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時間很重要,正是大家互通往來的時刻,宮里如果有什么消息,現在傳出去最為妥當。
皇帝剛站起來要走,剛才被遣去叫瑞梓的宮人來復命道:“圣上,長公主,瑞公子忽然身體不適……”
皇帝皺了皺眉頭,那份陰沉頓時又糾結起來,“瑞梓?”他仿佛剛剛才想起來,“朕知道他有一個哥哥……”
“他沒哥哥了。”容琦注視著皇帝,用和他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他,“他現在只是我的贊畫。”她習慣性地露出身上的刺,她喜歡袒護自己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將駙馬、瑞梓當成了自己的人。
皇帝安靜地看著她,手指摩梭著腰間的那塊玉,半晌才將那玉放下,眉頭也跟著散開,“皇妹,你還是以前那樣,護著你自己的東西不放手。”
容琦微微一笑,死過一次知道失去的痛苦,現在在她生命里的這些人,她竟然一個都不想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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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離開不久,就有宮女開始為她張羅一些精致的小點心,一盤盤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容琦伸手拿了一個,輕輕一咬,滿嘴的香甜,卻不膩口,她招呼來一個宮女,“將這碟點心送到呂清大人那里去。”
追男人她以前不大會,頂多欣賞一下,暗戀一下,這樣光明正大地給男人送東西還是第一次,更何況她剛剛才從皇帝手里將他扣下。
瑞梓生病了,宮里實在寂寞無聊,留下一個她比較感興趣的人,完全合乎常理。
“來人吶,傳歌舞……”宮人剛要領命下去準備,容琦笑笑又道:“送到呂清大人那里去,就說是本宮賞給他的。”
一次賞,兩次賞,如果再不來謝恩,那他就太不懂得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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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清接到一盤長公主賞賜的點心,接下來是一場歌舞,一匹錦緞,一塊美玉,這些東西源源不斷地送到他暫居的地方,也讓他幾乎跑斷了腿。
他本來應該跟著皇帝上早朝,卻無緣無故地被扣下來,現在他終于知道這是誰的意思。
那個不管朝政的長公主,他本以為不足為慮,卻沒想到她隨便揮揮手,就讓他大汗淋漓。之前聽到傳言長公主如何收羅美少年,今日這些事全都印證在他身上。
他如果窩在屋中不出來,她必能想到辦法讓他不得不小跑著去見她。
平日里大家期盼的榮華富貴,現在卻是那么燙手。
他看看頭頂漸漸升起的太陽,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了,許多事不能再拖。
呂清第九次謝恩的時候,不小心半路中摔倒,一個宮女慌忙將他扶起來,他借著這個功夫,將一封信塞進了宮女的袖子里。
最初的時候他本來只準備了一封信,他覺得這封信一出現在皇帝的御案上,以皇帝的疑心必定會加派禁衛,一切都算計妥當,唯一漏算的就是長公主。
如果不是公主橫加阻攔,他的二百禁衛早就入宮了,現在他不得不故技重施,增加皇帝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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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容琦第一次毫不在意地送人東西,沒有什么是不可送的,然后看著人跑來謝恩,之前她還感嘆長公主府里那么多贊畫不知道是怎么才收集起來的,現在她就一點不足為奇了,身為公主,無論你想做什么,都是極為方便的事。
就算他千百般不愿意,總會有方法讓他心甘情愿。
呂清再一次謝恩走后,容琦叫來墨染,“跟著你的人還在嗎?”
墨染點點頭,“在。”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交給了瑞梓去做。她之前在公主府和瑞梓的一番談話起了作用,不然瑞梓也不會心甘情愿地幫她做事。
她只是將木筒遞給瑞梓,然后告訴他該怎么用,剩下的部分都是由他自己完成的,瑞梓比她想象的要聰明的多,幾乎一點撥立即就明白。
如果沒有駙馬提醒,她大概還想不到帶瑞梓進宮,足可見駙馬看人的眼光十分的厲害,如果這件事她交給駙馬,不知道他會怎么做。
容琦從屋子里走出來,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太陽未全放光芒之前,雨過天晴的天空像褪了色的淡藍色紙箋,有一種朦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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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呂清之前的吩咐,那丫鬟將信封藏好,走向御書房。
今天她頂替一個生病的宮女當值,不論什么時間她出現在御書房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而且之前她已經做過一次,這次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御案之前,然后謹慎地環顧左右,甚至不小心將一本書碰掉在地。并沒有人出聲詢問。
她將那封信緩緩地從袖口里抽出來,眼睛緊緊盯著門口,然后她極其快速地將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一切都和第一次一樣,非常的順利。
做好一切,她慢慢地從御書房中退出來。
屋子外面依舊沒有人,呂清大人說的沒錯,不會有人注意一個小宮女的。她沿著來的那條路往回走,轉了一個彎,一抬眼睛發現有一個人正站在不遠處。
那人回過頭來,是一個讓她很熟悉的臉。她覺得自己剛剛松一口氣,就聽那人說:“懷月,沒想到那個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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