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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1544 浮鯨
更新時間:2016-03-20  作者: 全部成為F   本書關鍵詞: 科幻 | 末世危機 | 全部成為F | 限制級末日癥候 
正文如下:
幽暗深遠的宇宙背景中,比背景色更淡的陰影在擴散,在扭曲,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陰影改變了輪廓,還是那些巨大的輪廓從這片陰影中鉆出。但是,更清晰的姿態呈現于觀測中時,那便是一艘艘長方形貨柜般的飛船。它們的尾部沒有噴射出強烈的焰光,船身上也沒有任何明顯的光反射,以至于看到它們的時候,許多輪廓細節都是模糊不清的。

它們就好似穿梭在夜晚森林中的蜥蜴,匍匐著前進,用某種極其敏銳的器官收集延續的資訊,尋覓并捕獵。

哪怕它們身體上的尖牙、利爪乃至于毒液被隱藏起來,也無法讓人覺得它們是什么溫馴的東西。

雖然距離相對較遠,而讓其在視野中并不是那么巨大,但是,卻能夠直接感受到它們集結起來,就好似遮云蔽日。如同貨柜般的龐大戰艦,大概每一艘都和此時的四天院伽椰子一般大小吧。數量也很龐大,隨眼望去,都覺得至少有上百艘。它們就如同鯨魚在海面上追逐。沒有發光的部件,這些個龐大的身軀在宇宙背景中,也不會太過顯眼,可是,卻仍舊給人巨大的視覺沖擊,有一種浩大的聲勢,隔著遙遠的距離,向我們擠壓而來。

“宇宙艦隊?”我經歷過許多讓人驚訝的情況,但是,眼前的一幕卻仍舊讓我動容:“末日真理教?”

“預料之中的敵人。”四天院伽椰子說:“但是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它們一直都仿佛是在邊角料上干活,實際卻是在這種地方等待時機嗎?”

“現在和它們交戰的話,能贏?”我問。

“理所當然。”四天院伽椰子的回答很平靜,這是一種讓人信服的平靜,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是狂妄自大,亦或者只是逞一時言語之強。不過,她并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和末日真理教的人開戰,這樣的意識也在這種平靜中呈現出來了。“高川先生,你應該知道五十一區的風格吧。無論是末日真理教還是nog。都不是我們的敵人,當然,也不是什么朋友。”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立場和利益。”我知道她想說什么,也正因為五十一區始終貫徹著這種觀念,也比任何神秘組織更加徹底,所以,五十一區實際上是不被大多數神秘組織承認的。雖然現在的神秘組織都并不純粹。多多少少都會和正常社會機構的政治有所牽扯,只是,基本上自認是神秘組織的,都會在他人眼中,刻意和政治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在這方面,徹底貫徹國家政治,正大光明地以“國家政府機構”的身份行事的五十一區,就像是白羊群中的黑羊。

并不說和政治牽扯是錯誤,也不是說,神秘組織就不能像是五十一區這樣。也不能說,在意義上更為純粹的神秘組織,才是強大且正統的神秘組織。只是。對正常社會的接納程度,被正常社會的接納程度,在雙方的相互接觸中,保持怎樣的一種立場,哪怕在一個集體中有不同的想法和做法,但其實就整體趨向而言,是有一種很強烈的趨向性。這種趨向性也會在某些時候,被他人視為一種風格、習俗或風氣,并且有一種很明顯的慣性存在于其中。在這種時候。延續這個趨向的慣性本身也會被視為一種“正確”的事情,也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很顯然。五十一區對國家政府來說,是“理所當然”的東西。但是,卻違背了神秘圈的慣性趨勢。

談起五十一區,許多神秘專家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要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張口就來,但是,在我看來,這些神秘專家只是為自己的第一印象找借口罷了,而并非是真的覺得那些地方真的不好,不是理智地分析了自己為什么會反感后,進而去反對——哪怕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過程不同,其意義也有所不同。如果不打算改變這個結果,過程當然是不重要的,但是,真的想要做點什么,不弄清楚過程中的細節問題,就難以執行。

我對五十一區和神秘組織的關系如何不感興趣,我并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只是,有時候我就會忍不住去思考這些自己其實并不特別在意的事情——我總是忍不住會覺得,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大約也有阮黎醫生言傳身教的關系在內,毋寧說,自己的身上,有著十分濃郁的阮黎醫生的印記。從這個角度而言,阮黎醫生就真的像是我的媽媽一樣。

阮黎醫生,我總是會想起阮黎醫生,尤其在這個最終一戰的時刻。

“它們行進的方向也是月球。”我觀測著那支宇宙艦隊半晌,對四天院伽椰子說,“要讓它們先上嗎?如果它們有那樣的勇氣的話。”

“你該不是認為,末日真理教就只會跟在別人背后撿便宜吧?高川先生。”四天院伽椰子反問到。

“怎么會。”若論對末日真理教的了解,我想自己至少也是“最了解”的那一批人。末日真理教雖然在行事風格上,看起來殘忍、晦澀又陰森,但是,讓它們顯得格外強大的,并不是躲藏在他人的陰影后,如同刺客般的行動。反而,它們以浩浩蕩蕩的聲勢發起正面進攻的時候,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無法抵擋的時候。

哪怕如今納粹肆虐,聲勢浩大,nog也已經初步建立,仿佛可以和任何一個組織機構分庭抗禮,但是,有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末日幻境中最大也最強的神秘組織。什么叫做“最大最強”?那便是意味著,無論什么時候,一旦與其正面交鋒,就一定會失敗。

