在,它便會退下去。我不想成魔,我想在你的身邊。”
說到這里,未有塵終是停頓了一下,他不敢看向言禪衣,但手卻因為緊張而擰成了拳。
終于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開口道,“我不是因為害怕成魔,我只是害怕我回去大魏,你就會嫁給別人。我知道你還小,現在說這些或許還太早,但是……言禪衣,我心悅你。回去大魏或許會有至高的權利,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大魏沒有你。”
未有塵終于鼓足了勇氣,將視線轉回到了言禪衣的臉上,言禪衣的臉此刻紅撲撲的,有著震驚,有著不解,還有也有著羞怯。
他紫色的瞳眸發著亮,像一塊折射著陽光的紫水晶,他眸中的期盼如火一般燃燒著。
但他沒有再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很怕她就此跑掉,所以他只能緊緊的凝視著她。
“我……”言禪衣張口想說什么,可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霎時有些發懵。
她現在的年紀是十三歲,可她帶著上一世的閱歷,那是一個三十歲的成熟女性。
但即使閱歷豐富,她也沒有被人告白過,她總是在省吃儉用,從不買漂亮衣服,也沒有時間化妝保養。因為長期面對電腦手機,她總是帶著厚厚的眼鏡。
可現在有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在跟她告白,她都沒敢去想自己對他的感覺,便已經開始覺得自己是個變態的怪阿姨。
“禪衣,我對你而言也是特別的對不對?”未有塵看出她的想逃,反而伸出手去將她的小手緊緊的握住。
他不信她對自己沒有感覺,如果讓她如鴕鳥般的躲起來,也許等她想通還要好幾年。他只能努力去說服她,他既已說了他該說的,便也想聽見自己想聽的。
“我知道也許在你心里,你比我要成熟的多。但你也說過,戶部的章侍郎和比他小二十歲的妻子都可以舉案齊眉。更何況我們之間其實真正只差了六歲。”
“……”言禪衣抿了抿唇,想將自己的手從未有塵的手中拽出來,可未有塵的手很大,力氣亦然,她根本無力掙脫。
她的臉紅的更厲害了,這時才驚覺這個少年并不是一個小孩,而是一個小男人了。
想起自己還是一縷魂魄時,逗弄他調戲他的情景,她就想抽自己兩嘴巴。
她對他到底有沒有特殊的感情,這是毋庸置疑的,當她還是一縷魂魄時,整個世間都只有他能看見她,他能聽見她。他如何能不特殊?
可是,心悅嗎?她無法忽略自己此刻心跳的像是在坐過山車,她也無法忽略自己聽到他的告白的時候她隱隱的雀躍,可越是無法忽略,她就越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變態的怪阿姨。
她看著他握住自己的大手,其實并沒有不適,甚至還讓她覺得有些不舍松開,可她卻依舊不敢回握。
她垂著頭依然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眼神,所以她便連頭都不敢抬起。
她的沉默好像一把刀,往未有塵的心上狠狠的割了下去。
未有塵不敢再逼緊,他只能對自己說,沒關系,她至少沒有回絕,也沒有否認。或許應該再給她一些時間的,想到這,未有塵緩緩的松開了自己緊緊攥著言禪衣的手。
言禪衣只覺得手背上的溫暖要離去,下意識的翻過手心便抓住了那只還沒完全離去的大手。
那溫潤的觸感讓言禪衣霎時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她想將手再次抽出來,卻已經又被攥的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沒有。
“我……”言禪衣想狡辯些什么,攥著自己的那只大手卻將自己拽離了自己的凳子。
言禪衣撞到了小男人的懷里,想掙扎,卻又有些使不上勁一般的,紋絲不動。
她的身高剛好依附在男人的胸口,她聽到男人溫柔又堅硬的胸膛里,有著快而有力的心跳,像極了自己此時的心跳。
她好像明白了男人口中的安寧是什么,她從來沒有倚靠過誰,所以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倚靠是這樣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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