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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1223 進攻計劃
更新時間:2015-02-21  作者: 全部成為F   本書關鍵詞: 科幻 | 末世危機 | 全部成為F | 限制級末日癥候 
正文如下:
不以理性驅動行為,我認為這是自己之所以還沒有崩潰的原因,因為,理性地去看待自己的生存環境,以及那仿佛隱藏在無盡黑暗中的秘密,只會更加絕望吧。但是,從感性出發,就不需要理會“成功率”之類的問題,而變成“一定可以成功”,“一定可以拯救”這種不需要數據去計算的結論,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會被失敗那巨大的可能性所吞沒。從感性出發,看待自己身邊的一切,就可以忽略膚色、國別、年齡乃至于物種,可以理所當然去接受任何古怪詭異的東西——只要自己感覺好就行,只要符合審美觀就行,只要自己認為正確就行。這些從自我中心出發的,充滿感性的想法,我覺得才是人類之所以可以沖破絕望和迷障,創造奇跡的力量。

最感性,無疑是“愛”。而僅以自我中心出發的“愛”,就如同巖漿一樣炙熱,會灼傷他人,但是,卻不可否認,是讓行動力千百倍膨脹的力量。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人們都承認“愛”的力量,在無數的文學作品中,都將它視為拯救世界的力量,這種力量充斥著人類的愿景,我相信,即便到了遙遠的未來,以它為核心所推動的一切,仍舊不會消失。

是的,無論人們如何用冷冰冰的視線打量自己所在的世界,我仍舊相信,他們的內心,仍舊是期盼著“愛”。希望可以看到用“愛”創造出來的奇跡。他們嘴里不說,甚至于,拼命去否定。可是,他們的身體、思想和靈魂,那散發出寂寞和孤獨的本質,都期盼著,被“愛”溫暖。愛有很多種,但是,對人類來說。其中的分界,也往往是不重要的。

我以感性。以自己對“江”的愛,驅使自己去面對重重的迷霧,和那讓人絕望的,深不可測的深淵。

而同樣決定用感性。去針對某些事物,而讓自己爆發出強大行動力的格雷格婭,讓我覺得,她就是我的一個側影。而我也與此同時想著,她的心中,也一定有某種愛,支持著這種對心中正確的堅持吧。

單純以理智去判斷,格雷格婭試圖去做的事情,在可見的未來內。會讓我的計劃的執行難度提升——既不能削弱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甚至會讓一度回暖的敵我關系,變得冷卻下來。可即便如此。在我告知其嚴重后果后,眼神仍舊執著的格雷格婭,在我的眼中,綻放著耀眼的光芒。我覺得,現在的她是美麗的,而這份美麗。正是我愿意支持她的原因。

既然從一開始,就并非用理智支持行動。那么,用理性計算出的,計劃難度上升,其實也并不是很重要。我的心中,對“江”的愛和信任,從來都沒有削弱過。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無論難度如何上升,我仍舊相信“江”的力量,相信自己的勝利,這是盲目的,毫無道理的,不需要較真和計算的。

我最后一個發言,我的發言,影響著這里每一個人的判斷,但是,在那之前,格雷格婭就已經鼓動了所有人。哪怕是最喜歡用理智去考慮的主教,也已經受到影響。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格雷格婭的勝利。

“他們的據點查清楚了嗎?”左川問道。

“是的,一共五個據點。”格雷格婭說:“我們消滅四個,監視一個,順藤摸瓜找出他們口中的主。”

“那個主可能不會在噩夢拉斯維加斯現身,要收攏手下,不需要在這里進行。”主教也認真起來,雖然一開始反對格雷格婭的做法,但是,她的那些話在特定時候聽起來,也有些像是激將,如今隊伍的目標已經定下,她也同樣用最快的速度投入其中,“如果想要順藤摸瓜,最好可以定位他們在現實的本體。除此之外,也可以考慮一下nog的反應。nog是正派組織,至少表面上是這樣,這要求他們在明面的作為,都必須符合正派的風格,而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支持黑煙之臉計劃,哪怕是暗地里行動的那批人,一旦被曝光,nog也不會姑息。從nog打出的口號來看,黑煙之臉之類的東西,不管不問,就已經是極限了。我覺得,支持黑煙之臉計劃的,僅僅是nog中的一小部分人士,而且,這些人在nog中的份量不會太大。當他們執行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被nog視為棄子了。”

