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穎元很無語,何敬學本來級別就高,現在還搬出一個省長大人來,真不是擺明了要吃定曹穎元么?就一個意思,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在曹穎元早有對策,心里恨不得一板磚砸翻何敬學,臉上還是笑瞇瞇的說:“何市長,球隊的事情其實說難也不難,關鍵看怎么怎么操作了。書家文學來—閱盡天下小說這個事情,只要海濱市市委楊書記一句話,天美集團肯定不會有意見。不過,楊書記這個人不太好說話啊。”
這個話說的陰險啊!曹穎元知道楊帆是什么鳥脾氣,這個事情讓何敬學去楊帆那里去商量,明顯是藏著讓何敬學去撞墻的險惡之心。最后還假裝好心的補一句,說啥楊帆不好說話,等你碰了釘子別說我沒提醒啊。總之是面面俱到的把坑挖好了,就等著何敬學往里面跳。
何敬學對楊帆了解不多,心說不就是一個海濱市市委書記么?心里本來沒有太在意的,不過仔細又一想,心說曹穎元這個時候把楊帆推出來,不是在埋地雷吧?按說這個搞球隊,是市政府的事情,怎么扯到楊帆那里去了?
“怎么,球隊是楊帆同志操辦的?”何敬學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眼神斜視著曹穎元,那意思就是在問你不要給我挖坑啊,先說清楚。
曹穎元露出苦笑的表情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球隊是楊書記一個大學同學經營不下去來投奔他的,天美集團一貫的對楊書記唯命是從。這個事情,說白了我說話不算啊。”
何敬學聽了心里一激靈,心說事情有點不對啊。曹穎元在這個事情肯定不敢說假話,假如是真的話,那就必須打通楊帆那一關。
“嗯嗯!我知道了。多謝老曹提醒,你早點休息吧。”何敬學說完就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心里開始盤算,楊帆的來頭聽說過一點,但是究竟如何不知道。何敬學不知道,不妨礙他打聽,腦子轉了幾下。拿出私人手機來。
“領導。沒妨礙您休息吧?”既然侯笑天打來電話提醒,何敬學當然知道要問誰。
“嗯,有什么事情么?”侯笑天甚是威嚴的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轉達了一下曹穎元話里地意思,何敬學等著領導指示呢。
“楊帆這個同志我知道。很有能力。我看曹穎元同志說地基本正確。球隊地事情要解決。但是要注意溝通方式。海濱市地同志照顧兄弟單位地感情。這點值得肯定。就這樣吧。掛了。”
砰地一聲電話掛掉。何敬學一臉地狐疑。侯笑天說話從來都不明確。下面地人都要靠猜地。現在球隊地事情有點火燒眉毛地意思。這么說話讓何敬學非常之辛苦啊。總之有一點是明確地。這個爛攤子一定要收拾好。
何敬學剛剛走人。曹穎元就給楊帆打電話。語氣甚是客氣地說:“楊書記。何市長這邊我交流了一下。他地意思是這樣地……。這個。讓我很為難啊。天美集團地工作我不好做啊。所以。我覺得還是您出面調停一下比較好。”
曹穎元地滑頭楊帆是領略到了。心里一陣不快。心說你小子也太沒擔當了!當真是狗肉上不了宴席!
楊帆剛上班就接到這個電話。當場就把臉拉下來說:“老曹。事情是歸市政府搞地。你直接找天美集團商量嘛。不要什么事情都由我出面。”楊帆這個話說地很重了。等于在訓人說。你這個市長是怎么當地?我都包攬到這個程度了。曹穎元當然聽出來了。老臉微微一紅。關鍵時刻也只能繼續厚著臉皮抗下去。
“楊書記。天美地秋總不會買賬地。我擔心事情搞僵了。侯省長會不滿。”
楊帆冷冷的說:“這個事情我不管,你讓他們自己去找秋總。\./我請人來,是為了海濱市,不是為了給瓊城擦地。”楊帆說的很干脆,主要是因為何敬學開出地條件太操蛋了,一個爛攤子就想換占一半的好處,天下哪有這種事情?如果何敬學低聲下氣地,楊帆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還有得商量,現在人家搬出侯省長嚇唬曹穎元,楊帆作為一把手這口氣不能生生地咽下去,不然今后別人還不蹬鼻子上臉么?
