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慧珠愣愣的脫口而出,一臉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禛。
禛對上一雙含淚帶疑的水眸,目光一沉,視線掃過那雙白凈的祼腳,不禁濃眉深鎖,冷冷的目光睨向一旁瑟瑟抖的嬤嬤,薄怒道:“怎么回事?”那嬤嬤頓時打個了激靈,斷斷續續的解釋道:“皇上,老奴也不知道,剛出了沐浴房一會,就聽見娘娘受傷了,老奴冤枉啊,皇上您要明鑒”
禛敏銳的捉到嬤嬤話里的疑點,撇過視線,雙眼觸及到地面上柔軟的地毯,再至鑲有大理石、銅片的紅木腳踏,最后隨著腳踏往上,就是慧珠一雙晃在床沿的腳,一切不需在多問已不言而喻。
慧珠忽然感到禛的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上,目光凌厲,一瞬間被識破的驚慌刺激了她的神經,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腳,不想剛一動,腳底的玻璃渣竟順勢的往肉里鉆,痛得她尖叫出聲。
慧珠的痛呼聲打破了禛制造出來的沉寂,只見禛側過頭,沉聲問道,太醫呢何時來你去外面看看.小祿子領了話,轉身要出了沐浴房,就聽外面有人吆喝道,太醫來了.您快進去吧,熹妃娘娘傷了腳,說話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也愈趨愈近。
禛也是聽見了太醫趕來的話,目光深鎖的看了一眼低頭忍著痛的慧珠,吩咐道,讓太醫進來給熹妃看腳傷吧。說罷,在床榻的左自尋來方椅子坐下。兩名嬤嬤怎么說也是宮里的老人,現在情況雖是慌亂,倒也有眼色的起身,把床幃幔帳放了下來,只將慧珠一雙裸腳落了出來,然后恭恭敬敬的打了在這礙手礙腳的宮女,方撩簾出屋,請了太醫進來,又沏了熱茶給禛呈上。
甫一進屋,太醫就感到屋內詭異的沉寂,他身子僵硬了片刻,暗自斂回心神,向一旁坐著的禛行了禮,就領著身后的藥侍太監來到慧珠跟前,從醫匣子里取了把鉗子,小心翼翼的道:“熹妃娘娘,取碎片的時候,會有些疼,還請您忍住。”
慧珠疼的無力,哪還有精力和太醫寒暄,胡亂的點頭道:“太醫您快取了出來,我……本宮受的住。”太醫聽了慧珠的話,心里定了幾分,讓慧珠將一只腳放在宮女腿上,就拿起鉗子將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手腳極快的取出來。
“啊……輕點,不取了,輕點……”慧珠在幔帳內疼的驚叫連連,引得禛目光陡然一緊,青瓷茶盞也重重的往幾上一擱,無形的壓力迫的太醫心頭一震,抹了把臉,語帶哀求道:“娘娘您再忍忍,奴才……奴才一定小心……您忍忍吧。”說著,似有豁出去的架勢,在禛凜冽的注目下,又拿起鉗子取碎片。
慧珠聽出了太醫話語里的哀求,聳聳鼻子,抓起內帳一角擰了幾下,便塞進口里,死咬住牙關,止住呼出口內的痛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太醫終于大呼口氣,道:“娘娘,歲碎片已經取了,奴才這就給你上藥。”聞言,慧珠心下大松,露出了個筋疲力盡的笑容道:“有勞太醫了……啊……”慧珠再一次叫了出聲,她沒想到上藥比取碎片還痛,忽的腦海里閃現了幾個詞——自作孽不可活——悔不當初
禛正定眼看著太醫為慧珠上藥的動作,忽的又聽到帳中傳來呻吟叫聲,眼前不期然的出現那張帶著斑斑淚痕的面頰,心里居然橫生出一股難言的焦急。
可隨之又想起自德妃逝以后,他對慧珠刻意的回避,派人日日守著景仁宮回稟消息的反常,及至今日才召她侍寢,卻得到如此結果,寧愿自殘也不愿侍寢。
想到這,禛勃然大怒,猛地一下站起身,許是起身的動作過急,小幾上的茶盞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應勢碎地,“啪——啪”的聲響驚得滿屋子誠惶誠恐,連帶著小祿子也跟著跪地,叩不止:“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禛被叩的宮女弄的心情更是煩躁,但當年康熙那句“喜怒不定”的話語已成了他心底那道難以逾越的深渠,就算再怎么憤怒或是高興,面上卻是正色嚴肅。于是之間禛黑青著一張臉,重又坐下,雙目一一掠過眾人,揮手道:“都下去。”
小祿子掃了眼腳踏處還未清理的碎片,隱隱明白了些禛不豫的緣由,暗自擔憂的看了眼隱在重重幔帳后的身影,心道了聲:“自求多福了”,便領著眾人退下。
上藥的過程比方才快了許多,未幾,太醫已為慧珠包扎了傷口,離開,而仍散著陣陣幽香的沐浴房也就只剩下禛、慧珠二人。
此時,慧珠早已失去了腳踩碎片的勇氣,她那會本就一心抗拒著侍寢,抗拒著被的抬進養心殿,卻因為現實由不得不妥協低頭,可在看見了嬤嬤們打看貨物般的眼神后,她來不及多想,就以受傷的代價反抗侍寢。然,后面她無奈的現一個事實,逃得過今日,可以后呢?難道她每次在侍寢前都受傷嗎?
