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之上不做麻子偏要做坑人的事情太多了,這種活的技術含量雖然很高,但是大家都是行家里手。看看楊帆淡然的表情,聶云嵐又有點懷疑自己多心里。這個年輕的人厲害她是見識過的,何小梅那種角色都被整的有苦說不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楊帆被聶云嵐這句話說的一愣,心說我報了信就算完成任務了,事態沒有擴大就算是幫了你的忙了。大家都是市委常委,雖然我權力比你實際一點,但是也沒必要向我匯報該怎么做啊?這點權力你能沒有?要請示也搞錯對象了吧?
看看酒樓門口圍觀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楊帆覺得留下不是什么好事,連忙嚴肅的對聶云嵐說:“那好,這里就交給聶部長,我送省電視臺的同志去醫院,有什么事情回頭再聯系。”
莊小蝶拿著一盤帶子,甚是慶幸的拍拍胸部,走到楊帆跟前說:“機器摔壞了,帶子沒事。”楊帆看看兩個鼻青臉腫的攝影和助手,心說電視臺這碗飯也不好吃啊。
“別管那些了,先把人送到醫院,市委宣傳部聶部長來了,這里交給她處理。我送你們去醫院。”楊帆說罷,聶云嵐過來陪著笑說:“各位,不好意思,讓你們受苦了,我一定向領導匯報。嚴肅處理這個事件。”
楊帆領著莊小蝶等人去醫院,聶云嵐手下的秘書,一個二十來歲長相普通的女孩也跟著上來電視臺這些人坐來的商務車。
楊帆這一走,聶云嵐算是微微的松林一口氣。楊帆能離開。就不是在針對她。只要楊帆不揪住事情不放,事情處理起來就比較主動了。
楊帆走后,警察很快就來了。奇怪地是,之前那個叫囂的厲害的老板居然不見了。換來一個女經理出來說話。聶云嵐當然也不是好糊弄的,那個女經理支支吾吾地總算是含含糊糊說了。這家酒樓是地稅局局長夏曉冬的公子夏嶺開的,難怪生意這么好。
車子開動在之后,莊小蝶挨著楊帆坐下。昔日的戀人意外的重逢后,莊小蝶本心中泛起難以言表的情緒。這幾年在省電視臺。莊小蝶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的。人長地漂亮,工作又勤快,認真負責地,背后又似乎有點背景。在電視臺里面,這樣的人能不起來都是怪事了。
如今的莊小蝶已經是省臺著名的主持人了。在外人看來,她生活的無比光鮮。其實莊小蝶心里最清楚。她是在用瘋狂地工作,迫使自己淡忘一些記憶。不過莊小蝶的努力只是得到了事業上地匯報,情感的世界依舊蒼白。每每在夜深人靜的獨處時光,莊小蝶回憶最多,竟然是和楊帆在一起的短短的數月時光。那個時候的生活雖然苦一點,但是很開心。
現在楊帆就坐在身邊。莊小蝶感覺到自己有無數地話想對楊帆說。但是當著同事地面。莊小蝶只能用目光盯著楊帆看。低聲說:“剛才你趕走那些流氓地時候。氣勢很足。”
“你怎么到那里去采訪?誰給你地消息?”楊帆倒是一直注視著前方。聽莊小蝶這么一說。淡淡地回應了一句。這個時候楊帆心里在想。莊小蝶是怎么知道。那家酒樓跟前停著許多公車地。按說那家酒樓并不在最繁華地地段。
莊小蝶地心思哪有楊帆那么復雜。很隨意地回答:“我是下來采訪救災款項和物資捐獻方面新聞。今天剛吃完晚飯。就接到一個匿名電話。打電話地人自稱是熱心市民。說某家酒樓前。幾乎每天晚上都停了很多公車。那些官員們。在如今全國上下一心為災區地時候。照樣大吃大喝地。他看不下去就給我打電話了。”
莊小蝶這么一說。楊帆心里就笑了。果然是有人報信地。報信人是出于什么目地就不去管它了。總之事情果然不是單純地舉報就對了。
楊帆笑著把手往莊小蝶面前一伸說:“采訪地帶子給我吧。”
莊小蝶楞了一下。隨即黯然地點點頭。從包里拿出帶子遞給楊帆。
接過帶子的楊帆心里不由暗暗的感慨,莊小蝶肯定心里也懷疑了,但還是把帶子給自己了。楊帆張嘴想解釋一下的時候,莊小蝶已經搶先說:“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給。”
這句話頗有歧義,楊帆聽了心中泛起一絲的苦澀。楊帆看見了莊小蝶目光中的一絲激動,卻沒有看見莊小蝶的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緊緊的攥著一個小飾物,這是一個已經舊的發黃布做的小墜子。
