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吃凈之后
第一百二十四章吃凈之后
水楓舞還沒醒來。殊然鬼鬼祟祟的湊到房門口,小聲道:“御主,您有空嗎?”。
顏羽側臥在床上,一雙手慢慢地順著水楓舞一頭烏亮的長發,聽到這煞風景的叫喚,忍不住眉頭一皺,輕輕的拉開水楓舞的手走到門前,低聲道:“什么事?”
“御主息怒。”殊然自然聽出了主子話里的不愉快,連忙替自己開脫:“小舞身邊那個叫蟲奴的來了,在外邊等著呢,您要不要見他?不見屬下就把他轟走。”
蟲奴?顏羽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他怎么來了?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水楓舞踢了被子,一條光裸的小腿露在外頭,雙臂抱著被子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像個蘋果,看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笑一笑,那個人這時候來,是為了她的事吧?不少字故意留出了這么長的時間給他們,沒有在兩個人翻云覆雨的時候闖來就算是給他面子了。
既然如此,見一見他也未必不可,最起碼。有些事情也應該通通氣了。
“叫他等一會兒,讓侍女奉茶,不可怠慢了,我馬上就來。”顏羽說了一句便走回床邊,輕輕地在水楓舞額頭上問了一下,后者嘴角一彎,睡夢中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看的顏羽心中一柔,含笑輕輕拍了拍她紅紅的小臉。
蟲奴穿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滿臉愁苦的樣子活像個鄉下來的老農,還是家里頭收成欠收沒米下鍋的那種。
前來奉茶的侍女好奇得要命,這么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御主還命令不準怠慢,莫不是誰的什么窮親戚來投奔來的?也是,這誰還沒有什么七拐八繞的親戚啊。
侍女雖是奇怪,好歹還記得這里不可不準多嘴多事,上了茶就很乖巧的下去了。
蟲奴自然看得出來那侍女眼中的古怪神色,卻是渾然不在意。要說好的衣裳水楓舞不是沒給他買過,可這人死脾氣,就是不肯要,一天到晚的就是那么幾身粗布衣衫,洗的都有些泛白了還堅持不懈的穿在身上。
顏羽走進來的時候就見一個粗布大褂的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茶杯的目光活像跟這茶杯有什么深仇大恨。
有些好笑的揚了揚眉,環境對人的影響力真的有那么大嗎?這個人放在十幾年前那可是響當當的漢子,誰能想到十多年后他會是這樣一幅形象出現在人前,恐怕就是當年的他自己都決計想不到。
這么想著,顏羽咳嗽了兩聲,含笑的看著那陷入沉思的男人。
“顏少主。”蟲奴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顏少主春風滿面的樣子,想來是心愿達成了,老朽先在這里恭喜了。”
縱是顏羽自負狂妄的慣了,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臉上一紅。要說起來他跟水楓舞這事兒可是不怎么光彩的。無媒茍合不說,水楓舞現在名義上可是蕭家的少夫人,蕭覺的妻子,這還是新婚第二天,回門的日子給蕭大少回出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來。
“不知道該叫你什么,是莫老,還是蟲奴?”顏羽畢竟是顏羽,短暫的尷尬過后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面上含著優雅的笑意坐在蟲奴對面。
蟲奴面上掠過一絲黯然:“昨日事早就成了過去,莫老早就死了,我就是個茍延殘喘的老頭子,是被主人從地宮里救出來的蟲奴。”
“這么說你今天來是以著蟲奴的身份?”顏羽揚揚眉毛,笑了,“我還以為你是想為他們說情來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如何還會那么看不開。”蟲奴對此搖頭失笑:“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光是被蕭家夫人逮住的就有幾方勢力?”
顏羽淡淡笑開:“猜都猜得到了,你此來跟他們有關?”
“也可以說是吧。”蟲奴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嘆了口氣,“當年的事情,我對不起魅姬,她就這么一個女兒,我總得想方設法的保住她。你應該知道,昨夜里那幾方勢力都是相當有影響力的,難道不曾想過拉攏一二?”
顏羽詫異的看他一眼,已經湊到唇邊的茶杯重新又放下:“這可就有意思了,聽你的意思,是在鼓動我收拾你那些兒孫?”
蟲奴滿是皺紋的臉上展開一個笑容,好像一朵盛開的菊花,看的顏羽心下一個哆嗦。
“你的實力我知道的差不多,憑他們根本就斗不贏你。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你大權在握掌管生殺才能更好的保護她,要不然當年的魅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顏羽眸光一暗:“我可不會讓她歩上岳母的后塵。”
這就叫起岳母來了,蟲奴啞然,這人家的正派相公都還沒叫過的說,這位爺倒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就把自己跟水楓舞劃為一家人了。
“原本我已經掌握了劉家,”顏羽也知道蟲奴不會泄露秘密,倒是很大方的解釋。“小舞這傻丫頭為了給我拉攏幫手,又嫁進了蕭家,蕭家現在也是我這方的力量了。相比軒家只有莫城幫助,我的優勢可是明顯的多了。”
“可是軒家背后還有皇城在支持。”蟲奴不無憂慮的補充道。
皇家雖然沒落了,可是常言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斤釘呢,何況皇家。
“放在以前我還會顧及一點,可是現在。”顏羽右手食指豎起。輕輕地在眼前晃動一下:“我敢肯定,這場爭斗里面,皇家的人不會幫助軒家一分一毫,不拉后腿都算是好的。”
別人不知道軒離的身份,作為他兄長的顏羽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那幾位皇子知道了他的身份,別說幫忙,不下殺手那都是客氣了。
兩個男人在里面談著天下大事,一根小小的血藤從地面下悄悄地鉆回來,縮回到了水楓舞指間處。
仍舊抱著被子睡懶覺的美女微微的皺起了眉,蟲奴都有著不一樣的身份,自己身邊的人,怎么就沒有幾個單純的呢?
