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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歷大帝-第四百四十章 :競爭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 樓主大大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樓主大大 | 永歷大帝 
正文如下:
樓主大大

院很快草創,隸屬于科學院之下,第二日,張世院學士的身份帶領著調配來的幾個助手開始向九華山附近進,半月不到的功夫,便帶回了各種礦石,等到呈送到朱駿眼前時,卻讓朱駿嚇了一跳,朱駿在前世雖然涉及的是農業研究,但是農學對地質也需要相當的了解,由于常年在野外進行栽培試驗,因此對眼前的十幾種礦物都有所涉及。提

自然金、銀塊、黃銅、磁鐵、赤鐵輝銅、硫鐮、赤銅各種礦物質應有盡有,根據張世進的描述,九華山附近以黃銅礦分布最廣,其次是赤銅、赤鐵、金、銀等金屬皆有分布,而且蘊含量巨大,連綿不絕。

要知道,這個時代雖然有了馳道,但是運輸方面比之后世還是要落后了不少檔次,整個江南開區建立之后,數以萬計的大小工廠需要開工,每日所需要消耗的原料是驚人江南現以開采的礦場根本不能維持需求,只能貼上大量的運費從各地運來,這樣無形之中,江南的原料價格便一直居高不下,此次南京現了大量的原礦,至少對于平抑原料價格有莫大處,一旦原料價格下降了,那么成品的價格也自然下降,這就等于一個循環終導致的是江南百姓的購買力增同樣朝廷對這個礦山進行開采,也能得到莫大處,財政方面也能舒緩過來。

不過朱駿倒不希望朝廷直接開采,他的意思是,將礦山承包給某個大商戶,給定三十年的年限,一次性先收些銀子過來救救急再三十年之內,你能開采多少算多少,三十年之后再由朝廷收回,這種買賣是后世通用的手段,既能保證土地國有,又能利用私人的力量進行開采,由于私人承包是有年限因此往往要比朝廷開采有效率地多,承包的銀子也能立即轉入國庫以便展基礎建設。

過了幾日,三個對礦山有興趣的大商人與朱駿一道巡視九華山,畢竟是個大礦,若是能夠承包下來,一年的利潤至少超過百萬兩銀子,純利潤至少五十萬兩以上,三十年下來是什么概念?承包的費用當然是不菲因此真正有實力承包的商人實在不多,三個商人表示了興趣,已讓朱駿很是意外,再加上自己也十分想看看附近地地理,權且當出宮散散心,便由張世進牽頭,帶著一干侍衛,打上儀仗,乘著龍攆去九華山。

提起九華山,恐怕大部分都知道在安徽,是佛教名山。南京九華山,名氣、規模不如安徽的大,外地人大多不知曉。南京九華山位于太平門內西側北臨明城與玄武湖毗鄰,東接富貴山,是鐘山余脈西走入城的第一山丘,風景優美,視野開闊。早在春秋時期,此山名覆舟山,因其臨湖一側陡峻如削,像一只傾覆的行船而得名。六朝時,覆舟山是都城建康重要的屏障,也是皇家花園,稱為“樂游苑”。山南麓建有小九華寺,故俗稱“小九華山”。銅脈就在九華山附近。

隨行的三個商人一個姓楊,名方,是海都開區的鋼鐵業巨頭之一,朱駿以私人的名義在他的產業里也是有股份曾經也與他照過幾面,楊方年約四十,云南人,長地矮胖,穿著綾羅華衣,見人就笑,看到朱駿時更是馬屁如潮,這幾年他的幾個鋼鐵廠為朱駿的內庫賺了不少的分紅,因此朱駿倒是特意和他多說了幾句話。

另一個商人是金陵本地人,姓趙,名華,原本就是個大戶,先祖在天啟年間還做過尚滿人入關之后他有先見之明,將黃白財物盡皆埋了起來,等滿人入城時,他一家幾十口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破落戶,當時耿忠明地漢奸兵們沖入了他家的宅子,連個花瓶都找不到,差點沒把他抓出去殺頭了,接過運氣抽了幾鞭子便了事,等到康熙即位之后,他看風聲過了,便取出了一點銀錢出來吃用,又等明軍光復金陵時,他搖身一變,又成了大富之家,還在南京附近建了七八個工廠,什么生意都做,平日里一副老實吧唧地樣子,看到朱駿也是笑顏逐開。

第三個商人則是金陵城內機械商會的代表,姓嚴,名寇,總是一副若有心事的模樣。

車隊十分浩蕩前的是七八輛裝載著侍衛的車子,接著朱駿的龍攆,再后裝太監地,三個商人則在太監之后后又是更為龐大的侍衛車隊,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抵達了九華山腳。

九華山峰頂地小九華寺在松柏中若隱若現。

駿并非是來欣賞風景地。由著一臉興奮地張進世引路。終于在一座副峰腳下停下。

待所有人紛紛落了馬車。三個商人也聚到了朱駿地周圍。張進世手指著四周連綿地山峰道:“皇上。微臣勘探了方圓十幾里。每處都能挖出礦石來。一些礦石甚至裸露在土外。若要開采。也是極方便地。”

朱駿點點頭。對張進世道:“你帶人在這附近多采采看。給他們看看。”

張進世點了點頭。帶著幾十個助手拖著工具去了。

朱駿的目光落在三個商人身上:“諸位,張學士是我大明探勘礦產的權威,他說能在這方圓十里采出來定然是不會錯至于如何承包,朕也不愿意與民爭利,你們各自競價吧。”朱駿之所以對張進世如此篤定,也是因為張進世在這里待了半個月,帶著工具和助手在這附近瘋狂勘探,還特意繪制了一張勘探圖式。雖然并不一定準確,但是這里有大量的原礦已經是事實了。

三個商人相互對望一眼,心里盤算著若是承包下來的利潤,又在想著合理的價位,倒是并沒有吱聲,誰愿意做出頭鳥呢?至少要等競爭對手先亮出個底數出來再說。

朱駿卻不高興了,現在各省相連的馳道已經完工,但是各府縣之間的馳道卻剛剛動工,朱駿的國庫中空蕩蕩急需銀子周轉,因此也急著立即承包掉,看這三個商人的意思,倒并不急于開價,也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去:“怎么?難道你們并沒有承包的意思,尋朕開心來了?”

