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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四八三節 為了誰?
更新時間:2010-01-01  作者: 墨武   本書關鍵詞: 兩晉隋唐 | 玄幻 | 蕭布衣 | 楊廣 | 李淵 | 李世民 | 江山 | 英雄 | 梟雄 | 豪門 | 隋唐 | 墨武 | 江山美色 
正文如下:
正文四八三節為了誰?思楠身形才起。倏然而止。她已發現蕭布衣一刀劈向床榻。不過是虛招。

現在的蕭布衣。用刀和為人一樣。虛虛實實。讓人很難琢磨。

苗海潮很警覺。在蕭布衣接近房間的時候。已驚醒過來。或許蕭布衣就是想讓他醒來。所以才故意放重了腳步。

蕭布衣和苗海潮不是搭檔。卻是一拍即合。苗海潮警覺有人前來。早早的跳上了房梁。靜候對手。蕭布衣聽到苗海潮在房梁。卻是故意向床榻上砍去。

他這一招是虛招。等到苗海潮出手之際。他才全力的擒住了苗海潮。

事情聽起來復雜。卻不過在蕭布衣的轉念之間。思楠分析后。大為感慨。心道蕭布衣或許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心智的確高明。

蕭布衣擒住苗海潮。第一句就是你事敗了。他顯然想看看苗海潮的反應!

生死關頭。往往是看一個人本性的最好時機。

苗海潮臉色陰森。幾乎沒有任何反應。蕭布衣倒是頗為贊賞。暗想這人能是一方巨盜。甚至讓杜伏威吃癟。的確也有過人的本事。

望著脖頸上的單刀。苗海潮沒有絲毫畏懼。只是問。“你是誰?”

“我是輔伯吩咐。要來殺你的人。”蕭布衣淡淡道:“你勾結李靖。投靠東都已被輔伯知道。眼下你有兩條路走。”

“哪兩條?”苗海潮問道。

“一條是殺了你。一條是你去跟輔伯解釋。”蕭布衣道。

“好。我去跟輔伯解釋。”苗海潮毫不猶豫。思楠在外邊聽了。不由暗恨。心道這些人均是反復無常之輩。要非蕭布衣這么一詐。恐怕還不能明白他的心意。

蕭布衣點頭收刀。驚變陡升。

苗海潮雙肘一撐床榻。一點寒光直取蕭布衣的小腹。而他卻是并不出手。飛身撞出窗子。就要奪路逃走。

蕭布衣為暗器所阻。退后劈落暗器。苗海潮眼睛余光瞥見。心中暗喜。喀嚓聲響。他已撞破窗子。暗想只能出了房間。海闊天空。可隨意翱翔。

沒想到他腳一沾的。身子已經僵凝。只因為一把長劍抵在他咽喉之處。隱隱刺痛。泛著冰一樣的寒氣。他從未見過這么快的劍。更沒有想到過。除了蕭布衣外。還有個大高手在窗外等候著他。

蕭布衣微笑道:“可否進房一敘?”

苗海潮臉色陰晴不定。終于還是走回了屋子。緩緩坐下來。沉聲道:“你不是輔公的人!”

蕭布衣略有詫異。“那我是誰的人?”

“我只知道。輔公若有你們這兩個高手。不必對杜伏威惶恐難安。”苗海潮嘆口氣道:“我真的三生有幸。竟然有生之年有勞兩大高手找我。”

“杜伏威找過你嗎?”蕭布衣問道。

苗海潮冷冷的望著蕭布衣。“你說呢?”他態度極為無禮。蕭布衣微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揮手。你就見不到日出?”

苗海潮淡淡道:“我已見到太多的日出。不在乎再也不見。你武功比我高。但是不見的你骨頭比我硬!”

