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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的嬌養手冊-82、第八十二章
更新時間:2025-11-16  作者: 厘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厘梨 | 牡丹的嬌養手冊 | 厘梨 | 牡丹的嬌養手冊 
正文如下:
牡丹的嬌養手冊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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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燭影跳動。龍鳳的影子映透在絲帳上,一個纖細玲瓏,一個頎長偉岸,男女兩人的身形剪影形成殊異對比,卻都似由最巧的丹青妙筆勾勒而成。

女子的陰柔之美,和男子的力量之美,在兩道影子上展露無疑。叫人只看那剪影,便知帳中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先前綠苒便領了命,太子要她挑選最柔軟的,且要四指寬的,她找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便來遲了。她一進寢殿,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剪影畫面。

綠苒看得一愣,隨即面紅耳熱,卻也也極為詫異,在她看來,太子殿下冷情冷性,唯獨將太子妃奉若珍寶,呵護至極,生怕對方冷著了熱著了,一顆心簡直都捏在了太子妃手里。

她沒有想到,太子在這事上對太子妃竟是相反。

這時卻聽太子沉聲道:“不準再讓別的人進來。”綠苒答了是,壓根不敢去看太子,趕緊低下頭,放下綢帶在桌上便退出去。

一直到寅時中,殿里的動靜才歇下去。

魏紫吾緊閉著雙眼,她先前已昏睡過去,現下是又醒了。額角滲著點點汗珠,細喘如絲,虛弱無力。她不愿張開眼,只是默默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先是聽到太子叫備水,接著似乎是衣袍在空氣中抖開的聲音,應該是太子攏了外袍。

很快司沅在外道:“殿下,奴婢有事要稟。”

顧見邃系著外袍帶子,問:“怎么了?”

司沅道:“殿下,杜嬤嬤今日專程過來吩咐過奴婢,事后要用錦枕墊在太子妃娘娘臀下,這般姿勢,可助娘娘盡快受孕。”

魏紫吾抓著褥單的手指收緊,顧見邃微皺了皺眉,道:“不必。”

司沅深知太子說一不二的脾性,自然不會勸說什么,答完是,便退下了。

魏紫吾察覺到太子轉回身,重新靠近她,這時卻又聽到石安靜在外道:“殿下。”

顧見邃便又問:“何事?”

石安靜道:“殿下,請容臣面稟。”

男人來到殿門口,石安靜低聲道:“方才元和殿來了消息,說是皇上突然暈厥,太醫院的人已趕過去了。”

顧見邃靜默一瞬,道:“知道了。”他去凈室將自己簡單擦了擦,出來迅速穿好衣裳。

他走到榻前,看著魏紫吾,見對方的半邊臉隱在錦被里,依舊閉著眼,不愿看他也不說話,想了想,只吩咐宮人照顧好太子妃,從東宮離去。

遇瀲和遇清這才進殿去看自家姑娘。

即便以魏紫吾的底子,這時雙腿也酸軟乏力,不停打顫,自然難以站起。遇瀲和遇清便掀開被子,將魏紫吾從床榻上扶起來,又趕緊將斗篷裹在她身上,惟恐她受涼。

待魏紫吾坐進熱氣氤氳的玉池中,遇清小聲問:“娘娘,殿下今日是不是同你吵架了?”她們都習慣了太子往日抱著她家姑娘去凈室,不料太子今日事后居然直接就離開了。

遇清難免有些擔心,遇瀲沒有問,但也是想的如此。

魏紫吾不想叫兩人憂思,道:“沒有,他有急事需出去。”

遇清兩人倒是也相信,便沒有再問什么。畢竟今日太子才特地陪著姑娘去送了侯爺,可是情意綿綿。

魏紫吾的手落在水下,清洗的時候,指尖觸到便有些疼。

魏紫吾便回想起先前她轉過頭時看到綠苒臉上震驚的神色,可見綠苒侍寢的時候,太子對她是很溫柔的,唯獨對她如此而已。浸泡在溫水中的身軀微微僵硬。

其實這也不能怪魏貴妃對魏紫吾說綠苒受寵,而是從前慈頤宮便是這般對外傳的。否則太子這個年紀沒個枕邊人也說不過去。

魏紫吾嫁給太子之后,從沒有問過綠苒侍沒侍過寢的問題,太子也沒有主動提過。她便一直以為綠苒早已是太子的人了。

但直到這一刻,魏紫吾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并不希望綠苒再與太子有什么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至于跟個小宮女計較,但她的確是不想要太子再碰綠苒。

直到魏紫吾重新回到榻上,她還在想這件事。

之前岳女史給她上課,魏紫吾便已知道,太子的妃嬪分別為太子妃一人,側妃兩人,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二人,奉儀十八人。

其實,她之前問過綠苒的出身,是良家女子。太子若是喜歡,給她一個昭訓的身份是很正常的,雖然品階不高,但至少也是主子了,是被人伺候的。而非現在依舊是宮女。

而且,太后急于讓太子得子嗣,如今除了她這個太子妃,太子妃嬪卻一應空缺這原本就是不合理的事。魏紫吾漸漸想得清楚,這除非是太子堅持的結果

太子為何只有她一個是因為喜歡她到很深的地步么?那他昨晚為何那樣對她,他竟用緞帶綁了她,對她說,她若是敢離開他,他就將她一直綁在他身邊。雖然只是綁了片刻就解開,但她仍舊發現了他心底隱藏著令她懼怕的邪念。而且他今日又為何什么也不說就離開?

