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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第150章 他會咬人
更新時間:2025-11-14  作者: 寒江雪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歷史 | 穿越 | 歷史穿越 | 寒江雪 | 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 | 寒江雪 | 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 
正文如下:
第150章他會咬人_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150章他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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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么冷,夜里你怎么睡啊?”

白荷一臉擔憂,抬手往火堆里又加了一點樹枝,不遠處吳勤已經帶人把棚子搭建起來,再鋪點干草上去就行。

宋挽抱著胳膊搓了搓,說:“你跟我擠一擠應該能暖和些。”

現在是非常時期,再冷也得忍著。

白荷還是不放心,坐在旁邊的青萼遞過水囊。

宋挽不想喝水,搖搖頭說:“我不渴。”

青萼說:“不是水,是酒,喝了能暖和點。”

白荷微微瞪大眼睛,這人是從哪兒變的酒出來?

夜里外面涼,宋挽感覺自己都快凍僵了,聽到青萼的話有點心動,接過水囊擰開,清冽的酒香立刻撲鼻而來。

宋挽很少喝酒,辨不出這是什么酒,試著喝了一口。

和果酒的清甜截然不同,這酒入口極辣,宋挽下意識想吐出來,青萼搶先捂住她的嘴,說:“總共只有這么一點,別吐,太浪費了。”

吐不出來,宋挽只能乖乖咽下,口腔的辣意變成火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然后向外蔓延,原本凍得發僵的四肢慢慢回暖,宋挽的表情由痛苦變成不可思議,眼睛亮閃閃的看向青萼。

青萼挑眉,有些得意的說:“如何?有用吧?”

宋挽點頭,卻不敢多喝,把水囊蓋好還給青萼,說:“我以前身體不好,爹娘不許我喝酒,只有哥哥偶爾會偷偷讓我喝一點果酒。”

宋挽的臉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看不出太大的變化,語氣卻比平時更嬌軟些,白荷照顧她這么多日,還是第一次聽她主動提起以前,忍不住喚了一聲:“姑娘。”

“嗯?”宋挽軟軟的哼了一聲,撐著下巴看向白荷,而后問,“不能提嗎?啊,對,我忘記了,他們現在是昭陵的罪人,我也是。”

火光下,宋挽的眸子肉眼可見的濕了,白荷確實是想提醒宋挽不要說的,見她這樣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青萼撥了下火,輕快道:“這里又沒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說的?”

這又不是寧康苑,隨時都有人走動,說話總還是要注意些才好,而且影竹還在對面坐著呢,什么叫沒有外人?

白荷不贊同青萼的話,正想阻止,余光瞥見顧巖廷走了過來,默默閉嘴,這時身邊傳來一聲細軟悲傷的抽泣聲。

白荷回頭,便看見宋挽單手捂著臉,肩膀輕輕顫動著哭了起來。

顧巖廷冷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發生什么事了?”

白荷:“……”

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荷在努力組織語言,青萼如實說:“姑娘畏寒,奴婢給她喝了一口酒暖身子,現在她好像有點醉了。”

醉了?

顧巖廷看了青萼一眼,青萼聳聳肩說:“奴婢也沒想到姑娘的酒量會這么差。”

顧巖廷從懷里拿了幾個饅頭丟給青萼,說:“以后每日會有人定時送飯食來,不要隨便聽信別人的話,有什么疑問直接來找我。”

顧巖廷說完抓著宋挽的胳膊把人拉起來,朝一旁走去。

宋挽哭得正傷心,看不清路更沒看見顧巖廷的臉,小聲嘟囔:“你誰啊,要帶我去哪兒?”

警覺性這么低,賣了你說不定都還幫別人數錢呢。

營地旁邊有片小樹林,顧巖廷沒走太遠,拉著宋挽走進林中,將人圈在一棵樹和自己的胸膛之間,沉聲問:“哭什么?”

湊得近些,酒氣裹著獨屬于她的清甜氣息撲來。

是邊關將士很喜歡喝的燒刀子酒。

這么烈的酒,她喝一口會醉也很正常。

顧巖廷還是第一次看到宋挽喝醉,今晚夜色不錯,積雪折射出的亮光將周遭的一切照得很明晰。

宋挽的小臉紅著,眸子濕漉漉的泛紅,像只掉進陷阱的小獸,無辜極了。

離了火堆,宋挽冷得清醒了點,盯著顧巖廷看了好一會兒搖頭說:“我沒哭。”

顧巖廷抬手從她眼角擦下一滴淚,問:“沒哭這是什么?”

