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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懸崖上-第29章:晚安爸爸
更新時間:2025-11-10  作者: 唐穎小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唐穎小 | 你在懸崖上 | 唐穎小 | 你在懸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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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懸崖上_第29章:晚安爸爸!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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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蕪菁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她心里還憋著一口氣,所以當她看到以后,沒有猶豫太久,就直接把他給刪掉了。

留著也是禍害,不如就刪掉,干干凈凈,也不讓自己有什么多的想法。

像之前那樣,時不時的腦子進水,發一些無聊的東西。

現在刪了,就不用發傻了。

挺好的。

報恩這事兒,只能等她發財了再說。

興致好,她用前置攝像頭自拍了一下,美顏效果棒極了,差點愛上自己。

她在這頭玩的挺開心,用各種各樣的濾鏡,矯揉造作的擺著姿勢,沒注意身邊的許聞在做什么。

一直到許聞不知何時坐在她身后,幽幽的說:“一個人拍照多沒意思,我們一起拍,還可以發個朋友圈。”

“你要發朋友圈啊?”

“你不發?”

季蕪菁搖頭,“我不怎么喜歡發朋友圈。”

“那就不發,放著自己看。”

季蕪菁看了他一眼,默默感覺到了一點異樣,深山老林,孤男寡女,她是怎么被騙出來爬山的?

她握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又看了看他,回憶了一下這些日子一起的相處,挺平淡的,許聞并沒有做過多的舉動,兩人就跟朋友一樣,他沒有過分關心,也沒有過分照顧。

“干嘛這么看著我?”許聞喝了口礦泉水,注意到她異常的眼神。

“沒,聽陳姐說,你女朋友其實談了好幾個,你挺花心的啊。”

他說:“處不下去還要堅持,是對彼此不負責任,勉強結婚最后也要悲劇收場,我不能因為趕著結婚,而毀了姑娘人生啊,而且沒規定談戀愛就一定能結婚,結婚總是要深思熟慮過的,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兒,是兩家人的事兒。”

“也是。”季蕪菁點點頭,思想還是成熟的。

不過想多了,就不太容易能娶到老婆,嫁人也是一樣。

歇夠了,兩人繼續上路。

季蕪菁小時候是野孩子,老家四周環山,所以爬山這種事兒,對她來說沒那么困難。蛇蟲鼠蟻也不怎么害怕,爬一趟山,多少能看出來一個人的性格。

季蕪菁這人看著嬌貴,卻并不嬌氣,可以說身嬌心不嬌。

薛妗幾乎是當著葉瀾盛的面,點開季蕪菁的微信,給她發的信息。

他們在餐廳遇上了長輩,就和桌一塊吃飯。

葉瀾盛與之熱聊,手機就擺在旁邊,薛妗百無聊賴,就拿了他的手機來玩。也不問他密碼,只自顧自的把他手拽過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對指紋。

葉瀾盛瞥他一眼,把拇指伸了出去,隨她點開,然后收回了手。

薛妗笑瞇瞇的,翻了翻,打了一盤游戲,游戲賬號是微信號,列表里躺著不少微信好友。她無聊的看了看,發現了一個名字取的很特別的賬號。

游戲名字叫做最愛葉瀾盛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比算命先生還準。薛妗記下了微信名,退出了王者榮耀,改玩和平精英,葉瀾盛手機里就這兩游戲。

