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仍是便裝,青藍相間的素袍,厚底快靴,腰束黑絲絳,整體上多了份莊嚴肅穆,讓人感覺更是沉穩,一點不似剛才那市井粗口的野蠻之人。
“:十美之稱實是當之無愧,一是幽谷玫瑰,清新逸人,一是出水芙蓉,靚麗耀眼,凌某不虛此行。”象我這么當面夸贊美女的也不多。
讓沈申二人同時生出了奇異的感覺,這人毫不作做,夸贊之詞又平凡一般,可聽者卻覺的他語出摯誠,甚為受用。
申文鶯低首為禮,紅著臉道“:先生過譽了。”她本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有此表現不為怪。
沈紫綾卻心頭一跳,平靜的心湖似給激起了一道微波,此刻亦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淡雅,同樣起身道“:蒲柳之姿,倒叫凌先生見笑了。”
這二人話音剛落,月兒就一聲嬌哼,“:你們倆小心點,這壞蛋面慈心奸,骨子里卻是個大大混蛋,見了美人兒就目放光,哼,壞人,你當霜兒不存在嗎?”后一句卻是對我說的。
一眾人都沒想到月兒對我有此評價,不由大迭下巴。
我聳肩一笑,大馬金刀的撿了座坐下道“:我家月兒吃了些醋,容老子不過,這便來夸贊月兒一番,呵呵。”
大家對我的奇異之處剛有領教,又聽的我和月兒斗嘴都產生了興趣。
虛大美人兒聽我說她吃醋亦不生氣,卻是拉著霜兒在我左右坐下,還招呼其他人落坐呢,好象她才是主人一般。
待大家落坐我才道“:老子得好好想個詞,夸贊的不當今天就有難了。”
眾人都為之莞爾。
虛美人兒亦笑道“:那你這笨蛋先想著,趁這工夫不若先夸先你的霜兒吧?”
莊青霜卻知自已易了容,姿色上不比在坐諸女,忙道“:人家平平無奇,夸了也是徒惹人笑,還是夸你吧。”
“:不妥不妥,在坐之人都是深具慧眼之士,老子不夸贊你,怎么對得起霜兒的一片深情呢。”我雙目為之一凝,神光大漲,隨即笑道“:霜兒此時相貌雖及不上月兒和兩位小姐,但我家霜兒實是傲雪之寒梅,不要人夸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如此秀外慧中,善解人意的佳人可是老天賜于本人的恩物也。”
我以詩為贊,眾人無不心折,霜兒更是眼眶濕潤,情緒激動。我更避眾人,輕輕攬著她的柳腰,沒人覺的我們的這種當眾親近是不堪入目的丑行。
這下虛美人兒可真的有些吃醋了,手在下面掐了我大腿一記,瞪了我一眼。
我一咧嘴,苦笑道“:乖月兒別掐老子,老子想好了,這便夸來。”眾人轟然大笑。
“:我家月兒實是虛空之夜月,奪宇宙之造化,聚天地之靈氣,遼闊銀河中,雖有群星之璀燦,但在夜月之前,無不暗然失色,姑奶奶聽來可覺的順耳?”