莊小蝶的潛意識里認為,這個墜子現在楊帆肯定不認識是出自何處,莊小蝶也不會現在這個場合拿出來。就算看見這個飾物并且楊帆也想起來是自己送給莊小蝶的,也最多當作一件曾經送出去的禮物罷了。對于莊小蝶而言,這件飾物除了寄托著一份濃郁的情感之外,更記載著曾經無憂無慮的青春。
也許是剛才現場楊帆對著黑子怒罵的一幕,給了莊小蝶那些想法。實際上楊帆此刻無法不去想一些往事。很多事情不是說能忘記就忘記的,比如為了買那個標價一百五十元的小墜子,楊帆一個月沒吃上肉。又比如有一次,在損友戴軍的攛掇下,楊帆從小販子手里去買碟,打算和莊小蝶在生日的那天晚上一起看,謀劃著趁機搞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當時戴軍領著楊帆在學校對面的一家租碟子的店里,一番猶豫后走進去,看見楊帆鬼頭鬼腦的樣子,小店老板就問:“要騎兵還是步兵地?”楊帆當時挺納悶的想。這個和當兵的有什么關系?結果老板一看這小子是個菜,主動解釋說:“就是有碼的還是沒沒碼地?”
碟子楊帆倒是買回去了,不過在那天晚上,莊小蝶把墜子輕輕的拋給艾云的一個動作。徹底的傷到了楊帆那顆看似堅強,實際上在情感上屬于不堪一擊
想到往事,楊帆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苦澀!有一句話楊帆一直深深的埋在心里,那就是在和莊小蝶分手后,楊帆和戴軍一起喝酒時說:“從今天起,我他娘的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沉浸在往事中地楊帆,手里拿著帶子在無意識地擺弄著。莊小蝶從側面看過來,看見一張略帶著淡淡愁緒的臉。還有嘴角那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現在的楊帆對于莊小蝶而言。就像一個謎團。看著這張曾經距離自己無限接近的男人地臉,莊小蝶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到醫院檢查了一番后,莊小蝶的兩個助手傷勢都不算太嚴重,就是一點皮肉傷,養十天半個月的就好。聶云嵐及時的趕到醫院。找到楊帆之后,遞給楊帆一個眼神。
楊帆會意的跟著聶云嵐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里。
“事情我已經向董書記和元市長做了匯報。他們分別做了指示。大致意思就是,控制影響,嚴肅處理。”聶云嵐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下,提到夏嶺的時候,楊帆的鼻尖微微的動了動,好看地嘴角微微地翹了翹。
楊帆暗暗體會這八個字的意思,想了一會之后,掃了一眼聶云嵐有點猶豫地眼神,淡淡的笑著說:“那個主持人是我大學同學,采訪的帶子我已經拿到手里。”
說著楊帆把帶子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來遞過去。聶云嵐猶豫了一下接連過去。這個時候聶云嵐有點奇怪。心說怎么這么干脆啊,一點都不討教還價的?
官場上就是這樣。相互利用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聶云嵐也習慣了這種思維方式。
“那個,楊市長有沒有別的要求?”聶云嵐覺得還是主動一點好,免得別人說自己不識相。再說這種事情也是常見的手段來,明明想要點啥,嘴上就是不說。你不主動心里又記恨的人見的多了,聶云嵐可不想為此得罪楊帆。
“要求?倒是有幾個。”楊帆說著看了一眼聶云嵐,發現她居然在微微的緊張時,不由的笑了笑,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聶云嵐心說還真的被我猜到了,心里暗暗的想果然好處不是白來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次接待省電視臺的人,出來這個亂子,宣傳部長可謂難辭其咎。楊帆出手幫忙遮掩了,能不要點好處么?
