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花落這邊今天電閃雷鳴的,所以來得晚了,大家對不起!
吳老六家的房子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廢墟殘骸還沒有清理干凈。按理說這種地方大半夜的除了老鼠之類的應該少有什么光顧著才對。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不是這樣,黑不隆冬的一片中不斷地有什么聲音傳出來,就著淡淡的月光,眼前除了那些要當垃圾處理的廢料就沒有別的了,那這傳來的是什么聲音呢?
鬼使神差的,一向膽子特小的水楓舞慢慢的向聲音來處走去,那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著她,引著她向那聲音來處一探究竟。
慢慢的,一處明顯是剛剛修建好的階梯出現在視野當中。
水楓舞蹲在地上觀察了一陣子,這土很新,明顯是剛挖開不久的。四四方方一個大洞留在地面上,好像一張大張的嘴,黑魆魆的,夜色中更顯驚人。
那道階梯傾斜著向下延伸,由于月色不是很亮,階梯延伸到底有多深根本看不清楚。令水楓舞感到奇怪的是,那種隱隱約約的呼喚,好像就是從這下面傳來的。
是壯著膽子一探究竟呢,還是就此打道回府,明兒天亮再來?
思考了一陣子,終于膽怯占了上風,反正這么大個坑洞又不會跑,明天多叫幾個人一起來看看。
這么想著,她拍拍身上沾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心口的花蕾陡然一震,一種尖銳的刺痛自心口傳來。水楓舞一個趔趄,腳底下一滑,整個人就成了滾地葫蘆,從那巨大的洞口處順著階梯就滾了下去。
洞挖得很深,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因為剛才在階梯上滾了好一陣子才到底。水楓舞一手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心口,渾身是土的倒在階梯下面。
出乎她的意料,階梯下面竟是一個寬闊的地下大廳。
燃燒的熊熊的火把插在墻壁上,眼前出現好多的人,他們一聲不吭,專心致志的挖著通道。即便突然從上面掉下一個大活人來,也沒有一個人抬起眼來看一下。
他們似乎都在挖通道,四通發達,好像哪個方向都有。但是觸目所及的那些已經開挖了一截的就有著十幾條了。
水楓舞從地上爬起來,松開了按心口的手,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照這情形看,這些人是打算在這里建一座迷宮嗎?
“小貓咪,看傻了?”鬼魅一樣的聲音驚得她一哆嗦,然后就看見那個能讓她做夢都會嚇醒的魔鬼面具男,他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冒了出來,當真是形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她面前。
水楓舞頓時恍然,原來這浩大的工程竟是他的手筆。
不過,她還是很不解:“御主大人,您這是要做什么啊?”
“嗯?”面具男微微提高了聲音,“你叫我什么?”
“御主……羽哥哥。”水楓舞縮了縮脖子,在面具男滿含威脅的目光中,很沒出息的敗下陣來。
“這才乖。”面具男滿意的點點頭,拉起她的手:“來,羽哥哥帶你去看看,開開眼。”
水楓舞被他拉著走,小心肝一個勁兒的撲通亂跳。不,我一定要鎮靜,鎮靜,不就是個男人嘛,不就是牽牽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邊在心里安慰自己,水楓舞跟著他穿過一條通道,走到了與之相連的另一個空間里。
這也是一個大廳,不過較之剛才那個就小了很多,與之相同的,這個大廳也是向著四面八方伸展出無數的通道,看著就讓人頭暈。
“那個,羽哥哥啊,”水楓舞更加困惑了:“你弄這個東西想要做什么啊?”
面具男興致似乎很好,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條正在挖掘的通道邊:“怎么樣,夠神奇吧?要知道,單只是一夜的功夫就已經把這下面弄成這樣子了。比你們所謂的新房快得多吧?”
水楓舞腹誹:誰像你那么變態,搞來這么多人搞這地下工程。
面具男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將帶著面具的臉湊近:“嗯,小貓咪又在心里說我壞話了吧?”
水楓舞趕緊否認,大眼睛滿是無辜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面具男的眼睛很有些嫵媚,被他這么近距離緊緊的盯著,她都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
呸!都不知道那張面具下面是不是滿臉麻子,就在這里想三想四。水楓舞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
面具男的手好似鉗子,捏住她的小下巴后,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掙脫不開。最后只好樂觀地想,算了,他愛捏著就捏著吧,反正又不疼。
“小貓咪,你很快就要去天下書院了,還記得我的吩咐嗎?”面具男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那張多變的小臉,說話間熱氣噴灑在那張臉上,那雙勾魂眼兒瞬間就變得有些迷茫了,霧蒙蒙亮晶晶,真是可愛得緊。
水楓舞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美人計嘛,雖然她并不認為自己這副小身板兒能起到多大用處。
面具男松開她:“我要從這里一直挖到天下書院下面,建立一座龐大的據點。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到這下面來說。”
水楓舞咋舌,一直挖到天下書院,那該是多么浩大的工程,這家伙瘋了?難道他打算把整個莫城地底全部挖空嗎?
“羽哥哥啊,”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詞,水楓舞小心翼翼的說道:“挖的那么長,你就不怕會塌掉嗎?”
面具男唇角勾起來,一把將那嬌小的身子攬進懷里,感受著懷里僵硬的身軀,他的唇輕輕的湊上水楓舞變得紅通通的耳朵,聲音里滿含魅惑:“那就要看小貓咪你了,這也是今夜召你來的原因。”
水楓舞渾身上下估計都紅透了,雖說早就被這惡劣男看光光了,可是那時候畢竟意識不清啊,現在在她清醒的時候玩曖mei,簡直要她老命啊!
