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偉強聽了楊帆的話,多少顯得有點無奈的樣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卞偉強還是忍不住回頭說:“楊書記,中國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權力大于法律,人情大于制度。您不愿意隨波逐流,但是要提防來自各方的冷槍暗箭。”
楊帆明白卞偉強說的不假,官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情,得罪領導的事情太多了。沒有背景的人,也許因為一點細微的疏忽,十幾年都未必能有出頭之日。
楊帆當然不在乎這些個,這個事情上是打算來硬的,宛陵市還沒人能把自己怎么樣呢。
卞偉強前腳走人,武鋼后腳就晃悠著進來了,笑嘻嘻的朝楊帆說:“楊書記,您忙呢?”
楊帆一看這家伙目光閃爍,就知道他沒啥好事,所以沒好氣的指著對面的沙發說:“有事坐下說,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武鋼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楊書記,人民醫院老白的兒子腿是殘疾的,找個媳婦不容易。這次親家來訪,所以他隆重了一點。可惜他運氣不好,撞到您手上不說,還耽誤了正經事情。按說,我不該來給他說這個情,但是老白在人民醫院干了一輩子,活人無數,也算是積了不少陰德的人。”
武鋼說的含蓄,楊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醫院院長看著不顯眼,可是誰沒個三災六病的?進了醫院不都要院長的關照么?所以這個院長在緯縣的人脈,還是非常廣泛的。處理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要稍微慎重一點,至少是要講點策略。
楊帆想著看了看武鋼,這家伙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不像是心虛的樣子。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武鋼走了。楊帆坐在位子上想了一會,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后還是拿起電話,撥了董方地號碼說:“董書記嘛,醫院的案子,稍微地拖一拖,也別對外公布。老白的情況有點特殊,適當的人情還是要講的。”
掛了電話,楊帆又和賀小平、蘇妙蛾通了一下氣。這個事情暫時就算是壓一下。以后等風波平靜了在處理。對于這個處理決定,賀小平聽了頗為安慰的說:“楊書記,說實話我還真的一直沒敢跟你提,人民醫院的老白是個厚道人啊。老白那邊你放心,該說地話我來說。”
賀小平也不是笨人,楊帆跟他說這個事情,自然是喜歡這個本地的老人出面傳個話,讓老白那邊別太擔心了。當然這個事情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不至于撤職而已。又到了下班時間,楊帆剛剛離開辦公室。手機沒命似的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號碼是齊國遠的,接聽之后聽見張啟德的大嗓門在喊:“兄弟。我在宛陵了,哈哈,來聚一聚吧。”
楊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家伙來宛陵了。張思齊會不會也跟了下來呢?楊帆也不好問。笑著回答:“行啊。我這就上來。”
急匆匆地叫來小王和林頓。交代了兩句之后。楊帆讓小王開車送自己去。長途開車其實挺累人地。楊帆最近休息不好。打算在車上睡一會。
上了車子楊帆就在睡。到了宛陵天剛擦黑。小王叫醒楊帆問:“楊書記。到市區了。你說往哪里開?”
楊帆看看這時候路燈有地已經開始亮了。便笑著說:“隨便找個地方停下。”
小王依言停車。楊帆想了想說:“不想回去晚上就在宛陵住一夜吧。我安排地方。”
小王笑了笑說:“還是不要了。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晚上想回去。”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就笑了說:“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啊。”說著楊帆想了想說:“你開到商貿中心去。”
小王沒有猶豫,發動車子到了地方后,楊帆從口袋里摸出錢包來,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小王說:“拿去買點東西,給女朋友帶回去。今天算你出差,回頭告訴林頓,記得月底給補助。”
小王連連搖手說:“楊書記,使不得!使不得!”
