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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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巧巧帶進宮里的那棵樹還有酒都是可以清除迷障，使人清醒的。

她把來龍去脈都跟衛苑解釋了一遍，最后說：“這件事的主謀是赤月瀾，從犯便是洛錦心，不過赤月瀾供述說她并不是真的洛錦心，喝了這酒，她應是會顯出原形了。”

衛苑得知自己最近干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只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聽到這話又打起一點精神問：“她不是洛錦心還能是誰？妖怪？”

陶巧巧說：“我也不清楚，大哥也沒跟我細說，咱們一會兒一起去看看嘛。”

陶巧巧說完又看向宋挽，問：“阿挽，你也清醒了嗎？”

宋挽點點頭，在陶巧巧和衛苑聊天的時間，她也想起了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做的事沒有衛苑這么離譜，也就是在進宮之前，與赤月瀾相遇，折了幾朵花，對她放松了警惕罷了。

當然最主要的也可能是赤月瀾還沒有用出全力對付她。

衛苑對自己前些日子的行徑相當羞恥，聞言忙問宋挽：“阿挽你也受歹人所害，做了反常之事？”

衛苑滿眼都是期盼，盼著宋挽也和她一樣，好找個同道中人，不那么丟臉。

宋挽略一思忖，點頭道：“赤月瀾既然是主犯，又在定遠侯府，我必然會受影響。”

衛苑放松了些，而后憤慨道：“暗中傷人，如此小人行徑，真是上不得臺面，等我揪出她的真面目，不管她是妖是怪，都要打得她滿地找牙，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衛苑和宋挽都清醒了，陶巧巧便和她們一起去蝶鴦宮外。

顧巖廷和衛恒已經在那里守著，陶巧巧一過去便邀功道：“阿挽和姐姐已經清醒了，那酒她喝了三杯，想必很快就會顯出原形。”

衛恒的神情淡淡，輕飄飄的瞥了衛苑一眼，無聲的說：看你最近干的好事。

衛苑知道自己這次是遭了暗算，丟臉丟大了，不敢看衛恒的眼睛，硬著頭皮看向顧巖廷問：“她到底是什么怪物？你們有法子抓到她么？”

顧巖廷把宋挽拉到自己身邊，抓住她的手腕說：“不是什么怪物，是個故人。”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暑熱消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宋挽的體溫偏低，被顧巖廷的手一圈住，便覺他掌心滾燙灼熱，有些燒人。

但也不好掙開，只能轉移注意力問：“什么故人？”

話音落下，蝶鴦宮里傳出一聲厲喝，伺候的宮人都被趕了出來。

陶巧巧和衛苑立刻被吸引，陶巧巧好奇的問：“是不是現原形了？你們怎么還不去抓她？”

衛恒溫聲提醒：“外臣不入后宮。”

陶巧巧：“……”

咱不是來抓妖怪的么，這個時候還守這規矩做什么？

正想著，趙熠的聲音響起：“你們在這兒等著，本宮去看看。”

趙熠說完就要進蝶鴦宮，陶巧巧忍不住問：“殿下，你手上不拿點什么防身的兵刃么？萬一那妖怪傷你怎么辦？”

“她喝了酒，傷不了人。”

衛恒解釋了一句，趙熠人已踏進了蝶鴦宮，被趕出來的宮人皆齊聲行禮。

衛恒把埋頭躲在一邊裝鵪鶉的衛苑拎出來，說：“人已經進去了，你難道還想這么躲一輩子？”

一輩子是躲不了的，能躲一時算一時吧。

宮人不敢攔著趙熠，趙熠蝶鴦宮寢殿門外，見門內落了門閂，抬手敲了三下，不急不徐，不輕不重，屋里安靜了片刻，洛錦心的聲音傳來：“我累了，想休息了，不用你們伺候，退下吧。”

洛錦心的聲音聽著還算鎮定，趙熠也不急著揭穿她，溫聲說：“是我。”

屋里傳來些許聲響，像是洛錦心一時慌張打翻了什么東西，很快她說：“殿下，臣妾身子有些不適，已經歇下了，殿下還是去陪太子妃吧。”

嫁給皇室宗親的女子，便是正妻，也鮮少有能對夫君別人不見的。

趙熠好脾氣的說：“下午心兒派人來找本宮，本宮當時有事，沒能及時趕到，心兒可是受委屈生氣了？”

隔著一扇門，屋里已是一片狼藉。

洛錦心打碎了銅鏡，還把桌上的茶盞掀翻在地，她躲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腦袋，一顆心慌亂到了極點，根本沒有與趙熠置氣的心思。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明明這些時日她背上衰老的皮膚已經好了，容貌也在變得越來越俏麗美好，可今天見了衛苑她們回來，她卻在鏡中看到了一張許久不見的臉。

那張臉眼梢往下垂著，嘴角也是往下的，雖然算不得丑陋，卻滿是死氣，一看就叫人不喜。

那是已死之人的臉，怎么可能叫人喜歡？

可她已經活了呀，怎么會變成這樣？

洛錦心六神無主，手腳冰涼，甚至覺得筋脈之中還有什么東西在游走亂躥，趙熠沒得到回應，又敲了幾下門，這次他用了命令語氣：“開門。”

洛錦心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她強自鎮定，說：“我沒有與殿下置氣，只是實在不舒服，怕過了病氣給殿下，殿下請回吧。”

洛錦心知道自己現在相當的大逆不道，但她沒有辦法，她不能讓趙熠進門，更不能叫任何人看到這張臉。

她不住的在心底祈求，祈求趙熠趕緊離開這里，祈求明天一早醒來，這張臉又能恢復原樣。

然而事與愿違，在她再次拒絕開門以后，趙熠直接叫人強行破門。

聽到殿門被撞破的聲音，洛錦心在被子里驚聲尖叫起來。

她知道自己死定了，可她沒有辦法挽回，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什么。

洛錦心把被子當作最后可以保護自己的盔甲，死死的抓著不肯放手，然而御林軍的力氣并不是她可以抵擋的，被子很快被扒開，她也失了太子側妃的尊榮，被強壓著跪在地上。

和往常一樣的燭火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停止尖叫，盡可能地低垂腦袋，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臉。

在御林軍踹門之后，宋挽和陶巧巧便跟著顧巖廷和衛恒一起進來。

哪怕隔著好幾步的距離，只看這一點兒低垂的側臉，宋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那不是洛錦心的臉，而是許鶯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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