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鴻門宴上的擋槍_藝術治療師_女生頻道_螞蟻文學
第一百二十六章鴻門宴上的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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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鄒?鄒昱凱的父親?但我不敢冒然認人,只是微微一笑:“您好,鄒先生。”
我的微笑讓他怔了一下,看著我卻像透過我看著遠處,那種目光,和他一臉的陰鷙有些不相稱的柔軟,半晌,他看著我笑得和善:“辛老師,我知道你很久了。”
我的手心有絲涼意,如果真的是遠航老總鄒士釗,南城身份顯赫的商場巨鼎,怎么會知道我一個無名小卒。我有些訝異,但隨即還是不失禮儀地說道:“哦,不知道鄒先生現在,是找我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看著我,他的目光滿是深意,有一絲探究,有一絲好奇,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柔色。
這時陸曾翰急匆匆地大步走了過來,看到我對面坐的男人,頓時臉色刷白,整個人的神經都看得出來繃得極緊。但陸曾翰的應對能力不是尋常人能比,只一瞬,他就恢復了自如,快步走到了那男人身邊,鎮定而恭敬地說道:“鄒總。”
看來這個男人是鄒士釗無疑。鄒士釗勾唇微微一笑,站起來拍了拍陸曾翰的肩:“眼光不錯。”轉而淡淡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上樓去說。”
我和陸曾翰對視了一眼,他的目光里滿是憂慮和焦灼,但也毫無他法,我和他跟在鄒士釗的身后,向外走去。此刻才注意到門口有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身高體健的男人在暗處,想來是鄒士釗的保鏢?我暗暗嘆著有錢人的排場果然不小,能讓這樣身份的人親自來到我對面,也是不容易。
樓上有一個包間,大而寬敞,歐式的陳設,窗簾和落地大玻璃都彰顯著這里裝修的奢華。中間是餐桌,屋里只我們三個人,鄒士釗坐下,說道:“一起吃點,你們還沒怎么吃吧?”
還沒開始吃,可是和他一起吃飯也著實別扭。我看了眼陸曾翰,客氣地拒絕道:“鄒總,我們吃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事,還是先說事吧。”
鄒士釗的臉色沉了一下,陸曾翰抬手拽了我一下,拉著我坐到了鄒士釗的對面,說道:“好。”
素來不拘世俗、張狂拽酷的陸曾翰見到鄒士釗竟然也這么恭敬,我不知究里,便也只好隨著陸曾翰。
鄒士釗想必是提前點好了菜,我們坐好后不久,一道一道地上來了。也是西餐。服務生給每人的酒杯了倒了紅酒,我的前菜是白松露鵝肝,陸曾翰和鄒士釗卻是沙拉,陸曾翰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我對鵝肝很喜歡,但是接受不了松露的味道。倒是姐姐愛極了松露鵝肝這道菜,而松露越是好的價格越貴,上次和她吃還是在美國,她去參加我畢業典禮時帶我去吃的,國內很少有正宗的松露鵝肝,回國便也沒怎么吃過。
我用刀切了一小塊放在嘴里,嘗了嘗,味道很正宗。
鄒士釗盯著我把鵝肝放到嘴里,微笑著問道:“味道還不錯吧?這里請的是米其林大廚。”
我把刀叉放下,回答道:“挺好的。”
“那繼續吃,多吃點。要不要再來一份?”鄒士釗的情緒突然變得有點開心,看著我懇切地問道。
他這個表情讓我實在理解不了,那樣子,有點長輩看著晚輩的寵溺感,我和他不過正式第一次見面,哪里就有了這種情分?難道是因為他太喜歡陸曾翰的緣故,連我一起愛屋及烏?但再來一份還是算了。我笑笑:“不要了,我不太喜歡松露的味道。”
他的眼里瞬間浮上了一種失望,那種失望有點寂寞有點蒼涼,讓人看著難受。我看了眼陸曾翰,他看了眼我盤子里的鵝肝,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頓了頓,鄒士釗回過神來,看著陸曾翰和我道:“昱凱的精神狀況,是越來越差了。”說到鄒昱凱的時候,鄒士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普通父親的擔憂,“有人勸我,把他送到醫院。可是我聽說,醫生只會吃藥打針,還會電擊。這怎么能行呢?”
我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是讓我給鄒昱凱治療嗎?陸曾翰插了一句嘴:“昱凱的病情,總體還是在好轉。我知道幾個國外的專家,要不——”
他還沒說完,已經被鄒士釗打斷,鄒士釗看著他的目光冰冷而清冽:“你在怕什么?”陸曾翰不語,鄒士釗繼續追問道:“你是怕她還是怕你?嗯?”