和平精英里也有這位最愛葉瀾盛,游戲段位是黃金,葉瀾盛是個青銅。

在‘落地成盒’之后,薛妗打開了葉瀾盛的微信,非常巧,這位最愛葉瀾盛就在第一個。

微信名字是青青草原,沒有特別的備注,頭像是只大臉貓,裝可愛。她沒去看朋友圈,因為不屑。

她看了葉瀾盛一眼,他并沒注意她,神情淡然,與長輩談天說地,手機在她手里,并沒有讓他感到一絲慌張。

她點開微信,掃了一眼他們的對話,看得出來,是女人比較一廂情愿,葉瀾盛很寡淡,回復率不高,簡單回的那幾句話,一看就知道是準備打炮。

薛妗斷定,此人是炮友。

但能讓葉瀾盛加微信的炮友,必然不是普通的炮友,所以這人不能留著。

薛妗發了一條信息,而后把手機放回了葉瀾盛的手邊,沒有鎖屏,屏幕就停留在她發送信息的界面上。

葉瀾盛余光瞥了眼,仍沒有反應,也不看她。

這位長輩還是知情識趣的,并沒有多打擾他們,聊了一陣以后,就起身告辭了。

薛妗的狀態沒有任何異常,興奮的朝著葉瀾盛說:“我們可以去騎馬了嗎?”

“去。”

他喝了口茶,應下。

隨后,兩人就去了馬場,去之前梁問已經給準備好了騎馬裝,葉瀾盛沒換,就還是普通的運動裝束,薛妗換了,看起來很颯。

她跑到葉瀾盛面前,轉了一圈,“好看么?”

“好看。”

“梁問的眼光還不賴。”

“是啊。”

換好衣服,兩人坐著山莊安排的游覽車,去了馬場。

沒清場,去的時候,已經有一批人在玩,男人女人玩的挺歡。薛妗有一匹專屬于她的馬,一直在這里養著的,工作人員幫她牽出來。

葉瀾盛不是很想玩,但架不住薛妗的軟磨硬泡,最后還是跟她一塊上了馬。

他會騎馬,技術還不差。

薛妗不太會,以前從馬上摔下來過,心里有點陰影。

她坐在葉瀾盛前面,葉瀾盛抓著韁繩,整個人就都在他懷里了,真是個非常有趣的活動,所以再害怕她也喜歡。

兩人貼的很緊。

她撒嬌似得說道:“你可要好好護著我,我害怕。”

“怕你還玩?”

“有你在嘛,你在我就敢了。”

葉瀾盛笑了下,控著馬,慢悠悠的走。

今個天氣好,太陽有點大,葉瀾盛不喜歡在陽光下面暴曬的感覺。

此時,季菁菁也在馬場,有人帶她來的,說是葉瀾盛邀請。她還換了騎馬裝,高高興興過來,結果看到的是他懷里摟著佳人,控著馬,慢悠悠的在散步。

白馬王子啊白馬王子,可惜不是她的。

她心里一陣酸脹,有點難受。

感覺昨天的一切都是夢,昨天他們沒去洗澡,但葉瀾盛陪著她逛了山莊里的花園,她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兩人還一塊吃的燭光晚餐,十分浪漫,晚上她進了他的房間,她感覺一切的氛圍都到了那個點,衣服扣子解了一半,他卻興意闌珊,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哪一步做錯了,最后他走了,還留了筆錢。

出手大方的不行。

可波動她的不是錢,而是葉瀾盛這個人。

現在看到這一出,她心里難過又生氣,她并不知道薛妗是什么人,看著她矯揉造作的樣子,心中不爽,她叫人拉了馬過來。嫉妒心蒙蔽了她的理智。

在指導員的幫助下,她順利上馬,眼睛一直盯著葉瀾盛的方向,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嫉妒之火越燒越旺,教導員在旁邊說了什么,她都聽不到。

雙手攥緊了韁繩,而后像是賭氣一樣,猛地一拍馬脖子,學著電視劇里那樣,喊了聲“駕。”

許是動作太大,驚了身下的馬,這馬迅猛的跑了起來,朝著葉瀾盛的方向進發。然而,季菁菁只坐過馬,沒騎過,她沒想過會那么顛,幸好她攥緊了馬鞍,否則的話,當場就被甩出去。

但也支撐不了太久,嫉妒心沒了,只剩下心慌,她大喊,“葉瀾盛救命啊。”

馬是朝著葉瀾盛他們沖過去了,守在長邊的馴馬員見此情況,立刻朝著他們喊,“葉先生快避開!”

