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個消息一好一壞。
陳子華也說不上自己此時是個什么樣洲舊情堰湖那邊自有林月虹和馮雅君負責,雖然會隨時匯報湖底探測進展。
卻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但市委那邊卻不容他有任何疏忽,今天還跟潘邵暉談論過軋鋼廠的事件,結果這才一轉身的工夫,龍溪那邊就出了意外,而且還是人命案。
軋鋼廠的書記劉明今年才五十多歲,陳子華雖然與這個人不熟悉,但他好歹也見過幾次面,對劉明還是有些印象的,以他的了解,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自殺,更不會死于什么意外的急病,不過成佐棟匯報的不清不楚的。
只是說劉明死在紀委招待所,卻沒說怎么死的。
陳子華也沒有多問,既然成佐棟沒有點明死因,那就是還沒有做出結論了,因為先后有幾個人都跟他暗示過軋鋼廠事件的復雜,尤其是今天。
潘邵輝居然還專門費神給他做了一番分析,這也就是說,軋鋼廠背后的事情,最好不要碰,最起碼,現在不能碰。
但劉明的意外死亡,卻讓原本有心含糊此事的陳子華,心里也不禁生出幾分怒氣來。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想滅口了。
站在窗前沉思了一會兒,陳子華還是忍住了調動陸愚卿的沖動。
既然連潘邵暉都勸他裝一次糊涂,那就說明軋鋼廠背后人不是他能動得了的。
現在也不是合適的時機,所以,若是此時動用陸愚卿的話,無疑會讓有心人覺得,他想究根問底了。
又回了個電話給成佐棟,陳子華走回餐桌邊道:“恐怕晚上不能陪你們玩了。”
杜翰和龍明雪等人都看了過來。
陳子華道:“工作上的事兒,我得馬上回龍溪,幫你攢嫁妝的活兒,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目光轉到龍明雪身上,陳子華難得的說了一句笑話。
龍明雪道:“下次就下次唄。
本姑娘又不急著嫁出去”明眸一轉。
道:“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陳子華這么急著趕回市里,肯定是有什么麻煩事兒,幾個人都是精明的官場中子弟,所以都很理解陳子華此時的心情。
陳子華笑了笑,道:“還真有件事兒得請你幫忙,給我訂一張最快飛往東華的機票。”
倒不是陳子華訂不到機票,而是他非常了解龍明雪等人的心情,本來想好好招待他一番的,卻料不到他會臨時有事兒要走,若是不能讓他們做點兒什么,恐怕這幾個人心里會非常不好受,畢竟在京城,也算是他們幾個的地盤了。
龍明雪聞言,果然精神仁振。
道:“小事兒一樁,我馬上幫你辦。”
說罷,掏出手機就到一邊打電話去了,柳向東和黃庸則忙著招呼陳子華繼續喝酒吃菜,畢竟再急,也不可能馬上就有飛機讓你坐,也的等航班才成。
黃庸有些不無遺憾的道:“本來還想請陳大哥去家里坐坐呢,看來也只有等下次了。”
陳子華聞言,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黃庸的父親是發改委的副主任黃東陽,柳向東的父親是衛戍區的政委柳源,龍明雪就更不同了,父親是政治局委員,華都市委書記,這些人都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見到的,原本這次就是難得的機會,可惜自己得回龍溪。
龍明雪果然神通廣大,前后不到十分鐘,便收了電話,過來道:“陳大哥,四十分鐘后有一班路過東華的國際航班,票我已經幫您訂好了。
到機場門口就可以拿到票,您看,是不是現在就動身?”從市里到機場,不堵車的話,一般也就需要四十分鐘左右。
陳子華點頭道:“多謝啦,既然訂到了機票,那就動身吧。”
他也沒有什么姓李要帶,何況李倩蓉還在京城,所以只打了個電話給李倩蓉之后,便坐上龍明雪的跑車,趕往機場,柳向東、黃庸和杜翰等人也開著車跟了過來,打算一起去機場送陳子華,李陽與李紅板沒得法,也只得駕車趕往機場。
只是眾人的車都沒有龍明雪的法拉利跑車好,駕車也不如龍明雪那么野,所以等他們到機場的時候,陳子華已經登上了飛機。
上機之前,陳子華便已經打了電話給虞思靜,讓他安排車到機場接自己,卻沒想會是虞思靜與方霜起來來接機,所以網上車便問:“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這么快就來上班?”方霜道:“在家里不自在,所以早早的就回來了。”
陳子華搖了搖頭,方霜是家里的獨子,父親是普通公務員,在縣政府機關里面當了咋。
干事,凹曰甩姍旬書曬)小說齊傘)不足醫生。
家里條件說不上差小但也不是很好。
只是這小就不學無術,盡搞些歪門邪道,家里人看他念書沒多大指望,就送他參了軍。
還花了幾萬塊錢。
