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道:“蘇文被殺之后,嫌疑就集中在了于役長和王金華兩人身上。但我一直不能肯定究竟是誰,我想于役長是我的貼身護衛,殺我的機會很多,應該不需要在這種場合殺我,但反過來思考,這種場合殺了我,再將其他人都殺了,然后全部推給海難就行了,這樣才不可能被別人知道,卻也是個絕好的機會,所以一時還查不清究竟是誰。于是,我分別告訴于役長和王金華他們兩人要注意章逸蕾,說她很可能是兇手,并且另外還有一個幫兇,分別告訴于役長和王金華兩人,這個幫兇可能是王金華(于役長)。”
飛燕奇道:“既然于役長和王金華兩人中肯定有一個是男兇手,少爺您這樣說,不就等于把底牌告訴兇手了嗎?”
“要得就是這個結果,不是兇手的那個人聽了,肯定會有所警覺,而是兇手的那個人聽了,聽說我沒有懷疑他,會以為我推測錯誤,從而麻痹思想,放松對我的警惕。”
“如果于役長和王金華都是兇手呢?”
“不可能!如果他們倆都是兇手,在分別殺掉方朗、徐小彬之后,只剩下一個蘇文武功可以和他們單個勉強一拼,但如果他們兩人聯手,再加上章逸蕾,公然殺掉蘇文,然后殺掉我們全部,那也不是什么難事,fei騰en學也就沒必要費盡心思等機會才殺掉蘇文了。所以,他們中間只可能有一個人是兇手,我估計到了兇手會在小船上動手,這才冒險這么和他們兩分別說了,可惜于役長一直堅信兇手是那白色的老鷹。沒有完全相信我說的話。所以躲過了章逸蕾的那一劍,卻沒能躲過王金華致命一擊。”
夏鳳儀一直靜靜地聽著,這時候才恍然大悟道:“難怪于役長臨死之前說后悔沒聽你地話。”
“是啊!我見王金華動手之后就知道兇手是他了,然后利用他被于役長抱住的機會從后面偷襲,這才一招得手。”
肖振鵬贊道:“其實,孟大人武功高強,那一招快如閃電,縱然王金華沒有被抱住,孟大人同樣可以一招刺死他的。嘿嘿嘿”
孟天楚搖搖頭:“不對,我的武功也就比你和蔡青蟲稍強一點。與章逸蕾相比都略遜一籌,與他們幾個相比。更差老大一截,真要面對面動手。我在他們手下走不過十招。所以這一戰甚是兇險!”
飛燕道:“難怪少爺您在山洞里說要用智慧呢!”
“是啊,這也是技不如人又找不到另一個兇手情況下,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靜觀其變,最后再出擊。”
章逸蕾喘著氣問道:“孟大人,我已經都招供了,我知道謀殺上司要凌遲處死。不敢求你饒命。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孟天楚盯著她,冷聲問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是如何策劃這件事的?”
“媽的臭婊子,快回答孟大人的話!”肖振鵬狠狠打了章逸蕾一耳光,“否則老子會讓你凌遲之前。還要你先嘗遍東廠十八般酷刑,讓你生不如死!”
章逸蕾作為東廠番子,如何不知道東廠酷刑的厲害,身子打了個哆嗦,喘著氣說道:“殺死方朗他們是到了島上才臨時決定的,因為孤島上只有這幾個人,不殺了他們而直接殺你地話,一來不容易得手,二來擔心遲早會露餡,所以決定全部殺掉,返回去直接說你們死于風浪就行了。…”
肖振鵬恨聲道:“媽的好狠毒!殺了他們是不是還要殺我們?”
“是,先殺方朗、徐小彬和蘇文三個武功高地,等于砍掉于役長的左膀右臂,然后我們兩人集中力量暗中偷襲于役長,一旦得手,其余地人就不住為慮了。”
孟天楚掂了掂手里這枚鋼錐,冷聲道:“這玩意應該是你們特意定做的吧?”
“是,我和王金華受命暗殺孟大人你,得知你要出海游玩之后,又聽說這一帶有冤鬼幻化成老鷹啄食人的腦漿的傳說之后,便定做了這種類似老鷹嘴的暗器,本想等到了白仙島之后再找機會用這暗器刺殺孟大人,然后推責于老鷹。沒想到中途遇到了風暴,陰差陽錯又飄到了孤島上,這才決定都殺掉的。”
肖振鵬問道:“大人,既然方朗、徐小彬和蘇文是他們兩殺的,那就與那老鷹無關了,可那老鷹怎么要來找我們的麻煩呢?”