一邊說,一邊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葉瀾盛轉頭看了眼,就瞧見一個女人趴在馬背上,被顛得花容失色,那馬似是受了驚,發了狂的跑。

薛妗瞧見,心下一慌,不由的抓緊了葉瀾盛的手,轉頭看他。只見葉瀾盛波瀾不驚,操控著身的馬兒,慢悠悠的往邊上靠,輕輕松松避開了瘋跑的馬。

下一刻,那馬就嗖的一下從他們跟前經過,留下女人凄厲的尖叫,薛妗轉頭,兩人距離很近,她的鼻尖擦過他的下巴,交錯開,望向他的眼睛,說:“我好像聽到她在叫你的名字。”

話音落下,在一聲凄厲慘叫過后,那女人終于支撐不住被馬甩在了地上,倒地不起。

很快就有在場的工作人員,醫護人員沖過去,葉瀾盛瞇著眼,朝那邊看了一會,薛妗一直看著他,笑嘻嘻的說:“要不要過去看看情況?從馬上摔下去,可大可小,摔不好的話,鬧個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過去瞧瞧?”

“去啊。”

葉瀾盛還真的去了,招呼了他們的指導員過來,從馬上下來,把薛妗交給對方后,自顧自的朝那邊走過去。

薛妗坐在馬上,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走進人群,蹲下來,似乎在詢問情況。距離有點遠,又逆著光,她不怎么看的真切。

她面上保持著淡然,笑容不變,有一種正宮娘娘的從容感。

梁問就在附近,有人報告了消息,他就匆匆趕過來,看到薛妗一個人騎在馬上,便走過去,站在旁邊,“阿盛呢?”

薛妗居高臨下,努了努嘴,“那兒呢。”

“發生什么事了?”他明知故問。

薛妗從容的從馬上下來,穩穩的落地,站在梁問的跟前,微笑的看著他,“你不知道?”

薛妗這人年紀不大,腦瓜子很靈,古靈精怪的,很多事兒不容易瞞住她。最重要的是整人的手段非常惡劣,所以沒什么人敢惹她。

梁問咧嘴笑,“不知道啊。”

她往前走了一步,揚著眉毛,“你再說一遍。”

梁問頓了頓,沒有怎么掙扎,就投降了,“傳媒學院的大學生,叫季菁菁。”

“季菁菁?”

他點頭。

薛妗一下就想到了青青草原。

季菁菁摔的有點重,所幸的是這邊配有專門的醫生,也有一個小型診所,先給季菁菁做了簡單固定以后,再由莊園內準備的救護車送去了市區的醫院。

季蕪菁和許聞一口氣爬完了四分之三,海拔升高,有耳鳴的情況,呼吸也更沉一點,但大體上沒什么問題。

稍微適應一下就好了。

再度坐下來休息,許聞找了個好位置,可以一覽眾山。季蕪菁堅信,這人肯定來這里登過山,不然很難找到這樣一塊光禿禿的巖石,沒有樹蔭,而對面則是群山。

季蕪菁這會已經一身汗,風一吹還有些涼颼颼的。

許聞說:“把衣服穿起來吧,這邊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現在太陽下山,溫度會降下去,以防著涼,還是穿上為好。”

“你是專業的,聽你的。”季蕪菁把綁在腰上的外套拿下來,穿上,兩人就地坐下。

許聞從他的包里拿了蘋果給她,“都洗干凈的。”

“嗯。”

季蕪菁拿著蘋果,并沒有立刻吃,而是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背包里瞅了兩眼,問:“你呢?”

“我不吃。”

“為什么?”

許聞笑了下,“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不吃?”

“我本來就不太吃小零食,水果也吃的少。”

“那你還帶這些。”季蕪菁伸手掂量了一下他的背包,看著扁扁的,沒想到還挺沉。

許聞說:“你們女孩子喜歡吃,就帶了一些。”

季蕪菁突然感覺手里的蘋果分量有點重,而后回憶,她究竟是怎么被騙來爬山的。

許聞見她不動,問:“你不喜歡蘋果?”

“沒有,我還蠻喜歡吃蘋果的。”

她低眸看了眼,手里色澤鮮美的蘋果,心想著,若是合適,試試又何妨?

