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推倒了暴躁男二_第229回:謀士該有的素養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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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鳳染而言,凌恬兒的道歉是否真心實意,根本就不甚重要。她就是要凌恬兒在自己面前低一次頭,她得讓凌恬兒記住這次的教訓和代價,得讓她永不再敢起迫害自己的心思。
事情已過去一天一夜,羅布等十余條性命也都替她受了過。是時候放凌恬兒回到東野境內,不然不知內情的凌澈再急如星火地尋人,鬧大了也不好收場。
鳳染挑眉看一眼隋御,霍地發笑,說:“郡主那般對我,為的就是侯爺。今兒你、我、侯爺皆在場,咱們不妨就把話說得再透徹些。”
聞及此,隋御吟笑直身,負手道:“到底讓娘子搶了先,這話本該由我提出來。”
他睨向凌恬兒,欲要啟唇,準備把之前跟凌恬兒闡明過的態度再表述一遍。
“不用了,侯爺不必再說。”
凌恬兒知道隋御要說什么,她前前后后聽過多次。以前從未有聽進去過,此刻回想真的是自取其辱。隋御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男子,她不是什么樣的烈馬都能馴服。
那次在阜郡大地上同他逐馬,她不大記得被隋御掐著脖子的滋味,卻依稀記得他一臉得意的提起鳳染。在隋御口中的鳳染,簡直唯他是從。搞得她以為鳳染就像是父親后宮里的那些姬妾,對待自己的夫君卑躬屈膝到極點。
原來都是隋御在自吹自擂,凌恬兒真后悔今日才徹底認清。
侯卿塵跟她說,若她跟鳳染掉個個兒,單說衣不解帶地伺候隋御好幾載,她都做不到。
凌恬兒回想最初認識隋御的場面,隋御是實實在在地殘廢了許久。她只看到隋御干凈清爽地出現在外人面前,卻不知道在這背后鳳染是怎樣悉心照料的。
侯卿塵還對她說,要是隋御真肯接受她,這種拋棄糟糠之妻的,真的是她所敬仰愛慕的男人么?
凌恬兒緊咬著唇,看向對自己充滿憎惡的隋御,突然就釋懷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寧愿自己和隋御的關系就停留在集市口那天。至少那時候的隋御對她還抱有感激之情。在那之后,好像所有的軌跡都亂了。
“從今以后,我凌恬兒若再對建晟侯有半點非分之想,就橫死街頭!”說罷,凌恬兒滾下兩行熱淚。
這淚水不再是不甘,而是放手和釋懷。
凌恬兒哭著跑出霸下洲,松針緊跟著要追出去,卻被侯卿塵搶先一步。
為防止松針貼上去,侯卿塵還對他做了兩個止步的手勢。松針杵在廊下發愣,這又是什么情況?他咋越來越糊涂了呢?
隋御抱起鳳染走回臥房,眾人立馬識趣地退避下去。鳳染紅著臉,在他臂腕里掙扎,小聲道:“你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不能走,讓大家看笑話呢!”
隋御不理她,只故意將雙臂掂了掂,導致鳳染不得不把他緊緊抓牢。
待把鳳染放回床榻上,隋御復說:“這里是建晟侯府,我的娘子我想怎么寵著就怎么寵著,我樂意,我看誰敢笑話你?”
他一面說,一面動手去摸她的大腿。有了昨晚那一夜的瘋狂,他覺得自己能對鳳染做這樣親密的動作了。
鳳染倒是不扭捏,只是忽閃忽閃卷密的睫羽,不可思議地說:“你還讓不讓我活了?驢拉磨都得給個歇腳的時候,你當我是什么啊?”
隋御開始沒聽懂她的話,須臾,“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只還停留在鳳染大腿上的手,當真又往上方挪了一寸,逗趣道:“娘子在想那事兒啊?看來我挺讓娘子回味的。”
鳳染起了隋御一下,斥著臉說:“明明是你在對我動手動腳。”
“我這是在幫你揉腿,見你走路那么小心,就知道我昨晚有多莽撞。”隋御挨到鳳染身邊,一臉壞笑,“得讓娘子緩一緩,你夫君我不是禽獸。”
鳳染這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趕緊顧左右言他,特不茍言笑地說起正經事。
兩個人在凌恬兒的問題上不再有什么分歧,鳳染的心結,已在隋御一次次的行動中給了她證明。隋御想要翻身,但從未想過利用凌恬兒達到目的。他不屑投誠東野,亦沒想過做東野的國主。
隋御的心思自始至終都在鳳染身上。當他殺氣騰騰地沖進那矮房里救她時,她是真的覺得隋御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有他在,一切安。
隋御盤腿而坐,鳳染橫躺在他的膝上。他情不自禁地去撫她的長發,說:“松針已被我說服,只要我們能幫扶阜郡,他以后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咱們這邊。”
“那處矮房是不是東野探子在錦縣上的一處落腳點?”