楊方連忙笑著道:“皇上說笑了人們再怎樣不知死活,也是不敢欺君的…………”楊方在這里收斂了笑容頓了頓,咬了咬牙道:“小人愿意出價五百萬兩,只是這三十年的承包年限能不能追加一年,若是開采,至少需要一些時日準備,招募工人、定制機械都是需要時間的。”

朱駿又將目光落在另外兩個商人身上,他口里雖說不愿意與民爭利,心里卻巴不得這三個暴戶爭個你死我活,能賺多少是多少,什么叫資本積累?資本積累就是哪個地方都急著用錢,總得去找人盤剝。

趙華瞇著眼,心里在盤算,若是真的如此大面積的礦山,若是極力開采的話,一年上百萬兩是跑不掉畢竟現在各工廠都急需原礦煉出來后也不怕賣不出去,除去人工、機械、運輸、提煉的費用,一年的純利至少也有五十萬兩銀子,三十年下來便是一千五百萬兩,這還只是保守估計,雖然資金回籠的慢,但是若能搞下來,這輩子守著這個礦所賺的銀子也足夠子孫揮霍不盡了,他原本是暗怪楊方叫底價報的太高但轉念一想,楊方開口便是五百萬兩,這豈不就是想嚇退自己嗎?他舔了舔了唇,又開始想著自己的家產,祖先十幾代都是江南做官或是經商當年大明禁海的時候,他們趙家憑著朝中有人做官的關系,瘋狂走私,這這百年來,所賺下的家業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五百萬兩現銀并非是拿不出來。

“我出五百五十萬兩。”趙華決定采取大膽的策略,瘋狂抬價,嚇跑這些競爭,自己越是表現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越是能讓對手退縮。

楊方望了趙華一眼,臉上便不帶笑了,利字當頭,渾然忘了九五之尊就在面前,冷笑一聲:“怎么?趙員外如此財大氣粗嗎?我出六百萬兩。”

趙華不甘落后,到了這個份上倒像是后世一種叫金花的游戲一樣,只有拼命的競價才能嚇阻對手拋牌:“趙某出七百萬兩。”

楊方倒吸了口涼氣,他高額度是八百不可能再高了,此時眼前這個傻老帽一下子功夫就抬到了七百萬兩,邊上還有一個人冷眼看著看來這一次兇多吉少,可是事到臨頭,表面上是絕對不能露怯“七百五十萬兩。”

趙華也有些吃不消,哆嗦了一下,又咬了咬牙:“八百萬兩,這塊礦,趙家勢在必得,素聞楊掌柜是海都來的巨富,今日倒要看看是我金陵人富,還是你海都人銀子多。”

這句話明顯就有些挑釁的味道了。

而此時,朱駿卻在心里叫完全沒有為趙華挑起地域矛盾而怪罪的意思,機械商會的代表姓嚴寇仍是一臉木然,只是眼眸閃露出絲絲貪婪。

華一次性開出八百萬兩的天價,已讓楊方這個鋼鐵語了,八百萬兩已是他的極限,若不是有皇家保證,如今各行各業都需要大量的原礦,不愁銷路,可謂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否則他楊方也不會如此競價,可縱是如此,他的財力也有限的很,八百萬對于他來說已是捉襟見腹,少不得還得向朋友拆借,他咬了咬牙終報出了個極限的數字:“八百二十萬兩。

金陵巨富趙華也有些吃不消了,同樣也察覺到楊方已沒有多大錢,反而冷笑一聲,抬手道:“八百五十萬兩。”

楊方嘴巴蠕動幾下,猶如斗敗的公雞敗下陣來,臉色灰白的向朱駿做稽道:“皇上人財力有限,這礦山便讓與趙員外吧。”

朱駿點點頭,趙華則是一臉的洋洋得意,八百五十萬兩銀子承包一座礦山雖然前期投入太大,但是十五年就差不多能回本錢,此后的十五年便是坐享其成,這樣的買賣風險大,但是利潤也是奇高的。

站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機械商會的代表嚴寇卻突然開口了,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卻顯得極為篤定:“金陵機械商會出價一千萬兩銀子。”

嚴寇的聲音并不大,卻讓人極為震撼,不但趙華的臉色一下子由紅轉綠,連朱駿也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并不起眼的嚴寇一眼,他原本以為這個嚴寇純屬來湊熱鬧看到別人開出如此高的價格便已露怯退縮了,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卻如程咬金一般的殺出來。

嚴寇冷笑著看著趙華,輕蔑的道:“趙員外,你的家產至多不多一千萬兩,就這些你還要賣宅子賣地若是再高,恐怕就要四處拆借了,人生苦短,趙員外何必要如此搏命呢?你家的銀子已經夠你一輩子吃用了,要這么多做什么?”