可這一口,還是咬不下去,塞回了許聞的手里,說:“我現在也不想吃,一會到了山頂,咱們再吃吧。”

“還有的,你吃吧,給我減少點分量。”

話說到這份上,季蕪菁也就吃了,安心的吃了。

坐了一會,許聞問她要不要拍照,季蕪菁覺得可以,想著以后不一定會再上來,就起身整了整衣服,把手機給她,找了個地方站好,讓他給拍了幾張。

拍完照片,兩人又并肩坐下來,站得高看得遠,感覺心胸都一下開闊了起來。

若是有時間,有錢的情況下,真的應該多出去走走,長長見識,開闊視野。總是圈在一個環境里生活,太浪費人生了。

安靜下來,許聞打了頭,兩人開始閑聊,“你為什么選擇做銷售這一行?”

“為了暴富啊。”季蕪菁沒有遮掩,“還能為了什么,難道你不是為了暴富?”

他笑起來,露出大白牙,還挺好看的。

“我也是。其實我家里一開始條件不太行,親戚里最差,有幾個勢利眼的,都避著我們,好像生怕會向他們伸手要錢。笑貧不笑娼,這話是我一個表哥跟我說的,我一直記著。后來,家里拆遷,分了不少錢,日子一下就好了起來,以前那些看不起我們的親戚,一個個又熱絡起來,過年過節的時候,我爸都能說上話了,以前他滔滔不絕,可沒人愿意聽。現在都有人捧場叫好了。”

“所以,我深刻的知道錢的重要性,畢業以后,就各種想法子賺大錢,就是還差點運氣。我想,等再過兩年,自己創業去。”

季蕪菁下巴抵在手臂上,點點頭,說:“確實啊,有錢才是王道。你業績做的那么好,真的出去創業,我相信你也會成功的。”

許聞抬手,在她頭上摸了摸,說:“你還挺看得起我。”

這動作,讓季蕪菁略微僵了下,但她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稀疏平常的說:“我記得誰說過,銷售干的出色,干什么都行。”

“你說的吧。”

“應該是哪個名人說的,不知道,但我覺得說的挺對。你想啊,干銷售的人,有毅力有耐心又不怕被打擊,臉皮還厚,心理素質有強,最重要的是,一張嘴皮子溜,交際能力又強悍。你就說,這樣的人,上哪兒不能干出一番事業來?”

許聞瞧著她神采奕奕的,笑說:“你還真是想當女強人。”

“嗯?”

他搖頭,“沒什么。那你家人呢?一直以來,都沒聽你說過你家人。”

說到這個,季蕪菁的神色微微變了變,“我家很窮的,所以沒什么好說的,反正指不上他們幫忙,我得靠我自己打天下。”

見她不愿說,許聞也就沒再問,“誰不是靠自己呢,靠自己才是最光榮,最有成就感的。”

季蕪菁雙手合十,對著天,說:“希望老天爺眷顧我一點,給我點好運,讓我一帆風順!沖上云霄!”

許聞:“跟著我一起登山啊,保證你沖上云霄。”

他用手肘碰碰她的胳膊,繼續游說:“來吧,生命在于運動,挺有意義的。我介紹你入會。”

季蕪菁猶猶豫豫。

許聞講:“難道我還會騙你么?你不信任我?”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躺著。”

“那就這么決定了,等回去我就幫你申請。”

“不是,我還沒想好呢。”

“不用想了。”許聞起身,拉上背包的拉鏈,而活拉住她的手,把她拽起來,“走吧,最后四分之一,我們就成功了。”

爬到山頂,太陽徹底落了山,暮色將至,天空的顏色特別好看。

季蕪菁站在山頂,感覺有什么直通頭頂,神清氣爽,還有點小成就感,突然對爬山這個愛好有了點喜歡。

山頂上有幾個小分隊,早就已經安營扎寨,找到了最佳位置觀景。

許聞去租了帳篷,找了地方,讓專業人士把帳篷搭起來,又租了兩件棉衣,夜里會比較冷,他們身上的衣服太單薄,要是硬抗一夜,肯定是要著涼的。

安置好一切,許聞又去買了點吃的,關東煮,熱騰騰的,兩人坐在一個帳篷里分食。

旁邊有觀星的,也有小情侶來浪漫的。

季蕪菁突然搞不懂,她和許聞這算是什么組合。

突然,她想起來登山的原因了,她是為了秘密而來的。

她用腳尖頂了他一下,說:“你說的,山頂上沒有秘密,你該告訴我了,那天我到底干嘛了。我發現你這人壞得很,平日里看你斯斯文文,悶不吭聲,比蔣闖還壞。”

許聞噗嗤笑出聲,“我哪兒壞了?我欺負你了?”