我私心贊同主教的分析,將這“一小部分人”,視為“nog隊伍中的五十一區人馬”,看起來黑幕重重的黑煙之臉計劃,就變得清晰起來。

nog和五十一區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哪怕暫時并肩行動,其目標和宗旨,仍舊會讓他們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nog當然不可能一直為五十一區的人撐腰,而五十一區想做的,無非就是趁這段合作的蜜月期,增加己方的力量。以實力增強己方的說話份量。nog隊伍被眾敵環視,末日真理教和納粹的壓力,讓他們不能太過打壓五十一區,但同樣不會仍由他們發展。其中有一個標準,越是接近這個標準,雙方從合作變成競爭的時間就越近。

我猜測,如果“劇組”的主,就是巴黎華擊團的光人,那么,五十一區其實已經做好和nog隊伍分道揚鑣的準備了。哪怕我們現在成功狙擊一次他們在噩夢拉斯維加斯中的據點,也大致是無法真正阻止他們的。耳語者的人數太少,發展模式也和大型組織不一樣,五十一區卻是經典的大組織模式。從這個角度來說,耳語者要面對的,來自nog一方的壓力,也應該不會達到最糟糕的程度。nog對耳語者很了解。他們也知曉,光靠耳語者自己,是無法真正狙擊五十一區的。但卻可以給五十一區造成足夠的麻煩。

如果不是要消滅對手,而僅僅是拖延對手的發展,以維持自己的主動權。那么,通過耳語者打擊五十一區,再通過五十一區,牽制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就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勢力生態。

雖然我是以感性贊同了格雷格婭的決定。但是,理性分析起來。她的決定卻不是最差的。

而且,如果有了一個明確的敵人,一個相對清晰的行動綱領,耳語者自身的成長。也會得到加速。

以五十一區和黑煙之臉作為目標,其實也不錯。至少,我對五十一區不是很熟悉,可沒有對網絡球的那種好感。雖然nog和五十一區表面上仍舊處于合作的蜜月期,但是,nog中的網絡球,大概會盤算得更深吧,這次行動,也可以試探一下約翰牛的反應。

在我沉思的時候。格雷格婭已經在桌子上鋪開噩夢拉斯維加斯的地圖。這份地圖是根據現實中拉斯維加斯的地圖,再對照噩夢拉斯維加斯中的環境細節進行修訂,不同顏色的數字和標注。以噩夢拉斯維加斯中,電子惡魔使者的已知大型集會場所為中心,向外擴張,此時已經占據了三分之一的城區。這個區域,同時也是外出冒險的電子惡魔使者們,至今為止的成就。集會地點不算十分安全。但是,未曾得到有效探索的城區。只會更加危險。而這張地圖,注明了一些在特定區域中才會發生的異常和危險,在這個范圍中行動,安全性至少可以提升一倍。

當然,可見的,有規律的危險可以規避,但是,這個噩夢的世界,可不是所有的危險,都是可見而有規律的。假設碰到那樣的詭異,就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畢竟,稀少和不可預見,正是眾人聞之色變的原因之一。也有人提出,如果可以在那種毫無征兆的異變中存活下來,就有機會獲得“獎勵”,不過,這種說法沒有得到考證,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沒遭遇那些異常時,相信這種話,而刻意置身于險地。如果碰到了,那么,這樣的說法,稍稍可以增強一些當事人的心態吧。

“我沒有查出據點之間有什么不同。”格雷格婭指著已經被圈出的五個制造黑煙之臉的據點說:“所以,我打算以當前這個集會場所為中心,根據距離選定四個較近的據點作為目標,予以摧毀。”

“我可以負責監視。”左川說:“教師的說教能力,可以讓活下來的人,吐出一部分情報,如果只是他們于現實中的本體位置,更是輕而易舉。”

“要注意一下,是否存在特異性的電子惡魔使者。”我提醒到,“他們可以制造固有結界,有可能據點本身,就是他們的鬼影噩夢。”

我簡單提了一下特異性電子惡魔使者的情況,以及對“固有結界”的總結和推測。不過,如果據點本身就是用“鬼影噩夢”改造而成的“固有結界”,那么,格雷格婭當時的偵查十有已經暴露。敵人當時沒有對格雷格婭進行抓捕,有可能是存著“釣魚”的心理。當然,情況或許沒有這么遭,但提出最壞的可能性,卻是我在執行計劃前必做的工作。

“固有結界?聽起來,像是主動讓人獲得地利優勢的力量。”主教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據點是固有結界,那么,當我們闖進去的一瞬間,就是落入了他們的手掌中吧?”