“您說!”話說的客氣,聶云嵐還真的擔心楊帆來個獅子大開口。
“是這樣的,電視臺的攝像機,人員的醫療費用等等,必須給個明確的說法。一定要做到讓省電視臺的同志滿意!”楊帆說完之后,笑著看看聶云嵐。
聶云嵐還在等著下面的話呢,畢竟沒說到楊帆自己想要的東西嘛。發現楊帆閉上嘴巴沒有再說了,聶云嵐下意識的追問:“沒了?”
楊帆心里一陣暗暗好笑,臉上非常肯定的說:“沒了!”
聶云嵐還沒從楊帆這個所謂的要求里轉過彎來呢,莊小蝶已經找了過來,老遠就喊:“楊帆,可以走了么?”
楊帆朝聶云嵐笑了笑說:“她就是我同學莊小蝶,這次帶隊采訪的就是她。”
聶云嵐認識莊小蝶,很自然的握著莊小蝶的手說:“抱歉抱歉!這次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接下來的采訪任務,我一定讓下面的同志好好配合。”
楊帆笑著對聶云嵐說:“這樣,小蝶是我的同學,來了我自然是要進地主之誼的。其他同志就擺脫聶部長招呼了!”
聶云嵐一聽這個,知道楊帆有搞定莊小蝶的意思,立刻感激的笑著說:“這樣最好了。”
出來醫院,楊帆慢慢的往外走,莊小蝶微笑著跟在身邊。這情景以前曾多次出現過。不過當時兩人的距離挨地很近,不像現在保持著半個身子的距離。
“可以么?”莊小蝶突然挽著楊帆的手臂,笑著問了一句。
楊帆楞了一下,心里怪怪的。輕輕地點了點頭。莊小蝶顯得有點遲疑,輕輕的挽著楊帆手,兩人慢慢的往前走。
董中華接了聶云嵐的匯報電話之后,心情變的有點糟糕。原因很簡單,地稅局長夏曉冬,是他到任之后為數不多的向他靠攏的人。
而聶云嵐又是元振的人,偏偏現場還有一個楊帆,那個電視臺地主持人。還是楊帆地同學。這樣一來。董中華覺得自己很被動了。
董中華覺得自己的苦心經營剛剛打開一點口子,就被夏嶺這個楞頭青給破壞了。夏曉冬是以前曹穎元的舊部,董中華有心打個電話過去,狠狠的訓斥一頓,又擔心別的曹系人馬知道了有想法。曹系人馬自從曹穎元平調去了江淮市以后。頗有一點樹倒猢猻散地味道。董中華盯上了這個肥肉了,自然處理起夏嶺的事情要顧忌許多。
元振倒是非常開心地。聶云嵐在這個問題上,由于出現的及時,基本沒啥把柄可以給人抓。不過夏嶺讓人打了省電視臺的人一事,那就完全可以大做文章了。元振和曹穎元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兩個位置之間的矛盾,在元振看來從來都是不可調和的。
關鍵的問題是,楊帆居然還把錄像帶給弄回來。看意思省臺的那些人也挺配合他的。可是。楊帆能配合他么?