孟天楚道:“那是因為我們先傷了它,在小山上,那老鷹被于欣龍他們四人打出地石頭擊中,應該受傷不輕,我注意到它后來飛走時的位置與蘇文被殺地位置不是同一個地方,加上蘇文頭頂的傷口也有明顯擦痕,從而確定蘇文不是老鷹啄死的,而是被人用暗器殺死。但我故意贊同你們地觀點,認為是老鷹殺的,也是為了迷惑兇手。”
夏鳳儀道:“這么說來,是我們錯怪了老鷹了。”
“的確是,”孟天楚很無奈,“讓老鷹背黑鍋,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老鷹被我們打傷之后,便記了仇,所以跟蹤而來,要對我們進行報復。”
“老鷹還會報復?”
“當然,有的野獸記仇比人類還強,這老鷹無端被我們傷害,當然要報復,這老鷹十分厲害,咱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對付。”
飛燕道:“既然是誤會,能不能化解呢?”
孟天楚哭笑不得:“跟老鷹談判?我可沒這本事,現在已經勢成水火,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咱們要是手軟,死的就是咱們!”
眾人默然,知道孟天楚所說的確是實情,雖然事出無奈,錯怪了老鷹,卻還是得殺掉它,不然老鷹可不會放過他們。
孟天楚蹲下身,盯著章逸蕾:“最后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如果你如實說了,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真的?大人請問!”章逸蕾眼中閃現出生的希望。
“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章逸蕾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搖了搖頭:“我不能說,我要說了,也會死得很慘,只求大人能給我一個痛快就行了。”
孟天楚還待要說什么,章逸蕾忽然大叫道:“石頭!快躲!”孟天楚隨即就聽到頭頂勁風襲來,孟天楚一個側撲,將夏鳳儀和飛燕壓在身下。
后梢掌舵的船老大早有準備,猛地一扭船舵,小船的尾部猛地一甩,隨即就聽彭的一聲,水花四濺,一塊從天而降巨石貼著小船落入海中,激起的大浪劇烈激蕩著小船左右搖擺,嚇得不識水性的肖振鵬和蔡青蟲抓住兩邊船舷不敢動。
等那船稍稍平穩一點了,孟天楚才舒了一口氣,強笑道:“好險啊…”
就在這時,孟天楚感到身后一股勁風襲來,隨即聽到呼呼拍動翅膀的聲音,身下壓著的夏鳳儀和飛燕驚恐地望著他身后驚聲尖叫。
孟天楚想也不想,一伸手抓住身邊章逸蕾的長劍,不及轉身便反手刺出,就聽噗的一聲,隨即感到肩背一陣劇痛,頭頂勁風凌厲,感覺好像一架直升飛機在盤旋一般,隨后聽到長聲凄厲的慘叫往天空升去。
孟天楚轉頭望去,這時,第一抹晨曦已經從海面升起,由于沒有阻擋,海面一下亮了起來,金黃色晨曦背景下,一只碩大無朋的白色的老鷹振動著翅膀,正艱難地往陽光處飛去。
老鷹兩腳下,抓著一個女子,正是雙手被反綁的章逸蕾,老鷹的腹部,赫然正插著孟天楚刺出的那柄長劍!
那白色的老鷹雙翅振動似乎越來越吃力,隨即雙腳一松,章逸蕾長聲慘叫中,撲通一聲落入了大海。白色的老鷹又奮力想往天空飛,直飛上去幾丈高后,頓了頓,雙翅再也無力扇動,帶著那柄長劍,墜入海中。
孟天楚大叫:“快劃過去把章姑娘救上來!把那老鷹射死!”
船老大調轉船頭,肖振鵬和蔡青蟲劃動小船,來到章逸蕾落水處時,章逸蕾已經沒了蹤影。原來章逸蕾不識水性,又身受重傷,且雙手被綁,落入海中后,如秤砣一般旋即沉入了海底淹死了,倒也實現了她的要求一個痛快的愿望,免了被千刀萬剮的痛苦。
海面上,那只碩大無朋的白色老鷹還在奮力煽動著翅膀想從海面上飛起來,可孟天楚那一劍刺入很深,鮮血已經將周圍海水染紅,老鷹受傷極重,剛才奮力將章逸蕾抓走,掙扎飛翔之下,失血更多,撲通了幾下之后,便一動不動了,一雙眼睛還冷冷地盯著孟天楚他們,隨即,被章逸蕾那柄長劍拖著,慢慢沉入了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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