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南昌相見
(家里網絡出了些問題。()今天發晚了些,抱歉!)
不過,想是這樣想,劉青卻自有她的清高與驕傲。即便是南昌一行避免不了,她也不會讓人如此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聽了許雍的話,她轉過頭來盯著許雍,冷冷笑道:“如果我不聽勸呢?莫非許大人還要綁了我?”
“許雍不敢!許雍請求公子。”許雍面上盡是愁苦之色,緩緩跪了下去。
劉青不喜跪人,也不喜別人跪她。看許雍來上這一招,她用內力隔空托住許雍,淡淡道:“許大人,這男兒膝下有黃金,劉青可受不住許大人如此大禮。”看看許雍還要糾纏,她站了起來,“行了,你回去轉告你家王爺,劉青忙完一點事,有空便去南昌探望王爺。你倆請回吧。”說完以最快的速度閃出門外,騎上馬飛奔而去。
劉青怕許雍等人再來煩她,干脆騎馬往小道上走,至于這道通往哪里。她也不太在乎。事有輕重緩急,杭州之事,再大也大不過安全去。她現在最要緊的,便是藏好自己的行蹤。
小心地走了一個下午,倒也沒再遇上許雍兩人,劉青心中稍定。傍晚時路過一個小鎮,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遠遠地繞開了,一直騎馬跑到天黑,這才在野外生火做飯,與小懶一飯一茶地共進晚餐。飯后洗漱完畢,練了功,她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發現并未有任何動靜,這下安下心來入睡。
第二天上午又跑了一段路,劉青忽然煩了。她很不喜歡亡命天涯的這種感覺。想想這些人的手段,估計人家要是誠心找她,她也躲藏不了多久。頭上懸著的刀久久落不下來,那種難受勁,還不如直接給個痛快。而且根據她的直覺,朱權應該不會傷害她。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與其讓許雍等人因找不到她去找劉大春的麻煩,還不如她自己直面這個問題。
所以中午遇上一個大鎮,她也懶得躲了,大大方方地在一家小飯館里點了一菜一湯一飯,吃飽喝足正要結賬。忽然一陣眩暈直襲而來。
“終于,還是來了。”劉青腦子里閃過這一句話,便趴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知。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在一輛奔馳的馬車上,不用想就知道,這輛車是直奔南昌而去的。她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似乎被人點了穴,根本不能動彈。張張嘴發了發聲,話倒是還能說。不過,事已至此,說什么也沒有用了,所以劉青干脆又閉上眼睛,心寬的再次睡去。
過了不知多久,車緩緩停了下來,劉青睜開眼睛,看著車廂的布簾。果然不出所料,車停后,許雍那張蒼白的臉便出現在布簾外。他看劉青睜著眼睛靜靜地看他,倒也不驚訝,面上沉穩地把布簾一一掛好。然后整整衣衫,緩緩跪下,向劉青叩了三個響頭,這才道:“姑娘,事急從權,許雍才出此下策,還請姑娘原諒。如有責罰,還請姑娘勸解了我家王爺再說。現在咱們就直奔南昌,許雍一會兒會請一個婆子來照顧姑娘,姑娘稍待。”
劉青嘆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你們的手段了。跑不了,也不想跑了。也不用請什么婆子,把我的穴位解開吧。放心,我劉青雖是女子,卻也一言九鼎,既答應了你,絕不會半路逃跑。”
許雍猶豫了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一會兒朱十過來,給劉青解了穴。劉青揉著有些麻木的手腳,心里想,要是她也能學會這手點穴功夫就好了,這可是居家旅游必備之好東東啊!
車又往前走了十多分鐘,在一家酒樓停了下來,許雍過來道:“姑娘下車休息片刻,吃了飯咱們還要繼續趕車。”
難道,真的是朱權想不開要人勸解?看許雍他們的行程安排得如此之急,劉青暗忖。她下了車,跟著他們進了酒樓,找地方解決了一下問題。待她出來時飯菜俱已備好。許雍看她出來。松了一口氣,客氣地讓了劉青兩句,三人坐下吃飯,飯罷復又匆匆又上了車。
到了第五天上午,車便到南昌城。進城時,劉青下車對許雍道:“你既說勸解王爺,那能不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讓我見一見王爺?”她實在不愿跟太多人打交道。
許雍想了想道:“王爺身邊的護衛怕是瞞不過。”
“護衛沒關系。”
“那好,到時我會安排的。”
車在南昌城里走了一會兒,在一條深巷中停了下來。許雍在外面道:“寧王府到了,姑娘請下車。”
劉青下得車來,只見巷子兩側是高高的灰白泥墻,雖然也有飛檐在樹間隱隱露出來,但與她想像中的碧瓦紅墻、雕梁畫棟全然不同。
許雍看劉青面露詫異之色,苦笑道:“這里原是布政司的官署,直接改為了寧王府,當今那位下的令,‘瓴甋規制無所更’。”
劉青微嘆了口氣。她以前教過導游,自是知道在這封建禮教時代,房屋的建筑規制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像這種降格居住,實際上是在政治待遇上對朱權的刻意侮辱。住在這里,這布政司署衙里的一磚一瓦,無時無刻不在揭著朱權的傷疤。他想不痛,怕都很難!可以說,朱棣這一陰招,還真是夠歹毒的,他太清楚朱權驕傲的個性了,他這種當著朱權封地子民的面、扇朱權一個耳光的做法,比直接殺了朱權更讓人難受!