宋挽盯著他的指尖看了好一會兒,眨巴著眼睛認真的問:“這是什么呀?”

顧巖廷:“……”

操!真他娘的可愛!

顧巖廷暗暗爆了句粗口,收回手把指尖的淚珠抹掉,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他真想把這人摁進懷里好好欺負一番。

深吸幾口氣壓下翻涌的欲念,顧巖廷在宋挽臉上咬了一口,說:“給我好好活著!”

宋挽捂著臉又惶恐又委屈,問:“為什么咬我?”

顧巖廷沒應聲,把宋挽拎回去,警告青萼:“以后不許再擅自給她喝酒。”

“是。”

顧巖廷放下宋挽離開。

白荷見宋挽一直捂著左臉,好奇的問:“姑娘你捂著臉做什么呀?”

宋挽伸長脖子,確定顧巖廷走遠了,放下手對白荷說:“那個人不是好人,他會咬人!”

欺負醉酒的小姑娘,確實不像是好人能干出來的事。

宋挽的酒品還算不錯,念叨了顧巖廷一會兒便靠著青萼睡過去,怕宋挽會冷,白荷從馬車里拿了兩件披風給她蓋上,又去撿了些干樹枝回來把火燒得更旺些。

青萼沒什么睡意,撥弄著火堆出神。

這一次牽扯了這么多人進來,也不知道主子這步棋走得對不對。

在酒精的作用下,宋挽安睡了大半夜,然后被一陣咳嗽驚醒。

棚子已經搭好,不過因為太緊急,沒有床可以睡,地上只鋪了一點干草和一層涼席,她們有兩床棉被,被子不知是哪兒拿的,有股難聞的霉腐氣息。

白荷和青萼把宋挽擠在中間,影竹一個人蓋一床被子,睡的地方和她們隔著一段距離。

棚子里沒有點燈,隱隱有清冷的月光傾灑進來,咳嗽聲是從棚子角落傳出來的,是蔣蒙。

宋挽聽得揪心,剛想過去看看,青萼輕聲說:“奴婢剛給他喂過一次藥,姑娘不用過去了,再睡會兒吧。”

宋挽放松身體躺好,問:“你過去的時候用東西蒙住口鼻了嗎?”

雖然她們都已經直接接觸了張海和蔣蒙,多防范一點總歸是沒錯的。

青萼說:“姑娘放心,奴婢做了防范措施的。”

宋挽點點頭,腦子已經恢復清明,身體卻還因為殘留的酒勁兒有點發軟,只能闔著眼睛閉目養神。

天剛蒙蒙亮,一群御醫便出城來到土地廟給這些難民做檢查。

看到難民數量如此巨大,御醫也是忍不住一陣陣冒冷汗,這要是控制不住,得死多少人啊。

顧巖廷沒告訴難民出了天花,而是以朝廷關懷子民的名義,讓御醫為大家診治。

除了御醫,隨行的還有不少醫女,她們很快熬了大鍋湯藥給所有人分發下去。

天花暫時還沒辦法化解,更沒有法子預防,這湯藥不過是一副驅寒生熱的方子,給大家一點心里安慰罷了。

難民之中果然有不少人都出現了天花的癥狀,短短一上午,便有二十余人被帶到宋挽她們住的棚子,一些醫女也被分配到這里幫忙照料。

醫女們心底雖然也害怕,但防范措施還是比宋挽她們做得好些。

醫女們將清洗熏蒸蒙面布巾的法子教給她們,又說了一些熬藥的注意事項,宋挽和白荷一一記下。

傍晚時分又有三十二人住進棚子,吳勤帶著校蔚營的士兵開始在旁邊搭新的棚子。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住到這里的人數還會增多。

且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下。

這種沒有盡頭的等待是最恐怖也最折磨人的。

宋挽幫忙熬藥送藥一直到半夜才停下來,她們的位置早就被難民占了,只能在外面燒著火堆靠著身邊的人睡一會兒。

白荷給宋挽留了饅頭,揣在懷里還是熱的,宋挽沒什么胃口,卻還是強迫自己把那個饅頭吃完。

吃了東西才有體力,有體力才能熬過這一關。

吃完東西,宋挽合上眼睛,剛想睡一下,突然聽見一聲厲喝:“什么人!?”

