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貍貓換太子
玫果模模糊糊中見他起身下榻,寬闊的肩,厚實的背,窄緊的腰臀,兩腿修長結實,在燭光下顯得挺拔俊朗,全然不象平時穿了家衫那般文儒,想到他剛才的勇猛,心陣陣亂跳,
“你去哪里?”
他拾起被她拖落的外袍,披在身上,隨意的攏起,轉過身含笑看她。
她臉上更燙,不自在的將蓋在身上的絲被拉高。
“一身的汗,洗洗再睡。”他眉峰微挑,眼里的笑意更濃,揭了她身上絲被,將她打橫抱起,視線溜過她赤著的身軀。
玫果忙捂了他的眼。
他笑著別開臉避讓,“你剛才的膽子哪兒去了?”慢慢走向外間屏風。
她長睫輕顫,胸口一緊,臉上象著了火一般,不敢看他,由著他抱著她轉過屏風,放進已不再滾燙,熱度適中的浴桶中。
以為他會離開,不料他卻站在桶邊,為她挽了長發用發簪別了,解了外袍,邁了進來,靠著捅壁坐下,拉了她過去,靠在他胸前,拿了軟巾撩著水輕拭她的身子。
她轉過身,輕闔了眼,伏著他肩膀,用臉輕蹭著他的頸項,“如果我們這是在弈園多好。”
拭著她后背的手停了停,這也是他所遺憾的地方“過幾日便送你回去。”
她抬起臉,看他,“你隨我一起回去嗎?”
他垂眸看她,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臉,“我還有點事要辦,辦完了便回去陪你。”
她心里不舍,但也知他的身份不可能說走就走,輕點了點頭,“快些回來,我等你。”
他雙眸微沉,“好。”低頭去吻她的唇,手撫過她纖腰,嬌乳,身上猶熱過這桶熱水。
玫果感到腿間硬硬的抵著她,呼吸一促,“你這才……便有……”
他只是唇邊噙著笑,看她,眼里燃著火,“有佳人在懷,我又非老僧……”
她臉上燙滾,笑著去親他。
他令她跨坐在他腿間,攬緊些,回吻著她,手探到她身下撫弄,體內情愫更是難耐,等她呼吸也變急促了,方放開她,在她耳邊啞聲道:“再來?”
她紅著臉不語,去含他的唇,略跪起身,握著他的慢慢坐下,他身予一緊,握住她的腰,反吻上她,又熱又辣。
二人于水中抵死纏綿,燭光中一片春光,只有時起時伏的粗喘與,良久他才泄了身子,攬著全身俱軟的她靠在桶壁上半合了眼。
她胸口滿滿盡是暖意,抬眸間,見窗外梅影在風中輕顫,“你為什么這么喜歡梅花?”
他猶豫了片刻才道,“可能受我娘影響,她傳授我的槍法便叫梅花梅花槍法。”
她從未見過他用兵器,禁不住好奇,“從來不見你帶槍,你那槍法只怕是早忘得干凈了。”
他撇臉笑了笑,探手從靴中取出那可伸縮的短槍,握在手中,“槍
是隨身帶的,只是你不曾見過,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將這槍交于你便說明我……”
玫果心里一寒,湊上前噙住他的嘴,過了會兒才放開,“不許你胡說。”
他笑了笑,不再說下去。
玫果接了他手中銀槍細看,卻看不出是槍,只是一支不到一尺的棍子“你這怎么用?”
他右手握住那支短槍,隨手一轉,槍尖伸出,變成一支短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槍尖輕顫,在燭光下化出數朵梅花光影,極是好看。
玫果睜大雙眼,過了半晌,才從他手中拿過短槍,伏在桶壁上把玩短槍,“當初你還說你對武功只是咯懂……”
他為她擦拭著身子,笑了笑,也不反駁。
她本喜歡射箭,對兵器自然也天生偏愛,見他這支短槍打造的又極為精致,更是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看,當她看到那槍尖時,驀然愣住了這圖案……她死也不會忘……
他感到她身體突然僵緊,抬頭見她愣看著那槍尖,將她摟進懷里,“怎么?”
玫果將那槍尖在手壁上印了印。
末凡一驚,飛快的奪過槍,“你做什么?”
他反應極快,槍尖并沒刺穿她臂上肌膚,卻清清楚楚的留下了一個梅花圖印。
玫果靜看著那朵梅花印,這形狀與弈風后腰上的那朵形狀完全相同,只是小了些。弈風身上梅花烙印是兒時烙上,隨著身體長大,烙印自然也會有所擴大……
末凡見她看著臂上梅花印愣愣出神,臉上陰晴不定,隱隱感到什么“你怎么了?”
