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推理
根據當日在陳榮工作的廣告公司取得的信息,錄像中被嘉逸重點關注的年輕男人名字叫做于劍,今年25歲,本地人,同陳蓉是同一年應聘進該廣告公司工作的。據事前了解,此人平日里在公司中表現的偏內向,比較少言寡語,工作業績平平,但是卻是出了名的好好,從來不與任何人發生矛盾或者起爭執。基本上,這個于劍若不是與陳蓉在同一個部門,并且平時比較熟悉,有些交往,他在廣告公司完全是一個最容易被忽略掉的透明人。
“這個于劍的形象很符合嘉逸之前的分析啊”安長埔聽完田陽介紹當天了解到的情況,為此人與之前總結的兇手形象十分符合而大感驚訝。
“先不忙著感慨,”程峰心里也為女的表現感到有點小小的驕傲,不過辦案還是要客觀謹慎的,所以沒有最終確定嫌疑人是不是于劍之前,他不能盲目的去懷疑任何人聯絡于劍,讓他到我們這里來一趟”
不同于之前財大氣粗的高總,于劍畢竟只是一個年輕小伙子,公司里的小職員,接到重案組的之后,沒有任何異議,立刻答應下來,并且用極短的趕報到。
于劍到達之前,嘉逸和程峰商量了一下,之后程峰交代安長埔去找一把椅子,必須要是那種四條腿不平衡,坐在上頭會有晃動感的。安長埔他們幾個對這樣的要求感到一頭霧水,不過既然程峰交代了,那照做就是,不一會兒就找來了這樣的一把椅子,放在了過一會兒要安排于劍談話的審訊室里。
“別忘了空調的事。”嘉逸提醒程峰。
“我記得,放心”程峰笑著回答。
三賤客感到莫名其妙,不這兩個人神秘兮兮的,葫蘆里究竟賣的藥。
于劍一到,就直接被帶進事先安排好的審訊室,可能是趕的時候比較匆忙,于劍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是一頭細汗,不過等他在四腳不平的椅子上枯坐了十幾分鐘,程峰、田陽以及嘉逸才到審訊室里就位的時候,他額頭上早就沒有了一絲汗水,反而被室內的低溫搞得有些發冷。
“于劍是吧?無不少字”程峰和善的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啊,突然把你叫,沒事,就是有些情況還不大清楚,想跟你了解一下”
“沒問題,程警官有問題就盡管問,能幫得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為”于劍聲音不大,人長的也白凈斯文,說起話來,神情里頗有幾分靦腆。
“你和陳蓉是同期入公司的同事,又在一個部門里,平時應該蠻熟悉的吧?無不少字”
“還好,不算陌生,不過倒也談不上有多熟悉。”于劍平靜的回答可能我這個人有些不善言辭,陳蓉也不是那種特別外向的姑娘,不大容易和異性有交往。”
“在陳蓉遇害前,她有沒有比較反常的地方?或者情緒波動之類的。”程峰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繼續例行詢問。
“程警官,你可能是太忙了吧?無不少字這個問題,我記得那天在公司里你已經問過我了。陳蓉的私事我不太了解。”于劍微微皺了皺眉頭。
程峰恍然大悟的拍拍腦門兒哎呦,最近太忙了,瞧我這記性見諒見諒”
于劍的眉頭漸漸松開,唇邊擠出一絲笑容沒關系,我理解。”
“陳蓉遇害當晚你都去了哪里?”程峰突然話鋒一轉。
“在家。”
“可以具體說說么?”
于劍點點頭那天周日,我休息,早上起的比較晚,起床后整理了一下房間,把衣服送去洗衣店,然后到外面的面館兒吃了頓飯,因為起的晚,吃完這頓飯就已經是了,之后我去了趟超市,采購下一周的生活用品和食物,順便去音像店買了幾張新出的影碟,打算回家看。做完這些就已經傍晚了,我在家附近的熟食店買了點熟食,打算就著在超市買的啤酒晚上邊吃邊喝邊看,再然后我就回家了,洗個澡,上了一會兒網,然后就開始看電影。”
“有人可以證明么?”
“我買的是槍戰片,可能是音量開的有點大,看到第三部電影的時候樓下的鄰居來敲門,要我小點聲,嫌我擾民來著”于劍回答。
“鄰居來找你投訴擾民的時候,大概是?”
“夜里11點20分”
“記得很精確嘛”程峰呵呵一笑。
于劍有些不自在的摸摸脖子半夜里突然有人敲門嚇了我一跳,所以看了表。”
程峰點點頭我沒問題了。”接著他又轉頭去問田陽和嘉逸你們還有要問的么?”
“唔,不好意思,剛剛我開小差了”嘉逸歉意的對于劍笑笑有一部分我沒有聽到,你剛剛說回家前你去了哪里?”
“影碟店”
“哦,影碟店……還有那個……你開始看碟之前在干?”
