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臉上位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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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對于陸桓這種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來說,就是給了個緩刑和警告。
袁橋不敢吭聲了。
陸桓又說:“最近要低調。酒吧不要辦什么大型活動,還有注意安全和消防,讓保安多盯著點,不要出事,你這個酒吧也開了一年多了,你應該都知道。”
袁橋老老實實地說:“好。”
袁橋也隱隱感覺到最近是非常時期,他跟了陸桓一年多,陸桓在金沙市呼風喚雨,從來無所顧忌,這回卻是第二次提醒他低調,看來事情不容小覷。
他只從酒吧里來往的客人那里聽說陸桓霸道蠻橫,橫插一手分割了北海港務的利益,又說北海港務一直蟄伏著,要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袁橋不懂這些商業上的事情,正是因為不懂不問又注意分寸,所以才能待在陸桓的身邊。他投資的酒吧經過了陸桓同意,和陸桓做的事業沒有一點交集,做的也是正當的生意,按時交稅配合管理,從來沒有財務問題。
陸桓在提出把沈浚齊安排到酒吧上班時,袁橋動過一點歪心思,不過后來這句要低調,還是把他這點心思逼了回去。
他決定老實一個月,就當沈浚齊這個人從來不存在。
袁橋對陸桓說:“我在譚家菜訂了餐位,晚上一起吃頓飯吧。”
陸桓說;“飯就先不吃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袁橋有點生氣,卻又有點無奈,掛了電話,叫上了一群朋友晚上去譚家菜吃飯,這頓飯卻是真正的飯,沒酒沒牌,吃完回家,不能更和、諧。
周日的時候,袁橋收到了陸桓的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離開了金沙市。袁橋把沈浚齊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給他打了電話。
那邊沈浚齊剛說了一個喂,袁橋就惡狠狠地說:“周一來上班!”
沈浚齊有點訝異:“周一?”
袁橋說:“不來拉倒。”
沈浚齊本來還計劃著通過另一個股東去酒吧上班,沒想到袁橋竟然答應了。
他剛想問問袁橋的心路歷程,袁橋已經把電話掛了。
還真是脾氣暴躁,沈浚齊搖了搖頭,又打開社交網站,搜了zero以及附近酒吧的照片,zero里依然可以看到三兩張有外國煙的照片,附近的酒吧比起前些天,照片里也多了不少外國煙。
這煙販子鋪貨可真廣。
金沙市的海、關和北海港務是骨頭連著筋的關系,本來只是香煙走、私和非法經營的罪名,以陸桓和北海港務緊張的關系,沈浚齊不信,北海港務如果得到了這個線索,會放過這個把柄。
以沈浚齊對陸桓的了解,陸桓工作上的事向來滴水不漏,心思縝密。然而人不是個體,陸桓無懈可擊,陸桓身邊的袁橋未嘗不是一個機會。陸桓在這種關系上明顯就是一刀切的態度,劃一道紅線,讓袁橋和自己遠離他的事業,以為這樣就不必受到牽制,然而袁橋不了解形勢也不知道商場的爾虞我詐,最終還是留下了隱患。
這個隱患在沈浚齊看來極其容易暴露,網上的照片,酒吧內部的人員,甚至有可能北海港務早已經盯上了這間酒吧。沈浚齊并不打算提醒陸桓,而是準備等這個隱患暴露后,替陸桓解決掉這件事。
這是一步險棋。
沈浚齊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他本來只是因為袁橋總搗亂,想趁陸桓離開解決掉袁橋,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了另外的機會。
他必須讓陸桓看看,偷偷越過紅線的他和遠離紅線的袁橋,誰才是真正維護金主利益的人。
只有他贏了,他才獲得了進賭場的門票,賭一賭陸桓到底會不會因為他破壞合約而甩掉他。如果他能留下來,這意味著他今后將大方方跨過那道紅線,去接近陸桓的事業,也有了替沈俊杰報仇的機會,否則,他永遠只是一只靠身體還債的囚鳥。
沈浚齊周一下午去酒吧報了道。那時候袁橋不在,是酒吧的經理,也就是另外一個股東接待了他。
酒吧的經理姓曾,以前在一家酒店當領班,后來自己出來單干。酒吧的日常事務都是他在打理,袁橋則負責活動這一塊。
曾經理說:“倉管這邊還有一個人,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準備辭退他了,有半個月的交接期,希望你能盡快適應工作。”
沈浚齊問:“倉管?”
難道不是搬運工?
曾經理看到他一頭霧水,說:“袁橋沒給你說?”
袁橋哪里會給他說,沈浚齊心想,袁橋恨不得讓自己滾得遠遠的。
曾經理說:“今天你先熟悉環境,明天正式上班。”
他把沈浚齊帶去倉庫,和另一個倉管見了面,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煙槍,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和曾經理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出了倉庫,沈浚齊問:“我能不能問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您要辭退他?”