不料方霜的那些歪門邪道在部隊卻是大放異彩,機緣巧合下被招進了特種大隊,后來又進了特勤,被陳子華看上,當了幻影小隊的狙擊手。
如今在陳子華身邊工作,算是保鏢兼司機了,但還是沒什么定性。
跟他的狙擊手身份極為不配,很少見他能在什么地方安靜一陣子。
掏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陳子華把車窗稍微開了一個縫兒。
轉過頭道:“不會又是槍癮犯了吧?”唯一能讓方霜沉迷的,恐怕就是玩槍了,不上班的時候,他幾乎都是泡在諄卿所辦的射擊館里面,一天不摸槍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方霜干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悶著頭專心開車。
陳子華這才對坐在副駕上的虞思靜道:“說說吧,別明是怎么毋事兒?”虞思靜也是晦氣,自從當了陳子華的秘書之后,時來運轉,一直都是青云直上,這才一年不到,就跳躍了好幾級,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市委秘書長,還是常委,簡直就跟做夢一樣,所以,春節的時候,家里頗是熱鬧了一番,上門說媒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今天正好打算跟一個談得差不多的姑娘去吃飯,結果就碰上軋鋼廠書記劉明出事兒的事情,緊接著又跟著方霜來接機,晚上約會吃飯的事情也泡了湯,心里難免要罵上劉明幾句喪門星,對劉明的死不但沒有什么同情,反而還罵他死的不是時候。
不過陳子華問他,可不能隨便亂說,道:“接到您電話之后我才知道。
還沒去紀委那邊,所以還不知道詳細情況”虞思靜有些慚愧的說道。
如今已經是常委了,自然不比從前有那么多的時間,而且正過年,家里的親戚朋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一忙碌,自然有許多細節就忽略了,今天這事兒說起來,他還是有些做得不到位,“成書記已經封鎖了內部消息。”
陳子華點了點頭,也失去了繼續詢問的興致,成佐棟是老紀檢了,自然明白劉明的事情性質有多么惡劣。
尤其是他剛剛上個沒多久就出現這種事,讓他非常的難堪,封鎖內部消息也是很正常的做法,但究竟能不能封鎖得住,恐怕成佐棟自己心里也沒底吧。
正想著心事,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陳子華掏出來一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電話是省委書記邢云峰的號碼,他心里有個預感,這個電話多半與劉明的事情有關,略微猶豫了一下,陳子華才接通電話:“邢書記,春節好啊,這么晚還沒休息么?”邪云峰聲聳有些低沉:“你在什么地方?知不知道市里的情況?”陳子華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已經快到市里了,您有什么指示?”實際上他這個時候才出機場十多分鐘,距離省城更近,但現在對于劉明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若是被邢云峰叫過去,就只有唯唯諾諾的受了。
所以,陳子華耍了個小心眼,先回龍溪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具體怎么處置應對,他還要再想想,等拿定主意之后再去見邢云峰。
邪云峰道:“這么說,你已經知道軋鋼廠書記劉明的事情了?”陳子華回道:“嗯,就是因為這個才回來的,本打算先看看再跟您匯報的。”
邪云峰“嗯”了一聲,道:“我等你電話。”
聽著話筒里面傳來的忙音,陳子華吁了口氣,對虞思靜道:“紀委內部的問題看來不小啊。”
從到龍溪市開始,陳子華就覺得龍溪的紀委工作問題很大,已經先后有好幾個處于審查中的干部死在紀委招待所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對紀委來說,都是漏洞。
同樣的問題反復出現幾次,這已經不是工作失誤的問題了,簡直就是在裸的挑釁。
虞思靜沉默了一下才道:“成書記接手紀委的時間有限,出些砒漏也是情有可原。”
陳子華嘆了口氣,道:“情有可原?也不看看是什么事情,這次弄不好,恐怕又是一場風暴,成佐棟同志已經站在風口上了。”
頓了頓,陳子華接道:“咱們直接去市委,你通知佐棟同志,讓他到我辦公室來,嗯,帶上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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