“你偷窺了我秘密,還不壞啊。”

“誰讓你自己喝那么多酒,喝醉了還發酒瘋,這也能怪我。我能陪著你瘋,就不錯了。”

“嗯?所以,那天我到底怎么了?”

“那天你在街上跳舞唱歌,還把樹葉當錢不停的撿,然后……”他賣了個關子,眼睛盯著她,亮晶晶的。

季蕪菁有種不好預感,“然后什么?”

許聞靠近了一點,低聲說:“你抓著我說,你要賺很多錢,然后包養我,讓我只寵你一個人,只伺候你一個。”

季蕪菁心驚肉跳,臉色微微變了變,還好這邊沒有燈光,他也看不到她的異樣。

她舔了舔唇,“我是跟你說的?”

“對啊。扯著我衣服說的。”

這話當然不是跟他說的,是跟另一位的,還好沒有叫出名字,否則的話,就鬧大了。

許聞說:“所以我說你,是一直有當女強人的夢想,還想包養男人,估計不止一個。”

季蕪菁干笑,“這不是所有人的夢想么。你們男人希望發達了以后,小三小四一大堆,女人也一樣啊,也希望暴富以后,能養一群小白臉。你們喜歡年輕漂亮的,我們也喜歡年輕帥氣的,都是人,男女平等的嘛。”

她別過頭,抬手無意識的在自己腦袋上敲了幾下,懊惱極了,以后喝酒得控制量,不然太丟人了。

“放心啦,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季蕪菁很囧,都不敢面對許聞了,把棉衣放在旁邊,借口去了廁所。

她在廁所那邊躲了好一會,順便給季蔓菁打了個電話,不過這邊信號不太好,講話斷斷續續,沒幾分鐘她就掛了。

掛完以后,一個電話進來。

她猶豫了一下,掛了。

那個互刪信息她還記著呢,既然都這么說了,打電話算什么?電話也互刪了唄,免得影響了他們小兩口的感情。

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回到了帳篷。

許聞租了兩個帳篷,吃東西的時候兩人在一塊,這會休息了,就各自在自己的帳篷里。

環境一般,租的帳篷清潔自然不會很到位,不過季蕪菁沒那么的講究,跟著葉瀾盛這些年,雖然也學了點吹毛求疵的脾氣來,但她到底知道自己是什么檔次的,所以還是很克制自己的這種挑剔。

這幾天天氣好,夜里沒風,很安靜。

唯一不安靜的是季蕪菁隔壁的小情侶,動靜稍微有點大,畢竟是帳篷,擋不了聲音,哼哼唧唧的傳到季蕪菁耳朵里。本來就睡不著,眼下就更加睡不著了。

她翻了個身,長長嘆口氣,早知道應該戴耳機。

百無聊賴下,她拿出手機,發現由三四個未接電話,最近一個是幾分鐘前來的。

都是同一個。

可能受到隔壁的影響,季蕪菁看著這個號碼,心臟咚咚跳的很響。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又來了電話,同樣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沒有停息的跡象。她猶豫了一下,坐了起來,爬出帳篷,輕手輕腳的走到衛生間附近。

“喂。”

“挺有本事啊。”

葉瀾盛的聲音,在這樣靜謐的夜里,傳進耳朵,有種繾綣之感染上心頭。

她抿著唇,沒有應聲。

葉瀾盛:“在哪里啊?”