趙華不甘示弱的道:“拆借便拆借,承包下了礦,你道本員外弄不來銀子嗎?我出一千零一萬兩銀子。”

嚴寇不咸不淡的又報出了數目:“一千一百萬兩。”

趙華地心理防線終于崩潰了。他就算是變賣所有家產。向所有親朋拆借也能達到這個數字地。承包下礦山之后還要招募工人。要購買采礦地設備。還要修建煉礦地場子。這些資金若是不能到位。可不是玩地。銀子就等于拋到了水里。連個響都沒有。

就當趙華預備退縮地時候。一邊敗退下來地楊方卻心中一動。他是鋼鐵巨頭。整個大明百分之三十地鐵礦石冶煉都是他生產地。這一次江南大開。他便立即從海都趕來。所為地自然是搶占江南地鋼鐵市場。由于江南開區建成并不久。楊方借著自己地財力以及工廠地鍛造技術。立即便在江南站穩了腳跟。但是現在楊方卻嗅到了一絲危險。危險自然是來自眼前地機械商會代表身上。一直一來。江南地機械工廠都是從楊方這里進地鋼材、熟銅。而這一次。這一群機械廠們卻合伙起來收購原礦。這意味著什么?楊方可不是傻子。機械工廠是金屬原料地主要購買方。一旦他們取得了這塊礦。就等于控制住了鋼鐵地定價權。若是這些機械廠再合起伙來辦冶煉廠。雖說制造工藝上不能與他楊方地鋼鐵廠媲美。但是楊方地原料是從幾百上千里外運來地。而他們就取材。運費方面便占了極大地便宜。再以低價地方式排擠競爭對手。不出三年。楊方就得被擠出江南市場。回到海都老家去。

對于楊方來說。現在就不是簡單地買礦問題了。一旦給這些聯合起來地機械商們獲得了礦山。他地生意將為此萎縮三分之一。這也就算了。最重要地是。楊氏鋼鐵再也不能進入肥沃地江南一步才是致命地。海都地市場雖然廣闊。但是潛力已經展到了極致。各大巨頭早已劃分好了勢力范圍。而江南則是一片處女地。他楊方不能抓住機會。損失地是整個事業而不是銀子。

因此。對于楊方來說。寧可讓趙華這個金陵土財主獲得礦山。也絕對不能讓機械商們染手。楊方心里已經打了主意。扯了扯正要退出地趙華衣袖。在他耳邊道:“趙員外只管競價。若是不夠。楊某可以借你。咱們一塊把礦山吃下。只是將來這些原礦都得低價賣給楊某。如何?”

趙華看了楊方一眼。心里思量著還剩余多少利潤。又看到嚴寇一副勢在必得地模樣。向楊方點了點頭。兩個原本相互競價地商賈如今卻因為利益站到了一起。

“趙某出資一千一百一十萬兩

有了楊方的資金支援,顯得篤定了不少,又開始;白地很,誰包下這礦山,在方圓幾百里之內,誰就能對整個鋼鐵業形成壟斷,這其中的價值,便不再是一處銅鐵礦脈所能估量的。

嚴寇顯然沒有想到事情出現了變化,在來之前,他已經打聽了兩個人的家底,得到了詳盡的情報,因此競價時尤其篤定,可是他想不到兩個人竟聯合到了一起,這個變化讓他不由得神色變了變,咬牙道:“一千二百萬。”

“一千二百一十萬。”

“一千三百萬。”

“一千三百一十萬。”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雙方都紅了眼,嚴寇也漸漸緊張起來,連嗓音也開始變得嘶啞:“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趙員外,你還跟嗎?”嚴寇又重復了一句,金陵機械商會共有商人七十余名,投資不同的機械產品,擁有工廠一百多座,一千五百萬兩銀子雖然是巨額數字,但是真要籌措并非拿不出來。

趙華終于退縮了,這個礦的保守利潤也是一千五百而嚴寇竟開出了一千五百天價,簡直就是瘋狂透頂。

沉默了片刻,朱駿見無人再競價,他心里也是暗暗吃驚,一個礦賣一千五百萬兩銀子,就是朝廷每年的稅收一年也才七千萬兩而已,只是江南剛剛光復,因此弄出了免稅三年的規定,就算江南稅賦開征多也是兩三億白銀的稅銀,這個嚴寇到底是什么身份?真的只是代表機械商會嗎?

等回到南京城,朱駿刻意將嚴寇留了下來,在勤政殿上,朱駿緊盯著這個不起眼的商人,嚴寇誠惶誠恐的行了大禮,朱駿已忍不住開口了:“嚴愛卿,到了這里就不必隱瞞了,你到底是誰出的價?”

對于一個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投入朝廷五分之一稅收去買礦的商人,朱駿還是抱有一定警惕性他原本一直認為只有自己才是大明幕后最大的商人,幾乎各行各業的大工廠都有自己的股份,可他的內庫中絕對拿不出一千五百萬兩銀子,除非把所有的股權全部賣了才能勉強湊足重要的是,此人以一千五百萬兩銀子買一塊三十年才能產生一千五百萬銀子的礦山,總不成是賠錢掙吆喝吧,可是這人又是什么居心呢?