曹穎元一看楊帆是這個態度,心里一陣暗喜。口中卻是低聲下氣的說:“楊書記,我盡量轉達給天美的秋總,爭取說服她。”
掛了電話,曹穎元一陣暗暗得意,心說你們兩個去斗吧,我看熱鬧就成。
楊帆心里明白曹穎元打的什么算盤,不過這個事情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不然今后怎么在天涯省立足?球隊合并可以談,但是要按照楊帆的構想來。
稍微一尋思,楊帆大概有了個定論。曹穎元肯定裝個樣子,然后就把事情推掉。何敬學著火的,肯定會主動聯系。有侯笑天的因素在內,說不得這個球隊要合并。至于怎么合并,那就由不得何敬學了。人可以接手過來,名可以換成天涯省隊,主場也可以輪流來,但是別的想都別想,能接手這個爛攤子就不錯
楊帆心里很不爽,何敬學的提議太過分了,多少有點吃人不吐骨頭的意思。真要按照何敬學的方案來,搞不好三年之后球隊就成了省城的球隊
何敬學前后仔細的把領導的話想了上百遍,恨不得每個字都拿手術刀解剖看清楚。領導的意思球隊的問題一定要解決,這個不用質疑了。可是該怎么解決,該怎么和楊帆溝通,怎么注意方式,這里面很有藝術性啊。
一般情況下有兩個辦法,一是上門去客氣的談,態度端正一點,求人辦事嘛。第二自然是以上級的姿態打個電話過去。搬出領導的意思。那種比較合適呢?球隊的事情可謂迫在眉睫,領導又沒有太明確的表態。
想來想去,何敬學自覺是副部級,太低聲下氣的事情不能做,但是又不能太強硬,那樣地話楊帆可以來個“拖”字訣,表面上答應你。背地里跟你磨蹭。
何敬學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放不下架子,讓秘書撥了楊帆辦公室的電話,通了之后拿過電話很是矜持的語氣說:“楊帆同志么?我省城何敬學
楊帆剛剛掛了曹穎元的電話,肚子里的郁悶之氣還沒全消呢,何敬學居然人五人六的打電話來。
“嗯,何市長啊,有什么事情么?”楊帆裝著啥都不知道,心里定下一個基調。何敬學親自來談,大家有商量。何敬學想打個電話就搞定,門都沒有。
何敬學一番客氣后。把話題引到球隊上面說:“楊帆同志,現在省城的天涯制藥隊情況不好啊,制藥廠也表示不再繼續參與球隊建設了,我這個市長為這個事情頭都大了一圈了。”
楊帆故作驚訝地說:“是啊。很頭疼啊!不過,球隊地事情是曹市長在處理。我不好干涉市政府的工作啊。這樣吧,曹市長正在省城匯報工作。我讓他聯系你?”
何敬學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心說你小子也太能裝了。曹穎元話都說到那個地步了。市長的臉面都不要臉,還能不給你說這個事情?現在這個態度擺明是不給我面子嘛。
心里有點上火,何敬學又不好明說你小子別裝傻。斟酌了一下,強忍一口氣,何敬學依舊笑著說:“楊書記,省城這個球隊,侯省長一直比較關心啊。”
楊帆微微一笑,心說拿侯笑天嚇唬我么?你打電話之前,怎么辦打聽清楚,我以前干過什么事情么?
“呵呵,既然是這樣。何市長,我給你出個主意。省里企業那么多,不如求何省長出面找一家接手球隊好了。我看這個事情這么辦,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何敬學頓時啞巴了,楊帆接著說:“何市長,我手里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不聊
說著楊帆把電話掛了,冷笑著一抬頭,看見叢麗麗站在門口掩著嘴巴偷笑。
“笑啥呢?偷聽領導打電話,這可不是好習慣。”楊帆涮了何敬學一把,心情很是不錯的笑著。叢麗麗走進來,楊帆才注意到這個女人下午居然換了一套衣服。早晨來的時候是一套水綠色的套裙,下午再出現,換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關鍵這個裙子裁剪地非常得體,穿在身上配合叢麗麗火爆的身材,很有一點魔鬼身材的意思。
叢麗麗放下手里找楊帆簽字地文件,拿起楊帆的茶杯很自然的側著身子給加水。從楊帆這個角度過過去,叢麗麗的身材呈現出一道明顯地S型。
“領導,我可沒有偷聽的意思,您地聲音那么大,我在外面都能聽見。是不是何市長要海濱市簽署不平等條約了?”叢麗麗見楊帆心情不錯,說話也比較隨便。
楊帆淡淡的冷哼一聲,點點頭說:“一個爛攤子,居然獅子大開口,虧他好意思地。”接著把何敬學的意思表達了一下,提到何敬學搬出侯笑天地時候,楊帆不禁冷笑說:“侯省長很關心,真的關心的話,就不會沒人接手球隊了。他一個市長,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也好意思來我這里打秋風。”
叢麗麗等楊帆在文件上簽字后,眼珠一轉笑著說:“楊書記,這個事情不宜搞的太僵。”
楊帆冷笑著說:“海濱市不是他何敬學該指手畫腳的地方,侯省長的面子我可以給,但是也要在合理的框架下談。搞個球隊都能搞出那么多破事,早知道就不同意天美搞!”說著楊帆生氣的站起來,不小心把茶杯給打翻了。