臉兒在柔軟的錦被上蹭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還是躺著好啊,懶洋洋的躲在溫暖的被子里面,餓了有人伺候,渴了有人端茶,困了可以直接抱著棉被呼呼大睡,難怪那么多人夢想著當米蟲呢,實在是太幸福了!
“夫人,該吃藥了。”正在感嘆著幸福的生活,耳邊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
吃藥?吃什么藥?水楓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好看見一個姿容俏麗的侍女將一碗黑乎乎泛著苦味的藥汁端過來,面上是略顯生疏的笑意:“藥剛煎好。夫人趁熱喝了吧。”
水楓舞狐疑的瞅瞅這碗烏漆嘛黑的東西,嫌惡的別過臉去:“什么藥啊,熏死人了!”
侍女陪著笑臉:“良藥苦口嘛,殊然大人可是叮囑我們煎好就送來呢,要不,我給您拿些蜜餞過來?”
好像之前殊然是有說過吃藥的事情,貌似還因為她跟顏羽白晝宣yin的事情打碎了藥碗。水楓舞一想這事兒就忍不住的紅了臉,簡直太羞人了!
侍女見她呆呆的只是臉紅卻不說話,疑惑道:“夫人?您趕緊吃藥吧,很快就會涼了。”
“哦。”水楓舞醒悟過來,坐起身來去接那碗藥。沒注意到侍女眼中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與此同時,守在顏羽不遠處的殊然忽然跳起來,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呀,我的藥啊,這回可是徹底的煎成渣了!”
水楓舞之前面對顏羽荒yin無度的飲酒作樂傷了心,結果妖花忽然發威,導致她當場就昏迷不醒,顏羽開了副古怪至極的藥給他叫他去煎所用到的盡是隱域里一些稀奇古怪的動物植物,光是找齊這些所謂的藥材就花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煎好的一碗還叫他過于吃驚之下給摔了,蟲奴來后更是徹底的忘了這碼事兒,這會兒猛地想起來,頓時哀嚎不已。
恐怕現在就連那煎藥的鍋都被烤裂了吧?不少字
風風火火地跑到火爐前,頓時傻了眼:“哎?我的藥呢?難道竟然連藥鍋都被蒸沒了嗎?”。
“大人,您不是吩咐人給水小姐送去了嗎?”。旁邊燉著補品的侍女奇怪的看著跳腳的殊然。
“送去了?誰送的?”殊然愣了一下,忙問道。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啊,那個姐妹估計是新來的吧,有點眼生。”侍女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認識的人你就敢讓她把藥取走?”殊然頓時急了,“她說是給水小姐送去了?”
侍女被他嚇得不輕,結結巴巴道:“她……她說,是、是您叫她一煎好就送過去的。”
殊然再顧不上其他,一陣風的跑向水楓舞所在的房間,輕功用到了極限,如一陣輕煙一樣瞬間就到了房門前,正好聽到里面傳來“啪“的一聲響,心下一急踢開門就闖了進去。
結果眼前的場景讓他愣住了。
那侍女一臉灰敗的倒在地上,面前是那只跌碎的碗,烏黑的藥汁灑在地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水楓舞只穿了里衣,坐在床上把玩著血紅的藤蔓,瞇著眼睛看著地上的人。
原來,水楓舞坐起身想去接藥碗,結果忘記了自己身上是不著寸縷的,結果被子滑落下來露出了她滿是歡愛痕跡的身體。
尷尬之下她只好命那侍女將藥留下,自己喝了它再躺床上歇會兒。誰想那侍女因為心里有鬼。說什么都不肯出去,非要親自服侍她喝藥,這頓時就讓水楓舞起了疑心。
再看這女子,雖然一身侍女的打扮,卻沒有隱域人那種特有的氣質,反而隱隱透漏出一股陰冷,雙手干干凈凈連個繭子都看不到,皮膚更是白皙晶瑩,一點都沒有這里那些侍女練武做工所磨出來的粗糙。
肯定有古怪!
所以三兩下套上里衣后,水楓舞隨即就毫不猶豫的喚出血藤將這女子放倒了,倒是跟匆匆趕來的殊然打了個照面。
那女子眼見事情敗露原本可能是想自盡,可是藏在牙槽里的毒囊還不等被咬破,那條細小的血藤就已經麻痹了她的全身,這小小藤蔓上面的毒性可著實不小。
水楓舞下得床來,腿剛站到地上卻忍不住一軟,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心里頓時對顏羽惱恨不已,要不是那丫的這么不知節制,自己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第一百二十四章吃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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