這一晚上元振失眠了,在客廳里一直在抽煙。凌晨兩點才上的床。
同樣失眠地自然還有董中華,因為他猜不到,元振和楊帆地下一步會干啥,這兩個人是董中華到任之后,心里最大的忌諱。元振這個副手可謂如鯁在后,楊帆這個后生小輩也不是省油地燈,何小梅的事情之后,讓董中華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莊小蝶失望了,楊帆把她送到賓館門口時,停下來腳步。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四處去轉轉。”
“要不上去坐坐吧?”莊小蝶鼓起勇氣給了一個強烈的暗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莊小蝶的臉紅了一下,幸好黑暗遮掩了表情的變化。
楊帆因為這句話,沉默了好一會,在莊小蝶期待的目光中,楊帆淡淡的說:“還是算了吧,不早了,其他同事看見不好。”
楊帆拒絕的非常含蓄,莊小蝶的心往下微微的一沉,最后一只五彩的肥皂泡,在這一刻破碎了。從莊小蝶的角度上來說,楊帆做的無可指摘。至于楊帆說的明天,莊小蝶心里非常清楚,明天不過是和非常虛幻的東西。
楊帆當然清楚莊小蝶希望什么,可惜楊帆從來就不認為,一對戀人分手之后,還能做朋友。在楊帆看來,這是一種很扯淡的說話。能保持同學情誼,就非常的難得了。
堅定的轉身之后,楊帆慢慢的走遠,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楊帆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停了下來。莊小蝶見了面色一喜,可惜楊帆還是沒有回頭,終于消失在夜色中。
官場中的楊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所以那么照顧聶云嵐,不是看上聶部長的伴郎徐娘。楊帆不過是在挖一個更大的坑,一個隱蔽的坑。聶云嵐提防的不過是楊帆坑她,沒想到楊帆的眼光看的更遠,挖了一個連帶著董中華和元振都準備埋進去的坑,當然了,這其中還有一個主管意識形態的副書記趙德明同志。
其實楊帆玩的就是一個坐山觀虎斗的把戲,技術含量并不太高,可惜元振和董中華還有聶云嵐,都是身陷局中者,他們不是看不見,只是為了眼前的即得利益,必須按照楊帆擬定的劇本去扮演各自的角色。
夏曉冬作為曹系舊部,倒向了董中華,而不是倒像元振這個李樹堂的嫡系,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當初李樹堂和曹穎元是對頭。更別說董中華是一把手。曹系舊部現在正是觀望地時候,夏曉冬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現象元振自然是不希望看見的,還是深惡痛絕。
有了這個前提,楊帆的劇本寫起來就輕松了。元振要不抓住這個事情。狠狠地弄一下夏曉冬,那才是天大的怪事了。說的含蓄一點,這就算是殺雞給猴子看。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元振對曹系舊部表態,看見沒有,夏曉冬就是榜樣。
控制影響,這是董中華的意思吧?嚴肅處理呢?
楊帆笑了笑,在黑暗中露出一口整齊的潔白的牙齒!此刻楊帆從這件事情中獲得的快感是不言而喻地。挑起一二把手之間地斗爭。順帶繞進一個副書記,臨了好準備好了一個替死鬼夏曉冬,你不是很囂張么?罰款一百萬,好,很好!
楊帆其實是一個非常記仇的人!只不過以前掩飾的不好。喜歡沖動。現在掩飾的好了學多,學會了秋后算賬。
那盤錄影帶。不過是楊帆使的一個障眼法,迷住了聶云嵐,希望能迷住元振。
走到小區門口地時候,楊帆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地是林頓。
“楊市長,有個事情忘了跟您說了。”
“嗯,我聽著呢。”
“是這樣的,下午唐棠找您,看您在忙就沒打擾您。她說政府給你安排了一套優惠住房,三室兩廳120平米。只要交18萬就能獲得產權。”
如今這個房價。18萬能買到這樣的房子,連半賣半送都算不上吧?不過作為一個副市長。這點優惠享受不到的話,中國人也不會那么熱心的去當官了。
住什么樣的房子,楊帆不在放在心上,再說也不喜歡和政府市委的人住在一起。楊帆覺得現在住的就不錯,不過這個事情既然攤到頭上了,也沒道理往外推。
“林頓,你家在緯縣的房子,好像只有六十來平米吧?”楊帆笑著問了一句,林頓楞了一下,很快就心里一陣激動,竭力平靜的說:“65平米,兩室一廳。”
“那好,唐棠說地那套房子歸你了,不過錢要自己去籌集啊。不夠再找我借。就這樣吧,我掛了。”說著楊帆沒有給林頓說任何感激地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這個時候的林頓,正在市委招待所一見便宜地房間里,老婆胡嫻正好周末過來。小別勝新婚的一番纏綿之后,林頓才想起給唐棠說的事情。急急忙忙的給楊帆打電話,沒想到是這么一個讓人驚喜的結果。跟著楊帆這些年,林頓最大的感受,就是楊帆從來都不虧待身邊的人。前些天楊帆還提起一件事情,辦公室還缺一個副主任呢。
躺在床上的胡嫻,發現老公在發呆。光著身子,任憑兩顆在胸前搖晃著,從后面抱住簡單的圍了一條浴巾的林頓,嘴巴在耳邊低聲問:“怎么了?”
