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揚將時青雪往后拉了一步,然后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先談正事吧!”
時青雪一臉懵逼:“???”
時俊和滿眼震驚:“!!!”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莫君揚根本就是嫉妒心作祟,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許碰青雪一下。
莫君揚無視時俊和的瞪視,淡淡地問:“不知道時將軍有何打算?”
一提這茬,正準備擺譜的未來岳丈•時俊和瞬間蔫了。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母親這次恐怕真的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態,若是我斷然拒絕她,恐怕她……”
時俊和雖然心疼女兒,也絕對不會逼迫青雪交給莫君皓,但是讓他眼睜睜看著莫淑君毀掉董慧的名聲,他也做不到。
哪怕一切都是董慧咎由自取。
提起這茬,時青雪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覷了時俊和一眼,欲言又止。
“得了,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時俊和沒好氣地瞪著她。
心里罵:好丫頭,裝模作樣的本事一流!明明心里好奇得不行,又不問,還要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給他看。
無條件寵溺女兒的時爸爸表示心塞。
時青雪忙嬌笑道:“女兒這也是關心您啊!”
時俊和翻了個大白眼,嗤道:“我看你是好奇心作祟,想問你娘親和你嚴師伯的事吧?”
呀?被猜出來了啊!
時青雪在親近的人面前根本藏不住情緒,被人看破的驚慌一下子全上臉了。
時俊和都懶得等她回答,直接給出答案:“你稱呼嚴律為嚴師伯,他自然就是你娘親的師兄。你外祖父是當世大儒,名成時桃李滿天下,而嚴律更是作為其中佼楚之輩留在你外祖父身邊鉆研學問。而你娘親是你外祖父唯一的女兒,自小養在身邊,耳濡目染也成了一代才女。
她才剛滿及笄之年,名聲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想要娶她的男子幾乎可以繞京都兩圈有余呢!”
提起往事,時俊和臉上不禁露出些許懷念的微笑。
時青雪聽他全部都是贊美董慧的言辭,卻一直沒有說到終點,適時拍馬屁,“還是爹爹最厲害了,那么多人想娶娘親,但娘親獨獨青睞于你,對別人都不屑一顧呢!”
時俊和明知道青雪是在拍他馬屁,但臉上還是忍不住蕩開舒心的笑。
過了一會兒,才勉強繃住臉,哼道:“少拍我的馬屁,別以為你這么說,你娘和嚴律那點事就不存在了。”
“呃……”時青雪頓時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偷偷朝莫君揚擺了個手勢求救。
莫君揚接著就問:“不知這個嚴律有什么特別的?”
時俊和聽到聲音,才意識到莫君揚也在場。
他瞥了莫君揚一眼,眉頭蹙起,但馬上又放松下來。
沒有把莫君揚當外人,嘆了口氣,直接說道:“嚴律啊!他對慧娘而言,確實是不同的。他比慧娘打了許多,大概……”
時俊和想做個比喻,視線正好落在時青雪身上。
他看看滿眼好奇的青雪,又望向鎮定如初的莫君揚。
一個壞心思悄然上了心頭。
他故意意味深長地看向莫君揚,卻對著青雪說:“大概就像你和阿熾一樣。慧娘也是嚴律從小看顧長大的。”
話音剛落,時俊和就見后頭莫世子的眼神都變了,那道冷然顯而易見,卻礙于時青雪在場只能因而不發。
再沒有比這更憋屈了的吧?
時將軍心滿意足的想著。
誰想時青雪根本沒有聽明白時俊和的暗示,先是‘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娘親跟嚴師伯那么親呢!原來嚴師伯也算是娘親的哥哥呢!”
再對比董家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嚴律簡直好到沒邊兒了。
時青雪自以為了解董慧和嚴律的關系,一邊點頭的同時,紅撲撲的小臉還露出了鄙夷,哼唧唧地說:“那些人也太齷蹉了點,娘親和嚴師伯兩兄妹的關系好點,見個面能有多大不了,偏偏被他們傳成那樣,害得我都……”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為自己竟然誤會娘親而羞赧不已。
時俊和與莫君揚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沒辦法,時青雪已經自動帶入她和聞人熾的關系——或者說是她眼中,她和聞人熾的關系——當然覺得董慧和嚴律的冠以也一清二白。
至于事實如何,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起碼有一點,董慧在這件事上永遠都不可能像時青雪這般坦蕩。
“好了,不說這事了。”時俊和想到這,忽然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致,擺擺手,強行終止這個話題。
而后看向莫君揚,“事情就是這樣,君揚可有辦法?”
莫君揚沉吟片刻,淡淡說道:“套一句大長公主的話,辦法是有,就是要看看您要不要用?”
“……”一聽這個,時俊和就猜到所謂的辦法肯定不簡單。
但他也卻是沒了法子,只好問:“你先說說看。”
莫君揚正要開口,書房的門被敲開。
時俊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對外面喊:“有什么事?進來說話。”
守在外邊的人是他的貼身小廝時戒,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也不會敲響房門,所以他直接把人喊進屋。
時戒神色匆匆地走到時俊和面前,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才站直身子問:“老爺,人現在就在外頭,您要見嗎?”
