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冷笑著說:“還有相互傾軋,黨同伐異吧?”
陳政和毫不在乎的一揚眉毛說:“你說的對,而且你現在玩的不是挺熟練的么?”
這一刻,楊帆突然發現,在自己老子的面前,在城府這個方面,簡直就是渣啊。
楊帆沉默了,腦子里把自己回答宛陵之后的一切串聯了起來,猶如放電影似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個過程,是一個什么樣的過程呢?楊帆滑稽的發現,這個過程中的很多事情,其實和自己內心的真實希望是相違背的,可是自己就是那么去做了。
“你是不是在后悔?”陳政和似乎知道楊帆在想什么,笑瞇瞇的問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輕輕的出了一口起,淡淡的笑著說:“沒有后悔,只是感慨這個的丑陋,遠遠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不過,我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為我想做的事情,離不開這個。”
陳政和出滿意的笑容說:“很好,你成熟了!現在做決定吧,這一級升還是不升?”
楊帆慢悠悠的點上一支煙,從煙霧中看著陳政和顯得有點朦朧的面部表情,心里斗爭著。以自己的年齡,正常的提升肯定輪不到自己。那么,陳政和的意思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離開緯縣,離開宛陵?”楊帆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陳政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說:“到團省委或者文化廳過渡一下,說實話現在緯縣的環境,包括整個宛陵地大環境。都不適合你的快速發展。”
這一瞬間,楊帆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沈寧、劉鐵等一群聚攏在自己身邊的人。最終楊帆輕輕的搖頭說:“我不走,我還是想憑借自己的努力,打好今后向上的基礎。”
陳政和猛的仰著頭,半天沒說話,再次正視楊帆的時候,陳政和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取而代之地是一份嚴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才肯定是在想,你就這么走了,那些跟著你混的人該怎么辦。說實話,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欣慰。這至少說明,你不是薄情寡義之輩。這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確定。路是你自己選的,但是在京城地時候,周老爺子和你爺爺,都算到了你會拒絕這個安排。”說到這里,陳政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嚴厲了起來,盯著楊帆說:“記住我下面說的話,千萬不要讓自己的優點變成最致命的一點。也就是說,當需要的你放棄的時候,你必須狠下心來。揮刀斬斷一切可能危及到你的地位的人和事情。如果你在關鍵的時刻猶豫,結果很可能就是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楊帆似乎沒有給陳政和地話嚇到。一番思索后。突然笑了笑。語調坦然地說:“前些日子。田叔叔跟我談了得失之道。今天你說地本質上是沒多少區別。但是多了一點更深層次地領悟。我想。這些是你從一生地沉浮中領悟到地。我會好好記住地。”
看見楊帆這個表情。陳政和猛然間笑了。頗顯感慨地說:“你地定性果然是一種與生俱來地天賦。絕對不是單純地后天培養出來地接過。你地心臟一定比正常人大一點。”
楊帆沒有接這個話。而是笑了笑說:“我還沒吃午飯呢。弄點吃地來吧。”
陳政和不由怔了一下。隨即撫掌大笑。
一碗面條。當著陳政和與楊麗影地面。楊帆吃地很香。楊帆注意到母親眼睛地傷感。已經很注意去克制自己地食欲了。但真地是餓了。
連面條帶湯水。全都塞到肚子里面去后。楊帆拿紙擦了擦嘴巴。慢條斯理地說:“我要出去一下。”
陳政和淡淡的笑了笑說:“是為了那個空姐地事情么?”
楊帆點點頭說:“我輸她一點東西,去還上而已,也算是做個了結吧。”
陳政和猶豫了一下說:“那個事情,你希望怎么處理?”
楊帆淡淡的說:“還能怎么處理?你讓媽媽出面,不就已經說明你的態度了么?”