曾經理沒有直接回答他:“你覺得作為一個倉管,最大可能被辭退的原因是什么?”
沈浚齊頓時明了,這倉管手腳不干凈。
曾經理說:“我也是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沒把他送去警察那里,還補了三倍的工資。做人得給別人留個余地,你說是不是?”
這經理比起袁橋可厲害多了。沈浚齊轉了一圈,發現這間酒吧機構設置十分規整,人員管理有條有序,比起夜店,更像一個小型的企業。
看起來如此合規的酒吧,那些煙是怎么來的?又是通過什么渠道銷售出去的?
沈浚齊晚上在酒吧里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異樣,他回到倉庫,和以前的老倉管聊了幾句,老倉管抽著煙,撇了他一眼:“你是袁橋介紹來的?”
沈浚齊點了點頭。
老倉管說:“我就知道,他們會找個自己人,生意人最喜歡糊弄自己人,畢竟一點薪水就能打發人——但是人總得活啊,自己人就不是人?不要養家養孩子?”
這老倉管倒像是在倒苦水,沈浚齊不方便接話,說:“我可以看看您這里出入庫的臺賬嗎?”
老倉管說:“電腦里都有,自己看,學過嗎?”
沈浚齊說:“就了解一點。”
老倉管把煙頭摁滅了,說:“這事就是個雜活,而且背鍋。不是我說,采購就不撈油水嗎?憑什么要針對我??”
沈浚齊有心打聽,隨口問道:“采購怎么撈油水?經銷商和廠家給紅包?但是有固定合作的經銷商和廠家,這事不就結了嗎?”
老倉管冷笑:“你以為這里的東西都是從經銷商和廠家那里拿的貨?”
沈浚齊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是假酒——”
老倉管說:“現在哪里還有人敢賣假酒。我一看你就是菜鳥,好好學吧。”
他拍了拍沈浚齊的肩,竟然就這樣提著飯盒走了。
沈浚齊看著他的背影,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酒吧之所以優待這個倉管,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些什么?
沈浚齊慢吞吞地爬起來,撿起地上的睡袍穿上,剛穿完衣服,張阿姨又給他發了信息,讓他快點出來吃飯。
沈浚齊給張阿姨回了“馬上”,然后起床去刷牙洗臉,去了衛生間后發現自己身上留著些干涸的液體,干脆又洗了個澡。
洗漱完畢之后回了臥室,沈浚齊拿起手機。看到一溜消息記錄,終于想起來被自己半途放了鴿子的陸桓。
沈浚齊連忙點開信息,發現陸桓在快六點的時候發過來一張照片,那時候他應該已經睡著了,所以沒了下文,陸桓那張照片孤零零的掛在消息記錄里,看著竟然有點可憐。
沈浚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越看越覺得心跳加速。
放在今天清晨,這個反應必然來自于性、吸引,而在此刻,他著實感到了心慌。
金主興致勃勃的時候,他竟然睡著了???
沈浚齊不知道該佩服自己的入睡能力還是應該慶幸瞌睡蟲終于眷顧了他一次。
但他知道,事關男性尊嚴,陸桓肯定不高興。
考慮片刻后,意識到自己瀆職的沈浚齊給陸桓撥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陸桓在那邊問:“什么事?”
感覺好像心情還不錯?
沈浚齊琢磨著要不要混過去,沒想到陸桓去主動發問了:“昨晚是不是睡得挺香?”
看來還是不高興的,沈浚齊老實認錯:“昨晚的事,對不起。”
陸桓說:“這事說句對不起就算了?”
沈浚齊說;“好吧,那你說怎么辦。”
陸桓說:“你幾號休息?”
沈浚齊說:“不知道,這才剛上班。”
陸桓說:“休息的那天,給我打過電話,補上昨天的。”
還玩??
沈浚齊好奇:“你在那邊,都沒陪床的嗎?”
氣氛有點緊張。
過了會兒,沈浚齊聽到陸桓問他:“我有那么好、色嗎?”
沈浚齊心想,我還希望你更好、色點。
一個大老板,日理萬機,晚上卻連個暖床的都沒有,沈浚齊說:“好吧,休息時我給你電話。”
氣氛這才緩和一點。
陸桓說:“你別忘了。”
沈浚齊說:“不會忘的。”
陸桓說:“記住了,有空我會提醒你。”
沈浚齊再次保證后掛了電話,不到兩個小時,他便收到了陸桓提醒他的信息,讓他記得去問人事,什么時候休息。
他這份倉管的工作做六休一,休息的時間多半是在工作日。沈浚齊晚上去上班的時候,特意去問了辦公室,有沒有排工作表。
坐辦公室的是個年輕小姑娘,她偷偷對沈浚齊說:“沒關系的,你還沒錄指紋,你如果有事的話就先去辦自己的事吧,至于同事那邊,塞一包煙就行,只要有煙,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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