她憋了半天,回道:“山頂。”

“哦,這是談戀愛了。”

她小聲說:“沒有,就是朋友。”

“男朋友。”

“你非要這樣說,那就是唄。”季蕪菁想啊,他們已經分開了,她現在是自由之身了,就算真的跟人談戀愛,也沒什么問題,有什么問題呢?

他不是也有新歡了么?

電話那頭,傳來葉瀾盛的輕嗤,過了會,他說:“行啊,那什么時候帶給爸爸看看,瞧瞧你找了個什么樣的。”

她感覺到葉瀾盛心情不太好,這是來找茬唄。

她順著他的話,說:“等你有空,帶給你看。”

不等葉瀾盛再說什么,季蕪菁結束了這通奇怪的電話,“我睡覺去了,晚安爸爸!”

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順手關機。

免得打來又忍不住接了。

她回帳篷的時候,許聞就坐在帳篷外面,不知道哪兒弄來的酒,一邊吃花生一邊喝酒。

見她回來,對著她笑,“上廁所去了。”

她點點頭,隔壁的小情侶這會沒聲了。

她走過去,地上鋪了東西,可以直接坐下,“怎么不睡啊?”

他聳肩,“睡不著,就出來看會星星。”

“哪兒來的酒啊。”

“之前買晚餐的時候順便買的。”

“我也來一罐。”她伸手去拿,被許聞握住手腕,她一臉問號,“干嘛?”

“害怕啊。”他開玩笑。

“去,一罐啤酒而已,哪兒那么容易醉。”她掙開他的手,把啤酒拿過來,打開后,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還是挺爽的。

兩人就這樣,一邊喝小酒,一邊吃花生米,然后數數星星。

夜色迷眼,季蕪菁突然覺得,如果可以,跟許聞這樣的男人談戀愛,也沒什么不可以。

她側著頭,一只手捧著臉,盯著他好一會。

許聞注意到她的目光,“干什么這樣看著我?”

“我懷疑你在泡我。”

此話一出,許聞嘴里的啤酒盡數噴了出來,而后笑起來,他擦了擦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你愿意么?”

話音落下,周圍陷入靜謐,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好一會,季蕪菁先轉開了頭,自顧自喝了口酒,然后輕笑著說:“你忘了,公司規定了,禁止辦公室戀情。”

“看看吧。”他沒有緊逼,而是把這個話題給蓋了過去,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干銷售的人,聊天真的是挺厲害的,本來尷尬的氛圍,許聞很快就化解了,聊了半宿,季蕪菁支持不住,什么時候睡著都不知道。

再次醒來,是被許聞搖醒的。

她就靠在許聞的肩膀上,他抖了幾下,她就醒來了。

睜開眼,是刺目的光線,慢慢的她才適應,發現那是升起的太陽。

他們迎接了第一縷陽光,邊上大家都在等這一刻。

季蕪菁突然有點感動,鼻子酸酸的,從來也沒有人帶她看過日出,安排好一切,帶她玩。許聞還是頭一個。

許聞見她呆呆的,把她拉起來,說:“你不拍照了?”

“對對對。”季蕪菁立刻拿出手機,開機,開始各種拍照。

許聞一直站在她后側的位置看著,等她瞎拍一通之后,拿過她的手機,自尋角度,給她拍了一張特別有質感的背影照。

“看樣子,你是很少出門了。拍照簡單粗暴。”

季蕪菁拿回手機,瞧著他給拍的照片,真的還蠻有意境的。她想了下,就發在了朋友圈,順便把頭像也給換了。

“謝謝你啊。”這是她真心發出的感謝。

這樣反倒讓許聞有點不好意思,畢竟約她出來爬山,多少有點‘圖謀不軌’的心思。

瞧著她笑的這么開心,這么滿足,是他沒有料到的。

畢竟,季蕪菁看起來是個精致的,什么也不缺的小姑娘。多少肯定會嬌氣的。

可是,眼下看來,完完全全與他想的不一樣。

她很樸實,并且實實在在,還不嬌氣。

甚至怎么看都有些單純,容易被騙的樣子,許聞想了想,說:“你啊,還是要長個心眼,不是每一個對你好的人,都是單純對你好,說不定都懷著別的心思。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容易被拐。”