楊帆把錢往小王手里一塞說:“哪來那么多廢話,跟著我這個倒霉書記,你這個司機也沒啥油水可撈地,這就是點意思。”
楊帆說著下車了,小王拿著錢站在車錢,臉上多少有點激動。跟著楊帆一年了,楊帆下去從不收禮,他這個司機也跟著沒油水。楊帆嘴巴上不說啥,實際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照顧小王和林頓的。小王心里也明白,看著楊帆消失的背影,心里感動之余,也只能是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楊帆打車到了齊國遠的別墅,剛下車齊國遠和張啟德一起出來迎接,一番寒暄之后,各自落座。楊帆這才笑著問張啟德:“怎么想起來下來玩的?”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哥今年四十了,總算是把兩毛四摘下了。”
一聽這話,楊帆就笑了,連連拱手說:“可喜可賀,跨過這道坎,這一輩子你算是衣食無憂了。”
張啟德嘆息一聲說:“這次實在是運氣,軍區一個老家伙退了,半年前我就找老爺子,讓他老人家松松口。這一次他說,你也四十了,提一下也不為過。就這樣,我算是熬出頭了。軍隊不比地方啊,太講資歷了。再說這將官的名額都是嚴格控制的,多少人倒在了兩毛四上面啊。”
楊帆笑著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么上任了就出來啊。”
張啟德笑著罵:“什么叫出來啊,上個月一個大軍演,我跟著忙活了一個月,這才算是清閑一點,下來跟兄弟們聚一聚。”
楊帆掃了一眼門口吉普車上,進來地時候里面是坐著人的。當兵的命令比天大,想必是張啟德沒讓人家下來。
“我說你也太嚴格了,怎么讓兄弟們在車上呆著?”楊帆笑著問。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我帶的兵都野的很,沒事讓他們收收性子呢。”
楊帆看看齊國遠說:“晚上都怎么安排的?車上的兄弟有幾個?要不要我來安排?”
張啟德不等齊國遠說話。接過去說:“安排個屁,找個地方丟過去。給點煙酒讓他們自己折騰。”齊國遠皺著眉頭說:“老張,別說我說你啊,你這么帶兵,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大家出來了,你讓人繼續關禁閉?你也好意思,我丟不起那個人。”
張啟德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楊帆在邊上說:“這事情我來安排吧。打個電話讓劉鐵來接人,他有辦法能讓兄弟們舒服的玩幾天。”
同樣是說安排,齊國遠說話就沒楊帆的管用,這期間地親疏自然就體現出來了。張啟德也不客氣,笑著說:“那你安排吧,我提醒你啊,別找那些嬌滴滴地小姐,這幫子后生火都旺地很,找些有經驗地老手。”
齊國遠看的出張啟德的心思,嘴上沒說心里倒是微微的有點陰影。但是很快又坦然了。心說張啟德到宛陵能先找自己,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楊帆一個電話,劉鐵屁顛屁顛就來了。交代兩句后,兩吉普車的丘八給拉走了。
處理好手下的去處后,張啟德這才笑著問齊國遠:“晚上怎么安排?”
齊國遠笑著問楊帆:“楊書記你拿主意吧,你是正宗地地主啊。”
楊帆想了想說:“你這的日本料理難吃死了,我看還是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張哥住你這里就是了。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張啟德笑了笑說:“先吃飯,然后找個地方坐一坐,大家一起喝幾杯啤酒,聊一聊。”
楊帆想了想說:“吃飯的地方好找,喝酒聊天的地方只有酒吧啊,要不吃飯回來繼續吧。”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還是去酒吧吧,沒準能遇見一個春潮蕩漾的少婦,等著哥去安慰呢。哈哈哈!”說著他還得意的笑了起來,楊帆和齊國遠一起無奈的笑了笑。齊國遠還好。楊帆是很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的。
既然是張啟德的意思。楊帆也不好說啥,點頭同意了。來到宛陵自然是要吃點地方的特色菜。要說特色菜,自然是水陽江大酒店。楊帆趕緊打電話去訂位置,運氣不錯,還有包廂。三人出門到了地方,點了幾個菜吃喝起來。
席間張啟德說起軍演地事情,楊帆這才明白,時下海峽對面的當權者不消停。搞軍演,都是為了不定期的嚇唬對面。張啟德在軍演中表現地非常賣力,這才算是得到了老爺子的首肯,得以換掉兩毛四。
“說起來感慨啊,兩毛四帶在肩膀上,也有十個年頭了。”張啟德感慨不已的說著,楊帆鄙視的看了一眼說:“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兩毛四就是盡頭了。”
張啟德苦笑著說:“確實如此,你看看軍區里面,隨手一抓一把的閑職兩毛四,這一輩子就算到頭了,沒啥可撲棱的。”
吃了飯,齊國遠帶路找了一家酒吧進去,要了個位置叫上一打啤酒,繼續喝酒聊天。三人正聊著,一個女人搖擺著腰肢過來了,看著楊帆笑著舉起手中地酒杯笑著說:“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楊帆一看是何小梅,不由的心里一陣厭煩,這個女人好不曉事,別人拿你當神拱著,是因為你家老子呢。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楊帆晚上喝了不少,一時酒勁上頭,斜著眼睛看著何小梅說:“你誰啊?邊去,沒看見我們在說話么?”
