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回到客棧,遠遠地就看見瑞梓在外面等待,有許多身邊走過,一個個臉上笑得艷如桃花,盼著這位俏少年能看她們一眼,誰知道瑞梓卻恍若未見,眼眉微微皺起,看到容琦表情才有所舒緩,徑直走到容琦面前,“怎么這么晚。”
容琦道:“集市很熱鬧就多玩了一會兒。”
瑞梓仍舊定定地看著容琦。
容琦這才又說:“還遇見了一個熟人。”
瑞梓問道:“是誰?”
“是昔日的將軍夫人。”
瑞梓眉毛又皺起來,“為什么不讓瑾秀回來告訴我。”
容琦笑笑,“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哪用得著這樣大動干戈。”容琦有點心虛地不去看瑞梓,知道她這樣敷衍了事肯定難以過關,所以眼睛四周看著,想找點其他話題,瑞梓現在因為她的病從一個病貓變成了老虎,脾氣見長,一點都招惹不得。
容琦正苦于沒有話題,忽然發現二樓樓梯口正站著一個書生,低著頭向她這邊望。
四目相對,容琦不禁“咦”了一聲。
那人也看到了容琦,急忙下樓來奔到容琦面前,立即就要行大禮,多虧瑞梓上前一步阻止,否則他必然大喊出,“長公主。”三個字。
容琦道:“謝章。”
謝章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地形勢。壓低聲音。“公主還記得我。”
那個在宮中都會迷路地侍郎容琦怎么會不記得。看他一身地風塵仆仆。“你這是從都城來?”
謝章從懷里掏出一張皺巴巴地地圖。“我騎了一匹快馬。不眠不休地趕路。終于找來了這里。”
容琦道:“你什么時候從都城動身地?”
謝章臉一紅。“算起來應該是公主走那天地下午。我本是想來邊關見識一下。誰知道迷了路。要不是沿途遇到了幾支商旅。我恐怕……”他吞咽了一口。頗為無奈。“今天如果不是瑞將軍發現了我。我就又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按理說臨奕不會派謝章這樣的人出宮辦事。容琦看看謝章,“是圣上派你前來邊關?”
謝章搖搖頭,“稟公主,我……草民已經辭官不做了。”
容琦不解道:“這是為何?新朝建立正是用人之時。”很多年輕的仕子因為新朝的建立而熱血沸騰,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謝章這本來做的好好的侍郎,竟然會辭官。
謝章道:“草民其實志不在仕途,草民一直有四處游歷的心愿,現在終于下定決心。說來也巧得很,竟然在這里遇到了公主和瑞將軍。”
容琦低頭看看謝章手里的地圖,“你準備就依靠這個地圖四處游歷?”
謝章點點頭,“草民還準備寫一本游記,”說著他拍拍身后的包袱,“草民做侍郎的時候,也悄悄寫了不少人物的傳記,現在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寫了。”說完他又紅了臉,“如果公主不嫌棄,我還想寫一本‘長公主容琦傳’。”
容琦不由地失笑,“你還是找幾個比較有名的人物來寫,我的那些事實在不值得你去動筆。如果你要去邊關,我們倒可以同行,你也少走些冤枉路。”她偷偷地去看瑞梓,瑞梓的表情顯然是很愿意帶著謝章這個迷路狂人。
有了謝章,就像是旅途上又多了一道風景,容琦將謝章寫的那些人物傳記拿來看,驚奇地發現里面有幾本是她早在小攤上買來看過的,其中就有關于東臨家族后代的幾個傳說。
謝章用期待地眼神看著容琦。
容琦道:“這幾本書我看過一些,寫的很有意思。”
謝章靦腆一笑,“其實我只是找了寫資料亂寫幾篇,還沒有正式動筆。”說著他眼睛冒出光亮,“我最想寫一個人的傳記。”
謝章道:“早年聽說他在江湖上有個綽號,人稱二少。”
二少,容琦心里一緊,聽到別人叫他的名字,她的心臟就像被鼓舞一般,歡快地跳個不停,“二少,你對他了解嗎?”
謝章目光飄忽有些神往,“可惜我晚生了幾年,已經錯過了他在江湖上活躍的那段時光,現在收集資料已經不是很容易,更何況他本來就比別人要神秘的多,我以前曾試著用收集來的資料來寫他,可是怎么也寫不出感覺來,如果能親眼看到他如何行事,那我一定能寫出好的文章。”
容琦微笑著看謝章,似乎也被他的話勾起往事,那一幕幕讓她無比的懷念,“說不定你會親眼看到。”
說到這里,謝章本來興致勃勃的臉上出現了許黯然,“就算看到了,我也不一定有機會寫下來。”
容琦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可是這次見到謝章總覺得他心事重重。
謝章又恢復了一臉笑容,“公主有什么愿望沒有達成?”