“感受到了嗎,我的呼喚會讓你的心產生感應,以后再有這樣的情況,那就是我在召喚你,要火速趕來,知道了嗎?”面具男有趣的看著懷中人的反應,惡劣因子上涌,變本加厲的將小丫頭的耳垂含進嘴里。
水楓舞渾身一震,猛地一把推開他,自己跳到一旁拼命的拍打著全身,好像沾到了什么要命的臟東西。
不過隨著她的動作,原先一路滾下來時沾了渾身的土,這一拍打,立即塵土飛揚。
面具男站在一邊看著,唇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面具后面的眉毛緊緊皺起,簡直要打成疙瘩:“你身上怎么會這么臟?”
水楓舞聽他這一問,頓時就是滿腹的牢騷:“還不是因為你,大半夜的把人家弄來,害得我一路從上面滾落下來的。”
面具男倒是怔了一下,仔細的打量了水楓舞一下,這才發現她的胳膊肘膝蓋等處已有多處蹭破了衣服,隱隱有血絲透出來。
很明顯,那么高的地方滾下來,水姑娘無可避免的受了傷。
面具男嘴角一抽搐:“殊然!”
“主子!”水楓舞眼一花,仔細看時,一個黑衣人已經就如幽靈一般站在她面前了,嚇了她一跳。
“給她找身衣服,處理一下傷口。”面具男隨口吩咐了,又轉頭對著水楓舞:“在這里等著,不許離開!”說罷掉頭就走。
水楓舞撇撇嘴,哼,都是些沒良心的!
這個叫殊然的家伙看起來有點眼熟,想了又想之后,她才恍恍惚惚的記起那個聽墻角的夜晚,跑來接應路癡面具男的好像就是他。
殊然看起來有二十出頭,高高瘦瘦的,令人聯想到竹竿。這根竹竿領著她繞進旁邊一個小一些的洞里,然后水某人驚訝的發現,這明顯才挖好的洞里頭竟然已經備下了日常用品。
這些人,真打算在這里長住不成?
竹竿不知從哪里弄出來一件女子的衣服,大紅的衣衫,嶄新的料子,做工也極為精致。他把衣服遞過來:“你先換好衣服,我去給你拿傷藥來。”
“不用了!”水楓舞趕緊阻止,“只是擦破了點皮,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小時候在農村里經常受傷,這點兒小傷她還不看在眼里。
竹竿有些驚訝,她原先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嗎,別說擦破了皮,就是被樹枝什么的劃上一道也要擔憂個好幾天,唯恐會落下什么痕跡。這一失憶,轉性兒了?
“主子吩咐了,殊然自當遵從。我去去就來。”不再廢話,他立即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水楓舞手腳麻利的換好了衣服,新衣服有點兒大,不大適合她,不過好在料子柔軟,穿著倒是極為舒服。
殊然的動作很快,她剛換好衣服,正挽起袖子來查看傷處,就聽到他的聲音:“可以進去嗎?”
“哦,好的,請進!”水楓舞趕緊放下衣袖,這年頭的人太保守,她若是裸著手臂的話,肯定會被認為傷風敗俗的。
殊然手里拿了個小瓷瓶進來,遞給水楓舞:“你自己來吧,我不會偷看的。”說完就背轉過身子背對著她,一副君子的樣子。
水楓舞根本就不在乎,不過竹竿既然如此君子,她也不好駁了人家面子。于是將袖子挽起來自己上著藥:“殊然大哥,你們打算在地下常住嗎?”
殊然背對著她,雙手背在身后筆直的站著,姿勢看起來更像一根竹竿了:“不清楚,要看主子如何安排。”
擦完了胳膊肘,水楓舞開始往膝蓋上擦藥:“你們就不怕這里會塌陷嗎?”
殊然卻對面具男極有信心:“不會的,有主子在,這里絕不會塌的。”
不知道你哪來那么大的信心,水楓舞擦完了藥,暗暗地腹誹。隨后:“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了。”
殊然聞言回過身來,看著水楓舞的眼神有些奇特。
“怎么了?”水楓舞打量一下自己,“衣服沒穿錯啊!”
殊然吞吞吐吐的道:“水姑娘,麻煩你以后見主子時,先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可以嗎?”
水楓舞頓時愣了,傻傻的看著殊然,良久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在心里頭破口大罵。
他媽的,這什么世道!強迫著別人來見那個死變態就罷了,居然還嫌她臟!
殊然繼續吞吞吐吐:“那個,因為你失憶了,有些事情不記不清楚,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下。太臟的話,主子會很不舒服的,萬一惹得他生氣那就更不好了。”
聽到這里水楓舞才聽出些門道來,再聯想到剛才抱過臟兮兮的自己后,面具男難看的表情,那家伙,不會是有嚴重潔癖的吧?
想到這,她又想起一個問題,饒有興致的問:“御主大人不是路癡嗎?這里跟迷宮一樣,他就不怕迷路嗎?”
殊然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良久才回答:“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建一個這樣的迷宮。”
“怎么說?”水楓舞好奇的支起了耳朵。
殊然苦笑:“這座迷宮建成后,不管誰進來都是會迷路的,這樣,御主大人會迷路也就沒什么了不起了。”
水楓舞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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