嚴寇先是一愕,隨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又是行禮道:“皇上人確實代表的是機械商會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朱駿的聲音嚴厲起來,他笑的時候居多,平時也總以和藹的面孔見人,卻并不代表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上位可以與群眾打成一片,并不意味著有人可以拿他當傻子。

嚴寇顯然也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連忙道:“確實是機械商會此次機械商會總共七十名大小商賈一致舉債,為的就是拿下這片礦山。”

“繼續說下去。”

“江南的機械商會總共有三個,一個是浙江機械商行,一個是蘇州商行,另外一個,便是小人代表的金陵商行,這做生意其實和打仗是一樣誰占了先機,誰就能取勝,而取勝之后便是占領對方的市場,擠兌對手。”

“這一次衙門貼出承包原礦,嚴某便與商會中的同行們商議,期望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塊原礦,就是虧損也在所不辭。

原礦就算三十年的利潤是一千五百萬兩,金陵商行一分銀子都賺不到,但是金陵機械商行卻控制了金陵附近的原料,只要我們再投入一部分銀子煉鋼、煉銅,那么整個江南的鋼鐵材料十成就有七成以上就是我們金陵商行把持我們的鋼材、熟銅可以用來制造機械,價格上也便宜的多。而蘇州、浙江等地開區的機械工廠卻不同,他們只能高價去收購千百里之外的鋼材,這樣一來,同樣生產一個機械,金陵機械廠只需要五錢銀子的成而其他地方的成本卻需要六錢銀子,我們的貨物可以以七錢的銀子銷售出去,而其他商會生產的貨物若是也賣七錢,那么必然折至少賣八錢銀子才能回本。皇上您想啊,同樣一個貨物,金陵出產的賣七錢,蘇杭生產的價格卻是八錢,換做是您,您會選購哪一樣?”

駿原本以為有人幕后指使,畢竟礦產是極為重要的人暗中搗鬼,這些銀子他寧可不要來就是嘛,三十年利潤才一千五百萬兩銀子的礦,承包卻出價一千五百萬兩銀子,等于就是貼錢去挖礦,若是沒有經濟利益的驅動,朱駿真懷他們有什么圖謀。

其實這些金陵機械商行的人眼光不可謂不毒辣,原礦可以貼些錢進去,但是雖然貼了錢,卻控制了江南最為便宜的礦產,從而形成某種形式的壟斷,擠壓競爭,真正賺錢的地方反而是在鋼鐵、機械等成品方面,市場的先機可不是銀子說能買到就能買到砸鍋賣鐵買下了礦產形成了有利的商業先機才最重要。

朱駿的臉色緩和下來,尷尬的笑了笑,隨即道:“金陵商會的人倒是聰明的很嘛,跟朕說吧,你們還缺多少銀子?”

嚴寇道:“幾十個商人共湊了九百萬兩銀子,仍有六百萬兩的缺口,如今大家都在變賣家產,向親朋好友拆借,再湊足五百萬兩銀子應當沒有問題,只有一百萬兩銀子卻要另外拿主意。”

朱駿見縫插針道:“這也難為了你們,不若這樣吧,朕從內庫中拿一百萬兩銀子出來補貼一些如何?”

“小人代商會商戶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歲。”嚴寇一時間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又是拜服。

朱駿嘴角冷笑:“你也不必謝朕,朕這是入股的銀子,朕地內庫銀子也不多,都是平日里一分一厘攢出來地,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大明律里將國庫與皇家內庫分開了嗎?朕投入子,你將金陵商會各工廠的股份都出讓一些便是。”

嚴寇訕訕的點頭稱是,他如何也想不到,邸報中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居然也玩商人這一套,但是轉念一想,若是有皇家入股并不是什么壞事,于是連忙道:“小人這就回去與各商戶商議,將各工廠的股份授權轉讓一部分出來。”

朱駿點了點頭,他投資可是極為小心若不是看到這些機械商會的商戶看地長遠,包下了礦山又有前途,是絕不會投資一分銀子這是他的原則,國庫的銀子他一分不動,但是內庫地銀子卻要省著點花,還要多多投資一些利項目,將來給子孫留下足夠地股份,單利息就要足夠他們的揮霍。…

漠西,厄魯特蒙古。

這里并沒有風吹草低見牛羊地豐腴。有地只是稀稀拉拉地雜草在光禿禿地地面上掙扎。天上毒辣地太陽仿佛要將草地上地蒙古包射穿。敝衣腹地牧人們眼神麻木地看管著羊群。唯獨那蒙古包中央地金帳顯得極為華貴。

爾丹坐在金帳內一臉地煩惱。下座是一個高齡地喇嘛。灰白地眼神望著這個新即位不久地汗丹。并沒有說話。

“扎西多吉。如果再讓我選擇。我絕對不回部落里來。寧愿在寺廟里過一些安穩地日子。這里簡直就是地獄。一切都讓我厭煩。”年輕地爾丹剃著光頭。他是魯特蒙古準噶爾部領巴圖爾琿臺吉地第六子。早年赴西藏當過喇嘛。前年其兄僧格在準噶爾貴族內訌中被殺。爾丹聽從喇嘛勸說之后自西藏返回。擊敗政敵。奪得準噶爾部統治權。很顯然。他對這樣地生活并不滿意。并不是他不愿意享受權利。而是他地部落雖大。但是太窮了。準噶爾部沒有肥沃地草原。有地只是臨近沙漠地荒地。缺少牛羊。甚至連交換貨物地商販也不愿意來這里。

喇嘛一臉含笑:“汗丹。希望你能夠像你地祖先一樣。像草原上地烈馬一樣。帶領你地族人走出困境。你做地已經很不多了。你擊敗了雅佳哥。替你地兄長報了仇。也得到了你地族人認可。總有一天。你會像鷹一樣翱翔天空。”

爾丹咕噥道:“同樣是成吉思汗地子孫。可是我地族人卻缺少衣服。缺乏牛羊。什么都缺少。看看那些漠南地蒙古汗王吧。他們有華貴地衣服。有成群地仆從。有望不到頭地奴隸。還占據著最肥沃地草場。”噶爾丹握了握拳頭。眸子向鷹一樣出濃重地銳意:“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趕出漠南去。最肥沃地草場應該是最勇敢地部族地。”