玫果垂下手臂,轉過頭定定的看著他,他與弈,一個儒雅,一個俊逸,全然不同,但這樣仔細看來,他們之間,有太多若隱若現的相似,深吸了口氣,“你說你一直在尋的人,可
是你弟弟?”
末凡神色一黯,點了點頭,“不錯,不過你代普后捎給我娘的消息,他不在了。”
玫果在他眼里分明看不到痛過,“你不信,對嗎?”
“是。”他也不瞞她,“但我娘信。”
“他活著,你用什么來與他相認?”玫果心里的疑云被撕扯的干干凈凈,虞妃死時,胎兒尚在腹中,那胎兒根本不可能活……根本就是貍貓換太子……只是娘為何要瞞?這里面到
底有什么?
末凡看向她手臂正慢慢消退的梅花印,“他身上有一個與你臂上梅花印一樣的梅花烙印。”他審視著她的眼“你見過,是嗎?”
玫果驚覺的看向他,她怎么忽視了他是何等的敏感。
“是夜豹,對嗎?”他扣緊了她的手臂,他知道那梅花烙印在什么地方,如非親近之的女子,且能看到?
玫果手一顫,他問的是夜豹,不是弈風……手指緊緊的擰在一起,她不會不知道三國君主如何憎恨夜豹?如果告訴了他會怎么樣?故作輕松的笑了笑,“你別胡猜,我還有些事情
沒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就告訴你。你弄痛了我。”
他這才發現,他捏著她手臂的手,不覺間竟沒注意輕重,微笑了笑,松開手,將她摟進懷里,耳鬢貼著她的耳鬢,臉上肌肉崩緊,眼里盡是痛苦之色,慢慢閉上眼,為何是他?為
何偏耍是他?他不止一次的懷疑,但卻不肯承認,不承認又能如何?
如果只是弈風倒也罷了,為何偏要是母親恨之入骨的夜豹……弈風……夜豹……讓他如何是好?
輕拍拍她的背,“水涼了。”放開她,站起身,隨意抹了身,才將她抱出,細細的抹拭干她身上水漬,送回床上,為她蓋好絲被,才在她身邊躺下。
她心里也是亂成亂麻,偎進他懷里任他緊摟著她,閉眼裝睡。
這一夜,卻怎么也睡不著,她知道他這一夜也未曾睡過。
天剛明,他小心的放開她,盡可能輕的從她頸下扣出酸麻的手臂,坐在床上,靜看著她熟睡的小臉,等手臂上的麻痹過去,才抬手輕撫了撫她的面頰,翻身下床。
她睜開眼,看著他正在著衫的背影,眉頭慢慢擰緊,只要尋到母親這一切就有辦法解決。
他轉過身,見她慌忙閉眼,睫毛卻在輕輕的顫,微微一笑,伏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吵醒你了?”
玫果知道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笑著搖了搖頭。
他為她挾了挾絲被,柔聲道:“多睡會兒,我去去就回,我回來前不要離開這兒。”
她順服的點了點頭,目送他出去,翻身坐起,極快的穿好衣衫,隨意自行洗漱,往外急奔。
候在門外,隨著等著傳喚的宮女見她奔出,愣了愣,追在后面,“郡主,太子吩咐,郡主不能離開太子殿。”
玫果回頭看了看她,“我會在他回來前回來。”
宮女不敢違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了院門。
玫果直覺有大事要發生,而且是不好的事,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尋到娘,或許可以改變這一切,如今時間不多,顧不上許多,出了太子殿,認清方向,直奔榭雨軒。
現在身邊只有冥紅可用,只有讓冥紅用冥家的通訊方式,雙管齊下,一面直按發信尋找母親,一面通知佩衿,要他無論如何要助自己這回。
就不能讓末凡和弈風在這之有所沖突,絕不能……
轉過一道籬墻,玫果驀然收住腳,望著身前三步處一身黑色長袍的女人背影,背脊升起一陣寒,捂著嘴,將差點呼出口的,“寒宮雪”三個字咽了回去,她居然在這兒。
壓下內心的恐慌,強作鎮定,轉過身往來路快行。
寒宮雪慢慢轉過身,輕聲喚道:“平安郡主怎么見了本宮也不打招呼,轉身就走?”
玫果后背一僵,她以郡主稱呼她,自是不承認她在虞國的名分和地位,定了定神,滿面堆笑的重新轉過身,“皇姑,好巧,我剛才路過此地,并沒看到皇姑,失禮了,玫果在這兒
給皇姑陪禮。”
寒宮雪笑吟吟的打量著她,眼里分明有些慌亂,卻能如此淡定,果然不能小看了她,“好說,你兒時與我親如母女,這幾年,我事務繁忙,沒顧得上你,你與我倒見生疏了,相約
不如偶見,我們尋個地方好好敘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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