“不,固有結界也有極限。”左川說:“構成范圍,時長和內部規則,都不可能是沒有極限的。而當兩個固有結界發生碰撞的時候,有一個優先度的問題。我也已經完成了固有結界,而且,優先度很高。”

其他人都有些驚訝,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左川已經完成了固有結界。左川本就不是普通人,其身份和過去,擁有相當的特殊性,在未曾得知“特異性電子惡魔使者”這個概念時,我對左川的特異性,就已經有了朦朧的想法。她獲得固有結界,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我仍舊覺得,左川的固有結界,或許和其他電子惡魔使者的固有結界。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優先度會影響固有結界的發揮?那么,如何分辨優先度?”塔對這個問題顯得很上心。

“一般而言,在相同程度的神秘下,固有結界覆蓋的范圍越大,其強度自然會有所下降。”左川說:“這是一種地域性的神秘,會對范圍內的一切物事都產生影響,所以。范圍內的物事越復雜,固有結界的影響效果也會相應降低。這不是鐵則。但應該是普遍適用的規律。像我們所在的這個酒吧,其實就是一個固有結界,其范圍和支持復雜活動的物事和規則,都注定了它不可能產生太過巨大的殺傷力。一旦遇到外敵,大多是依靠驅逐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左川用一種確鑿的語氣說:“盡管這個酒吧有許多有趣的效果,但是,如果是戰斗的話,我的固有結界會獲得更高的優先度,這意味著,酒吧中的任何效果,都無法侵犯或扭曲我的固有結界,這讓我可以在一分鐘內徹底摧毀這個酒吧。”

“左川的能力。是戰斗類型的吧?”塔問到。

“是的。”左川回答后,轉回正題說:“像據點那么大的范圍,如果真的是固有結界。那么,對我而言,其防護能力就如同紙張一樣輕薄。只是摧毀它,這么簡單的要求,根本不需要消耗太大的氣力。”

“據點中有大量的黑煙之臉,我想。那才是他們的信心所在。”格雷格婭說:“這里有誰和黑煙之臉交過手?就個人能力來說,我要應付一個黑煙之臉也相當困難。”

“我的‘不可述說的秘密’應該可以禁錮它。”女領班說。

“我的‘說教’對它應該無效吧。”女教師聳聳肩。“黑煙之臉看起來像是負面情緒的聚合物,而不是有智生命。”

“我沒問題,正面作戰的話,至少可以保護自己。”主教沒有說自己的電子惡魔使者的能力是什么,加入耳語者,一起行動,也從來不強求公開自己的神秘。而嚴格保持秘密,本就是一個合格的神秘專家,都應該遵守的行為守則。神秘雖然多種多樣,充滿了不確定性,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而每個人所掌握的每一種神秘,在理論上都是沒有擴展極限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組合出豐富的手段,但是,對于無法做到這一點的人,自己的神秘表現被針對,也不是沒有的情況。所以,保守自己的秘密,也是新手期生存下來的重點。

例如,我剛成為二級魔紋使者的時候,連超能都沒有,可以發揮殺傷力的,還是尚不能被稱為神秘的“連鎖判定”,配合槍械和刀子,用精確而連鎖性的實物攻擊摧毀敵人。那個時期的我,雖然依靠重火力可以發揮出一人成軍的效果,但同樣是脆弱的,容易被針對的。我自己,都能想出多種擊殺自己的方法,而我也確實在那段時間,遭到過好幾次重創,如果沒有“江”的話,大概早就死了吧。能夠活下來,并非是我足夠強大,足夠全面,而是因為“江”的力量超乎所有敵人的想象。

所以,“主教”不打算公開自己的能力,我是報以贊許的。當然,因為不知曉同伴的能力,所以會出現一些配合上的問題,但是,以己推人,我仍舊不打算為了配合,強求他人公開自己的神秘。

“我可以擔當主攻。”看起來沒什么特點,性格也相當吻合的“塔”,在進攻能力上卻頗為自信,“我的電子惡魔擁有超硬的身體,超快的速度,黑煙之臉雖然是煙霧的形態,但也是可以被打散的吧?”