扎西多吉微笑不語,甚至眼神中帶著鼓勵期許。事實上,自滿人崛起之后,西藏喇嘛對滿人并不信任,順治帝即位時,即派人入藏邀請喇嘛進京。但是,五世接到清朝的邀

只是向順治帝獻禮、問安,沒有作出應邀動身的反,清朝又接連派遣專人三次進藏,敦促五世前來內地。五世曾向進藏邀請他的清朝官員推托“我今不往,然我必欲往。”顯然是對滿人有著極大的戒心后雖然成行,但五世仍然急著回去,不敢多待。蒙古各部雖然大多崇尚喇嘛教,但是蒙古各王對喇嘛并沒有過多崇,甚至連按時的問候都沒有,前幾年還出現了吐諢斜耶部的和碩王鞭撻喇嘛的事件。

相比之下,眼前這個年輕的噶爾丹讓喇嘛要放心不少,噶爾丹幼年時便入藏為喇嘛,對喇嘛極為推崇,因此,準噶爾部與西藏的關系極為密切。

扎西多吉道:“汗丹,不要在事起之前牢騷,如果你要這樣做,應該加緊訓練你的戰馬,磨礪你的戰刀,等到時機成熟,再用你的勇敢來證明你的承諾。”

爾丹又是一陣喪氣,他屬下的勇士有十萬之多,可是相比于漠南、漠北的蒙古各部來說卻不值一不是因為他的部落不夠大,而是因為漠南漠北的蒙古各部大多以結成了盟約,而且得到了清廷的支持,面對這個用契約組成的龐然大物,他卻顯得形影單只了,雖說西藏與他的關系但是西藏的僧兵實在太少,也不可能出兵支持他的野心擴張準確喇嘛可以在精神在支持他,卻礙于清廷大,絕對不敢名目張膽的出兵支持。

“汗丹…汗丹……”帳外傳來叫喚,有人掀開羊皮帳簾闖了進來。

“胡哈特,你要做什么?”噶爾丹已拍案而起,這個闖進來的家伙是他的親衛長,沒有他的允許,居然大喇喇的進來,實在讓他在喇嘛面前很沒有面子。

“稟汗丹,有漢人的使來了,要求見您,就在帳外,他們帶來了好…好多的貨物,很精美,摸在手上……”胡哈特連忙單跪著行了個胸禮,大大咧咧的道。

“漢人的使?”噶爾丹念了一句,將目光落在扎西多吉身上。

扎西多吉道:“恐怕是大明的使。”

“大明?不是已經給滿人殺光了嗎?”準噶爾過于關注草原,對萬里之外形勢并不了解。

扎西多吉道:“他們又起來了復仇了,聽在川的藏人他們打了幾個勝仗,殺掉了很多滿人。”扎西多吉在這里頓了頓,突然容光煥起來:“汗丹,這是一個機會。”

爾丹點了點頭,坐回羊皮椅上,對胡哈特道:“去,讓明使進來。”

進來的漢人原先是穿著一身馬褂,頂著一個瓜皮帽,一副北方漢人商販的模樣,到了金帳之前,才特意去掉了瓜皮帽,帶上了烏紗帽,披上大明官服,持著符節大大咧咧的進帳。

爾丹掃視了明使一眼,見他威風凜凜的立在帳中,肅穆持不由得心里慍怒,有心給對方來個下馬威:“大膽,見到本丹還不跪下。”

明使揚了揚手中杖:“這是天子旌專司出使征伐,旌節所至便是大明天子親臨,汗丹何不下跪恭迎天子?”

爾丹為之氣結,有心要給明使一點難看,怒道:“來啊,將他先關起來再說。”

帳外立即沖出幾個蒙古漢子圍住明使,將他拖了下去。

扎西多吉一臉擔憂的道:“汗丹,你難道不愿意尋找一個盟友嗎?”

爾丹道:“明人派出使顯然是想與我同盟,南北呼應,共討滿人,現在是他們有求于我,我先給明使一點下馬威,待他服軟,才可以在談判中取得足夠多處,先將那個明使餓幾日再此人實在可恨。”

扎西多吉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我們噶爾丹有如此的計算,何愁不能翱翔草原,哈哈。”

爾丹輕輕一笑,接著道:“這是一次絕機會,不過也得看看再你來給我講講明人的事。”

扎西多吉點了點頭,藏人遍布西北各地,在四川也有分布,因此與明人有些接觸,對滿明之爭也略有了解,于是在這大帳之內一一說了出來。

今天感冒好了一些。

皮氈的帳篷內,幾個人盤腿圍成一圈,上的是戴的明使,下是一個錦衣衛百戶,其余還有幾個侍衛馬夫,這頂帳篷及其厚實,以至于厚重的牛皮遮擋住了毒辣的陽光,帳內黑漆漆的一片。

沉默了很久,一個明使,一個錦衣衛百戶,還有六七個隨人在這漆黑的帳篷內關押了幾柱香的時間,帳外人影綽綽,顯然是噶爾丹的武士巡邏。

“張大人,準爾人不愿意與我大明接觸嗎?現在是什么意思?”錦衣衛百戶好幾次欲言又止,但見到大使盤腿不言,只能把話吞進肚子里后還是仍不住問了出來。

此次出使的明使姓張,名亭進,乃是七八年前皇上收養的孤兒之一,學的是生僻的蒙古語,畢業之后入禮部學習觀政,如今朝廷聯絡噶爾丹,而學習蒙古語與蒙古文化的人極少,因此將他派了來。張亭進撇了撇嘴:“噶爾丹故意關押我們,無非是想下個下馬威而已,準噶爾部的狀況你們一路來也看到了,草場荒蕪,處在大漠的邊緣,牧民困頓不堪,同樣是蒙古人,準噶爾部與漠南漠北遼東的蒙古人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噶爾丹新即位不久便以雷霆萬鈞的手段鏟除了政敵,吞并了周邊幾支小部落,他的野心大得很哪,恐怕覬覦漠南漠北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里草場豐腴,比之這里要好上無數倍。”