虛美人兒眸中再次涌出迷醉光芒,嬌俏的點點頭,“:算你這壞人過關吧。”
大家對我隨之即來的先詞都感新奇,更佩服我這粗豪之人的見識和智慧,亦對虛夜月的嬌態感到心驚肉跳。
沈紫綾此刻無疑被我吸引了,眸子有意無意的瞟著我。
“:這才是大家閨秀應有的表現嘛,當著外人的面怎也要給老子留幾分顏面不是?回家你剝老子的皮,老子也認了呀。”
沈劉羅三人此刻對我的佩服實是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怪不得人家能泡上虛美人兒,無論氣度,才華,見識,膽色無不超人一等,粗豪中不失睿智,沉重中更顯幽默。如此人物,世所罕見啊。
沈申二女對望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絲欣賞和驚異。
“:人家有那么厲害?給你說的象只母老虎似的,是不是想損毀月兒的名頭啊?你這家伙?居心不良,想是皮癢了吧?”月兒一付嬌嗔模兒樣。
“:啊?有嗎?誰敢說我家月兒象母老虎?如此性情溫柔的佳人,怎么可能是母老虎呢?嗯?其充量只是一只河東獅嘛,啊唷,,啊,,一時走嘴,一時走嘴嘛。”我又給美人兒肆虐了兩把,才抓住了她做惡的小手。
一眾人等雖笑的肚子都疼了,包括月兒本人亦笑的打迭兒,自然而然倒入了我懷中。
好半晌大家調整了下情緒,才互相引見,一一認識。
沈華甚是機靈,忙呼小二哥重新擺酒上菜。
一切備妥,正要大吃暴飲之際,不識趣的人終于找上了門來。
“:沈小姐可在里面?”間室外傳來了洪亮的聲音,一聽便是內外兼修的好手。
湘王朱柏終于打上門來了。
除了我和虛莊二女,其余人無不色變,來的好快,果然給沈華料中了,對方確派人跟蹤了他。
沈紫綾面色一沉,眼中卻有復雜之色,竟偷偷瞄了我一眼,哪知我身側兩個美人兒早在注意她了,因為我本身就是沖著她來的嘛。
這一下就她們看出了問題,我剛才表現明顯讓這眼高于頂的美女受到了沖擊,已至這時有人來找她,她竟先觀察起我的表情來。
虛莊二人對望一眼,均知這沈紫綾要繼她們之后失貞于我這個大色狼了。
一雙大腿給兩大美人兒光顧了一番,我趁機起身將月兒挪到了我的位子上,我則坐入她的位子,因為她身側正是沈紫綾。
這無聲的變化引的眾人側目,亦不知我要做什么,但沈紫綾的芳心卻加速脈動起來。
我一落坐,一邊開聲道“:什么人,打擾老子清興,還敢直呼老子寶貝兒的芳名,敢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這句話不但叫外邊的人吃了一驚,里邊的諸位無不心神震蕩?
我卻伸手示意她們不要開聲。
沈紫綾聞我說她是我的寶貝兒,不由俏面涂朱,芳心猛撞,垂下頭去。
虛莊二人亦沒想我會這般做,因為我們并沒商量好對策,只是臨場發揮,隨機應變罷了。
沈劉羅三人因知來人的身份,赫的目瞪口呆,差點就把口水流出來了。連那申文鶯也不知所措,卻對我的突然表現更感剌激。
果然外邊一聲怒哼,道“:在下乾坤手鄧剛,湘王座下侍衛,閣下報名,以免自誤。”
看來還是比較慎重的家伙。
我在笑一聲道“:老子大乾坤手鄧大剛是也,恭王座下侍衛長,怎么著?小子,想找事嗎?”
我這番應對,頓時惹的眾人忍俊不住,都笑了出來。
四個美人兒無不對我嬌嗔一眼。我扮了個鬼臉,穩坐那里一動不動。
驀地,間門給踹開,涌進四個目中泛著森冷殺機的漢子來,急隨其后的正是湘王朱柏。
我的答話明顯是在嘲笑對方,他們受不了這鳥氣。
我這邊的人亦知我闖了大禍,無不心頭惴惴。
沈紫綾亦是大皺其眉,但她似知我敢接這梁子,自不是一般人,尤其還有虛丫頭在,鬼王可不是湘王能惹起的硬人物。
這不可一世的湘王果然引起了虛大美人兒的不滿。
她冷一聲,身形暴起,首當其沖的一人發出一聲慘叫,撫臉后退。
“:你瞎了眼了?在此大呼小叫還要踹門而入?你算什么東西?”美人兒長起玉立,殺氣騰騰。
連我亦是首次見她動了真怒。
湘王朱柏本來在月兒躍起時就提聚了真氣,他怕有人剌殺他,所以是暴退,不想人家取的是他手下的人,這刻他更看清了當前的美女,不由一驚,暗忖今日之事要搞雜,這丫頭最是胡攪蠻纏了,自已倒不是有多怕她,并竟鬼王已榮休,他還能將自已這個朱元璋的兒子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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