感覺到老婆的在背后擠壓傳遞過來的暗示,加上剛剛得到的好消息,林頓不由的興奮了起來,一轉身扯掉浴巾,將胡嫻往深身下一按,沒啥過渡的就將已經完全硬起的家伙塞進女人的體內。
一番暴風驟雨之后,胡嫻滿意的笑著,雙腿夾著林頓的腰,阻止完了事的林頓下來,口中笑著說:“這樣舒服!對了,老公你今天好厲害,別是吃了藥吧?”
胡嫻的打趣讓林頓得意了一下,壓低聲音說:“老婆,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林頓說完之后,胡嫻的眼睛已經亮的跟一百瓦的燈泡似的。如今的房價,三室兩廳的房子,還是好地段的,沒有個六十萬根本想都別想。現在十八萬,一套這樣的房子就屬于自己了,胡嫻不過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聽到了如何不欣喜若狂。
夫妻倆一陣興奮的說笑后,胡嫻一聲長嘆說:“楊市長真是個好上司,跟他后面做事,老公你真是太幸運了。咱們沒啥大本事,就惦記一條,那就是要忠
林頓笑著說:“這話你都說我的耳朵起老繭了。”
一大早楊帆還在睡夢中。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迷迷糊糊的楊帆心中很是不滿,出來把門拉開后,正打算埋怨兩句,發現門口站著的居然是張思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發現門口滿臉笑容,風塵仆仆的女人確實是張思齊后,楊帆不自覺地低聲說:“我靠,你也太神出鬼沒了吧?”說著猛的往下一蹲,抱起張思齊正要往肩頭上扛的時候,發現后面居然還有一個周穎站在那里壞笑。
“我就日了!周穎你這個臭丫頭,也太陰魂不散了吧?”楊帆的粗話終于脫口而出了。
張思齊笑著要拉起楊帆來。結果楊帆沒動彈。只好低聲說:“我帶隊下來采訪,回頭順道來看看你,她非要跟著來。”
楊帆極度不爽地掃了周穎一眼,繼續抱起張思齊,然后撇了周穎一眼說:“愛跟不跟。”說著無視張思齊羞澀的掙扎。把人直接往臥室里一抱,丟床上就連門都沒關。直接就撲了上去。這一段時間楊帆過謹慎,有日子沒沾女人的邊了,雖然未必和張思齊真個,解決手段還是很多的。
“喂!你們連門都不關啊?”周穎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叫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跟了進來,順手還的幫忙關門。走到臥室前的時候,發現床上一對狗男女已經肆無忌憚地抱在一起了,嘴巴也貼在一處,周穎氣地扭動了幾下身子。飛快的轉過身去大聲說:“你們搞就搞啊。別大呼小叫的,我洗個澡要好好睡一覺。”
周穎把臥室門帶上之后。楊帆和張思齊反倒是相互松開了,坐起身子張思齊面露羞澀,淡淡的笑著說:“我被你帶壞了!”
楊帆笑了笑說:“采訪任務很重吧?”
張思齊點點頭說:“我申請到災區去,上面不答應,讓我到南京軍區某部去采訪。誰想到周穎這家伙,你走后也調我們單位來了,這就算是賴上我們了。”
楊帆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張思齊消瘦了一些的臉蛋,顯得有點頭疼地說:“這個小丫頭,天曉得她想做啥。”
張思齊笑著打趣:“你不是對人家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楊帆苦笑說:“我就是那竇娥啊!我連抱都沒抱過她。”
一番說笑后,張思齊這才話進正題,看著楊帆說:“訂親地時間看來又要往后推了,本來說今天五月的,結果你也看見了。國家有難,我爺爺說這個時候個人辦喜事不合適。”
這樣的一個結果,楊帆并不意外。倒是非常的理解,老一輩人心懷天下的胸襟,不是現在的人能理解的。
楊帆面露遺憾之色,一副我就是色狼的樣子看著張思齊的胸口說:“那我就再憋一段。”
張思齊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上前撲倒楊帆,張嘴在肩膀上輕輕的咬了一口說:“你這個大流氓,你啥時候委屈過自己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楊帆地雙手已經分兵兩路,一上一下,撩起了上衣解開了牛仔褲地扣子。動作熟練的含住一點嫣紅,下面地手往下一推,兩片白嫩的蛋暴露在空氣中。
和以前差不多,楊帆最后爆發在張思齊的小嘴中,暫時解決了問題后,兩人并肩躺著,談起了近期楊帆的事情來。
提到省委書記郝南的時候,張思齊的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說:“郝南是個厲害的人物,就是鋒芒露了一點,所以才到江南省來當書記,沒能再進一步。”
這話無疑不是張思齊說的,楊帆笑著問:“你爺爺是這么評價郝南的?”