“干什么?你現在這是突然良心發現說的話么?是因為你也懷著別的心思?”她調侃,笑瞇瞇的說:“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可以多貢獻一點技巧給我,讓我多開點單子就行。”

許聞戳了下她的腦門,“看出來,你這腦瓜子里,就只有錢。”

“嘻嘻。”

早餐在山頂上隨便解決了,稍作停留后,兩人就開始下山。下山的路跟上山的路不同,許聞帶著她走了另一條道,有別樣的風景。

她看到了清澈見底的小溪,還看到了氣勢磅礴的山間瀑布。

他們繞了一個大圈,才又回到來時的路,已經是下山最后一段了。

到了山下,臨近傍晚,開車回到市區,夜幕降下。

許聞帶她吃了一頓KFC。

這個在葉瀾盛眼里是垃圾食品,高油高鹽,吃了死得快。

但季蕪菁很喜歡,不過因為容易長胖,她才盡量不吃。

今天沒事,運動量那么足,吃一點算是抵消了。

許聞不吝嗇,點了好多,還給她點了甜筒之類的。

吃飽喝足,許聞就把她送回了家。

“回去記得泡個腳,明天上班,記得早點休息。”

“知道了,你剛才說過了。”季蕪菁解開安全帶,人已經感覺到疲憊了,同他道了別,就下車,退開幾步,看著他車子開走,才轉身進小區。

然而,她還沒走進小區門呢,驟然聽到一聲綿長的喇叭聲。

這周圍都是小區樓,一般是禁止鳴笛,突然來那么一下子,非常刺耳又糟心,季蕪菁給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過,就看到附近停車位,有輛車亮起了車燈。

她瞇著眼,就看了一眼,沒有多想,繼續朝里走。

可她剛一邁腿,那喇叭聲又來了一回。

她沒理,再動,喇叭聲繼續。

好了,她可以確定,是找她的。

她不動了,內心掙扎了好一會,才朝著那輛車走過去,行至車邊,她敲了敲車窗。幾秒鐘后,車窗才緩緩降下,沖出一股酒氣。

葉瀾盛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整個人斜倚著,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破車你也能看上?”

季蕪菁沒理他這話,“你喝酒了。”

“沒醉。”他松開了握著方向盤的手,整個人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微微仰著頭,與她對視。

“你這樣很危險。”

“還行吧,這不是一路過來,也沒有被撞死么。”

季蕪菁跟在他身邊這么些年,有些事兒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起初遇見他的時候,他并不是現在這樣游戲人間,事事都無所謂的模樣,救她也真的是出于善舉,內心有一股正氣。

那會他還是醫大的學生呢,跟朋友一塊去的會所。

當時那會所的名字叫做人間,現在已經沒了。

季蕪菁起初被賣到這里,一直沒有接客,而是由媽媽桑養著,教育她一些關于那方面的知識,還有技巧手段。

等包裝好了,就‘出道’因為她長得還不錯,身段也可以,還沒完全發育,就已經很可觀了。媽媽桑把她當頭牌那么培養,不出幾月,就給她養的膚若凝脂。

正式‘出道’那天,就跟賣東西一樣,老板叫價,只一夜的價格,因為她還是處,珍貴的很。

她被擺在臺子上,聽著那些人興奮喊價,她忘記最后那人喊了多少錢,反正據說是當時人間里有史以來最貴的。

是個有特殊癖好的老板,季蕪菁被送過去之前,媽媽桑特意過來囑咐,如何能保護自己。

也聽到有人竊竊私語,說之前有小姑娘被虐死在了床上。

季蕪菁嚇哭了,她哀求媽媽桑,可并沒有用,媽媽桑只讓她記住技巧,記住她囑咐的一切。然后給她打扮了一下,穿著特別的衣服,給送去的房間。

那男人挺年輕,長得很邪性。

叫做凌隨

到今天為止,這個人還是她的噩夢,到死了都不能忘記這個名字。

下手是真的狠,還沒正式開始,就拿煙頭燙她胸口,燙的很深,至今心口的位置還留著一個疤。

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按照媽媽桑的吩咐,先把人安撫好,等他去洗澡的時候,她跑了。