躲躲閃閃,耍小手段和小聰明的,可從來都不是末日真理教,而是在其威風下奮力求存的其他神秘組織啊。

“說得對。”四天院伽椰子對我的感覺沒有任何異議,“我們很強。但是,末日真理教更強,哪怕是在局部上暫時顯得更有優勢的現在。我也始終這么認為。時刻把自己當成是弱者,盡可能把最強者估量得更高——這是五十一區成立以來。可以在不利環境中逆流而上,發展壯大的根本。哪怕是現在,也沒有任何改變的余地。”我意識到了,她用的說法,不是“無法改變”,而是“沒有改變的余地”。哪怕是已經變得如此強大的四天院伽椰子,也仍舊保持著最大限度的冷靜。

“五十一區在這次作戰之前,對整體局勢有過評估。評估結果是:無論我們取得了怎樣的優勢。只要末日真理教愿意,他們就一定會有八成的幾率扭轉這種優勢——問題只在于,末日真理教到底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抱有怎樣的想法,在他們的計劃當中,納粹方面的行動又占據著怎樣的位置。”

“現在呢?你已經親身參與了攻略中繼器計劃的始末,有什么結論嗎?”我問到。

這一次,四天院伽椰子沉默良久,才回答道:“最好的結果,就是末日真理教并不在意拉斯維加斯中繼器,而納粹在它們的計劃中。處于一個可有可無,無足輕重的位置。”

“這可真是一個最壞的答案。”我對她的回答并不感到詫異,因為。我的判斷也大致如此。

“是的,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四天院伽椰子的聲音雖然仍舊保持平靜,卻可以讓人感受到在這片平靜的水面下,有什么東西正在翻涌,“末日真理教在這里的行動,無論在我們的眼中是成功還是失敗,對它們自身而言,都仍舊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更甚者。無論表面上看來是成功還是失敗,對于它們的計劃而言。都只是成功和更成功的差別。”

“而我們并不知曉,它們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成功了。”我不由得接口到。四天院伽椰子的判斷和我印象中的末日真理教完全一致。雖然明白末日真理教的行為核心就在于“末日真理”,但末日真理教之外的人,很難看透其計劃的細節,有時候,許多在我們看來仍舊是過程的地方,對末日真理教而言,就已經是它們想要的結果了。而我們所在意的結果,卻又被不被末日真理教看重。

真的是難以捉摸的敵人。

可偏偏,“末日真理教推動著末日的到來”卻又是一個被無數神秘專家肯定的事實。正是那些我們無法把握住的過程,那些忽視了的細節,才讓末日真理教一次次地得逞,可是,過程是如此的復雜,細節也是如此的多,到底該如何看待某一個過程和細節,如果無法擁有相似的意識和視角,是無法得到準確答案的——而一旦和末日真理教擁有相似的意識和視角,往往會導致在意識上偏向于末日真理教,最終成為末日真理教的一員。

就如同“當自己徹底理解了精神病人,可以用精神病人的視角去看待和思考一件事情的時候,自己的心理也肯定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了,并且會在更多代入精神病人的過程中漸漸被扭曲”的感覺。

總而言之,我雖然也會在某些時候,去思考末日真理教的教義,利用其中一些片面的說法去蠱惑他人,但我自身對末日真理教是有天然的抗拒感的,也絕對沒有想過,讓自己真正去理解和明白,末日真理教的種種行為和思考方式。

我想,非末日真理教的人們也大概是保持著和我類似的態度吧,所以,無法徹底洞穿末日真理教的行為目標,也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過程。

我并不抗拒四天院伽椰子的“在末日真理教面前,無論是人還是怪物都處于弱勢的一方”的說法,因為我覺得事實就是這樣。哪怕四天院伽椰子明確地對我說“我們加起來也無法正面對抗末日真理教”這樣的話,也不會覺得別扭和憋氣,因為,這就是我一直以來所面對的情況。

就如同現在,哪怕我們可以狙擊這支龐大的宇宙艦隊,最終導致其全軍覆沒,又能怎樣呢?最有可能的發展仍舊是:哪怕這支宇宙艦隊全軍覆沒,也有可能已經達成了末日真理教的計劃。畢竟,末日真理教最擅長的就是“獻祭”,對任何“犧牲”的利用都不是一般的徹底。死亡和毀滅對它們而言,從來都不是最壞的結果,而只是一個必要的過程而已。

貨柜一樣的艦隊披掛著陰影,被一種不詳陰暗的感覺環繞著,好似百鬼夜行般,以浩蕩的聲勢筆直駛向月球,在它們行進的軌道上,四天院伽椰子主動讓開了通路。我可以感覺到,四天院伽椰子其實還可以飛得更快,也能采取更主動的行為,但是,仍舊有所忌憚地,讓自己暫時坐在了看臺上。

“其實,我還有另一種想法。”在目送這支宇宙艦隊從前方穿過的時候,我對四天院伽椰子說:“這支宇宙艦隊前往月球,不是獲得勝利,就是被毀滅,僅僅就后者結果而言,無論是被我們毀滅,還是被納粹毀滅,也許都不會有所不同。”

“這種情況當然也在考量之中。我們五十一區做過無數次推演,僅以數據而言,被我們毀滅進而產生惡性后果的可能性和程度,都比納粹方面戰勝或摧毀末日真理教的布置,要高上百分之三十。”四天院伽椰子的回答,其實挺不真切的,因為,她說出的數字實在太明確了,我不知道,這個百分之三十究竟是如何計算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此時的行動,仍舊是根據數據上的可能性來決定的?”我問到。

“是的。百分之一比百分之三十,哪一個更好,哪一個更壞,不是很明顯嗎?”四天院伽椰子反問。

“但是,神秘從來都不會讓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真的只有百分之一的實現可能,也不會讓數據上看來更大的可能性必然會實現。”我說:“我很早以前,就已經不根據數據來決定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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