營地的人都睡了,四周很安靜,這一聲相當突兀,宋挽立刻睜開眼睛,青萼也本能的翻身躍起。

一道火光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上燃起,一個蓬頭垢面的人佝僂著腰,還在不停的往棚子上潑東西,嘴里癲狂的叫道:“都去死,你們都去死!你們死了就不會害死別人了!”

他潑的應該是油,火勢一下子更旺了。

值夜巡守的將士很快沖出來將那個人制服,火也很快被撲滅,動靜太大,營地很多人都被驚醒,顧巖廷踏著積雪大步走來,那人還在嚷嚷:“你們該死!都該死,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把他的嘴堵上!”

顧巖廷沉聲命令,吳勤立刻上前堵了那人的嘴。

圍觀的人沒有散去,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著顧巖廷,等著他給一個合理的說法。

顧巖廷掃視了一圈,說:“我再說一遍,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們熬過這次雪災,平安回家繼續過安寧日子,如果誰再敢鬧事,那就生死由命!”

顧巖廷的神情冷肅,肩肘和膝彎的護甲在月色下折射出冷寒的亮芒,那光亮微弱,卻奇異的能給人無盡的力量。

人群安靜了一瞬,有個人問:“顧大人,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你有什么事也不能瞞著我們啊,他們到底得了什么病,為什么要和我們分開住?”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眾人的目光亮了些。

顧巖廷沒費工夫在人群里找人,冷聲道:“我不和縮頭烏龜說話,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顧巖廷舔了舔后槽牙,挑眉:“連站出來都不敢,還好意思問我問題?”

顧巖廷的語氣帶了點挑釁的意味,片刻后,有個青年從人群里走出來,說:“草民陳有志,拜見顧大人,方才的問題雖然不是草民問的,但草民也想知道答案。”

這名叫陳有志的青年體魄還行,也挺有膽識的,顧巖廷平靜的看著他,問:“你會岐黃之術嗎?”

“草民不會。”

“若我讓你無償的去照顧這些生病的人,你愿意嗎?”

陳有志猶豫了一下,說:“……草民需先知道他們患的究竟是什么病。”

他的頭腦很清醒,沒有被顧巖廷的氣場嚇到,還記得自己一開始的目的。

顧巖廷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看向其他人說:“不管這些人患的是什么病,朝廷派了御醫在這兒,還會一直提供藥材,不論身份高低貴賤,每一個人都會被盡力救治,因為你們是我昭陵的子民!”

顧巖廷底氣十足,洪亮的聲音在整個營地上空回蕩。

眾人失了聲,顧巖廷繼續說:“本官說過的話從不會食言,這個冬天才剛剛開始,你們要考慮的是怎么熬過去,而不是放任你們的好奇心探知一些你們根本幫不上忙的事,如果你們還是很好奇,那就站出來,我現在就讓你們留在這里照顧他們。”

沒人敢站出來,陳有志說:“是草民莽撞了,請顧大人恕罪。”

“無妨,有什么就當著我的面問,我很欣賞你這樣的人,反之,若是有人敢背著我散布什么不實言論,我一定親手割了他的舌頭!”

顧巖廷意有所指,圍觀的難民中有不少人低下頭不敢看他。

顧巖廷把放火那個人帶走,吳勤和值夜的將士讓其他人回去睡覺,營地重新安靜下來,宋挽卻沒了睡意,盯著那個棚子被燒得發黑的地方發呆。

“姑娘在看什么?”

青萼低聲問,宋挽搖搖頭,沒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今晚的事只是一個開始,天花的事是瞞不了多久的,恐懼會像照妖鏡一樣將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投射出來。

被卷入其中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放火事件后,營地安寧了兩天,到第三天夜里又生了事端。

一個被確診染了天花的男人殺了一名醫女,換上她的衣服試圖逃走。

宋挽中午還和那名醫女一起吃的飯,她才十五歲,馬上就能出宮了,家里還給她說了一門親事,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可以平安順遂的度過余生。

但她沒有死于天花,而是被一個她照料的病患用一根打磨得很粗糙的筷子刺穿喉嚨殺害。

宋挽不得不承認,在看到那個男人被抓回來的時候,她心底也萌生出了想要殺人的念頭。

許是宋挽的眼神太過炙熱,那個男人竟掙脫桎梏撲向宋挽,嘴里同時大笑著說:“臨死還能抓兩個美人墊背,這輩子也不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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