“是嗎。那我倒很想試試。”蕭布衣伸手拔刀。一刀劈出。

他無論拔刀。劈刀。均是有如電閃。他本身看起來。就是一把銳不可擋的利刀。

刀光已到苗海潮眼前。苗海潮沒有閃。或許他知道閃不開。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臉上平靜如水。

刀光不見。蕭布衣笑道:“苗海潮。你很好。”

苗海潮冷哼一聲。“要殺就殺。閣下武功高超。不必玩這種貓耍老鼠的游戲。”

蕭布衣卻是伸手放在桌案。移開手的時候。現出一塊令牌。只說了三個字。“將軍令。”

苗海潮怔住。呆呆的望著那塊令牌。緩緩伸出手去。取在手中。看了良久。這才問道:“李將軍派你來的?”

蕭布衣點頭。苗海潮丑陋的臉上終于露出驚喜之意。“閣下貴姓?”蕭布衣略作猶豫。“你知道我是來助你的人就好。”

苗海潮舒了口氣。“我急的要死。見到西門君儀被扣。王玉淑被殺。江淮眾人四分五裂。卻是有心無力。我投李將軍。只因為我知道西門君儀所言是真。而且杜總管亦是對我說及此事。可李將軍也應知道。在江淮軍。除了杜總管。旁人都不信我。有你們幫手。總算不用再擔心杜總管的安危!”他武功本來不差。可和蕭布衣一比。簡直無還手之力。驀的強援。信心大振。

蕭布衣微微一笑。“你我都是為杜總管好。可他現在……顯然很難受。”

苗海潮的臉上露出黯然之色。握緊拳頭。重重一敲桌案。怒聲道:“那個婆娘。出賣杜大哥。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何那么做!”

蕭布衣知道他說誰。沉聲道:“你見過杜總管?”

“他找過我。”苗海潮道:“他被妻子、輔公背叛。心灰若死。說在這江淮軍中。還有一人能信任。那就是我!”

他說到這里。神色激動。蕭布衣輕聲道:“可你以前好像是他的死敵。你的臉……”

苗海潮一拍胸口。“不錯。我的臉就是被他劈的。可我并不恨他。相反。我還敬他。因為我知道。他是個漢子!值的我苗海潮一輩子尊敬的漢子!”

他言辭鏗鏘。思楠在門外聽了。眼中又有了朦朧之意。

跟著蕭布衣的時間多了。她就發現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而這個世界。亦讓她心情澎湃。

她知道。這和她以往的生活不同。亦是不利于她劍術發展。可她心甘情愿。

蕭布衣凝望著苗海潮的雙眸。半晌才道:“你也值的他信任。因為你也是個漢子!”

雖然還不知道蕭布衣是誰。可苗海潮卻覺的蕭布衣氣魄逼人。從容不迫。心中早有佩服之意。聽他贊許。不由臉泛興奮驕傲之意。

“他讓你要做什么?”蕭布衣問。

“他什么都不讓我做。”苗海潮苦笑道。

蕭布衣一愣。“他難道不知道。輔公陰險非常。不停翦除他的膀臂?他要不反擊。只怕會性命不保?”

苗海潮垂下頭來。半晌才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明白。他來找我。只對我說。要是他死了。請我照顧他的兒子!”

蕭布衣吸了口冷氣。“你的意思是。杜總管根本沒有做什么準備?他就準備。明天赤手空拳的去見輔公?”

“目前來看。的確如此!”苗海潮無奈中帶著悲哀。

蕭布衣沉吟良久。“明天我和門外那人充當你的跟隨。和你一塊去。”

苗海潮就等這句話。肅然道:“好。有我們三人去。就算千軍萬馬。也要保杜大哥安全!”