這時候酒吧還沒多少人,也沒那么鬧,楊帆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酒吧里的人都聽見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這時候過來一個帶眼鏡的人,走到何小梅身邊諂媚的笑著問:“何總,出什么狀況了?”
何小梅被楊帆搞的正尷尬呢,這個家伙來問話,何小梅心里多少有點尷尬。沒好氣地沖著男子說:“要你管?回去呆著。”男子立刻灰溜溜地回去了,何小梅認出齊國遠。頓時笑地陰森森地說:“我當是誰在給小帥哥撐腰呢,原來是齊總。”
齊國遠正笑嘻嘻地往嘴巴里倒酒呢。楊帆掃何小梅的面子,齊國遠當然是最樂意看見的。現在何小梅這么說,齊國遠給嗆著連連咳嗽。張啟德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心里憋著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裝著手下的樣子,給齊國遠拍著背說:“齊總,當心一點嘛。”
齊國遠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心說張啟德真是外表忠厚,內在奸詐地典型代表啊。楊帆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后很配合的笑著問齊國遠說:“齊總,您沒事吧?”
齊國遠一看這兩位同伴的表情,心里那個恨的,心說見過裝的,沒見過這樣裝的。齊國遠順了氣之后,哼哼兩聲說:“最近天氣變化的厲害,有點不舒服。”齊國遠這是在暗示這兩位,天氣不好啊。會打雷的!裝逼的當心被雷劈啊!
何小梅不明白三人之間的關系,自然不明白這其中地意思。還以為楊帆給嚇到了,心說這個小帥哥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弄上床去了。
“齊總。大家都是一個里的,你不請我一起坐一坐?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個小帥哥?”何小梅這里洋洋得意的說著,心里已經覺得齊國遠應該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自己過不去了。所以,何小梅也不等別人招呼,笑瞇瞇地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坐到楊帆邊上的位置上。
哪曾想,這個時候忠厚老實的張啟德突然一回頭。脖子一梗說:“誰讓你坐下的?我兄弟讓你邊出,你沒聽見?”
剛才還一副下級姿態對待齊國遠的楊帆,這個時候也扭頭看著何小梅說:“滾蛋!”
何小梅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瞪著齊國遠冷笑著問:“姓齊地,你怎么管教下面的?敢這么跟我說話?”
不等齊國遠說話,楊帆已經冷冷的接過話說:“讓你滾蛋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能看的上你?去找條公狗陪你睡覺吧。”
楊帆這就是酒喝多了,加上何小梅先是給游雅妮使絆子,后是找上門欺負齊國遠。加上幾次見面都糾纏不清的。所謂不滿的情緒厚積薄發了。說出來的話。能好聽就是怪事情了。
“你是什么東西?敢這么跟齊姐說話?”揚帆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不遠的桌子上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沖過來指著楊帆地鼻子就罵。這家伙是一個小白臉,手里還拎著一個啤酒瓶子,沖上來二話不說就往楊帆地頭上招呼。
楊帆酒是喝多了,但是反應還是很快,手里的啤酒杯子飛了過去,借著酒勁一手撐著沙發就彈了起來。那小白臉被啤酒潑了一臉,伸手去擦地時候,楊帆手里的一個啤酒瓶已經招呼到了。“砰!”的一聲,啤酒瓶應聲而破,小白臉頓時被砸暈了,在原地晃悠了兩下,額頭上流出一道鮮血后,搖晃著摔倒了。
楊帆拍拍手說:“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是正當防衛。”
張啟德笑著罵:“你解釋個屁啊,這種貨色打了也就打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氣焰囂張的,整個酒吧的人都驚呆了。
何小梅在邊上也做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看被砸暈的小白臉,再憤怒的看著楊帆,最后把目光停在齊國遠的臉上,陰森森的說:“姓齊的,今天的事情你怎么說?”
齊國遠這個時候自然沒有退縮的余地,再說有楊帆和張啟德在呢,有什么好怕的?所以,齊國遠把雙手一攤說:“怎么說?我怎么知道,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自討沒趣。”
何小梅倒是沒想到,齊國遠居然敢在江南省的地面上如此對自己說話,心頭一陣怒火,冷冷的說:“你這是不想承擔責任了?”
