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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應無悄悄溜到宮里去了,迎著在雪‘吱吱’地走進了御書房里頭。看言情就上小說吧★☆
皇帝問:“應無,這幾日有雪,內廷不議事,你這又攛著什么事兒來了。”
依規矩行了禮,皇帝賜了座兒后,顧應無才開口道:“皇上,津洲王之事,遲不過明春去,微臣這有個事兒,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正在看著折子的皇帝,瞇著眼看過去,只見顧應無坐在一片白光里,風流公子,青年王孫,端是個好人才。
只是那臉上憋著的那點壞,很是礙眼:“說吧,你都到這了,肯定是想說了。”
顧應無嘿嘿干笑兩聲:“被棄用的布防圖被人當真的捧出去了,這事兒皇上想必也是知道的。”
“怎么,你是又要來讓朕為難嗎,你想參永夜一本?”皇帝哪會不知道,蕭永夜自已就先支會過了,還問過要怎么處理,當時他見沒出事,也沒做什么處置,畢竟這傳出去,于蕭永夜而言絕對興地有什么正面作用。
顧應無干脆也不坐了,走幾步上前,伏在桌案一側低聲道:“皇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咱們防不了,不如套出來,不殺不刑,剃度出家就是了,也算是了一塊心病。”
皇帝一尋思,倒也是哈,這回倒是現了,下回呢,萬一有什么不該流出去的東西放到那頭去了,還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這套出來也該讓永夜面子上受損,也不好辦!”
“皇上,大義若能滅親,也是至忠至孝不是。蕭家一族上下,滿門忠烈,總不至于讓一個人壞了滿門的功績。這么一來,待皇上是忠,對蕭家上下是孝,還能怕人來參。”顧雁歌其實沒想得這么遠這么多,但是顧應無慣來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舉一反三,就把事兒全同全好了。
皇帝聽了運送上手肘在案上,看著屋里的隨風搖曳的燭光,長出一口氣,便做出了決定:“那就這么辦吧,你悄悄地去辦了,先不要驚動各處。最好決,在御使,道臺沒察覺前,悄無聲息地辦好。朕懶得天天聽那些千篇一律的折子,那些人也不嫌無趣兒,就連恒王府新種了一株桃樹也要參。”
顧應無聽了笑出聲,心思一轉,接著說道:“皇上,那些言官也是您慣出來的。上回微臣往府里多買了兩大青花缸還被參了呢,主產是微臣好形質之事,往家里買兩水缸還得被參,真是夠冤枉的。”
皇帝扶額,特能理解顧應無的話:“誰說不是,朕午膳加了一盤貢來的海參,就到朕面前哭著誎言,說是先帝剛過,朕就在這兒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他們倒也不想想,貢來不吃,難道當擺設看!”
其實啊,顧應無之所以說這些話,也是怕皇帝應此就對蕭永夜留心眼,萬一真起了猜疑,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們也是閑得,這不天下承平么,總要找些事兒磨磨牙,要不然做什么呢,權當是取一樂字罷了。”
皇帝又問了幾句,顧應無就把計劃一一說了,皇帝就揮退了顧應無,讓顧應無好好辦這差事。
顧應無心說,皇上您都配合了這事自然成。
而顧次莊這會兒正在找各軍部大營里出來的將官們,預備著做那份以假亂真的布防圖,將官們都打仗出身,顧次莊找的又是常年在津西一帶布防的將官,拿出那份似真似假的布防圖,半點也不難。
將官們商議完后,顧次莊拿著布防圖直接往恪親王府里開,說到在景朝地界上用兵布防,誰也比不過恪親王,景朝的布防要點和兵圖,在恪親王腦子里跟活的一樣,這份圖,只要恪親王一過目說可以,那絕對就是騙死人不償命的。
顧次莊去的時候,蕭永夜竟也在,承次莊捱著墻跟撓,當著蕭永夜的面兒,他可不想說這些事兒,萬一又被蕭永夜老大人給判定為耍陰謀,他可就冤枉了。
恪親王抬眼一看:“二莊來了,跟墻頭站著做什么,趕緊過來坐著。”
蕭永夜其實明白顧次莊是來干什么的,顧雁歌的那點心思,都已經跟他說透了:“有事吧!”