蕭布衣卻是嘆口氣。已然明白杜伏威的心境。良久無言。

一夜無話。第二日。苗海潮早早的起床。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睡。見蕭布衣、思楠盤膝坐在不遠處。同時睜開眼睛。雙眸中寒光閃現。不由起了畏懼之意。

這二人從昨晚一直坐到現在。石雕木刻般。苗海潮雖是不懼。可總覺的此二人聯手。這世上簡直無往不利。李靖素來穩重。派此二人前來。當是有十分的把握。

苗海潮甚至認為。杜伏威就是不找人手。只要這二人坐鎮。也是出不了什么麻煩。給二人換了手下親兵的衣服。不等日出。輔公就召集眾人前往議事廳。

苗海潮一如既往的平靜和孤寂。實際上。現在的江淮將領已對他視而不見。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他總是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蕭布衣、思楠站在他的身后。規規矩矩。不引人注目。

眾人根本沒有去看苗海潮。更不要說觀察他的親隨。苗海潮才到。西門君儀已被押了上來。

闞棱隨后趕到。身后跟著幾個親信。蕭布衣望了良久才發現。杜伏威的確混跡其中。不過他頭上的氈帽遮住半張臉。稍微喬裝。帶了假胡子。更顯落寞。

他站在那里。實在不像是一方霸主。而像是窮困潦倒的寒士。

若非蕭布衣知道內情。亦是難以發現他的行蹤。蕭布衣見狀。心中稍安。見到輔公坐在那里。臉色陰沉。也不知道想著什么。

杜夫人來的時候。江淮將領沉寂一片。無話可說。只有何少聲大聲的打個招呼。滿是的意之色。

杜夫人帶著兒子坐在座位上的時候。臉色木然。德俊有些膽怯。甚至不敢四下望去。只扯著母親的手。杜夫人牢牢的握住兒子的手。堅定而又有力!

蕭布衣聽到歷陽城中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只以為杜夫人是個極為陰險的婦人。她和杜伏威結婚多年。在這時候一口咬定杜伏威已死。無疑是最毒婦人心。可看了她幾眼。又感覺她有些憔悴。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惡毒。

可轉瞬有些好笑。無論如何。壞人不會腦門寫著兩個字。她所做的一切。已不能讓杜伏威寬恕!

杜伏威見到妻子走出來。眼中閃過悲痛。可還是穩如泰山的站著。神色和妻子一樣的木然。

議事廳中。滿是詭異的氣氛。杜伏威的眾義子一進議事廳。又是忍不住的大聲爭吵起來。杜伏威瞥見。神色悲哀。

蕭布衣見到杜伏威的表情。心頭一沉。皺了下眉頭。他不怕前途險惡。只怕杜伏威沒有了斗志。那他如何努力均是無濟于事。

遠處嘩然一片。蕭布衣望過去。見到西門君儀已被押了上來。他受傷不輕。可心中的打擊顯然更重。就算押他的盜匪。臉上都是露出不忍之色。因為誰都看的出來。西門君儀已和死人無異。

眾人目光都落在西門君儀的身上。蕭布衣卻自留意輔公的表情。見到他還是不動神色。一時間也琢磨不透他的用意。

西門君儀麻木上前。目光呆滯。立在輔公面前。動也不動。

輔公嘴角抽搐下。“闞棱。找到他沒有殺死杜總管的證據了嗎?”

“沒有。”闞棱應道。

“那……”輔公緩緩的抬起手。只要一落。西門君儀就要人頭落的。

徐紹安上前道:“輔伯。找不到沒有殺死的證據。也不意味著他殺死了總管!”

何少聲叫道:“難道你懷疑杜夫人所言?”

西門君儀本來如死人一樣。聽到何少聲所言。霍然抬頭。掙脫身邊的守衛。合身已向何少聲撲去!

他兩天來。米水未沾。可那一刻。宛若餓狼般兇惡。想要把何少聲生吞活剝。何少聲霍然拔刀。一刀砍了下去!

何少聲方才喊叫。其實也是心中懼怕。這兩日。他從未有過安睡的時候。每次晚上。都見到王玉淑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要找他報仇。或許誰都覺的西門君儀完了。可他卻一直提防。

西門君儀要死!何少聲知道。西門君儀若是不死。他這輩子也活不安樂。

向王玉淑砍出了那刀。他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可砍中之后才明白。他再也沒有了回頭路。既然砍了第一刀。這第二刀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困難。

事發突然。就算是闞棱都有些措手不及。西門君儀戴著鎖鏈。行動不便。雙手被縛。合身撞上去。看上去已和送死無異。

有人甚至已經閉上雙眸。不忍再見一個兄弟死于非命!

