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鵬:“聽葉鐸的意思是殷家是想嫁禍與楊家,然后刺殺皇上,然后準備讓葉鐸承認自己是楊家派來的,若不是葉鐸的小兒子喂了狗,大概葉鐸最后還是要按照計劃承認自己是楊家派來的。”
成梓義:“那他也沒有必要在損兵折將之后才說出來啊,直接承認自己是殷家派來的不就可以了嗎?”
陳星鵬:“成大人說的是,這個我也想過。”
嘉靖想了想:“反間計?”
嚴嵩:“那楊家和殷家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宿怨,隔了這么長的時間竟還是不放過呢?”
陳星鵬:“卑職想過,我也去查過了,葉鐸從前一直是一個武館的武術師傅,從前和楊家并無往來,三年前,因為有了姻親關系之后,一直和楊家交往甚密,而且葉鐸的二兒子還娶了楊家的女兒為妻。至于隱楊兩家的恩怨,好像上一輩就積下了,最初只是為兩家鏢局明爭暗斗地爭生意,后來聽說楊彥的父親搶了殷家的女人,從此就扯不清了,總之兩家的積怨很深。”
嘉靖看了看成梓義,道:“國公以為呢?”
成梓義:“我覺得這葉鐸說的話不得不好好推敲一番。葉鐸和楊家關系甚好,為什么平白無故地幫殷家做事,這是其一,其二,葉鐸沒有必要一直咬牙不說,就算是要裝出一個樣子來,也沒有必要拿自己親生兒子坐賭注,殷家就算是給葉鐸再多的好。葉鐸也沒有必要用自己親生兒子地命來換啊。”
嘉靖點了點頭,陳星鵬道:“但他全家都在我們手上啊,他…”
嚴嵩冷冷一笑,道:“成大人說的在理,且不說這些,葉鐸還說了些什么?”
陳星鵬有些為難,想了想說道:“葉鐸還說,殷家人一直想要找機會對萬歲爺您下手,還在您身邊安插了臥底和眼線。”
嘉靖一聽。臉一沉,說道:“誰是他們殷家的眼線?”
陳星鵬猶豫了一下,說道:“孟大人,而且孟大人還是他們殷家山寨的二寨主。”
嘉靖一聽。道:“打住!你說誰?”
陳星鵬有些遲疑,畢竟孟天楚對自己一直不薄,但事關刺殺的大事,還不能不如實說出。
“孟天楚。孟大人!”
成梓義趕緊說道:“不會吧?這就有意思了,孟天楚不是仁和縣縣衙的師爺嗎?怎么又成了殷家山寨的寨主了?”
嚴嵩也說道:“而且那殷家難得有先知先覺的能力,他們如何得知孟天楚就可以接近萬歲爺呢?”
嘉靖緊皺雙眉,道:“怎么不可以?孟天楚若真是他們的二寨主。那么他們一定就知道雨靈天師是孟天楚地三夫人,這樣的一推算,他們這樣做也一點不奇怪了。”
成梓義和嚴嵩見萬歲爺的表情一下陰冷了下來。都不禁為孟天楚暗自捏了一把汗。
嘉靖道:“走。我們先回杭州府再說。將葉鐸和他全家一起帶回去,一個也不能少。另外叫嘉慶府楊家全部給我看起來,對了,這楊家從前好像也是開鏢局的,現在在做什么?”
陳星鵬:“還是在開鏢局,而且是整個浙江一帶最大地鏢局,而且,楊彥,也就是楊家鏢局的鏢頭,他的第四個女兒,如今是穆言穆大人的兒媳婦兒。”
嘉靖象是明白了什么似地,說道:“好啊,越纏越麻煩了,那就將整個嘉慶府給我看住了,這個城,從今天開始,只準進,不準去,否則…,格殺勿論!”
“是,卑職明白了。”
嘉靖走出門去,說道:“我和嚴愛卿也走一步,國公你去將曉唯接了,我們先回總督府。”
成梓義趕緊應聲,目送萬歲爺離開后,看了看陳星鵬,說道:“孟天楚的事情,你之前不知道嗎?”