陳政和嘆息一聲說:“你能理解就好,這個太復雜了,上上下下牽扯的利益單位和個人太多了,絕大多數時候,我的想法也只能藏起來。”
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也沒有逼你的意思。具體的牽涉人,處理一下就是了,總是要做個樣子的。”
陳政和說:“兩個人,一個是那個謝主任,另外一個是分局的副局長,就是要打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的那個,其他的就算了吧。那個池勇的醫藥費,營養費等等,都給他補上就是了。具體誰出這個錢,你就別管了。”
楊帆站起身子,笑了笑說:“大家面子上都過的去就行了。”說著楊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帆突然笑著站住回頭說:“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
楊麗影跟了過來說:“我讓司機送你。”
目送著楊帆出去后,陳政和臉上笑的有點怪異,拿起電話猶豫了一會,撥通了一個號碼。
“楊帆在我這,不幸言中!”陳政和只說了這句話,就沒有再多說。電話那頭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傳來老爺子低沉的聲音說:“太順利了,未必是好事。磨兩年性子也好。”
如同往常一樣,又到了夜晚。
2號車在城市的車流中穿行,后排位置上的楊帆,表情顯得有點凝滯。一直呆呆的望著這個城市的,遠的近的,交織在一處的。城市的夜晚,似乎就是一張又燈光織成的網,將這個城市里地每一所建筑。每一個人死死的纏住。如果城市中的人想掙脫這張網,那么將面臨另外一張網,黑暗!
車到醫院,楊帆讓司機回去,慢慢的往里走,來到病房外時,楊帆從窗子里往里看。腿上打著石膏的池勇,正躺在床上看書,身邊的女朋友在剝一個橘子。這一幕。看著很撲通,但是又是那么的難得。因為在今天以前,這一幕也曾出現過。楊帆看見了一種不棄不離的感動,也許將來這個女孩會有后悔的瞬間,但在這一段時間里,她對選擇是無怨無悔地。
楊帆不忍心進去打擾他們。就這么在站在外面,點上一支煙,默默的看著窗子里面。
“你是來跟我說再見的么?”身后傳來池影幽怨的聲音,楊帆的身軀瞬間僵硬,站在原地一會才正常。沒有回頭,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還欠你18個小時,我愿賭服輸,絕不賴賬。”
池影笑了,擦了擦眼角地淚水低聲說:“不賴賬就好,進去吧。”
這個進去的時間有點沒把握好。因為里面的女孩,正在池勇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下。不知道這對小情人剛才在說點什么,或許是池勇的一句話。打動了女孩的心吧。
看見兩人的進來,池勇也鬧了個大紅臉,倒是女孩頗為大方的,朝兩人笑了笑說:“晚上還是我來照顧他,你們趕了一天的路,又出了那么多事情。早點去休息吧。”
楊帆苦笑著回頭對池影說:“看見沒有,嫌我們礙事了。”
這一下大方地女孩子也臉紅了,池勇出我敬仰您的表情,偷偷的朝楊帆豎起一個大拇指。池影上前去,拍拍女孩地肩膀,在耳邊一陣低語后,兩人笑著點點頭,似乎達成了什么協議。
楊帆過去和池勇扯了兩句閑話,池影過來拉著楊帆說:“我們走吧。”
告辭出來。走到醫院的大門口等出租的時候。池影挽著楊帆的手說:“謝謝!”