也難怪朱權想不開,他在這場奪權戰爭中,正是敗在了他自己對朱棣的重情重義上。現在朱棣坐了皇位,不但不對這個兄弟另眼相待,還要這樣刻意!這種事換了誰。都要吐血三升。
想到朱權那張郁郁寡歡的臉,劉青不禁心里有些難受。唉,也算相識一場,如能勸解他釋懷,就盡量勸解吧!
“姑娘要想不驚動人,便得委曲姑娘從這里進去。”許雍道。
“哦,好。”劉青點頭。
“那姑娘請跟我來。”朱十道。
他們躍過那堵高墻,然后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個院子外邊,朱十在一棵樹下敲了十下,“嗵”的一聲,從院子里跳出一個人來,喜道:“老十,你回來了?這位可是劉公子?”
“九哥,這位便是劉公子。王爺情況如何?”
“不好。”朱九長嘆一聲,對劉青上下打量了兩眼,拱手道:“劉公子請稍等,容我先通稟一聲。”
“有勞。”劉青也拱手,心里倒有些安寧,看來許老頭還真不是騙她。
一會兒朱九出來了,道:“王爺有請。”
朱十呆在原地不動,朱九帶著劉青從門口進了院子。沿大門的中軸線一直走到到正屋門口,那里有兩位護衛一左一右守著,朱九走到臺階下便停住了,正開口想跟劉青說什么,正屋門“呀”的一聲開了,出來一個人,卻正是朱權。
只見他臉上除有些蒼白,精神倒還好,看到劉青,他眼睛晶亮,微笑道:“你來了?”
看著朱權眼里的欣喜,劉青一路的不痛快終于舒緩了些,不過好臉色是絕不能給的。她嘲諷的笑笑道:“想不來都不行啊,你的手下把我綁架來的。”她不想告黑狀,可讓朱權誤會是她自己巴巴的送上門來的,比殺了她還難受。
“什么?”朱權一陣愕然,隨即臉上一沉:“朱九。怎么回事?”
劉青看朱九張嘴正要匯報情況,擺手道:“算了,他們也是一心為主。”
朱權看了朱九一眼,沉聲道:“晚上再讓他們來領罰。”
“是。”朱九拱手退下。
朱權看了劉青一眼,溫言道:“進來吧。”說完轉身往他出來的屋子走去。
那屋子門口此時伺立著一個人,這人四五十歲,白面無須,看見劉青走到門口,微笑道:“劉姑娘有請。”聲音尖銳,不像男人那樣低沉雄渾。
劉青一愣: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了?心里想著,行動上卻不敢有半分耽擱,對那太監拱手微笑,抬腳進了門,目不斜視。這種身體有殘缺的人最是敏感,她可不敢露出半分好奇的神情。
看劉青進了門,那太監并未跟進去,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劉青進了門,抬眼看到的是一個大房間,大約有一百多平方米。這是名符其實的書房,一排一排高大書架上,滿滿都是書;最外面是一個博古架,架上擺著一些古董擺設和綠色盆栽,墻上還掛有一些字畫,給整個書房增添了幾許雅致。門口的對面是一排雕花木窗,只開了兩扇,臨窗一張大書案,不過書案上擺的除了文房四寶,還有酒壺和酒杯。
“坐吧。”朱權走到書案后,指著他對面的那張椅子道。
劉青正想開口,目光卻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在一幅山水畫旁邊的那幅畫,竟然畫的是身著女裝的自己。畫中的劉青穿著天青色的女裙,挽了個簡單的髻,正一個人坐在一叢竹林邊泡茶,表情恬靜安詳,如一朵幽谷中盛開的蘭花,清雅出塵。這幅畫畫功精細,人物栩栩如生,便是畫中女子腳邊的一朵小花,都生動富有活力,可以想見畫師極為用心。
劉青站在畫前,心情極為復雜。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樣一幅畫,卻又始終不敢相信真有這幅畫,雖然畫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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