陳星鵬趕緊回答道:“卑職確實不知。”
成梓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溫柔見孟天楚一個人在房間里很長時間沒有聲音便推開門,見孟天楚坐在圓桌前表情凝重,一手扶住額頭,像是在想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便輕輕地拍了拍的他地右肩,孟天楚還是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溫柔,這才松了一口氣。
溫柔坐在孟天楚身邊,笑道:“你怎么坐著的,佳音說了,你必須躺著休養。”說完,見桌子上放著一個帕子,帕子里放了兩個很小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便拿起來看了看。
溫柔:“天楚,這是什么?”
孟天楚:“說了你也不知道啊。”
溫柔笑了,將東西放回帕子里,說道:“好,衙門地事情我不關,對了,曉諾給我說了飛鏢地事情,到底地怎么回事情啊?”
孟天楚笑道:“大概是刺殺萬歲爺的人,見我和萬歲爺走地太近,便寫些東西來提醒或者威脅我。”
“是嗎?”孟天楚和溫柔聽見聲音同時轉頭回去,發現竟是萬歲爺和嚴嵩還有成梓義和曉唯站在門口,萬歲爺說著話,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兩個人趕緊起身,走到萬歲爺面前,孟天楚正要下跪,萬歲爺說道:“你身上有傷,就不必了,走,我們到成愛卿的書房去說話,曉唯和溫柔就不必去了,對了,將那個威脅你的紙條和飛鏢帶上。”說完,自己轉身先出去了。
曉唯走了兩步,故意慢下來,等孟天楚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小聲說道:“萬歲爺已經知道你是殷家的二寨主的事情了,自己小心。”
孟天楚看了看曉唯,心里一緊,果然和殷家有關,幸虧曉唯提醒了自己。
等孟天楚他們走了。溫柔走到曉唯身邊,說道:“曉唯姑娘,怎么啦?我看萬歲爺和嚴大人還有你爹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啊。”
曉唯道:“刺殺萬歲爺地事情,好像和孟大哥有關。”說完,
里想,自己什么時候也不喊孟大人而是跟著曉諾一起呢?
溫柔一聽,頓時嚇倒了,道:“什么?怎么會呢?”
曉唯轉過身,握著溫柔的手。道:“先不要擔心,主要是和殷家山寨有關,而萬歲爺聽說孟大哥…”
溫柔明白了,趕緊說道:“我去解釋。天楚是因為救我才…”
曉唯:“不著急,你現在貿然去,或許適得其反,我們靜觀其變好了。不是還有我爹和嚴大人在的嗎?孟大哥不是孤軍奮戰。你別太擔心。”
溫柔點了點頭,發現手心已經出汗了,不行,必須趕緊找夏鳳儀和左佳音還有飛燕商量一下才行。想著匆匆和曉唯道別,然后離開了。
曉唯一個人留在了孟天楚的房間里,她轉身走到孟天楚的床邊看了看。嘴角牽動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邁著輕盈的步子離開了,走的時候小心還不忘將孟天楚的門關上。
曉唯一個人朝著自己住的南院走去。突然見曉諾一個人在后花園地秋千上坐著,便微笑著走了過去。
曉諾見是姐姐來了,趕緊起身給姐姐讓出一個位置來,平日里,兩個人常常這樣坐著聊天吃東西說女兒家的悄悄話。
曉唯坐下后,說道:“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曉諾撅起嘴,道:“你走了,爹也走了,一點也不好玩,我就只有一個人在這里玩。”
曉唯摸了摸曉諾一頭的青絲,說道:“那你可以找小梅子玩啊。”
曉諾不屑地說道:“也就你,她若是我曉諾的奴才,早就被我拳打腳踢活活打死了,竟然還心慈手軟讓她回來,真是!”
曉唯笑了,道:“別動不動就說什么打死之類地話好不好,一個姑娘家,這么野蠻,以后誰敢要啊!”
