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嬌:將軍大人有點糙_第249章宋清風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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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她做了什么?”
顧巖廷攬著宋挽殺氣騰騰的看著白衡,白衡舉起雙手,無辜的說:“我什么都沒做啊,她自己突然就這樣了。”
顧巖廷這會兒顧不上找白衡麻煩,他把宋挽抱到床上,盡量冷靜地說:“告訴我你有哪里不舒服。”
宋挽的呼吸很急,她用力抓著胸口的衣服,痛苦得額頭青筋鼓脹,顧巖廷怕錯過她說話,俯身湊近了些。
宋挽睜大眼睛,腦子被突然涌入的記憶碎片撐得像是要炸開,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來。
“好疼。”
好一會兒顧巖廷才聽清宋挽在說疼,他按住宋挽的肩膀問:“哪里疼?怎么個疼法?”
宋挽沒辦法理智回答,喘著氣說:“顧巖廷,我好疼。”
她的聲音沙啞,滿是哭腔,是真的痛到了極點。
顧巖廷從沒感覺這樣無力過,他不能替宋挽承受痛苦,甚至連她哪里疼為什么疼都不知道,只能看著她痛苦,什么都做不了。
“阿挽這是怎么了?”
月瀾走進房中,顧巖廷立刻看向她問:“你不是說她要好了嗎?怎么會突然這樣?”
月瀾被顧巖廷的表情嚇到,不過還算鎮定,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抓起宋挽的手診脈。
宋挽疼得滿頭大汗,手腕冰涼一片,月瀾剛抓起她的手,她便暈死過去。
“阿挽,我在城中一家書店存了樣東西,若是日后宋家遇到什么難處,你可以去那家書店找老板索要此物。”
冬日,外面下著大雪,宋挽如往常一般裹著被子抱著暖爐縮在床上,憊懶得根本不想動彈。
宋清風從外面進來,春秀上前幫他取下大氅。
外面下著大雪,只他進門這一會兒,宋挽便覺得卷進來的冷風鉆進被子扎得她骨縫都疼。
宋清風一邊說話一邊走到床邊,自懷里摸出一串冰糖葫蘆遞到宋挽面前。
做糖葫蘆的師傅手藝極好,湯汁熬得清透金黃,一層一層的裹在糖葫蘆上,瑩潤漂亮,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宋挽雖然怕冷,卻還是沒抵住誘惑,從被子里伸出手接過糖葫蘆,接著宋清風剛剛的話題問:“宋家好好的為何會遇難,可是大哥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招惹了什么是非?”
“你大哥我是那種人?”
宋清風拔高聲音,同時挑眉橫了宋挽一眼。
他沒有生氣,眼角眉梢還掛著淺淺的笑意,很喜歡這樣和宋挽插科打諢。
他今年十九了,肩背已隱隱有成年男子的挺闊,眉目俊朗如星辰,噙著笑意的時候,更是朗潤如風,叫人移不開眼,很有騙人感情做負心漢的資本。
宋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頭認真的說:“你是。”
宋清風毫不客氣的抬手在宋挽鼻梁上刮了一下,寵溺道:“虧我還給你帶吃的,沒想到你這么沒良心。”
外面極冷,他的手也是冰涼的,宋挽縮了縮脖子,柔聲道:“春秀,快把暖爐拿來,還有剛剛瑟瑟送來的糕點,也一起拿給大哥嘗嘗。”
春秀應聲,先把暖爐拿給宋清風,又拿了一碟精致的糕點放到宋清風手邊,然后往盆里添碳。
宋清風嘗了口糕點,挑眉道:“味道不錯,哪兒來的?”
宋挽還是怕冷,咬了一口糖葫蘆含在嘴里,剩下的交給春秀收著,收回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后才含含糊糊的說:“瑟瑟自己做的,知道你會直接來我這里,便把你那份放這兒了。”
“她的手藝倒是不錯,也比你會心疼哥哥。”
宋清風逮住機會就要打趣宋挽幾句,宋挽笑彎了眸,不再反駁,輕聲說:“過了年瑟瑟也及笄了,娘和二伯娘為她相看了幾戶人家,聽說都是父親的學生,有上進心也有學識,人品都是信得過的,大哥你平時在外面走動多,也幫瑟瑟多觀察一下。”
宋挽說完宋清風便微微皺眉,不贊同道:“這是娘和二伯娘的事,你一個小姑娘摻和這些做什么,也不害臊?”
