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治療師_第一百八十八章迷離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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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笑容里的深意,也不想回答。陸曾翰把手里的戒指在桌上輕輕敲著,一下一下,好像那不是一枚五克拉價值兩百多萬的東西,只是他手里的煙頭一般隨意。
“你再那么敲下去,幾百萬的東西就毀了。”我提醒著他。
陸曾翰回過神來,把戒指丟到了盒子里笑道:“據說這個牌子的戒指,一個男人一輩子只能用身份證定一個。還真是挺珍貴的。”
我的心泛酸發疼,訕訕說道:“那你可收好,一輩子呢。”
“沒事。”陸曾翰沖我勾唇,“我身份證好幾個,再定一個也不愁。反正那個也不是用真身份證訂的。”
看著他這副嘴臉,我忽然有種悲哀。這到底是個什么人?我和姐姐,到底誰能獲得他哪怕一點點真心?我氣得轉身就走,再和他多待一分鐘我都怕窒息。
陸曾翰卻不肯放過我,站起來一步向前,扯著我的胳膊,聲音似乎有一絲痛苦:“可喬,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你這句話問得可真奇怪。”我扭過頭來,冷冷盯著陸曾翰,“從我和你說分手的那天,我就已經下定決心放棄。為了姐姐,我可以付出一切。你如果這副態度,我會瞧不起你!”
“呵。”陸曾翰無奈地嗤笑了一聲,“你還真偉大。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要去哪兒?”
“回我自己家。”我說得斬釘截鐵。
“這幾天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過你,你沒在。”陸曾翰的問題倒像是關切,可讓他那個語氣說出來,愣是一點關切的味道都沒有。
“我住酒店。”我淡淡道。
“一直在酒店沒出門?”陸曾翰問道,看我點頭,又說,“那你姐姐去找過你嗎?”
“沒有。”我嘆了口氣,那天我賭氣跑掉,不知道姐姐心里會怎么想。說完我看著陸曾翰問道,“她應該還在南城吧?”我好怕姐姐會生氣離開。
“應該在吧。有人見過她。”陸曾翰的目光閃過一絲游移,“就在發現鄒士釗的那片集裝箱附近,她在那出現過。”
“什么?”我捂上了嘴,全身都繃了起來,“怎么可能?”
“對她來說,沒什么不可能。”陸曾翰蹙眉道,“只是太巧了。”
“是哪的集裝箱?”我問道。
陸曾翰瞟了我一眼道:“就在驛橋附近。我曾經約你在那說過賀小敏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回憶了一下,當然記得。驛橋前面,就有一片廢棄的碼頭和一堆集裝箱。那邊不算繁華,但也不算荒涼。不是一個處置尸體的好地方。兇手選擇焚尸,為什么會是那里?
“已經確定了嗎?那是案發現場?”我不相信有人會在那搞那么大的動靜。
“肯定不是。但那里看起來,像焚尸現場。不過——”陸曾翰搖搖頭,“我估計,焚尸現場也不是,如果在那焚尸,按照消防車到達的速度,尸體在那么短的時間被不可能被燒成那個樣子。”
“你的意思是,兇手想嫁禍我姐姐?她在那里出現過,就把焚尸放在那里?”我的全身都是一層涼意。
陸曾翰沒置可否,看著他涼颼颼的表情,我急了:“難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嫁禍,姐姐就是兇手?”沒等陸曾翰反應,我就低吼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怎么這么篤定不是她?”陸曾翰看著我問道,“我不覺得你了解她。”
“我——”我啞然,陸曾翰說得我有些痛,我何曾了解姐姐?這么多年,我連姐姐是蘭珂都不知道,還有什么臉面說其它?我顫抖著問道:“難道,真的是姐姐?”
陸曾翰淡淡笑了,看著我的目光幽暗而沒有出口:“看,你剛才還那么篤定,此刻卻又不明白。也許就像我不了解你姐姐一樣,你也不了解她。她是一個潑辣敢干的人,但她的內心,很柔軟。她像是漂浮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的一片葉子,別人對她一點好,就等于給她拋了一條救命的繩子。”
陸曾翰的這一席話讓我有些頭暈目眩,這些平靜淡然的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第一次發現,我似乎從來就不了解姐姐,而正是我的不了解,造成了姐姐的缺愛。
我不想再聽陸曾翰的話,急匆匆轉身跑了出去。當微風吹上我的臉,我再一次淚流滿面。
回到家里,我才看到手機有個未接來電,是楊意澤的,我急忙回過去,下午找他就沒找到,此刻不知道他會有什么事情找我。
楊意澤約了在我家樓下的茶樓,我下去見他。他看到我之后先是告訴了我一個大消息:“鄒士釗死了。”
陸曾翰果然猜對了,我問道:“是那具焦尸嗎?”