這個時候張啟德火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何小梅的鼻子說:“你個爛女人,還有完沒完?識相的快點滾蛋。哥平時不打女人,再嗦不介意替你家大人管教一下你。”
何小梅也有點抓狂了,瞪著張啟德說:“你管教一個試一試?”
“啪!”話音剛落,張啟德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這一巴掌閃的叫一個狠,何小梅被扇的轉了個。搖晃著好幾下才站穩的。
這個時候,何小梅那個桌子上還有兩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剛想沖過來,立刻被三四個酒吧的人保安攔住了。一個出胳膊上刺青地家伙,笑嘻嘻的對兩個站起地男人說:“都坐下,都坐下。別找事啊。”
之前那個過來說楊帆的男子這時候臉都氣白了,看著攔住他們的看場子的人說:“你這個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傻子都知道,這個酒吧里的看場子的,肯定是認識楊帆他們的,不然不能這么護短。
看場子地不說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慢慢的扭頭不看他們。
這時候何小梅回過神來了,摸了摸發燙的臉,冷笑著看著張啟德說:“你敢打我?有種你別走,咱也不報警了。私下解決。”
張啟德聽了哈哈大笑說:“要叫人啊?請便!我要是在你的人來之前離開酒吧半步,你走哪我爬到哪。”
何小梅冷笑著回到位置上,之前那個男子低聲羞憤的說:“齊總。報警吧。”
何小梅冷笑著說:“孫秘書,這個事情先不勞煩你了。”說著何小梅摸出電話來,對著里面吼:“王三,帶上你的人,到夜不眠酒吧來。”何小梅幾乎是在吼了,對面的張啟德聽了不由一陣冷笑著摸出手機來。
“地點。夜不眠酒吧,5分鐘內必須趕到。”說完之后,張啟德把電話往口袋里一揣,舉起酒杯朝兩人笑著說:“大家繼續。”
齊國遠這個時候也算是無所謂了,何小梅屢次欺上門來,一直忍到現在,今天也算是跟著痛快一把。反正,出人不是自己,楊帆也不會在今后坐視不理這個事情的。
三人居然又有說有笑的喝酒說笑起來。不到五分鐘。六個身穿便衣地壯小伙子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往三人的背后一站。一個個站那都跟筆挺的松樹似地,腳下似乎都釘在地板上的。
張啟德這時候有點得理不饒人了,朝對面笑了笑說:“齊總,你的人呢?記得多叫點人啊,少了就不好玩了。”
何小梅這個時候看出有點不對了,以為來的這六個裝小伙子,別看都長的不起眼,但是一個賽一個敦實,那舉止做派,實在是像軍隊里面的人。不過,這個時候何小梅也不能打退堂鼓了。
舊城改造,最麻煩地就是拆遷問題。何小梅在搞拆遷的時候,在本地找了一些地痞流氓來做這個事情,剛才打電話叫的王三,就是這些流氓的頭子,有三十幾號人呢。
又等了一會,門口進來一個目光陰狠的小伙子,走到何小梅面前笑著問:“何總,什么情況?”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過來了,朝王三冷笑說:“王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對面有個人,是鐵哥的兄弟。”鐵哥,自然是指劉鐵了。
王三愣了一下,朝何小梅說:“何總,是不是調解一下,私了算了。”
何小梅怒了,大聲說:“怎么?你怕了?”王三苦笑著說:“不是怕,不過對面有劉鐵的兄弟,以前一起混世的,面子上抹不下來。”
張啟德地耳朵挺尖地,聽見了對面的話,不由笑著大聲說:“別調解了,實戰解決吧。輸了地就認慫,今后別沒事找事。”
王三帶了三十幾個人來呢,還都帶了家伙,一水的鑄鐵水管,人手一根。聽見對面的話,何小梅叫起來:“打,打贏了我給一百萬。”
王三聽見這一百萬,何小梅這個人說話挺算數的,一百萬啊,對面才幾個人啊。
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走到楊帆跟前來,低聲說:“楊哥,要我叫兄弟么?這個場子是鐵哥給我做的,我不能看著您在這出事。”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沒看出來啊,混的不錯啊。”
楊帆擺擺手說:“你別摻和,對面也不是啥一般的角色。別跟著倒霉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帶著手下靠邊站吧。”