衣衫不整的沖出了房間,與門口的守衛打架。

鄉下長大的人,野性還是有的。

兩個男人人高馬大,她發了瘋一樣的反抗,其中一個被咬的疼了,直接一腳給她踹了出去,正好人就落在了葉瀾盛的腳下。

她抓住他的褲腿,可憐巴巴的求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凌隨聽到動靜,披著睡袍出來。

當他看到葉瀾盛,一改陰鷙,與其攀談起來,好似是有些交情。

季蕪菁縮在葉瀾盛的腳下,雙手死死拽著他的褲腿,其實也不知道眼前這人究竟是好是壞,但她不想跟著凌隨,心里盤算著,若是被拎回去,她就自殺。

她也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什么,但最后,葉瀾盛蹲下來,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說了句,“我要了。”

季蕪菁不知道葉瀾盛給了凌隨多少錢,又給了會所多少錢,反正是把她帶走了,那天以后,她就沒回過人間。

她一直覺得,遇到葉瀾盛是她此生最大的運氣,沒有她,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

可能一直在凌隨手里,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后死在床榻之上。

或者,就是像人間其他姑娘一樣,被安排接待客人,走上不歸之路。

所以,葉瀾盛是她的神啊。

不過當時的葉瀾盛,真的只是救人心態,他是醫學生,救死扶傷是本能,正氣肯定是有的。

把她帶回去后,做了簡單詢問,原本是要把她送回去,可季蕪菁哭著求他,最后就被他收留在了私人公寓里。

后來給她安排了學校上學,葉瀾盛基本都待在學校,那間公寓離他學校挺近,自從她住進去以后,他就比較少過去,收拾了東西搬去了學生宿舍。

只學習上有問題的時候,他才過來,像家長似得,還會幫她去開家長會。

這樣過了一年以后,他突然搬回來,人的脾氣也壞了好多。那以后,他就住在家里了,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忙的,忙起來就不見蹤影。

空了在家休息時,心情好,會給她輔導學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呼呼喝喝。

摸不透。

她知道他心里該是有什么事兒憋著,但她不敢過問,一直到今天為止,季蕪菁從未問過。

再往后,她大一那年,許是出了什么大事兒,讓他徹底的沉淪了。也是那年,兩人滾了床單,關系從清白變成了茍且。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季蕪菁的思緒紛亂,陷在回憶里,一雙眼睛時而忽閃著光,時而暗淡似隕落的星辰。

葉瀾盛一直看著她,目光掃過她的唇,正好見她抿了一下,那一瞬,腦子里炸了一樣,倏地半身探出了車床,伸手扣緊了她的后腦勺,而后一個吻,正正當當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酒氣撲面而至,季蕪菁因為疲累,一下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溫熱的嘴唇貼著她,面上是炙熱的氣息,脖頸上貼著他的手掌,滾燙的。

她瞠目,腦子空了。

直到一輛車擦身而過,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而葉瀾盛也似清醒了一瞬,松了手,一下坐了回去,手指在唇上抹了一下。

季蕪菁暫時沒那么快能平復下來,她不像葉瀾盛,親人跟親狗一樣隨便,好像壓根也撩不動他的心。

他這會看著平靜的要命,好像壓根就沒親嘴這回事兒。

他瞥她一眼,說:“我喝多了,你開車送我回去吧。”

季蕪菁的心臟還在咚咚跳,半天沒個反應,葉瀾盛略有些不耐煩,推開車門,把她塞進駕駛室,自己則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開車。”

開什么車?

季蕪菁腦瓜子涉黃了,聽到車就不自覺想歪過去。

好一會之后,她才艱難啟動車子,慢吞吞的開出去。

她調轉車頭,車身擺正,車燈灑向前路,她驟然發現一個熟悉身影站在路邊,車子從那人旁邊慢慢開過去,是周妍。

她似乎一直盯著車子,季蕪菁都能看到她的震驚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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