楊意澤點頭,只是他的臉上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有些陰郁。我不由問道:“怎么了?鄒士釗死了,你怎么更沉重了?”
“鄒士釗死了,那個兇手不知所蹤,只怕也兇多吉少。這樣一來,誰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更難查了。”楊意澤皺眉道,“我總覺得這案子沒這么簡單。”
“你怎么想?”我問道。
楊意澤雙手握著放在面前的桌上,掙扎許久,對我說道:“如果瑩瑩是被鄒士釗雇兇殺的,為什么上面會不讓查?好,就算上面是要收大網,等著抓鄒士釗走私的事,但現在鄒士釗死了,連緝私那邊都傻眼了。只怕鄒士釗的背后還有人。”
這個我并不驚訝,陸曾翰早在陳晨的案子就知道了鄒士釗背后有大魚。只是這個大魚是誰,我不知道他查清了沒。我試探著問楊意澤道:“你想去查背后那個人嗎?你要想清楚,能站在鄒士釗的背后,這個人不會簡單。”
“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楊意澤主意打定了,“雖然我是個小刑警,但我也要盡一切力量去查。我不能讓瑩瑩死不瞑目。”
楊意澤的堅定讓我很動容,我囑咐著他:“要注意安全。你要不要找些同事一起查?”
楊意澤搖頭道:“算了。白隊壓著,別人也不敢和我一起查。那具焦尸查DNA查出是鄒士釗,驚動了整個局,還把緝私也招來了,他們現在都在嚴密追查鄒士釗的案子。但我想,那個人敢這么公然昭昭地把鄒士釗的尸體甩出來,一定想好了怎么脫身。”
我陷入了沉思,楊意澤說的有些道理。可是鄒士釗在南城的商業領域,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地位了,他的背后,還能是誰?
楊意澤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索:“自從看了你的筆錄知道兇手是鄒士釗的人之后,我就把精力放在了查鄒士釗身上,發現了一些事。”頓了頓,看著我道,“辛姐,這也是我今天約你見面的原因。你認識一個叫辛可怡的女人吧?”
我的全身都寒涼起來,毛孔一剎那都收縮起來:“辛可怡,怎么了?”
楊意澤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復雜:“我查到鄒士釗在幾年前被抓過一次,但很快就放出去了。那次就是辛可怡舉報的,但是后來這個人就不見了,連同她的舉報材料都不翼而飛了。我查過,她是你姐姐,曾經在南城待過。你知道她在哪兒嗎?我想見見她,問問她一些情況。”
“我,我不知道。”雖然我的面前沒有鏡子,但我覺得我的臉一定慘白。我不敢亂說。
“她是你姐姐,你怎么會不知道呢?”楊意澤好奇道,“我查過了,你們的父母早已去世,你是和你姐姐相依為命長大,你怎么會不知道她在哪?”
我看著楊意澤凄然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查了這么多,一定知道辛可怡還有個名字,叫蘭珂。可我連這個,還是別人前陣子告訴我的。這么多年,我花著她的錢,卻從來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如果你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
“這個,”楊意澤的臉有些泛紅,“我也不太清楚。其實她是做什么的,我真查不出來。我知道她給人畫過畫,做過一段雜志的美工編輯,后來也在公司干過,最后做的是商務模特。因為她舉報鄒士釗,我還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某個警察的線人,但我查了,沒有。”
商務模特,外圍的文明稱呼。我的心隨著楊意澤起伏不定,只覺得頭越來越暈。楊意澤看我狀態不好,有些失望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搖頭:“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我也好想知道。”
楊意澤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認識趙黎川嗎?”
我懵了,更是搖頭:“他是誰?”
“你不認識就算了。”楊意澤嘆道,“如果辛可怡聯系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問她。”
我答應了。楊意澤沒有和我繼續聊,他說還有事情要查,就急匆匆離開。
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頭暈目眩地胡思亂想。趙黎川,這個名字似曾相識,是誰呢?那夜的夢離奇詭譎,昏暗中,只有一個沉沉的聲音對我說著:“不同的地方,夜晚來臨的方式不同。有的是從天上罩下,有的是從地上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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