“物理攻擊……不,應該說,因為我們都是在噩夢里,所以,所有看似物理方式的攻擊,其實都是意識方面的攻擊。”格雷格婭說:“如果黑煙之臉進入現實,會變得怎樣,我不敢說。但是,在這個噩夢拉斯維加斯,任何攻擊都是有效果的,只是,黑煙之臉的存在,十分契合這個噩夢的環境,所以才顯得威力強大。”

“很遺憾,你說的不對。”我打斷了她的話,“黑煙之臉,其實是針對現實人體開發出來的病毒性兵器。它的本質,是一種叫做特洛伊病毒的東西,這種病毒進入人體,造成一系列復雜的變異,才最終形成這種煙霧狀。”我對黑煙之臉的解說,也讓其他人有些疑惑,也許是在他們看來,格雷格婭才是這里所有人中,最了解黑煙之臉的成員,因為她在這方面下了苦工。

不過,最終都沒有人進一步向我這個“頭兒”提出疑問,我在想,或許這可以視為頭目的威嚴?

“特洛伊病毒?”格雷格婭喃喃自語,“真的是病毒?”

“不是一般的病毒,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應該不擁有感染性。”我說:“一份病毒,只能產生一個受體,而受體無法再產生受體。就我所知,這種病毒還有一個原型,那才是真正的,具備高感染性和高變異性的可怕病毒。”

“也就是說,黑煙之臉其實只是二線產品嗎?”女教師驚訝地說。

“很遺憾,就是這么回事。在你們看來十分強大的黑煙之臉,只是一個二線的小角色而已。”我將語氣放輕,說:“不過,正因為它只是小角色,所以,對現在的你們,才能起到鍛練的效果。”

“啊,原來是小測驗啊,這樣想的話,就覺得還行。”因為缺乏自主性而顯得溫和的“倒吊人”軟軟說到,“我應該也沒問題,但是,主攻的話,還是算了。”

格雷格婭統計了一下,有能力并愿意擔綱主攻手的人只有左川和塔。剩下的人,除了女教師之外,都可以擔任副手。而女教師的能力,或許對黑煙之臉沒什么效果,但針對“劇組”的成員卻有額外的用處。因為這次是第一次配合行動,所以,無法準確判斷己方的力量層次。哪怕事先對“劇組”的據點有過一番研究,但她仍舊表現出忐忑的神色。

我倒是覺得,只要他們不分兵同時攻擊四個據點,哪怕有危險,也應該可以化險為夷。左江很強,絕對強得出乎他們的預料。

“也許,一次攻擊四個據點,有點兒貪心了。”格雷格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對方有后臺,不要想一次性將他們全都解決掉。”主教不置可否地說:“無論是消滅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是全部,都沒有差別。他們肯定不止這么幾個據點,也一定有能力構成新的據點。我們這次攻擊他們,更多是宣告自身的立場,顯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這是耳語者走上前臺的首戰,是不是很熱血沸騰?”塔用溫和的笑容,說著不那么溫和的言辭。

“哦,哦!沸騰——”倒吊人軟綿綿地附和到。

“我知道了。”格雷格婭揉了揉眉頭,“那就這樣吧,暫時不考慮戰后的事情,先將那些人痛揍一頓。”

“很好,我喜歡這種簡潔的目標。”主教點點頭,“因為看不順眼,所以要狠狠揍一頓,本來就不需要考慮太多。”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格雷格婭叫起來,“你不是說,應該多考慮事后嗎?”

“不,我從來都沒這么說過。”主教狡黠一笑,“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是否有考慮利益得失。但很顯然,你考慮過了,而且很悲觀,卻仍舊想要將所有人拖下水。”

“我只是——”格雷格婭沒能說法,就被主教打斷了:“沒什么只是。我覺得,你已經做好了覺悟,雖然悲觀,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這就足夠了。我可沒有你這么悲觀,我是做風險投資的,自己會分析風險下有多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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