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四九六)答應不答應
(四九六)答應不答應[二更!]
(小蜻蜓來此作揖:親們看完此文,請移步《家有鮮妻》,看我們真假殺豬女的不同人生際遇。謝謝捧場)
聽說章清亭要提條件了,這回不僅是趙王氏,就連趙成材也豎起耳朵。
章清亭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只有一句話,“往后家里的事情,由我說了算您得保證不再給我找那些別扭”
這個……趙王氏怔了怔,她沒想到章清亭居然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跟她提出來了。
你說她一點沒想到么?那是不可能的和章清亭明爭暗斗這些年,趙王氏已經或多或少感受到了這個媳婦的強大“威脅”了,也咂摸出一些味道來,只是她一直都不愿去深思而已。
一個家,不管家大家小,事多事少,可主事的都應是一人。這樣才不會弄得千頭萬緒,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當然,商量是很必要的,但是決定權卻應該歸屬在一個人手上。而這個人,按常理來說,都應該是婆婆。要不怎么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呢?指的就是她們在家中絕對的權威了。
可這僅僅是按常理來說,章清亭卻不愿意讓這條規矩束縛死了。她想得非常明白,自己想要跟趙成材復合,最大的關鍵不是皇上要頒布的那道命令,而是趙王氏的一個承諾。
畢竟,皇上的命令再好,執不執行的也在千家萬戶里,過日子你總不能捧著本律法作參考吧,還是得要歸服人心。
趙王氏是個好強的人,自己也不弱。如果她和趙成材復合之前,不把這個問題解決好的話,日后家長里短的起了紛爭,趙王氏又會嘮嘮叨叨,鬧個不休,那就是家無寧日了。
這不是章清亭把人心想得太壞,而是現實就是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是趙王氏為了接她進門,能忍一年兩年,能保證她忍上幾十年?
而且這種刻意的忍讓也不是一個家庭應有的氛圍。所以章清亭必須要她一個保證,保證不再胡亂干涉家里的事情,保證不再跟她在大關鍵處過不去,她才能夠真正放心的嫁給趙成材。
趙王氏雖然強硬,但卻是一個很重承諾的人。她若是能說出這話來,必然會提醒她自己,嚴加恪守。就算是要犯些小規,也不會太過。
原本,章清亭是想等著趙王氏自己想明白這點,主動提出來的。可沒想到今兒在這里,竟逼得她當眾點破了。
她知道這話可以由趙王氏來主動提起,可是自己說出口卻有些大不敬的味道。哪家的媳婦有這么大膽,敢當著眾人說出要婆婆服自己管的話?不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才怪
可章清亭不怕因為她是和離過的人,和離的原因眾所周知,就是婆媳不和。
如果說她今兒說了這話,從而會被人指指點點,那她也認了,因為日子是過給自己感受的,而不是給別人看的。這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了。你自己過得好了,還怕什么人說閑話么?
而且章清亭可以保證,如果趙王氏真的能答應她的這個要求,她定然會對婆婆照顧有加,讓她安享晚年。若是趙王氏不肯答應的話,那說句實話,她不能嫁給趙成材。要不,往后的日后沒法過
現在是因為不在一起了,所以趙王氏會記起她的好,會想著怎么把她接回來才是第一要務。可是等到真的又生活在一起了,特別是當趙王氏年事漸高,必須與她們同吃同住之后,鎮日里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全都有可能成為導火索,引發一個又一個的雷。
所以章清亭她必須說,而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她的心里也隱含了一分試探,試探趙王氏是否是誠心想接她回家。如果是的話,她肯定會答應,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不過以趙王氏這么愛面子的人來說,她要是真的當眾答應了,章清亭也就不怕她會反悔了。所以現在,她就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趙王氏,她曾經的婆婆。
你要是想再做回我的婆婆,對不起,這個家必須由我來當
這一刻,趙王氏真是心亂如麻。
從前,當趙成材強行從她手中收走當家之權時,趙王氏已經經歷了一次巨大的打擊了。
對于她這樣一個操了一輩子的心,管了一輩子事的人來說,還有什么比否認她的能力更難受的?