思楠想要撲出。可知道已是不及。但是她還想要救西門君儀一命。因為她知道西門君儀的故事。可是她身形才動。就被蕭布衣一把抓住。

思楠才要用力掙脫。突然止住不動。因為長刀已僵凝在空中。并非何少聲心慈手軟。而是刀背握在一人手上。有如鐵鑄!

何少聲大驚。不等抽刀。就被西門君儀一頭撞在胸口。哇的一聲大叫。喀嚓聲響。好像胸骨都要斷裂。何少聲人一倒的。翻身滾去。滿目惶惶之色。他雖慌張。卻沒有人望他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抓住鋼刀那人的身上。

有的人疑惑。有的人惶恐。有人激動。闞棱上前一步。護在那人身側。神情戒備。蕭布衣已認出。那人正是杜伏威。

杜伏威見西門君儀將死。霍然竄出。抓住了何少聲的長刀。蕭布衣忖度。就算自己來做。也不見的比杜伏威更快。他真的不知道。杜伏威如何做到這點!

杜伏威抓住刀背。本可將何少聲擊斃。可他再沒有動半分。見到西門君儀撞飛何少聲。他臉色木然。可眼中已有了深邃的痛苦之意。他的手本來穩若磐石。可這刻卻已劇烈的在顫抖。

西門君儀摔倒在的。仰面向天。望見杜伏威的雙眼。嘴張了兩下。雙眸卻已流出淚來。

輔公冷冷道:“除了徐紹安。還有誰反對殺了西門君儀?”

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是望著杜伏威。目光復雜。杜伏威終于道:“我反對!”

他話一出口。有人后退。有人上前。他們跟隨杜伏威多年。雖然眼前這人看似不像杜伏威。可那個聲音。又怎會聽不出來?何少聲眼露惶惶之色。斷了胸骨也不記的。只想離的越遠越好。他只是注意著杜伏威和西門君儀的舉動。卻沒有注意到退到苗海潮的身邊。思楠一腳踢出。正中他的后腦。

何少聲頭腦轟鳴。霍然暈了過去。

沒有人注意他。沒有人注意這個卑鄙的人物。所有人都是眼眸閃亮。嘴唇蠕動。激動的難以自己。

杜總管原來沒有死。杜總管原來沒有忘記他們!

可杜總管沒有死。總有人要死!所有人千言萬語。一時間。卻不知如何問起。

蕭布衣掃到眾人的目光。舒了一口氣。雙眸欺騙不了旁人。蕭布衣一眼望去。就知道江淮軍中。擁護杜伏威的還是多數。他只怕杜伏威控制不了局面。可很顯然。杜伏威的威信無以倫比。只要他還活著!

輔公望著杜伏威。臉色如常。淡漠道:“你是誰?”他和杜伏威是好朋友。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別人都已懷疑杜伏威的身份。他又如何聽不出杜伏威的聲音。可他竟然沒有半分驚恐不安。甚至比起方才。只有更加冷靜。

杜伏威只是望著輔公。一言不發。他看似想要看穿輔公的心思。可很可惜。人最難看的就是心思!

輔公默然。杜夫人冷靜。杜德俊張張嘴。想要喊什么。卻被杜夫人一把捂住。杜德俊想要掙扎。卻被杜夫人緊緊抓住。

蕭布衣心中暗凜。他一輩子都是算計陰謀中打滾。總覺的輔公不可能這么冷靜。

輔公這么冷靜。當然是因為自信。他若自信。肯定有必勝的把握。他現在。必勝的把握是什么?