張思齊點了點頭說:“嗯!有次和爺爺聊天談到你,順便提了一下郝南。”
楊帆沉默了一會,突然目露精光,陰森森的笑了笑說:“你爺爺的意思,他這一輩子到頭了?”
張思齊笑著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他好像為一點小事,開罪了軍隊的某位大佬。沒有軍隊的支持,他怎么可能繼續往上?”張思齊說的有點含糊,不過楊帆也大致猜了出來。不外乎幾種可能性。
“你爺爺也快退了吧?”楊帆突然顯得有點擔心的問了一句,張思齊嫣然一笑說:“退就退唄,軍隊和地方上不一樣。另外,陳老爺子別看退二線了。影響還在。保你三五年順利不是什么難事。”
楊帆露出無所謂地表情,聳了聳肩膀說:“老爺子退2線不是為了我吧?”
張思齊眼珠一陣轉悠,嘆息一聲說:“你家老子過幾年上去了,不等于是為了你么?”
這些話都是楊帆的猜測,張思齊給驗證了一下而已。張思齊就是想到了楊帆在繞著彎子問自己,這才嘆氣的,總覺得楊帆和以前不一樣了,心里隔著一層薄膜似的。
“你變了!”張思齊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心里話。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說:“人總是要變的。只是要看怎么變?”
張思齊呆了一天就匆匆的走了,莊小蝶如楊帆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一早發個短信來就算是告辭了。
周一的早晨楊帆按時起來。在樓下的空地上活動了十分鐘,早期鍛煉的居民不少。可能是因為楊帆為人的低調,這個小區里地居民。認識楊帆地并不多。不過幾個保安倒是知道楊帆的來頭了,估計這個秘密也藏不了多久了。
踩著上班的點到了辦公室。周末的平靜似乎就是那風暴前的寧靜。楊帆剛剛到辦公室,腰肢搖曳地唐棠走了過來,討好的沖著楊帆笑著說:“楊市長,元市長請您過去一趟。”
楊帆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知道了!”
走到元振的辦公室,一點都不意外的在門口看見了元振,握手之后元振熱情的把楊帆讓了進去,倆人隔著茶幾在沙發上坐下。楊帆這時候突然想,沙發是楚漢之間的鴻溝呢?還是一座構架聯通的橋梁?
楊帆編導的劇本,到了第一個關鍵點上。
茶幾上擺了一個簡易的紙盒,里頭放著十幾根沒包裝的香煙。看見這個楊帆楞了一下。元振地過來一支煙時。楊帆接過后笑著說:“元市長倒是很有創意!”
元振笑著說:“這是秘書想的招,如今網絡太發達了。抽包好煙都倒霉地例子,楊市長你不會不知道吧?”
楊帆點上煙后,吸了一口,面露苦澀地笑著說:“我當然知道,為這個我還被人舉報過。還好當時紀委的同志調查仔細,李書記也非常信任我是清白地。”
提到李樹堂,元振的眼珠不由微微一轉,笑著說:“李書記一貫都比較相信下面的同志。”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是啊!”然后沒了下文,其實這個時候楊帆心里在暗暗的佩服元振,心說你還真能扯,繞了半天你還是要進入正題的。
元振心里多少有點失望,原本希望楊帆會主動提上周末的事情的,現在看來楊帆實際上在暗示,這個事情和我沒關系,我不插手。
無奈的元振只好接著說:“楊市長,上周末發生在酒樓前的事情,我聽捏部長匯報了,當時就指示要嚴肅處理。”
楊帆這個時候才笑了笑說:“當時我在場,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話說的含蓄,元振想了想明白了楊帆的意思,那就是我會照直了說,誰死誰傷和我沒關系。
楊帆這個態度,讓元振心里非常的沒底,心說這小朋友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不成是打的隔岸觀火的算盤?這個可能性太明顯了,不過就目前楊帆的舉動來看,隔岸觀火的舉動,對他來說,有點損人不利己。
想來想去,元振覺得楊帆可能真的是無所求,至少在這個事情上,沒有挖坑埋人的意思。甚至,從各種舉動來看,還帶著一點善意在其中。元振才不相信楊帆那么好,無非是表明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還有半個小時,常委碰頭會上我打算把這個事情提出來說,災區人民在受苦,我們的官員在后方大吃大喝,這個事情必須嚴肅處理。”
嗯?楊帆楞了一下,心說元振這個網張的太大了一點吧?怎么連那些吃飯的官員都不放過?那不成這其中還有別的貓膩?