曉諾爽朗地笑了,道:“那是我幾年以后才考慮的事情了,不過,你怎么就可以原諒小梅子呢?她搶走了你喜歡的人,后來被人家拋棄了,你還要她回來?”
曉唯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看,道:“我的小祖宗,你聲音小點!什么叫我喜歡地人啊,只不過是我的先生罷了。”
曉諾呵呵兩聲,小聲說道:“是你的先生沒有錯,但你喜歡他也沒有假啊!而且小梅子明明知道你喜歡他,竟還用自己的美色勾引,在那個人面前說盡了你地不是,這樣的奴才你還要她做什么呢?”
曉唯笑了笑,道:“先生不要她了,那我不收留她,你說怎么辦?”
曉諾憤憤地說道:“那是她活該!”
曉唯:“你啊,一天見誰都好像有仇似的。”
曉諾:“也不啊,我見孟大哥就覺得怎么看怎么順眼,姐姐你知道嗎?我第一見孟大哥地時候,當時他們三個男人,另外兩個對我都兇神惡煞,就只有孟大哥對我很好,一點也不看輕我是個賣藕粉地,這樣地男人才好呢。”
曉唯笑道:“你啊,賣藕粉的事情最近不要了,爹上次都差點家法伺候了,最近家里事情多,你要乖一些,知道嗎?”
曉諾靠在曉唯地肩膀上,發嗲道:“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出去賣藕粉了,好好的待在家里。”
“這么乖?”
“對啊!現在家里突然多了這么多人,這么熱鬧,我還出去做什么啊?”
“希望你言出必行哦。”
“那是自然,我是誰!”
“又來了。”
“嘿嘿!”
孟天楚一路忐忑地跟著萬歲爺他們三個來到成梓義的書房,成梓義退下了所有的下人之后,門口留了兩個大內侍衛,然后將門關上了。
嘉靖坐下,對孟天楚說道:“知道朕給你從嘉慶府帶回來了什么好消息嗎?”
孟天楚趕緊躬身答道:“卑職不知。”
嘉靖看了看孟天楚,道:“將那飛鏢和紙條拿出來給朕看看。”
孟天楚趕緊將飛鏢和紙條交給一旁的嚴嵩,嚴嵩接過后,雙手遞給了萬歲爺。
嘉靖看了看紙條上的字,然后拿著飛鏢仔細端詳了一番,道:“國公啊,你來看看這個飛鏢,你對這個應該比朕在行。”
成梓義上前將飛鏢接過看了半天之后,拆下飛鏢上的紅絲帶,在栓絲帶的小孔處看了看,說道:“飛鏢上刻有一個殷字。”
孟天楚一聽,心里一驚,不由看了看那飛鏢,心想自己怎么沒有發現那個殷字呢?
嘉靖看著孟天楚,道:“孟愛卿啊,你的表情告訴朕,你好像還不知道這是你們殷家山寨的飛鏢?”
孟天楚趕緊說道:“希望萬歲爺可以聽卑職解釋。”
嘉靖點了點頭,道:“好啊,你說!朕聽著。”
孟天楚明白,嘉靖什么都好,就是恨透了對自己不忠的人,若是他不相信自己,那后果真的不堪設想。
孟天楚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門突然被打開了,只見左佳音和曉唯沖了進來,嘉靖正要發火,一見是她們兩個,一個是自己的天師,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便忍住了。
門口的侍衛說道:“我們攔不住…”
成梓義手一揮,他們退了下去,成梓義對曉唯說道:“你們怎么這樣就闖進來了?”
曉唯著急地說道:“我也是半路遇到佳音姐姐的…
左佳音說道:“天楚,瑾兒不在了!”
孟天楚一聽,頓時驚呆了,上前急忙問道:“怎么啦?”
嘉靖一聽,也說道:“什么意思?”
左佳音遞給孟天楚一個紙條,嘉靖和嚴嵩還有成梓義上前一看,上面寫著:“三日之內不提狗皇帝首級來見,就等著收你兒子的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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