陸曾翰蹙眉定定看著鄒士釗,終于出聲:“鄒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可以換人去交那批貨,我沒有意見。”
鄒士釗勾唇一笑,忽然手一甩,一把槍已經直指著陸曾翰,聲音陰陰:“你以前,從不敢跟我這么說話。為了她嗎?還是翅膀硬了?”
我驚得騰地站了起來,而陸曾翰卻巋然不動。我知道陸曾翰是不想還手,否則以之前的經驗,陸曾翰的手腳那么快,鄒士釗根本沒有機會拿槍指著陸曾翰。我緊張地看著鄒士釗,他不會開槍吧?他頂多是嚇唬嚇唬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開槍?”鄒士釗冷笑一聲,隨即扣動扳機,我沒有任何思緒,下意識地撲到了陸曾翰身前,陸曾翰的動作比我還快,一把把我按了下去,護在我的身體之外。子彈擦著我的肩膀,射到了身后墻壁上掛著的鐘表上。時間停住了。
陸曾翰緊張地看著我,眉眼里全是焦灼:“沒事吧?”
我搖著頭,摸著他的胳膊:“你呢?”
他搖了搖頭,隨即扶我起來,看著鄒士釗,眉眼里全是冷峻。
鄒士釗的臉上是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先是有絲欣慰和了然,隨即又有絲失落,他把槍收了起來,走過來拍了拍陸曾翰的肩:“曾翰,我從沒有不信你。在我心里,你比昱凱更貼心能干。我只是怕你年輕氣盛,在一些不該犯的事上,栽了跟頭。”
“我明白。”陸曾翰嘆了口氣,恭敬地答著。
鄒士釗勾唇笑了,道:“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昱凱身體不好,遠航的未來,就指望你了。”說完,鄒士釗按了一下桌上的服務牌。從外面進來一個穿黑色西服的人,并不是服務生的裝扮,想來是鄒士釗帶來的人。
鄒士釗吩咐道:“把我給辛老師準備的見面禮送進來。”
那人應聲而去,不多時,帶了兩個禮盒進來。包裝得很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鄒士釗看著我笑道:“第一次見,讓你受驚了。只是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常來家里坐坐,給昱凱看看病,也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聊聊天。”
我看著陸曾翰,他點點頭,我把禮盒接了過來,驚魂未定地應和這:“好,我知道了。”
鄒士釗手指在桌上扣了扣,聲音利落道:“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接著聊。”說完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跟了五六個男人。
我長長舒了口氣,想說什么,又擔心屋里不安全,只是擔憂地看著陸曾翰:“我們也走吧?”
“走吧。”陸曾翰攬著我,蹙眉下了樓。
到了車上,我和陸曾翰終于都放松了緊繃的弦。我把禮物扔到后座,無心去看是什么東西,剛才的事情像是電影一樣,讓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我看著陸曾翰擔憂地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一會一個樣?變臉比翻書都快。”
陸曾翰勾唇冷笑道:“那就是他,一會可以談笑風生,一會就能置人于死地。”
“他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真的想讓我去給鄒昱凱治病嗎?”我不明就里。
陸曾翰搖搖頭:“他如果真的是想請你去治病,就不會擺這個鴻門宴。再說鄒昱凱還沒到了那個地步。他不過是想敲打敲打我罷了。”
“他不信任你了嗎?”我問道。
“他誰都不信。他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早就不知道什么叫信任了。這次這批貨很重要,他怕我翻船。這么久了,他好容易找到了我的軟肋。”陸曾翰把車窗搖下,點了一支煙。
我咬著唇,說不出話來。那一刻,我是討厭自己的。也許像陸曾翰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談戀愛,一旦有了軟肋,就容易讓人拿捏。我看著陸曾翰,聲音很低:“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他沒有答話,我嘆了口氣道,“也許你說的對,我們本來就不該有什么。”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已經成了軟肋,收不回來了。”陸曾翰看著我,反而少了些陰霾,多了些坦然,“放到明處,我也就有的應對了。”
我抿了抿唇,看著他道:“我好怕你會說分手,再不見面之類的話。”
陸曾翰怔了一下,隨即唇角勾了勾,眸子里有了一抹亮色,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聲音溫柔地特別:“傻氣,就沒見過比你更傻的女人。”頓了頓又道,“以后別那么莽撞,鄒士釗的槍不長眼睛,有我在一定能護你安全,你瞎沖什么?萬一被他打中了,你讓我怎么辦?”
“你會怎么辦?”我笑著問他。
“我?”他冷哼道,“明天就找個新女朋友,手拉手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陸曾翰!你沒良心!”我看著他氣得發緊,瞪著他低聲吼道。哪怕哄哄我都不成嗎?
“所以你就給我好好的。千萬別讓我有那種機會。”陸曾翰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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