錦衣衛百戶姓鄧,叫鄧通,原本是個破落戶,在南洋混的很不如意,年紀大了,兒女早夭,沒有了牽掛,才被調派來漠西他裝扮成一個貨郎,在漠西各處草場出售貨物,對這里的情況較為了解,聽到張亭進的分析之后,鄧通也是點點頭:“最近都在盛傳噶爾丹是繼鐵木真之后地草原雄鷹,而且多是西藏的喇嘛說地,恐怕確有一統蒙古的野心,只是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張亭進一臉恬然:“既來之,則安之,噶爾丹想以勢壓人,逼迫我們服軟,我們身負皇上重托,絕不能向爾丹低頭,只有這樣,盟約才能對大明有利。”

鄧通點點頭:“就聽張大人咱們一共九個人,就是餓死也不能向爾丹低頭。”

隨從們紛紛點頭。

牛皮氈的帳篷里又陷入了沉默,挨餓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且這干燥地漠西難受的是連水都沒有,所有人或坐或臥,在黑暗中保持著沉默,以此來降低體力的消耗。

“胡哈特。”到了第二日晌午。陪著喇嘛講經完畢地爾丹在帳內大聲呼喚。

守在金帳外地胡哈特立即拉開羊皮氈進來:“汗丹。”

“那幾個明使怎么樣?”噶爾丹背著手。舔著干涸地嘴唇問話。漠西地天氣極為干燥。就是他這個汗丹也感覺煩悶。他猜想那幾個明使在沒有食物和水地情況下恐怕不好過了。威嚇是威嚇。但是噶爾丹并不是個蠢人。點到為止地心還是懂地。只是想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若是死了一兩個。那么與明人地接觸就永遠斷絕了。這絕對不是他想要地。

“回稟汗丹。九個明使仍在帳篷里。帳外地勇士沒有聽到他們呼喚。也沒有進去查看。”胡哈特道。

爾丹轉頭望向垂坐在地地扎西多吉。扎西多吉并沒有說話。閉著眼。念著經文。爾丹只好朝著胡哈特甩了甩手:“你下去吧。去看看那些漢人。”

胡哈特轉身出帳。沉默了片刻。噶爾丹與扎西多吉對坐在一起。沉聲問道:“上師。那些漢人不愿意屈服。是不是再關一天看看?”

扎西多吉張開眸子:“你是汗丹,一切都要自己做主,你希望與大明盟誓反滿嗎?”

爾丹搖搖頭:“滿人和我沒有干系,我只是希望帶領我的部族去漠南、漠北最肥沃地草場去。”

扎西多吉道:“你要去漠南、漠北,蒙古的各王會答應嗎?”扎西多吉眼眸中射出精光,仿佛是對血腥地渴望:“刀兵相見是不可避免爾丹,你地部族擁有最彪悍的勇士,擁有健馬,為什么不用他們,去征服那些早已被錦衣美食遮住了眼睛的王公?”

對于滿人冊封的蒙古各王,喇嘛們既帶著敬畏,又埋藏著仇恨,百年之前,喇嘛是蒙古草場上最受人尊敬的上師,就連成吉思汗對喇嘛也是極為推崇,可是自從滿人入關之

人信仰的薩滿教開始在草原上盛行,依附滿人的蒙嘛的態度逐漸有了變化,甚至有人驅逐、鞭撻喇嘛,一些漠南漠北的蒙古人也開始摒除從前的信仰,這對于西藏來絕對是極大的危。

爾丹被扎西多吉撩撥的血氣沸騰,十萬準噶爾人只能蝸居于沙漠的邊緣,而那些早已失去了傳統的蒙古人卻占據著最肥沃的草場,鐵木真的子孫居然向滿人臣服接受冊封,他霍起了身,胸膛猶如小山丘一樣起伏,可見他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可是上師,我們的實力還不夠,若是漠南漠北的蒙古人聯合在一起,再加上滿人……”

“所以蒼天給你送來了漢人,去吧,先和他們盟誓,奪取草場,一切都是暫時的。”

“好。”爾丹大吼一聲,盟約必須盡快締結,他不能再忍耐了。

這個時候,胡哈特又進了金帳,手按胸膛,低著頭顱道:“有一個明使昏過去了,汗丹,是不是給他們清水?”

“不必了。”爾丹負著手:“去,宰殺最嫩的羊羔,送上最甘甜的美酒,召來女人,宴請明使。”

等到張亭進再執著節杖進入準爾部金帳時,卻又是另外一番的光景,美酒佳肴早已擺上了案子,正中是一堆火篝幾個女仆正細心的翻烤著羊羔,左右兩側坐著堆滿了笑容的準噶爾貴族,而噶爾丹已熱情的迎了出來,捂住了張亭進的手:“上使跋涉千里而來丹還如此怠慢,實在罪過罪過,上使操也令本丹嘆服,若是讓本丹一日不吃飯倒還勉強過得去,若是一日不喝水,恐怕早已屈服了。”

令張亭進驚異的是,噶爾丹的漢話極雖然有些話用詞不太標準,但是已經讓張亭進很是吃驚了。

張亭進坐在噶爾丹之下,下的準噶爾貴族開始紛紛敬酒,張亭進自然知道蒙古人以酒待客,喝得越多,表示對主人的款待越是滿意,因此放開肚皮大喝起來,等女仆上來了熟羔羊,張亭進吃了一口,隨即開始進入正題:“本使一路走來,看到的是準噶爾部的勇士騎術彪悍,勇力過人,汗丹麾下有如此壯士,恐怕就連吾皇看到了也要稱羨的。”

爾丹笑道:“哪里,哪里,明軍的事情我已聽扎西多吉上師說了,漢人的勇士才是精銳中的精銳,以一克十,關內誰可匹敵?”