容琦笑笑,她以前
要環游世界,吃遍各種美食,后來得了紅斑狼瘡連出T了奢望,后來到這里,她也是強烈地想要自由,如今臨奕做了皇帝,楚亦也暫時過上了平淡的生活,一切都按照她預想地發展,卻沒想……“人的愿望不是都能順利達成。”
謝章仔細看著容琦,他放在膝上的尾指微微顫抖,“這樣的話,看來我幫不了公主了。
越往西北走,周圍的村莊越是貧瘠。
謝章頗有感觸,“這里種不了糧食,養不了食糧的家畜,偶爾養些牛羊,卻也沒有足夠的草料。”他的手一指,“那里是雪山,有人在山腳采些蘑菇,山頂積雪聽說有珍貴的藥材,只是很少人能上的去。”
謝章一說到藥材,瑞梓立即問道:“都是些什么藥?”
容琦在車廂里聽的清清楚楚,生怕瑞梓和墨染再上雪山采藥,搶先說:“無非是些雪蓮之類的藥物,這些藥都從宮里帶出了一些。”
容琦話剛說完,謝章就搖頭,“聽說雪山上有雪山毛蕊,此藥珍貴難尋,但是對身體卻大有益處,特別是對于久病身體,可以滋養氣血。”
謝章話說到這里,容琦就知道瑞梓已經動心了,就連她身邊的瑾秀都一副期待的表情。經謝章這一番話,看來今天要住在這雪山附近了。
可眼見二少的大軍就在不遠處,容琦恨不得馬不停蹄地趕到邊關。
“公主,我們就在這里休息,我命人前去通知崔將軍,用不了兩日崔將軍就會派人來接應公主。”瑞梓扳著臉孔,顯然是怕容琦不同意,不等容琦說話,就又出去張羅飯食,容琦在車廂里看瑞梓的背影,發現他比出宮時又清瘦了些。
午飯寂靜無聲,還好店家熱情,坐在一邊介紹起周圍環境來,“最近幾年邊關不太平,這附近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別看山腳下有不少房屋,其實都已經荒廢了,唉,前段時間這里又走過大批軍隊,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戰亂了。后來我聽說啊,邊關有很多人本來要背井離鄉,兵營里卻有人出來勸阻,說現在新朝建立了,朝廷要整頓邊關,過幾日會有幾萬雄兵鎮守邊關,讓大家不要慌張。后來過了幾日,果然又有大批軍隊從這里路過,聽說已經在邊關駐扎了。”
容琦低頭吃面,心思卻早就被這店家引走了。
看來之前到這里的是二少帶的大軍,后來駐守邊關的就是臨奕派來的崔世了。臨奕的意思是讓崔世緊守邊關關卡,不論發生什么,他都要保證戰火不會蔓延進來。
“我看客官們就在這附近找家好的客棧住下,最近天氣變化無常,往前走就是一大片沙漠,還是休息休息做做準備再前行的好。”
這店家所說正好中了眾人下懷,瑞梓連忙向店家打聽這附近最大的客棧。
容琦剛踏進房間,瑞梓從小二手里接了壺熱水放下,剛要出門,就被容琦拉住,瑞梓抬起頭來,看到容琦閃爍的眼眸,“說什么毛蕊不過都是傳說。”
瑞梓看著容琦臉頰上的紅斑,手指攣縮起來,“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愿意去試試。”他的眼角顫了顫,然后轉身向外走去。
容琦看著瑞梓的身影,怔怔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下午瑞梓去雪山附近打聽藥草,謝章因為方向感不佳不敢出門,干脆和墨染找了個棋盤開始下棋,瑾秀在旁邊也看的津津有味。
下到興處,謝章非要露一手泡茶的技術,便又張羅來當地有名的夜光杯,寶貴地從他包袱里掏出尚好的茶葉,沖泡起茶葉來,容琦倒沒想到謝章這么一個看起來十分文弱的書生,做起茶來居然如此嫻熟。
容琦拿起茶杯來聞一聞,茶香四溢。
謝章道:“我少年的時候遇到一位良師,這些都是他教我的,告訴我在心情雜亂的時候就來一杯茶,喝上一杯就可疏解。”
容琦笑笑,“只是緩解,總要找到源頭,將心里的事徹底想明白。”
謝章道:“公主可知道作為一個臣子在面對國家利益時要怎么取舍?在面對君主時該怎樣去效忠?人總有不想去做,卻不得不做的事。”
謝章說到這里,容琦只聽得耳邊一陣茶碗跌破的聲響,她的手腕猛然之間被墨染握住,顯然墨染想拉著她站起來,可是兩個人都已經沒有了力氣。
墨染似乎掙扎著質問謝章,但是容琦卻倒入了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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