宋挽說:“這也是娘和二伯娘跟我說的,瑟瑟與我關系不錯,到時她若不好意思跟她們說自己的心意,至少還能與我說說。”
宋清風連吃了好幾塊糕點,低聲嘟囔:“娘和二伯娘也是老糊涂了,這種事哪用得著你一個小姑娘來操心。”
兄妹多年,宋挽一下子就察覺出宋清風是真的不高興了,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宋清風的不高興都是因為她。
長幼有序,若不是她身體不好一直病著,怎么也該她嫁人以后再商議府上這些妹妹的婚事,萬不會越過她去。
屋里沉默下來,只剩下炭火偶爾發出的嗶剝聲響。
過了會兒,宋挽低聲問:“大哥,京中與你一般大的男子大多成婚了,沒成婚的也都訂了親,你怎么還不考慮成親的事啊?”
“急什么?像我這般風姿過人、才學兼備的兒郎,難道還愁娶不到好姑娘?”
宋清風不以為意,眉毛挑著,活脫脫的負心漢。
宋挽被他逗得笑起,問出來的話卻是:“大哥,你不會是因為顧慮我,所以遲遲不肯議親吧?”
聽到這話,宋清風臉上的不正經瞬間消散,他有些冷淡的看了春秀一眼,問:“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他極在意宋挽的感受,這會兒像是被踩到逆鱗,周身的氣息都變得不好惹起來。
宋挽咬破嘴里的山楂,被酸甜的味道惹得口舌生津,她滿足的瞇了瞇眼,說:“沒人在我面前嚼舌根,是我自己猜的。”
“誰讓你瞎猜的?”
宋清風對宋挽的回答不滿意,走到床邊捧著她的臉非常不客氣的一通蹂躪。
宋挽吃痛皺眉,哼了一聲,宋清風沒放手,警告意味濃重的捏著她的臉掐了掐,說:“沒事多看書,爹說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瞎想傷身,人家大夫為了給你想藥方子不知道掉了多少頭發,你別浪費那些藥。”
“哦。”
這么多年,宋清風說起這種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宋挽自知說不過他,便不與他過多爭辯。
宋清風捏夠了,在她腦門拍了一下,哄小狗似的安撫了句:“阿挽乖。”
宋挽鼓了鼓腮幫子,轉移話題說:“我想給瑟瑟打一套首飾,這么多年都是她照顧我更多,我也沒什么好送她的,感覺只有這個實用些。”
宋清風立刻說:“好啊,要多少銀子?”
宋挽蹙眉,說:“是我要送她的自然該由我掏錢,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找個好點的匠人師傅,等我把圖紙畫好讓師傅幫忙打制一下。”
她鮮少出門,吃穿用度都有人補貼,府上發的份例她都用的很少,更不要提宋清風還隔三岔五拿錢給她,她的小金庫比誰都多。
“行吧,”宋清風點頭,一般宋挽提的要求他都會應允,“你愛打多少就打多少,等她真的出嫁,我再給她添些嫁妝,咱爹雖然一直兩袖清風,但宋家的女兒出嫁總還是要有些排場的。”
宋清風說完立刻補充道:“這事才剛有個苗頭,還沒定下來,時間還長,你等天氣暖和沒事做的時候再畫圖,別亂來知不知道?”
她受不得涼,萬一傷風咳嗽就得好幾個月才好,宋清風最怕見到她病怏怏的樣子了。
宋挽點頭應好,宋清風又陪她說了會兒話便要起身離開,宋挽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想到他剛進門的時候說那一番話,忍不住喚了聲:“大哥。”
宋清風停下,回頭看著她,挑眉問:“怎么,舍不得我走?那晚上我再來陪你用晚飯?”
他的語氣輕松,神情自若和平時無異,宋挽卻還是有些不安,柔聲問:“你方才說日后宋家可能會遇難,這是為什么呀?”
宋清風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過去這么久宋挽還能記得這個,他走到床邊揉揉宋挽的腦袋,笑著說:“你沒聽過一句話么,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這是未雨綢繆,要是哪天宋家真的遇到什么事,所有人不都得夸我宋大公子料事如神么?”
屋里的丫鬟都被他的自信逗得笑出聲,宋挽也笑起來。
她想,她可能真的是在家待久了,心思太敏感,才會因為宋清風隨隨便便一句話就生出這樣的不安來。
爹這一生坦蕩磊落,從未做過任何虧心事,宋家怎么可能有難呢?
又鬧了一會兒,宋清風再度起身離開。
春秀幫他把大氅披上,他高出春秀許多,春秀要踮起腳才能幫他系上大氅帶子,宋清風習慣了不正經,還在打趣春秀說她長開了,也可以讓宋挽幫她相看個好人家了,惹得春秀紅透了臉,卻只能氣惱的跺腳,拿他毫無辦法。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宋清風出去的時候,門簾一撩,寒風便卷著大片大片的雪花涌進來。
屋里溫度高,雪花被熱氣一蒸便化成了朦朧的水霧。
對所有人來說,那天只是這么多年里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但誰也沒有想到,宋清風會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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