楊帆笑了笑,搖搖頭說:“你看這個城市的。有的明有地暗。很多地方還是沒有燈光照到的地方,所以有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池影使勁的抱著楊帆的手,仿佛一松手這個男人就會永遠的消失一般。
“現在對我來說,我只在乎一件事情,未來的18個小時里,你是屬于我的。”
夜深了,賓館的房間里,池影沒有了上次地瘋狂,只是把自己脫地干凈,然后安靜的躺在楊帆地懷里,似乎在體會這份沒有距離的接觸帶來的感覺。
黑暗中,池影測過身子背對著楊帆,低聲悠悠的說:“從后面抱著我。”
楊帆依言而做,池影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腰肢,臀部在楊帆的下身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揉動著,節奏異常的輕柔,似乎在隨著一支輕柔的樂曲在踩著舞步。房間里一片沉默,微弱床頭燈下兩具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似乎誰也不愿意打破這份感覺。
“你困么?”池影突然說了一句,楊帆沒有回答,只是用兩根手指捏著一點,輕輕的捏了捏。懷中的身子突然弓了起來,渾身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抬頭看了一下墻壁上的掛鐘,池影低聲說:“還有12個小時。”說話間,池影嗯了一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在一瞬間,已經泥濘不堪的密處,在蠕動之間把那活兒接了進來。
“充滿的感覺,真好。”池影笑了笑,低聲說。
楊帆似乎在和池影比耐心,始終不說話也不動作。
“啊,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池影終于忍不住了,蠕動的頻率開始加快,好一會之后發現身后的男人還是沒有動作時,池影幾乎在哭著說:“求你了,動一動吧楊帆在湘省帶呆了三天,就不得不回江南省。飛機往高處飛的時候,楊帆低頭看著下面的這個城市在一點一點的變小,最后消失在視線之外。池影說自己是個相信緣份的人,一段緣份的結束,或許就是下一段緣份地開始。
楊帆覺得緣份一說。實在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形式,屬于自己的一切,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這其中也包括感情。
走出機場的出口時,楊帆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一幕,張思齊和周穎并肩而站,她們的后面是一個25、6歲的女人,臉部的輪廓,和楊帆有幾分相似。
楊帆差一點沒有轉身就跑。或者繞道而行。最終楊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朝三人無聲地笑了笑。
在京城的時候,周穎無疑是最纏楊帆一個。記得剛到京城是,周穎才歲。可能是因為資訊發達的緣故,女孩子成熟的都很早。周穎曾經信誓旦旦的說:“楊帆,我要你當我的男人。”
“男人”而不是“男朋友”。這其中地差異,楊帆非常清楚。所以,楊帆當時很堅決的回答:“等你長大了再說。”
周穎當時不依不饒的說:“那你要保證,一直跟我好。“好”這個字眼,還是比較含糊的,所以楊帆勉強接受了周穎這種說法。實際上楊帆從始至終,都只把周穎當一個小妹妹的寵著。
“騙子!你答應跟我好的。”長著一張娃娃臉有著精巧的五官的周穎,皮膚白皙明亮,看著就像一個洋娃娃似的,撅著嘴巴的非常地可愛。
楊帆笑嘻嘻的捏了捏周穎的腮幫子說:“我也沒說不跟你好了啊?”
周穎一指張思齊說:“她告訴我。說你是她男朋友了,你們還接吻了。”
楊帆很想說:“豈止是接吻,就差把最后那點事情給做了。”不過。眼下地場合似乎不怎么合適,所以楊帆笑了笑說:“她說的沒錯,這不妨礙我跟你好不好吧?”
周穎氣急敗壞的時候,張思齊上來,楊帆張開雙臂,兩人擁抱了一下。松開之后。楊帆走到陳雪瀅的面前,笑著說:“是姐姐么?擁抱一個吧。”
楊帆叫的很自然,這讓陳雪瀅多少有點意外,不過體內相同的血是無法改變地,兩人相互之間見面的一剎那,一種親近的感覺油然而生。
擁抱之后,陳雪瀅笑著看看楊帆說:“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優秀。”
楊帆笑著說:“此亦我所言者。”
周穎從后面拽了拽楊帆,很不滿的說:“你沒抱我呢。”
楊帆不覺哈哈大笑,周穎還是那個周穎。事實上。楊帆能猜的到。周穎已經不是那個啥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大學里也是很鍛煉人的。
上了張思齊的車。楊帆明智地搶上了駕駛位置上,張思齊坐在副駕駛地位置上,周穎多少有點不滿的坐在了后排。
“你們是怎么撞在一起地?”楊帆開著車子,笑瞇瞇的問。
張思齊笑笑沒說話,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陳雪瀅笑著說:“都是老相識了,撞一起很正常吧,江南省也沒別的熟人了。”
“在美國好么?”楊帆笑著問,陳雪瀅搖搖頭說:“不好,吃不慣住不慣,拿張綠卡而是,又不是加入美國國籍,結果被老爺子越洋電話罵的個半死。現在混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的回來了。”
周穎很不厚道的說:“別聽雪姐姐騙你,她現在可抖了,美國一家跨國公司的中國區
這個說法,引起了楊帆的注意,笑著問了一句:“什么領域的?”