楊帆這么一說。看場子的立刻就明白了,再往里摻和,肯定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連忙飛快的消失了,連影子都看不見。
張啟德朝身后的幾個兵說:“過去,問他們怎么比。我先說好啊,打贏回去一個星期內每天加50塊地伙食費。打輸了,每天減五十塊。”
一個領頭的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王三跟前說:“出去打吧,別在這壞了人家的生意。”
何小梅拍拍手站起來,看看那個還躺在沙發上的小白臉,想想晚上沒人陪了,惡狠狠的說:“王三,好好招呼他們。”
兩邊的人都出了酒吧,就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六個兵對三十幾個小混混。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懸念地對決,真的打起來了,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這六個兵也太猛了。兩只手臂幾乎不是血肉做的,鑄鐵的水管開始都是硬扛著,打翻幾個前面的,奪過水管后,就成了狼和羊的較量了。
六個人,追著十幾個小混混打。地上還哎喲哎喲的躺了十幾個。這六個兵,下手都是斷手斷手的,一個幸免的都沒有。
這么大地動靜,那個孫秘書再也沉不住氣了,悄悄的打電話報警了。戰斗剛結束呢,警車就來到了。城南分局副局長柳正坤親自帶隊,下車之后就朝孫秘書喊:“怎么回事?孫秘書?”
孫秘書領著柳正坤來到張啟德和楊帆的面前說:“他們兩個打人,這個家伙還打了何總。”
柳正坤看見楊帆,立刻臉色就變了。回頭看看孫秘書。使勁地丟過去一個眼色。誰知道這個家伙,居然還在那里廢話不停的說:“柳局長。這種違法亂紀的社會敗類,一定要嚴厲打擊,保護我市的投資環境。”
何小梅這個時候居然也不說話了,她是被嚇著了,這幾個當兵的太能打了。另外一個不說話的意思,就是想借孫秘書探一探對面三個人地底細。
張啟德聽到孫秘書在那里滿嘴巴的胡扯,笑嘻嘻的過來問:“你說誰是社會敗類?”
孫秘書是趙德明的秘書,平時也是跟著狐假虎威習慣了的,見警察來了,膽子就肥了,等著張啟德說:“我說的是你們,怎么了?社會敗類、渣滓!”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了,這一次動手的,是打完架之后,站在張啟德背后的一個兵出手地。這一耳光扇地叫一個結實,直接扇的孫秘書嘴巴里出血了,牙齒都掉了一個。捂著嘴巴指著那個領頭地兵,含糊的一陣叫嚷,沒人聽的懂他說啥。
柳正坤的臉色頓時又變了,朝楊帆送來哀求的目光,低聲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怎么辦嘛?孫秘書是趙市長的人。”
楊帆冷笑著說:“這一位,你們趙市長來了,也不敢說他半個不字,別說一個小秘書了。典型的沒事找抽型。”
柳正坤多少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了,一邊是常務副市長,一邊是楊帆這個背景深厚的家伙,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大人物。柳正坤心里那個恨啊,看著孫秘書心說應該把把滿嘴的牙都扇掉了,沒事打電話把我叫來坐臘。
不管怎么樣,柳正坤也不能當著沒看見,這里還有滿地傷員呢。
“你好,請出示有效身份證件。”柳正坤苦著臉,朝張啟德敬禮后,伸手要證件。
張啟德笑瞇瞇的摸出一本證件來,往柳正坤的手上一遞說:“流氓滋事,正好我撞見了,就伸手管了一下。”
柳正坤拿過證件,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立刻一激靈。啪的有是一個立正,站在張啟德的面前大聲說:“您好,將軍同志。”柳正坤這個干,都是做給別人看呢,那意思很明白了。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不管啊,是我沒法管啊。軍隊上的人,雖說下了地方要降級使用。可是真的成了將軍了,國家養一輩子的。也不存在轉業一說。一個將軍在地方上到底有多牛,柳正坤心里非常的清楚。附近就有駐軍呢,一個正團級軍官,都敢不給市長面子的。為啥?咱不歸你管啊!更別說是一個將軍了!讓人出手教訓幾個小流氓,你一個小小的分局長,還敢齜牙?信不信連你帶手下一塊收拾了。何小梅在邊上聽見將軍兩個字,臉色也跟著變了。急忙朝柳正坤招手。柳正坤過來時,何小梅低聲問:“對面是什么來頭?”