楊帆有點后悔,沒有把那些車牌號記下來,派人出查一查了。不過這個時候后悔也來不及了,楊帆只能跟著表態說:“我同意元市長的意見。”
面不改色離開元振的辦公室,楊帆心里不由暗暗的想,元振這到底是啥意思?這其中的可能性只有兩個,第一是那天在酒樓吃飯的人,估計是元振得到消息,這些人打算都投向董中華,所以才來個一網打盡。第二個可能就是,元振會把這個事情的處理權抓在手上,讓后逼一些人就范。
兩種猜測的可能性,后者會大一些,也更符合元振當前的需要!想到這一點,楊帆不由暗暗的冷笑,心說你好大的胃口。那天在酒樓吃飯的,有十幾輛好車呢。
常委碰頭會按時召開,董中華依舊是最后一個進來,步履依舊穩健,目光依舊犀利。不過楊帆覺得,董中華今天的目光有點閃爍,應該是底氣不足的表現。
果然,董中華談了一會結合當前形勢,搞好本市各項工作,有力的支持災區的話題后,暫時告一段落。這個時候元振舉手了,環視了一圈后,手里拿著那盤錄像帶。
“大家看到我手里的錄像帶了吧?這是上周末省電視臺拍下的一點資料。我看了看,觸目驚心啊。
說了一番事實經過后,元振的語氣猛的嚴厲了起來,頗有的點慷慨激昂的氣勢,大聲說:“這是什么行為?災區人民受苦受難的時候,這是和中央三令五申,杜絕公款吃喝精神作對的行為。我認為這個事情上,絕對不能姑息,尤其是指使手下打人的夏嶺,更是必須嚴懲,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另外,我們一些干部,對子女管教不嚴的現象,現在是非常的普遍,仗著自己老子有點權力,就敢胡作非為。這種現象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必須嚴肅處理。怎么處理?他不是仗著老子有權么?我就撤他老子的職。”
刀子捅完了,元振才憤憤的坐下,剛才說的激動的時候,元振可謂拍案而起啊,表演的非常到位。
董中華斜著眼睛,陰沉著臉不說話,這個時候聶云嵐舉起手說:“當初楊市長也在場,請他說兩句。”楊帆一聽這話就樂了,心說這個女人是想拉我下水啊。
董中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為今天這個架勢,看似楊帆和元振聯合了。楊帆吸了一口煙,慢慢的把煙掐滅后,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今天本來我是不想發表意見的,畢竟我不管人事。不過既然聶部長點了我的名,我就說上兩句。首先,元市長說的情況基本屬實,其次,我對這種行為深感痛心,這些人都是經過我黨教育培養多年的同志啊。最后,我還是堅持我黨的一貫主張,以批評教育為主,治病救人嘛。”
楊帆說到這里的時候,微微的停了一下,元振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董中華的目光有點難以捉摸了。董中華這個時候心里還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楊帆沒有和元振聯合起來,而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保持一個旁觀者的大原則的。
既然楊帆是保持一個大原則的,那么剛才聶云嵐說的話,不就是犯了忌諱了么?很可能把楊帆給得罪了,哪有人在常委會上這么推人往坑里去的?我把你家孩子丟井里了?
聶云嵐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瞟了元振一眼,元振當作沒看見。
楊帆微微一笑,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之后,這才慢慢的接著說。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