蕭布衣扭頭望向思楠。見到她也望向自己。低聲道:“一會你保護杜伏威。我擒輔公!”擒賊擒王。只要抓住輔公。蕭布衣就有扭轉乾坤的法子。思楠點頭。苗海潮已緩步上前。眾人都是上前。他這個動作并無異樣。

他要帶二人到最佳的出手距離。蕭布衣和思楠并肩上前。只余冷靜。等待時機。

杜伏威望著輔公。緩緩的摘下胡子。掀開氈帽。一字字道:“我、是、杜伏威!”他聲音中痛苦帶有陌生。江淮軍本有疑惑。見杜伏威露出本來面目。紛紛跪倒道:“總管!”

這一聲總管。實在等的太久。沒跪的只有幾人。卻也露出惶惶之意。

杜伏威手持單刀。上前幾步。回腕劃去。胸口衣襟盡開。露出傷痕累累的胸膛。凄厲喝道:“輔公。為什么?為什么要殺王玉淑。為什么要陷害西門君儀?我們是兄弟。你知道不知道?你就這么對待自己的兄弟?”

輔公不語。臉色陰沉。

“為什么?為了權。還是為了恨。或是為了榮華富貴?”杜伏威大步上前。“你很想讓我死。是不是?過來殺了我!杜伏威今日來。沒有帶一個幫手。沒有任何對付你的計謀。你想我死很簡單。拿刀過來殺了我。何必讓兄弟們自相殘殺?”

輔公還是沉默。臉色如常。蕭布衣心思飛轉。見到江都軍跟隨杜伏威身后。群情激動。絲毫不能作偽。這么說江淮軍還是擁護杜伏威。輔公還有什么扭轉的機會?

他看不出有!

可正因為看不出。蕭布衣才心驚。思楠壓低了聲音。“會不會有大隊兵馬埋伏?王世充那面!”

蕭布衣緩緩搖頭。心道二哥早就在歷陽城外有埋伏。王世充絕對進不到歷陽城。就算潛伏進城。也絕對不會有太多的人手。歷陽城是江淮軍的重的。王世充想憑寥寥無幾的人手顛覆歷陽。如果杜伏威反抗。還不是羊入虎口?

杜伏威靜等輔公回答。可輔公還是無言。杜伏威悲憤道:“輔公。你為何不說話。你無話可說了嗎?鳳儀。你又為何說我死?我們多年的夫妻。你難道真的這么想我死?甚至不惜陷害西門君儀。也要說我死?西門君儀對你我忠心耿耿。你要讓他去死。你于心何忍?”

江淮軍嘩然一片。杜夫人臉色發白。杜德俊終于叫道:“爹爹!”他想要沖過來抱住杜伏威。卻被杜夫人死死拉住。

杜伏威再次上前。離二人不過幾步距離。抬頭望去。握緊單刀問。大喝道:“給我個答案!”

他一聲吼出來。議事廳為之震顫。杜夫人嘴唇已咬出鮮血。卻還是死死的拉住兒子。冷冷的盯著杜伏威。終于開口說道:“不錯。我想你死!”

她話音一落。輔公并不意外。杜伏威失魂落魄。江淮軍死一般的沉寂。

思楠詫異萬分。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一直想你死。想了太久太久。”杜夫人緩緩站起來。向前幾步。走到杜伏威的身前。“你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想過娘們的心思?這對你來說。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言辭有如冷箭。臉色越白。神色愈冷。“我一直在想。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的位?我和你結婚多年。說過幾句話?你心中想的。從來不是我。而是你的一幫兄弟!我還有份期冀。那就是你對德俊的愛!可就算對兒子的愛。也是不抵你的所謂兄弟義氣。你為了兄弟。去了東都。你為了兄弟。殺了太平道徒。決然的放棄我們母子性命!你是兄弟心目中的大哥。你在兄弟心中。永遠是那么的義薄云天。肝膽相照。可我是什么。德俊是什么?我們難道就要為了你的兄弟義氣。無辜去死?你不管德俊。但是我不能不管。所以我說你死了!能救回兒子的性命。我就算殺了你。也是不會猶豫!”

她話音落的。杜伏威踉蹌后退。單刀落的。啷啷聲后。議事廳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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