而且上一回,趙成材雖然是收走了家中的大事掌管權,但趙王氏也不是一點事都不能管的。家里的小事,還是在她手中。實在有些趙成材干的讓她不滿意的事情,她這個做娘的,也沒什么不好說出口的。就象趙成棟的分家之事,跟他鬧鬧,做兒子的總不好太過拂逆于她。
可是章清亭不一樣,她是媳婦,這就注定了趙王氏不能拿她當親閨女般使性子鬧意見。反而她一旦答應了讓她當家,還得更加客氣的尊重她的意見,服從她的決定。
這說白了,不就是以后章清亭可以管著她了么?這讓趙王氏情何以堪?
她并不擔心章清亭會故意為難她,虐待她什么的,只是這要讓人知道她趙王氏一個做婆婆的給媳婦管得死死的,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趙王氏是真不想答應
可是不答應,媳婦話就放在這里了,她堅決不會進趙家的門。而依著這個媳婦的火爆性子,說不定一怒之下,真的就跟別的人談婚論嫁了。那時候,可讓她的兒子怎么辦?她的孫女怎么辦?
趙王氏在這兒糾結起來了,她方才吵鬧之時,掙出了不少的汗,現在風一吹,腦子一冷靜,心中自是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挑了這么個最不恰當的時機,談這么個最不恰當的話題?
章清亭自然知道婆婆心中的躊躇與遲遲難以下定決心的原因。其實,若是趙王氏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她的心里反倒沒有底,那證明趙王氏說的不過是酒后的醉話,當不得真的。可趙王氏想了這么半天,就證明她是酒醉心明,認真在思考了,這樣說出話來,才真正的有分量。
趙成材也知道娘心中的別扭,在他看來,一個家新陳代謝那是必然規律。章清亭確實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如果讓她來當家,那自己真是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可以全心投入到書院的建設中去。男人嘛,總是希望能有所建樹的。現在又趕了一個好時機,他們這些天已經探討出了初步方案,要用上三四十年的時候,把扎蘭書院打造成全國最著名的書院之一
有許許多多的大事還等著他去做,要是成日為了這婆媳倆的矛盾糾纏不清,忙于調解,那趙成材也算是沒辦法安心做事了。
站在兒子的立場上,他雖然覺得章清亭當眾提出這樣的要求是有些不合禮儀,但絕對沒有錯這個家,是該交到她手上的時候了。
可是,他不能說。他既不能公開支持章清亭,也不能去勸說趙王氏,因為這畢竟是婆媳倆的事情。如果再進一步說的話,也是章清亭對于重進家門,對未來婆婆提出的條件。
趙王氏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都得給她一個選擇的權力。如果他這個做兒子的說了什么,那就是趙王氏為了他這個兒子而做出的犧牲。在將來的共同生活中,趙王氏還是能夠抱怨,“看,我這都是聽了你的話,為了你才答應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靜靜的等待著娘自己做出決定。
他不能說話,可是有一個人卻可以。趙老實在一旁思忖半晌,見所有的人都保持了沉默,他開始動起了那個榆木疙瘩的腦袋。
他沒趙王氏心思復雜,所以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就做出了決定,“孩子他娘,你聽我說一句話。”
趙王氏只聽老伴以從未有過的認真,表述著自己的意見,“我們都老啦,腦子反應也慢,行動也不靈活,身上這病那痛的也多,象你上回病了一場,可不是休養了那些時才恢復過來的?咱們往后都得靠著孩子們照顧,不是說一定得求著他們什么。但我們既是老了,你又何必一定要逞強,非操那么多心?你瞧瞧媳婦,進門這幾年,為家里做了多少事?她人年輕,聰明,腦子也活。許多事情咱們想不到的,她都幫著想到了。咱們顧不過來的,她也都顧過來的。人也真的是很孝順,成天好吃好喝,好衣好被都替咱們料理周到了,沒讓咱們受一點委屈。對這個媳婦,我是沒什么話說的。既然孩子們現在都各有各有事情忙著,咱們老兩口不如就在家里,替他們帶好孩子,照管照管家務。少操些心,多享些福,這不是很好么?你說呢?”
對于年事漸高的人來說,比起操心愛面子,確實能夠享一份清福才更加的實際。趙王氏到底是給老伴說服,長長嘆了口氣,“行吧,我都依你”
既然答應了,她也不再忸怩作態了,徑直抬起頭來,“成材媳婦,那我現答應你了,你可也得答應嫁回來了”
章清亭臉上微紅,卻是干凈俐落交待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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