“他來做什么?”時俊和對這個訪客的突然造訪也是一頭霧水。
時戒搖搖頭,小聲地說:“他沒說,只是請求見您一面。”
時俊和沉吟一會兒,還是點點頭,“行吧,你先讓他去客廳等著,我過會兒就來。”
等時戒一走,時俊和就轉頭看向莫君揚,追問:“你剛才說的法子是什么?快說。”
他還有下一場客呢!
“不用說了,因為……辦法自己送上門了。”莫君揚慢慢說道。
莫淑君為了不讓周如玉的丑事影響到自己寶貝兒子的名聲,選擇對此事秘而不宣,卻又礙于時青雪的逼迫,不得不處理周如玉。
最后干脆就把人關在了東苑,不得外出,來個眼不見為凈。
時俊才卻厭惡周如玉到了極點,尤其是看到周如玉被關了還不安分,整日慫恿時寶悠去給自己求情。
忍不住不屑地嗤道:“你做出那點丑事嫌不夠丟人嗎?母親不休了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想她放你出去,別做夢了!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里,一輩子吧!”
夫妻那么多年,時俊才精準地抓住了周如玉最害怕的事情。
她不是一直要跟董慧爭個高低嗎?現在把她關在南苑,權當時國公府已經沒了三夫人,還不憋屈死她?
周如玉果然臉色大變,眼看就要發怒,但又被她強壓下去,變成一聲冷笑。
“你又好到哪里?還不是被停職在家?早就知道你貪生怕死,可沒想到你竟然連上戰場都做逃兵,沒得丟死個人!”
時俊才被諷刺得面色漲紅,氣急敗壞地沖周如玉喊:“你個婦道人家懂個屁,我那是養精蓄銳,把握時機,將來再把他們一網打盡,這是戰術……”
“那是!你的戰術直接讓你丟了官,好厲害喔!”
周如玉一口一句‘丟官’,直戳時俊才的痛處,直把人氣得七竅生煙,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扇向周如玉,破口大罵:“你給我閉嘴!媽的!老子的事輪得到你這個不要臉的瞎說嗎?”
周如玉被打得重重摔在地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時寶悠連忙撲上前去扶住周如玉,一邊苦苦哀求:“爹爹,娘親,你們不要吵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誰和他是一家人了?”周如玉捂著臉,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厭惡地說:“同樣是時家的種,你大哥就能力排眾議維護自己的發妻,而你呢?都做了什么?這里沒外人,別裝出你好像真的就不知情一樣。有好幾次我同施表哥見面,還不是你舔著臉要同我一起去的?你那時候怎么什么都不說,還不是為了攀附施表哥,以求升官發財!”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時俊才被揭了老底,再次按耐不住地沖向周如玉。
他一把揪起周如玉的頭發,狠狠地往地上撞了下,兇狠大罵:“賤婆娘,你再亂說話,老子扒了你的皮!”
周如玉也是個不服輸的,直接一巴掌抓上了時俊才的臉,將后者的臉頰抓出一條長長的血痕,才對著地板猛地吐出一口血,呸道:“時俊才,我可不是你那些沒名沒分任你玩弄的小玩意兒,你要是敢打我,老娘跟你拼命!”
“打就打!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時俊才抹了一把臉,再次撲上去對周如玉拳打腳踢。
時寶悠先是被兩人的打斗擠到了一邊去,又震驚又傷心,卻怎么也沒辦法阻止他們的爭吵,只能無力地哭喊:“爹爹!爹爹,不要打娘親,不要打娘親……”
可時俊才沒有停,根本勸不住。
她見時俊才幾乎是把周如玉往死了打,再也忍不住,一把撲上前擋在兩人之間。
流淚哀求:“爹爹,您住手吧!您再這樣打下去,娘親真的會被您打死了。”
時寶悠一張精致的小臉早已經是梨花帶雨,哭得好不可憐。
縱使時俊才再如何自私自利,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這般傷心,也不忍心。
他停了手,往后退了兩步,惡狠狠地瞪了滿臉是血的周如玉,無聲警告:你再敢給我在女兒面前胡說八道,我就要了你的命!
時俊才對時寶悠還是有點慈父之心,又掉頭來安慰時寶悠,“悠兒,你別哭。爹爹就是一時生氣。不打她了,你可千萬別再哭了。”
大概是他從未做過這種事,業務不熟練,讓好好的一番關心肉麻兮兮,別扭至極。
也就是時寶悠聽了還一臉感動,閃爍著淚滿滿的大眼睛沖時俊才點頭。
還轉頭去求周如玉,“娘親,您就不要跟爹爹置氣了,您就服個軟,讓這件事過去吧!”
時寶悠想要息事寧人,可周如玉卻不愿。
她本就性格倔強,還被是時俊才打了一頓,她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噔’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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