“沒錯,我一說出寧梧提供的線索,松針就猜到你被困在何處。開始他不肯說,后來見我動了殺心,才吞吞吐吐地交代出來。這次被咱們發現,那地方便算徹底報廢了。”
鳳染翻了個身,仰面看向隋御,道:“既如此,尋匠人這事就得抓緊落實。我前幾日就想跟你商量,你得趕快召集一批家將過來。”
侯府如今的人手很不夠用,無論是保衛侯府安危的家將,還是奔走侯府內外的仆役。與其讓鳳染在外買些丫頭小廝回來,還不如讓隋御召集那些成了親、有家室的家將過來。
一來,那些人都是跟隋御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二來,這些兄弟的家眷留在府中做事,大家還能更加團結。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鳳染把這個想法講與隋御,隋御不住地贊嘆,說:“就說前些日子府里來了那么多牙婆,也沒見你留下一人,原來早有這個打算。”
“早該跟你說的,這不是風波持續未停么。這事耽誤不得,你得讓古大志他們慎之又慎,一定要選那些自愿跟隨你、又絕對忠誠的兄弟過來。梅若風不日就能回到雒都,凌恬兒也馬上要回往東野。”
“娘子在擔心什么?”
鳳染倏地板下臉來,肅然說:“我不是擔心什么,我是誰也不信。梅若風背后是劍璽帝,凌恬兒后面是凌澈。現在他們都在向咱們示好,但誰知道背后還隱藏著什么?咱們得自己強大,否則還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時間真的不多了,咱們以后都不會有太平的日子。要好好賺錢,同時也該招一批人馬了。”隋御眸色瘆人,在昏暗里越發陰森。
凌恬兒伏在侯卿塵懷里哭了好久,連鼻涕帶淚水都蹭到他的袍服上。侯卿塵也不生氣,任由她在自己懷里發泄個夠。
松針第三次尷尬上前,目不斜視地對凌恬兒道:“郡主,咱們真該上路了。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鬧不好碰見康大將軍帶人巡山,咱們更沒法子回去。”
侯卿塵這才拍拍凌恬兒的背脊,將她從自己懷里推出來。
“郡主,你該走了。不然過一會我們侯爺再改了主意,你想走都走不成。”
凌恬兒擼起侯卿塵的袖子,含淚道:“這傷口挺深的,姓寧的那個賤人下手沒個輕重。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都記著呢。以后定會找機會報答你,這次的事,我謝謝你。”
“報答我?怎么報答?以身相許的那種么?”
侯卿塵看起來是那種特正派的男子,他雖沒有隋御那么威猛,但卻比隋御多幾分謙和之姿。隋御就是給人感覺太具有攻擊性,而侯卿塵恰恰穩重得很。
這樣一個男子,竟然用這么平常的語調講出如此輕佻的話?松針聽得有點懵然,恍惚間,他還以為侯卿塵是范星舒呢。在他印象里,只有那個留著龍須劉海的小白臉兒愛在嘴上討便宜。
凌恬兒抹干凈眼淚,說:“嫁給你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是愿意來我身邊做扈從,我還是能辦到。羅布從小跟著我,十多年……這次是我害了他。”
“別的郡主身邊也是扈從相伴么?”
凌恬兒搖了搖首,“是我從小喜歡彎弓騎射,父親擔心我受傷才派羅布他們日日跟著我。”
侯卿塵抱臂諷笑,道:“我不做人家扈從,我也不喜歡女子舞刀弄槍。”
“你喜不喜歡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凌恬兒羞赧扭身,一徑沖出西角門。
松針這才上前,向侯卿塵辭別:“這次的事多虧塵爺,我替郡主再次拜謝。”
“沒甚么,松少將快走吧,山路不好登,天還這么黑。”侯卿塵收回孟浪之態,又變得正正經經起來。
松針來不及細想,只道:“煩請塵爺轉達叔叔,松針先護送小郡主回去。待到大集日,再來和叔叔繼續談買賣。”
松針說完就去追趕凌恬兒,侯卿塵則佇立在西角門前多時,直到感知到冷風吹面,他才抬步回往旌旗軒里。
他知道自己這點小手段根本藏不住,還沒等隋御沖過來問他,就被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范星舒給逮住了。
“打昨兒晚上起你就這么端詳我,想問什么就大大方方地問。”
一大清早,侯卿塵就在旌旗軒的庭院里舞起劍。范星舒則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站在廊檐下盯著他,“你的野心不小啊”
“身為謀士,永遠都要比主家多想一步。”
“侯爺自己不肯接受郡主,松針同樣不肯接受郡主,你就打算自己上了?”
侯卿塵停下手中的劍,一步步走到范星舒面前,笑道:“有什么問題么?”
“你有把握么?那不是一條好走的路,為了建晟侯,值得你作出這么大的犧牲?”范星舒不懼侯卿塵的目光,繼續質問道。
“侯府輸不起,隋御若不能翻身,咱們只有死路一條。松針不接受,是因為他還不夠成熟,隋御不接受,是因為他內心還留有純良。但我能,我也相信我能做到。殊途同歸,不好么?”
范星舒吸了口冷氣,粲齒一笑,佩服道:“成大事者……”
侯卿塵兀地打斷,戲謔地說:“我們是一樣的人,以為我看不出你對鳳染是什么心思?你為何能壓制住內心想法?盡心盡力輔佐侯爺又是為了什么?讓我猜猜,你當初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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