挪了挪,顧次莊很傷神地坐下來,忽略掉蕭永夜旬問句一樣的話,把布防圖遞給恪親王:“伯父,這上,還得請您過眼,您過眼了我們心里才有底兒。”
接過圖,恪親王一看,原來是津西一帶的布防圖,笑道:“怎么,沒把握?二莊也長年在軍中,這點事也應該摸得清吧。”
顧次莊一聽,得,你們都是明白人,他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點入正題:“侄兒再有把握,也不如伯父經驗足,津洲王多年帶兵,經驗和把握都有,侄兒相信自己能在他眼皮下討了巧去,這事兒做了就得做好做真,還請伯父指證。”
正在商量著布防圖的當口上,外頭來了恒王府的人,上氣不接下氣的來來稟報:“奴才見……見過王爺,府里……二……二姑娘又來了,管家怕有事,讓奴才來請王爺……”
蕭永夜一聽連忙起身,顧次莊也跟著站起來了,恪親王揮揮手說:“去吧去吧,這圖我收著,二莊明天再來拿。”
恪親王這么說了,兩人自然連忙轉身。
此時的恒王府里,正火焰沖天,顧雁歌這回安心了,孩子都在安睡,嬤嬤和侍衛看守著,這回可是有了防備,總不能讓舊戲重演,前些時候的氣還沒壓下去吶,自己送上門來的還有什么話說,不整整都對不起自個兒那顆受盡了驚嚇的心。
“顧雁歌,大夫說我胎宮受損,再難懷上,你讓我怎么活,怎么活……你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大公主,為什么可跟我這卑微的庶出耍這樣狠的手段,我哪里得罪你了,哪里惹著你了,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說啊!我只想好好過自己的,可是這么細微的愿望,這么小小的企求,這么不足道的期盼,都不被允許。你的心是冰做的嗎,是鐵做的嗎,是石頭做的嗎?你怎么就這么殘忍,這么冷酷,這么無情?”二姑娘這回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攔在中央,壓根連歌的身都近不了。
顧雁歌正在遠遠地站在臺階上,看著院里那個絲凌亂,近乎歇斯底里的女人,有些恍如隔世。這些臺詞兒,聽著也太熟了,不帶這樣炒冷飯的。
她都懶得理會了,抬眼看著正在一旁壓著氣的凈竹,側著腦袋說:“凈竹,你去給她醒醒腦子。”
凈竹無語,她還在一邊汗毛直豎呢,可是顧雁歌話了,她只好下臺階過去:“殘忍,冷酷,無情?二姑娘,你溫情,你熱情,你多情,情多到未婚先孕,嘖……如果情都是這樣,那天下的規矩,禮儀,體面還要不要了。你也是幼受庭訓,習什么叫乎情,止乎禮。”
凈竹想得太美好了,二姑娘現在哪能聽得進這樣的話,瘋狂地掙扎著想要上來撕凈竹的嘴,因為凈竹戳中了她的痛處,她一邊掙扎一邊在嘴里高聲嚷著:“你不過是個下賤的丫頭,我是不是乎情,止乎禮關你什么事,有你什么事。顧雁歌,你就這么點能耐嗎,躲在一個下賤的丫頭后面,讓一個下賤的丫頭跳大神,原來你也就是個指使賤……”
“啪”的一聲,凈竹一個大嘴巴子扇在了二姑娘臉上。
凈竹冷冷地看著二姑娘,沉著臉說:“奴婢這下賤丫頭,給過太皇太后抄過佛經,給過嫡長公主掌過起居,給皇子們布置過日常飲食。奴婢這下賤的丫頭,是在籍在冊的女官,是從四品以上可娶,從四品以下不嫁的官家女。奴婢這下賤的丫頭,將來出嫁宮里定嫁妝,制衣,鋪禮,制同縣主。
嘖……奴婢還真真是個賤丫頭呢!”
顧雁歌看著二姑娘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心里暗叫痛快,要是她來說肯定沒這效果,可凈竹這一說,真叫一個震撼,這會她倒是有點疑惑了,這二姑娘究竟是學過禮還是沒學過禮啊,這些話也能出口。
要知道,做官女能做到凈竹她們這份上的,都是小官小吏家嫡出姑娘,她身邊也就拊疏和凈竹這么兩個。凈竹要是一狀告到太皇太后那里去,別說二姑娘自己,就連誠郡王,三娘娘還有三姨娘的娘家都得跟著受牽連。
接下來二姑娘的動作,可就真有點——潑婦罵街了!
只見二姑娘往地上一賴,也不管大冷天的,地上還積著些濕氣,太陽再大也冷嗖嗖的,她竟然賴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一通嚎,嘴里叫著:“父親大人啊,母親大人啊,你們要給回雪做主啊!這府里自從你們去后,人人都欺負回雪,就連大哥也被這破鞋給迷惑了,竟然不顧回雪的生死了!父親大人啊,母親大人啊,回雪是就像是冬天里的枝葉一樣,是這樣的無依無靠,這樣的孤苦令仃,這樣的六親無助啊,連一個丫頭都欺負起回雪來了……”
顧雁歌噴了,總把‘賤’那個字去了,嘖……原來還講個情,眼下就全耍橫了,二姑娘啊,你是如此,如此極品,如此腦殘。
六親無助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嘴來,族里的長輩們如果在,應該直接兩大嘴巴子過去吧,是不是該去叫人請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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