叢麗麗眼疾手快的,連忙把桌子上的文件拂開,接著熟練的從茶幾下拿來抹布擦拭。擦的時候楊帆就站在跟前,叢麗麗每一次彎腰,楊帆都能看見兩個白白圓圓的饅頭。站在椅子前,手里舉著茶杯,楊帆不覺多看了兩眼。桌子太大。叢麗麗站一邊擦不周全,笑著從楊帆跟前擠過去,渾圓的臀部不經意從男人地根部上壓過。
楊帆很失敗的有了反應,連忙從里面走出來,免得等下叢麗麗出來再來這么一下。失敗歸失敗,楊帆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的臀部壓上去肯定爽的不得了。彈性強弧度好。可以說是楊帆碰過的最完美的臀部。
這個事情簡單的想一想就算了,楊帆也沒有太過分地想法。
何敬學沒想到楊帆果斷地把電話給掛了,這個太傷面子了。氣的把手里的電話哼哼的砸回去,抓起茶杯想砸,還是忍住沒這么干。畢竟是老江湖了,這種類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經歷過。再說,這個事情也確實是自己理虧。
楊帆能等,何敬學等不起。這個事情總是要辦的。不然領導那邊沒辦法交差。
想了想何敬學只好打電話給侯笑天求援,不然楊帆那邊肯定不會買賬的,曹穎元就更別指望了。一推六二五的架勢。
電話打到省長辦公室,何敬學把楊帆地態度一說,侯笑天在電話里沉默半天,好一會才說:“你到云天賓館1808等著。”
這個房間是侯笑天專用的房間。一般有點啥私事都是在這里談。何敬學急急忙忙的出門,奔著地方來了。到了酒店服務員認識他,給開了門在里面等著。不到十分鐘。侯笑天就進來了。回頭交代秘書說:“下午沒要緊事別打擾我休息。”
坐下之后,侯笑天嘆息一聲。一手按在額頭,也沒有讓何敬學坐下地意思。何敬學只能乖乖的站著,等著領導說話。侯笑天這個習慣何敬學是清楚的,對誰不滿了肯定要罰站的。
“你要我怎么說你?現在是您求人辦事,怎么想起來打個電話過去談?要打電話也是約個時間,自己登門去談比較妥當吧?你這個同志,以前做事挺穩重地,怎么這次犯糊涂?還有周建康也是,不要動不動就擺省城領導的架子。”侯笑天語重心長地說了一通,何敬學聽的是心驚肉跳。侯笑天是什么什么人,何敬學心里明白。在天涯省,趙越那么強勢地市委書記,侯省長都能分庭抗禮不落下風的。怎么提到一個正廳,居然忌諱至斯?
關鍵是侯笑天提到周建康,上次跟周建康吃飯,周建康還吹噓侯方明地有望擦干凈了。何敬學很自然的聯想到那兩個海島,難道說那個事情也能扯上楊帆?
何敬學不敢接話,耐心的等著領導繼續訓話,結果侯笑天苦笑兩聲說:“你坐下吧,不了解情況不要緊,不了解情況你可以多方面的打聽嘛。天美集團這次下來,國家發改委陳副主任電話里再三強調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你看人家海濱市就抓住了機遇嘛。楊帆這個同志,我了解一點,能力很強,我也提醒過你要注意溝通方式嘛。態度一定要端正,如今不比過去了,何敬學同志!”
話說到這個份上,何敬學明白自己做錯了,還是錯的離譜。很明顯侯省長對這個市委書記都不敢太過分,不然一個電話下去就是了。現在侯笑天提出態度要端正,明顯的是讓何敬學低聲下氣的去求人。
“領導,我錯了。我考慮問題不周全,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傷害了兄弟單位的感情!”何敬學趕緊認錯,趕緊端正態度。
侯笑天這才點頭低沉的說:“事情應該還有補救,想點辦法吧。”
房間里開著空調,何敬學這個時候倒是額頭上都是汗,一般情況下侯笑天讓人站著,那就是表明他很不滿了。剛才站了有十分鐘吧,不滿度很高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到海濱市走一趟!拜會楊帆同志!”
侯笑天這才微微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紙巾說:“擦擦汗,別搞的那么緊張。”
宣傳部長歐中章平時難得走進楊帆的辦公室,別看他是常委,但是為人非常低調。基本上管好家里的一畝三分地,不喜歡到處亂竄。
捧著市政府那邊送來的宣傳資料,歐中章笑著敲門進來,看見楊帆后叢麗麗都在,立刻笑著說:“楊書記好,叢秘書長也在呢。”
楊帆心情不錯,笑著招呼說:“都坐下吧。”
叢麗麗見狀也不走了,收拾好抹布,捧著楊帆簽名檔文件往胸前一擋,看這個架勢就沒打算便宜歐中章的眼球。賣弄,也是要看對象的。
歐中章倒是危襟正坐的樣子說:“楊書記,市政府方面提出搞一個和天美集團簽字的儀式,材料送來了,我特意來請示一下,宣傳上有什么要求沒有?”
楊帆對歐中章的了解,僅僅局限于叢麗麗介紹的內容,常務副省長常書欣的人。省里那一攤子事情楊帆知道的就更少了,也沒有往里面湊的意思。總之只要歐中章老實本分的,楊帆絕對不會為難他。
“這個事情,你和叢秘書長商量一下,到時候那個方案來看看就行。另外多征求市政府方面的意見,事情畢竟是他們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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