柳正坤回頭看看說:“一個將軍,一個副處級干部。”柳正坤也沒明說,心說你不傻哈,能想的明白地。
何小梅果然臉色又變了幾下,這時候一個染了一頭紅發的小伙子,帶著幾個人,開著幾輛跑車猛地沖了進來。弄的一片雞飛狗跳的,直接把警察都無視了。
小伙子翻身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何小梅面前說:“姐。聽說有人打你?誰吃了豹子膽?我去下了他的胳膊。”
沒等何小梅說話呢,這小子看見楊帆正在邊上若無其事的笑著看,立刻心頭火起。一個健步沖過來,口中喊:“好小子,總算被我逮著你了。”
這小子剛沖到楊帆的跟前,楊帆就認出來了,上次在緯縣攔著秦馨的那位。今天地事情已經搞大了,有張啟德扛著呢。楊帆也不介意跟著湊點熱鬧。
這小子得意洋洋的站在楊帆對面,回頭朝何小梅喊:“姐,上次就是這個小子,……。”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這小子臉上也挨了一個耳光,這一次動手的是楊帆。
“你打我?”這小子一時沒回過神,他實在沒想到楊帆當著警察敢動手。
“姐,讓警察抓他。”這小子慫了。回到何小梅面前帶著哭腔說。結果何小梅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他另一邊臉上說:“滾回去,少在這里丟人。”
官場上雖然說面子很重要。可是何小梅心里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她不能招惹的,比如對面那個將軍就是。就算是自家老子看見對面那位,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事情在亂哄哄的一陣后,警察算是草草的了結了事情,定性為流氓滋事,軍隊干預。雙方都沒有繼續鬧大的意思,大家就這么不了了之。倒霉是何小梅這邊四個人,一個被砸暈,三個挨了耳光。還只能是捏著鼻子忍下來了。
楊帆三人回到齊國遠別墅后,張啟德笑著問齊國遠:“那個女的挺漂亮地嘛,為啥你們不待見她?”
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何少華的女兒,一個蕩婦。天曉得她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居然想打楊帆的主意,找抽。”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立刻出后悔地表情說:“你不怎么不早說啊?敢勾引我妹夫,早說我多扇她幾個巴掌。”
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拉到吧,還嫌事情不夠熱鬧的?老齊這次算是把她得罪狠了。”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掃了楊帆一眼說:“啥意思?當我是那種只知道拉屎不擦屁股的人?這個事情你們別操心了,算我頭上了。我都不信了。”
楊帆激將成功,得意的看了齊國遠一眼,兩人微微一笑。其實,楊帆和齊國遠心里都清楚,張啟德這是在裝呢,實際上這個事情他當初動手了,就決定管到底的。
進了別墅,兩個日本女人跪在門口迎接,張啟德看著不由出憨厚的笑容說:“嘿嘿,日本娘們啊,老齊你路子挺野地,晚上給我安排兩個。”
楊帆沒跟進去,站在門口笑著罵:“是啊,你這就算是抗日英雄了,好好日啊。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休息,明天起早回緯縣去。”
齊國遠笑呵呵的說:“放心,這邊都交給我了。”
楊帆招手告辭,開車直接回自己的小區住所里,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開了房間門進去,一開燈楊帆發現沙發上縮著一個嬌小的身軀,立刻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曉月。燈光也把曉月給弄醒了,看見楊帆小姑娘無力的笑了笑說:“大哥您回來了,我渾身沒力氣,就躺了一會,現在幾點了?”
楊帆見小姑娘臉色通紅,目光也有點散亂,不由的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摸了曉月的額頭,一摸之下居然燙手的厲害腳亂的放下電腦包,沖進屋子里,拿了一件外套出來,包著小姑娘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曉月掙扎了一下說:“沒事大哥,我就是有點頭暈。”
楊帆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就走,這一抱才發現,小姑娘地身子輕飄飄地,似乎沒重量似的。這小姑娘太瘦了,這是楊帆地第一個感覺。
把人送到醫院,掛了急診,一番忙碌下來,醫生看了之后說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送來的還算及時,沒有變成肺炎。
楊帆一直陪著曉月,吊了幾瓶水之后,本打算送她回家的,看看實在是太晚了,只好把小姑娘帶回家去。
躺在楊帆的床上,曉月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對不起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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