慧珠搖搖頭,這怎么可能,可是讓她接受被的卷進被褥里,抬到那張有其他人睡過的侍寢床,她又如何能做到?現在她倒有些羨慕烏拉那拉氏,因年齡的原因,已不被敬事房安排侍寢,
別樣的沉默,阻隔的視線,讓慧珠思緒在不覺間飄遠,卻冷不防,疊疊幔帳被禛一把撩開,隱喻勃的慎人之氣潛倦而來。霎時,慧珠,只覺眼前光線一暗,詫異的抬頭,便迎上一雙黑亮幽深的寒潭。
慧珠訝異的微張雙唇,想了想今日這事算是鬧的有些大了,就禛大男子主義而言,先答言對她比較有利。心下計較一定,慧珠強制鎮定,松了松面頰上的僵硬,拉出一抹清麗的淡笑綻放,隨即便要開口,卻被禛突然俯下的胸膛驚的手腳并用,直直往床榻后面縮,到了嘴邊的話也硬生生的止住,化成驚叫。
唔短促的驚叫聲在成聲之前,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慧珠所有的情緒,所有的話語,最終只是耳鬢廝磨凡人嚶嚀。不甘不忿的委屈涌上心頭,慧珠本能的放抗起來,原本緊拽著胸前裹布的手,也換了地方,撐在了禛的胸膛,將身上的人奮力抽開。何奈禛雖是清瘦,卻身體健壯,就是單從外貌上看,也不似四十開外的男人,渾身除了生活閱歷豐富下的成熟,更有種身居高位掌控他人生死的帝王氣勢,對于慧珠那點放抗,三兩下便是制服了。
越來越濃重的喘息聲從禛口里鼻息間傳來從,就在慧珠以為禛必有下步動作的時候,禛突然放開了限制,雙手撐在她肩胛兩邊,半抬身子,一被放開,慧珠忙劇烈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者空氣,漸漸的,缺氧的肺部得到了氧氣的供給,呼吸慢慢平穩,有些心悸的伸手附上胸口輕拍,卻后知后覺的現裹布的脫落,余光也瞥到明黃色衣襟間喉嚨的滑動
慧珠順著滾動的喉結向上,閑眼就見禛底俯的目光重重的落在他身上,想也不想,忙兩手抓住裹布,欲重新圍上,不想禛動作更快,在她要抬手之前,已經被牢牢固定在兩邊。
禛眼里掠過一抹濃濃的,對慧珠試圖遮擋的行為,毫不掩飾的顯出不悅的神色,語氣更是交雜著怒火質問道:“你干什么?”
她干什么?她只是不想被當成貨物般的對待,更不想在沐浴房被寵幸,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若現在由著禛胡來,這事明日絕對會傳遍整個后宮,如此,以后讓弘歷,寶蓮怎樣面對世人的目光。念及此,對禛帝王身分的忌憚,對禛本身的害怕,在這一刻全抵不過詬病于世,遂慧珠毫不猶豫的反抗起來,甚至不顧受傷的腳,激烈的反抗起來。
“啊,痛——”裹著白紗布的左腳底被床沿一刮,立馬疼得讓慧珠喊叫出來。
痛聲傳來,禛忙是放開對慧珠的鉗制,即刻又想慧珠的傷是因為對他的排斥,心一狠,勾出一抹冷笑,自己的女人居然反抗自己,看來她也意識到自己對她的不同,才會這般肆無忌憚的在他面前驕橫,視皇權于枉然,用自殘來向他做無聲的反抗。
禛心思每轉愈下,眼神也越來越冷,埋藏心底的噬血因子,在慧珠三番兩次的反抗中爆。只見禛一手揮開那惱人的裹布,另一手抓住珠的左右皓腕置于頭上,隨即便是俯身而下。
“不要——”慧珠大叫,掙扎的動作讓她腳傷更痛,可她卻仍固執的反抗。
禛對慧珠的掙扎有些不耐煩了,那只正四處游弋的手掌驀地停下動作,往下身不停亂蹬的腳踝而去。撫上的瞬間,禛身體一怔,繼而陰鷙的睨了眼慧珠,頹敗的翻過身,視線在那受傷的腳上仔細的看了一遍,見無傷口裂開,心下暗吁了口氣,這才轉過頭,將丟棄一邊的白布裹在慧珠的身上,生硬的問道:“為什么要故意弄傷自己,就是為了不要侍寢?”
(真是卡文,知道最近對這文不滿的越來越多了,俺也很無奈,只能盡力而為的云寫,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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