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牽著娘親溫柔的手,右手拿著雷二嬸子給的菘蕎餅子,這是嬸子自家烙的餅子,用當地的一種菘蕎,用滾水軋軟,去澀味后,跺細了加上一點面粉和雞蛋做的,烙出的餅子松軟香脆,是村里孩子的主要零食。而村里做菘蕎餅做得最好的就是雷二嬸子,所以,她家做餅子的時候,香味四溢,惹得很多孩子在她家門口轉悠,村里人好客,而且這菘蕎草也是山上采的,不值錢,雞蛋是自家的老母雞下的,面粉更是農民自家種的。孩子們喜歡吃也說明了嬸子做的餅子好吃,所以雷二嬸子也會給在她家周圍轉悠的孩子一些餅子吃。
而趙舒雅手上拿的餅子是趕巧了,從雷二嬸子家門口過時,她正好在發餅子,就順手給了趙舒雅一些,換來趙舒雅一聲甜甜的道謝,讓嬸子笑得很開心。
“丫兒,想學寫字嗎?”給趙文彬送過飯之后,在去望自家地里給趙父送飯的路上,薛氏問道。
聽到薛氏這樣問,趙舒雅一時拿不準,但還時小聲回了句:“想!”
“那回家娘親教你認字好嗎?”
趙舒雅開心的笑了“恩!娘親,回了家一定要教丫兒認字,然后丫兒就教春兒也識字”趙舒雅故意奶聲奶氣的說道,不過也逗笑了薛氏。
自家的地在離村子西邊2里外的山坡底,因著趙父的蠻力和勤勞,她家足有好幾十畝地,具體幾十畝,就看不出來了。反正連著坡底一大片都是自家的地。這時候的地很多都還是荒山,有人開墾出來,只需去地證司拿土地文書,就可以在土地上種植作物了,但有個規定,這地在10年內是不得荒廢的,必須一直種著作物或是蓋有房屋,10年后就可以拿到正式的地契了,也類似與圈地運動。
這時太陽已經在正頭上了,而趙大樹高大的身子被這些作物遮住了,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大樹吃飯了,休息會吧!”薛氏牽著趙舒雅的手來到田邊一課大樹下,放下了籃子,對著地里就是一通呼喊。在離她們二十步遠的作物中,趙父立起了身子,看到她們娘倆,咧嘴笑了,然后又低下了身子,不一會兒又立了起來。趙舒雅看到他好象在拍身上的泥。
只見趙父走到田邊的水壑旁,洗了洗手,邊走邊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水,就著薛氏遞過來的碗筷吃了起來。而薛氏則是從腰上抽出塊綿帕,給趙父擦汗,趙父沖著薛氏傻笑了下,又埋頭吃了起來。
看著恩愛的夫妻倆,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幸福,誰說幸福就一定要豪屋華服,錦衣玉食。老婆孩子熱炕頭也許就是他們心中最大的幸福。
回到家,趙舒雅就徹底變成了薛氏的小尾巴,因回家要給雞鴨丟菜葉,給老牛扒拉下草,給屋后的小豬崽喂食……這樣那樣的家務活要做,所以薛氏一回家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趙舒雅在旁邊急得跟前跟后,她能不急嗎?說好了教她認字的,可薛氏做這樣又做那樣,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似乎忘記了這件事。但是家務必須做完,于是趙舒雅只好邁著她的小短腿跟著薛氏屁股后面,薛氏去院子她跟著,去廚房她也跟著……
直到薛氏洗凈了手,整了整衣裙,拿著針線活計在屋檐下的草蹲上坐下,看薛氏還要接著做針線的架勢,趙舒雅這下可不依了:“娘,您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呢,說了回家教人家認字的,做完了活還不教……”薛氏一看,她閨女這急得上火的樣子,不禁好笑起來。
“好好好……娘這就教,這就教”被趙舒雅搖得沒法做針線,只好無奈的放下了。只見薛氏只是找了截樹枝,就著腳邊的地寫了個字。
看著薛氏娟秀的字體,趙舒雅暗贊的點了點頭。薛氏抬起頭來就看到趙舒雅在那評價似的的點著頭,不禁輕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你點什么頭啊,知道娘寫的什么嗎?”
趙舒雅到不覺得疼,但還是像個孩童般,嘟著嘴,裝著被敲疼似的捂著被打的地方,撒嬌道:“娘不要敲我的頭啦,會變笨的,而且丫兒就覺得娘親寫的字很好看啊!”看著趙舒雅捂頭的樣子,薛氏還真以為敲疼了孩子,連忙拉過孩子輕輕的揉了揉。
“娘親,快教丫兒認字吧!”感覺孩子沒事了,薛氏便開始給她念地上寫的字,每教一個字,就讓趙舒雅自己拿著小棍子在旁邊照著自己的字學寫。為了低調,趙舒雅故意從開始的亂寫,到后來歪歪斜斜的能寫出字來,再到薛氏手把手教寫過之后的能看,一個下午就學了5個字,可真夠累人的。邊寫著字邊想著明天是不是可以把速度放快點,不然這得多久才能把字認全啊,她可是還想和薛氏學琴藝和繡工呢……
趙父和趙文彬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們家的小女兒,嬌小的身子蹲在地上,小屁股微微翹著,小手在地上不停的寫寫畫畫,很認真的樣子。
趙文彬走到妹妹旁邊,好奇的探頭一看,地上滿滿的寫著字,有自己的名字文和彬,趙父的名字樹,還有妹妹自己的名字舒和雅,因為舒和雅字的筆畫較多,所以妹妹寫的有點四不像,而且彎彎扭扭的,“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聲音,趙舒雅抬起了頭,看到自家哥哥在一旁笑自己,嘟著嘴不滿的說道:“娘……哥哥笑我,哼!”說完,丟下棍子就偎進娘親懷里。
“彬兒,你妹妹今天才開始學字,這已經寫得很不錯了,莫要笑話她。”接著又輕拍趙舒雅的背“丫兒,寫得已經很棒了,我們丫兒是最聰明的,呵呵。”
趙舒雅從娘親懷里探出小臉,得意的對著哥哥哼了一聲,又埋進去了。惹得爹爹、哥哥好笑不已。
可能日子過得太舒服,也可能是真的和現在這具身體磁場越來越契合,趙舒雅發現自己的行為越來越幼稚了,而且也從一開始怕露出異常不敢說話,到現在越來越自然的流露出孩童性格,人也逐漸活潑起來,也正好符合了原主人的性格,打消了美娘親和熊爹爹的疑慮,同時也讓他們舒了口氣。
前世的記憶仿佛越來越淡了,留下的只是對母親的懷念和對幸福生活的憧憬。
今年的年節有些冷啊,看這天要下雪了,因趙舒雅前世生活在溫暖的南方,只在電視上看見過下雪,現實中還沒體驗過下雪的滋味,所以對于哥哥說的,雪下得能淹了膝蓋,滿山都是雪的景色期待不已。
由于近年關了,趙父和薛氏今天一早要去鎮上趕一年中最后的一個市集,也叫尾集。大部分的年品都已購買得差不多了,包括全家人過年穿的新衣,是薛氏親手做的。趙文彬說,他家的小豬崽要明年才能賣錢,今年還得再養一年,不然殺豬和賣豬的時候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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