陳雪瀅笑著說:“電子領域的,不過你別寄望太高,美國人是不會同意把尖端領域的技術輸入中國的。尤其這是一個比較敏感的領域,在中國投資,不過是想把中國作為一個大加工廠罷了。”
張思齊這個時候笑著說:“一點都不奇怪,美國人在前蘇聯倒臺后,習慣了一家獨大。對于中國這個日漸強大的,政治體制與美國背道而馳的國家,自然是希望利用同時加于限制。”
楊帆突然語氣一變,頗為嚴肅的說:“姐,你這么年輕就是CEO,是不是因為家庭背景的緣故?”
陳雪瀅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微微的嘆息說:“是,美國是個極度現實的國家,在公司的高層看來,我的背景有助于公司在國內的發展。不過,我可能要辭職了。老爺子罵我是美帝國主義走狗。”
車里的四人一起笑了起來,楊帆淡淡的接過話說:“不奇怪,老爺子當年在朝鮮,和美國人是真刀真槍的干過的,在他的眼里,美帝國主義就是紙老虎。”
陳雪瀅笑了笑說:“這么想你就錯了,小的時候,老爺子對我說過。美國人的飛機大炮真的很厲害,中國在軍事工業的發展上,落后了美國幾十年。”
這時候張思齊笑著問:“晚上想吃點啥?自己做還是去外面吃?”
三個女人一起朝楊帆看了過來,楊帆多少有點意外的發現,這四個人中間,自己隱隱的已經是一個中心了。
“女士優先,你們決定吧。”
楊帆在省城呆的第三天,陳雪瀅回京城去了,這一次見面加深了相互間的了解,兩人都發現和對方聊的很來。在張思齊的房子里住的時候,總是在一起一聊就是一天。陳雪瀅似乎沒有上街亂竄的習慣,這一點很對楊帆的胃口。周穎在得知張思齊工作單位省城之后,也選擇了留在省城工作,而且還做了一個決定,搬來和張思齊一起住。
這個決定真的很討厭,這讓楊帆和張思齊的親熱,只能選擇偷偷摸摸的方式。
周穎上街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去了,這是一個難得的安靜的傍晚。楊帆喜歡在有夕陽的傍晚,搬一把椅子在陽臺上坐著,看著天邊的殘紅漸漸的消退的過程。
張思齊也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是選擇搬一張小凳子,挨著楊帆坐下,然后把臉貼在楊帆的大腿上。兩人經常就這么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以上。
天色黑下來后,楊帆微微的嘆息一聲說:“該死的沙發!”
張思齊噗哧一笑,這三個晚上,楊帆都是在沙發上渡過的。
楊帆慢悠悠的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往上面一倒說:“晚上吃點啥?”
“晚上你上我那睡好了,反正你姐姐也走了。”張思齊答非所問的,正好開門進來的周穎聽個正著,不由異常憤憤的低聲說:“我還在呢。”
張思齊看了她一眼,往楊帆身邊一坐,笑了笑說:“我可以當你不存在的。”
打擊,沉重的打擊!
周穎氣哼哼的把買來的東西往茶幾上一丟,往張思齊的身邊一擠說:“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免得你們偷雞摸狗的。”
楊帆有點無話可說了,閉著眼睛裝自己不存在,張思齊則笑瞇瞇的看著周穎說:“小妹妹,你不介意三個人一起睡的話,我也不介意的,反正床夠大。”
楊帆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錯了,錯的還非常的離譜,本以為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現在發現比想象中的糟糕了十倍都不止。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楊帆突然發現,張思齊雖然非常安靜的一個人,真的想跟一個人斗嘴的時候,也許十個楊帆都不是對手。更別說周穎這個小丫頭了。
接下來,周穎的話,又讓楊帆發現自己又錯了,又錯的非常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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