張亭進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只是使心里有一些問,不知汗丹可否解惑?”

不待爾丹言,張亭進繼續道:“準噶爾部有最英勇的戰士,健馬如云,戰刀如林,為什么要守著這貧瘠的漠西風吹日曬呢?”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喝酒,噶爾丹明知這個漢人在挑撥他,也忍不住有些尷尬,其他的貴族臉色也凝重起來,他娘日子誰不想過啊?咱們要人有人,要馬有馬,待在這個憋屈的地方,平時連喝水都要掐著數,人家穿的是綾羅綢緞,戴的是金銀翡翠,吃的是精細烹的美食,我們呢?人最怕的就是比何況準噶爾部的貴族一向自以為部族的勇士是全蒙古在這里實在是件丟人的事。

氣氛驟然冷淡下來,金帳內一片默然,只聽到無數粗重的呼吸,張亭進已笑了起來:“這一次本使前來,便是奉了大明天子敕命,助汗丹奪取關外草場,從此之后,我大明皇帝關內為皇,汗丹于關外稱汗,互助守弱,永結兄弟之邦。”

張亭進這一下忽悠的夠狠什么關外之地盡歸汗丹其實就是扯淡,反正皇上授予了他全權,原本就是來忽悠準噶爾丹起兵可是自張亭進口里說出來,入了噶爾丹的耳朵里卻不一樣,噶爾丹怦然心動,他是有野心卻并沒有奢望整個關外,只是希望能夠在漠南搶奪草場尋覓一個水草豐富的土地而已。他濡了濡口,左右張望著兩畔的貴族,看到他們的眼眸中也滿是貪婪,人的野心是無窮雖然大多數人知道漢使只是隨便但是漢使的話卻在他們的心里勾起了驚濤駭浪,是啊,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咱們準噶爾人有十萬控弦之士,十萬可戰之兵,有什么不可能的?

爾丹干笑一聲,他比其他貴族還是清醒漢人不的關外之地還需要用噶爾丹的鐵蹄自己去搶,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是準爾部與大明刀槍相向的時候,只是漢人所下的承諾并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至少短期內準噶爾部還是能與大明走到一起這一點他十分明白:“上使說笑了,部族里既缺糧食,又沒有足夠的草料,什么一統關外都是虛話,就連馬刀弓箭也是極少沒有工匠,只能與哈薩克人貿易。

張亭進已微笑出了大明的條件:“馬刀、弓箭都由大明出,從四川先運送到西藏,再由藏人運抵貴部如何?此外,一些器械也可以支應一些,只是汗丹必須盡快起兵。”

張亭進壓低了聲音:“如今正是起兵時機,十幾萬蒙古騎士入關給滿韃們守衛京城去了,漠南漠北空虛的很,只要汗丹順天應命,打蒙古各王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別說漠南還是漠北,只要汗丹想要,恐怕遼東也能探入囊中。”

爾丹對漢人支援的弓刀都很滿意,部族里最缺的就是這個,當張亭進說到后面時,他的心也不由得跳了起來,蒙古的情況他清楚,蒙古各王派出所部大軍入關也是知道這個時候應當是漠南漠北最空虛的時候,噶爾丹早就想操家伙上了,只是蒙古各部好分化擊破,而蒙古身后地滿人卻不是好對付而且滿人一旦將蒙古各王聯合起來,幾十萬滿蒙鐵騎橫掃而來,他準噶爾就算是連婦女都上馬都沒有用。這些日子以來,噶爾丹一直忍著,就是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強大的外援,逐漸的培養自己的勢力再動手。

“上使,若是滿人干涉呢?”噶爾丹試探的問,他對自己征服那些早已被錦衣玉食地變得軟弱的蒙古王公很有信心,唯一怕的便是滿人皇帝干涉。

張亭進冷笑一聲:“滿人自顧尚且不暇,哪里還有余力顧及蒙古,汗丹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探聽,張某若有一句虛言,隨便汗丹處置。”

張亭進又道:“其實滿人對蒙古人一向顧忌,當年漠南漠北的蒙人雖然與滿人相約盟誓,入關之時,可曾讓蒙古鐵騎一道陪同了嗎?這是為什么?還不是怕蒙人入關之后威脅滿人嗎?可前幾年為什么滿人讓蒙古鐵騎入關?還不是情非得已,為了保衛北京城嗎?如今我大明光復了長江以南的數千里沃土,清軍屢屢受挫,北京城尚且不保了,哪里還能騰出手來替蒙古王公出頭?”

關于關內的事,爾丹已經在扎西多吉那里有了初步的了解,也知道明軍屢屢凱旋,光復了比蒙古草原還要大的土地,這時聽張亭進一心里便有了苗頭:“丹相信上使。”

下邊的貴族們也早已摩拳擦掌,聽著話的苗頭顯然是要準備東進了,個個都興奮起來,對于蒙古貴族來只有戰爭和劫掠才是世界上最痛快地事,吃人家的美食,喝別人的美酒,用別人的女人才是真正色,于是更加殷勤的向張亭進敬酒。

酒過三巡之后,爾丹已有些微醉了:“上使,你看我們何時進兵才是最佳時機?”