魏紫吾長這樣大,從未因為男子或是感情的問題傷過腦筋,太子的反常竟讓她想了這樣多,她自己也覺得詫異。

一直到魏紫吾白日里一覺睡醒,也沒有看到太子的身影。她還不知昨晚元和殿出了事。

到了傍晚,太子依舊未歸,魏紫吾問起石安靜,才聽對方說了:“幾位皇子今日一直在元和殿侍疾。”

“侍疾?父皇得了什么病?”魏紫吾詫異問。嚴重到需要皇子侍疾,那一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但什么病,會一夜之間這樣重?

石安靜便低聲說:“是皇上一直處于昏迷不醒中。”又道:“當晚是薛婕妤侍寢,太后已命人將薛婕妤捉起來審問。”

別的也沒有再多說,魏紫吾便明白了。心一下揪緊,知道現在的局勢十分緊張。昏厥無意識可與別的毛病不一樣,那就不能理政了。若是皇帝一直如此,那順理成章便應是太子監國。這可是天大的事。

難怪皇子們都守在元和殿,這是擔心太子對皇帝做手腳吧?甚至擔心哪一位皇子發動宮變。想來各位皇子都已命自己的人開始宮里宮外的布置了。

然而就在這天夜里,皇帝卻突然又清醒過來。

太子自然也回了東宮。

回了東宮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書房里的魏紫吾。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魏紫吾握筆的手一頓,她看向太子。她也不招呼對方,又默默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字。

“婼婼,昨晚”顧見邃來到她身旁,注視著女孩的側顏。他被差一點就失去她的恐懼主宰了心神,對她

魏紫吾截斷他的話,她現在一說昨晚的事便慌亂,她還不想說,便道:“殿下,薛婕妤那邊,可問出什么了?”

太子略沉吟,道:“薛從悠先是變癡傻,什么話也沒有說,然后很快便死了。”

魏紫吾一驚薛從悠竟這樣就死了?“那一定是此次害父皇的幕后主使者做的。”

太子點頭,道:“不錯。”

魏紫吾一時也顧不得她與太子之間的別扭矛盾,問出自己的想法:“父皇他不會覺得想利用薛從悠害他的人是殿下你吧?”

果然如魏紫吾所料,皇帝突然地昏厥大半日,且太醫也診不出原因,皇帝最懷疑的就是太子動的手腳。因為一旦皇帝突然駕崩,太子繼位名正言順,得利最大。

人的偏心,特別是嚴重的偏心,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理智。

連顧見緒也沒有想到,那個所謂的冰心蠱居然只是讓皇帝昏厥了一場,壓根沒有什么控攝心神的作用。他更沒有想到,皇帝對顧見毓的偏心已到這樣的地步。

薛從悠對皇帝用了古怪手段,皇帝懷疑的不是顧見毓,而是太子。皇帝甚至覺得,是太子故意利用薛從悠犯事,來陷害薛家人和顧見毓。

顧見邃道:“是的,父皇懷疑我。”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但皇帝對能力在自己之上的人,天生就忌憚,視如敵人。幾個兒子中,皇帝歷來覺得最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是太子。

“不過,婼婼你不用擔心,我已知道這件事是誰的手筆。”太子的態度是一慣的沉著,沉著到魏紫吾甚至覺得,這一切的發生似乎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他甚至還可能在從中推波助瀾了。

太子沒有最終說出是誰,魏紫吾便也沒有追問,但她知道,這個宮廷,興許以后不會再如現在的平靜了。

顧見邃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他拉過魏紫吾的手,稍微撩高她的衣袖,看了看她白皙手腕上一圈幾不可見的淡紅。

魏紫吾立即就想將手抽回來,她一看到手腕,就又開始又羞慚,又著惱。昨晚,他居然那樣對她雖然并不疼,但實在已非魏紫吾能夠接受的程度。

她知道太子應該是想道歉,但她不想聽。果然,太子摟住了她,魏紫吾開始躲閃。

她心中有些矛盾,她既不想縱容太子。但也不想在這種攸關大局的時候,因閨房之事,為他增添多余的煩憂。略微猶豫,只道:“殿下,你去忙正事罷。”宮中發生突變,太子定然有很多事情要與東宮的幕僚們籌謀安排。

“婼婼就是我的正事。”他不以為意,壓根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魏紫吾為他的話微怔,睫毛顫動,看他一會兒。想了想,終于道:“殿下,我是你的正妻,不是你的妾室,也不是你的司寢什么的。你以后不能再如那般對我。”

他今日穿著一身墨裳,胸前的金線玄鳥刺繡讓她細嫩的面頰微微疼痛。她輕輕抓緊了他腰際的衣裳。也許吧,太子若不是真心喜愛她,約莫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耐心哄她。他對別人是什么態度,她一清二楚。

顧見邃凝視著她:“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成妻子看待。沒有把你當成過妾室。你當然也更不是什么司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13117832的手榴彈,一只松鼠13,312904735、九兒、msooophie、松松、27342619、18826968416親的地雷,還有澆營養液的小仙女

上章內容銜接有點問題,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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