對于張亭進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整個蒙古陷入內戰。那么滿人就成了拔光了毛地攻擊。除去了羽翼。就好辦多了:“越快越好。趁著蒙古王公們沒有準備。以騎兵突進。時間拖得越長。時局一旦變動。說定這機會就白白錯過了。”

“好。”爾丹將剩酒地牛皮囊摔在地上:“明日就出征。”

張亭進笑了笑。打了個酒嗝。噶爾丹地承諾他只是當笑話來看。畢竟是酒醉時地話。更何況世上哪有說出征就出征地事。他已喝地差不多了。又喝了幾口酒。看了段女奴地歌舞。便被兩個女奴架回帳子里歇息。

等第二日醒來。耳邊傳來人仰馬翻地聲音。各種聲音交匯在一起。兩個女奴則各自側臥在兩邊。抵住自己地胸膛酣睡未醒。張亭進下了臥榻。赤著腳拉開帳篷地羊皮簾子。只看到無數地人馬綽綽而動。有人擦拭戰刀。有人勒著馬韁。有人已騎在馬上甩開了蹄子。

張亭進拉住一個人問:“這是做什么?”

那準噶爾地蒙古人呆了呆。隨即回答:“汗丹有令。各部到杰林格去會合。準備東征。”

張亭進呆了呆,想不到爾丹竟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噶爾丹這些日子以來,做夢都在謀劃著這次出征,如今有了明人地支持,又分析出

可能干涉,哪里還想著拖延,立即下令各個部落會聚族打仗不需要糧草,因此出征也極其隨便,只要汗丹做出命令,下面的貴族各自回去召喚自己的勇士集合,騎上馬,便可以了。

“上使,上使……”胡哈特一身戎裝地跑了過來:“汗丹在前面等你,你立即收拾東西過去。”

張亭進點了點頭,想來是爾丹怕自己欺騙他,讓他隨軍出征了,也沒有多廢話,船上官袍戴上烏紗帽,拿著節杖便去召集隨從。

“啊?上使來了。”騎在馬上穿著盛甲的爾丹顯得威風凜凜,對待張亭進卻極為客氣,遠遠看到張亭進過來,翻身便下了馬,將馬韁交給騎奴:“上使,你看本丹地勇士如何?”

“都是驍勇善戰之士,汗丹有此精銳,何愁大業不成?”張亭進再傻也知道撿好聽的話來說。

“我讓胡哈特帶一隊勇士保護上使,上使隨本丹出征如何?”噶爾丹說這句話時眼眸死死地看著張亭進的臉部變化。

“使在這里多謝汗丹,不……多謝大汗了。”

張亭進地臉色沒有一絲的破綻,噶爾丹這才哈哈一笑,拍了拍張亭進的肩膀:“走吧,不要耽誤,散落在各地的族人都在向杰林格進,我們也不能慢了。”

杰林格地處清海與蒙古西部接壤處,附近有一處湖泊,因此是準爾部水草最繁茂的所在,此刻,無數的蒙古包撒布在湖泊四周,勇士們騎著健馬,婦女們升起了炊煙,所有人都知道,戰爭即將來臨了。

對于蒙古人來戰爭是家常便飯的事,因此并沒有人顯得驚慌,在金帳內,幾十個準噶爾貴族歡聚一堂,商討著戰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應該拿誰先開刀的問題,各部的貴族各抒己見,滿臉神采飛揚,仿佛眼前無數的牛羊和女人都在遠方等待著他們。

最后還是噶爾丹當眾拍板:“和碩特部的鄂齊爾圖汗經常搶占我們的草場,驅逐我們過界的牧民,實在可恨,先將他打下來,再往東進。”

和碩特部位于新疆東部,也是漠西草原的部落旨意,領鄂齊爾圖汗因為與東蒙古王公結了親家,與東蒙古走的很近,自以為有了東蒙古各王以及滿人的撐腰,在漠西很是囂張。

夜風習習,漠西的天氣在白日十分炎熱,可是到了夜里卻是極寒許多牧人已收攏了羊群進入了夢鄉,正在這個時候,大地突然顫動起來,帳中摟著女人酣睡的鄂齊爾圖汗從夢中驚醒,他非常熟悉這種聲音,只有眾多的馬匹奔跑才會有的響動。

“怎么回事?”鄂齊爾圖汗已跳下了炕抽出了懸掛在帳邊的腰刀。

“殺。”還未等隨從回答,漫天的喊殺聲已傳了過來,黑暗中,無數的騎兵匯聚成一條洪流,飛快的向和碩特部蒙古包群沖刺。

“是準噶爾人。”有人在大吼。

“勇士們,都快起來,拿起你們的刀槍,為了你們的羊群和女人,殺光這群準噶爾強盜。”

來不及了,無論肥胖的鄂齊爾圖汗如何叫喊,都已經來不及了,無情的騎兵已經高舞著彎刀沖入破了柵欄,猶如群狼沖入羊圈一般開始殺戮。

“大汗,怎么辦?”六神無主的鄂齊爾圖汗現身邊已經聚集了一群侍衛,只是依靠這些人去與兇悍的騎兵決斗顯然是徒勞他跺了跺腳:“走,我們去東蒙古,入關去大可汗的王城,向他們求救,快,去牽馬。”

火光四起,血花四濺,脆弱的蒙古包在馬蹄之下被踩入泥土,到處都是哭喊聲,只是這哭喊很快便被寒芒的彎刀在空中劃下弧線斬斷。

偷襲一直持續到天亮在這片廢墟之上,意氣風的噶爾丹的笑聲穿破了天際,如征服一般開始分配勝利的果實。

剛才查了地圖,現蒙古的部落還真多,從青海到新疆,一大片,準噶爾部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青海、新疆一帶。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