“上網。”
“上網之前呢?”
“洗澡”
“洗澡前呢?”
“去我家附近的熟食店買熟食,你還需要問在那之前的事么?”于劍面無表情,語氣里已經透出不耐煩的味道,身下的椅子微微晃動,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那不用,那不用”嘉逸連忙擺擺手在往前我,你去影碟店買了三張新的影碟這樣我就接得上了不好意思哦,謝謝你的合作”
于劍不吭聲,目光轉向一旁的程峰程警官,還有別的事么?”
“還有一件事,田陽,拿照片給他看。”程峰朝田陽一努嘴,田陽立刻默契的起身把幾張照片送到于劍手里頭。
于劍狐疑的接過照片,低頭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
那一疊照片分別是孫婷、白艷麗、喬紅以及陳蓉的現場照。于劍默默看照片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三個人也在專注的看著他。
看完照片,于劍覺得渾身發涼,他抬起頭來,把照片遞給離最近的田陽程警官,我不明白,為要給我看這些。”
“沒,我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罷了。”
“反應?”于劍身子一僵。
這一次開口回答他的是嘉逸你看前三張照片的時候,視線在照片上停留的都比較長,除了震驚之外,好像還有觀察審視的意思,但是最后一張,也就是陳蓉的那一張,你只匆匆瞄了一眼就立刻挪開了視線,把照片還了,似乎很害怕。這就是我們看到的你的反應。”
“你們意思?”于劍變了臉色。
“沒,于劍,你平時是左手優勢吧?無不少字”程峰不理會他的質問。
“不是,我是用右手的那天你們去公司做筆錄的時候不是有看到我是用右手寫字的么”于劍的聲調漸漸高了起來,身子坐在椅子上晃動的更加明顯起來,他的話剛剛說完,突然一團迎面砸,嚇得他連忙伸手去擋。
一疊筆錄紙掉在于劍面前,他放下手臂不悅的瞪著程峰程警官,你們今天把我叫來就是為了消遣我的么?如果你們沒有重要的事情,我要回公司了”
“別急著走,于劍,你想想剛剛抬的是那一只手。”程峰臉上噙著笑,看向于劍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
于劍刷的白了臉色,他低頭看著的左手,一時之間有些僵住了。
“于劍,我對于陳蓉的遇害過程有著一個推測,說給你聽聽好么?”嘉逸不急不緩的開口陳蓉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因為對方移情別戀而分手,經過了一年的,原本的情傷漸漸愈合,結果就在此時,前男友找上門來,給她一張喜帖,這個打擊讓她重新被卷入感情背叛的悲傷之中。情緒失常的往往對身邊的人會格外的缺乏防范意識,這時候,一個平日里不惹人注意的男人出現了,趁著陳蓉放松警惕的時候,將她灌醉之后行奸,因為她的反抗而將其活活掐死,為了逃避法律的懲罰,這個男人又把陳蓉偽裝成惡靈殺手的犧牲品一般模樣,試圖混水摸魚,最后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這個男人因為的變態心理而割掉了陳蓉的雙側胸部作為犯罪的紀念品……”
“別說了”于劍突然大吼一聲為要和我說這些你們到底是用意?你們是在懷疑我么?憑懷疑我?”
“就憑你的欲蓋彌彰”程峰的表情嚴肅起來是你做賊心虛在先。”
“我沒有”于劍反駁。
“如果你真的與陳蓉不算熟悉,沒有交往,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那么我盤查你在陳蓉遇害當天的行蹤時,你為沒有絲毫費解,反而給予表白的‘不在場證據呢?這是其一。其二,我問你陳蓉遇害當天你都做了,陳蓉的尸體是在星期一被的,法醫對她的死亡只做出了12到24小時區間的判斷,并且沒有對外公開,你為那么篤定的講述周日的行蹤?難道不是因為你心里很清楚陳蓉的死亡是時候么我問你鄰居上門投訴的,你回答的既快又準確,事情了兩天,雖然不至于忘記,但是回憶起具體的,總還是要有一個過程的,你卻可以做到毫不猶豫,這一點你又如何解釋?”
“我還要補充一點,”嘉逸接著說人的回憶是有方向性的,真正的記憶,按照事情發生的從前到后順序來講述基本上任何人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被要求倒敘的話,大腦需要一個回憶的過程。剛剛我特意反向詢問你周日那天你做過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停頓,沒有猶豫,這樣的反應,我只能把它叫做‘倒背如流’,因為那些事情都是你認為編造,并且反復在腦海中加深記憶背下來的,所以才可以做到正敘、倒敘都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別胡說我……我只不過是記憶力超強罷了……你們這樣的懷疑也證明不了你們沒有證據”于劍的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他臉色蒼白,語氣已經從最初的平靜,變成了歇斯底里。
“我們在陳蓉的下面了幾根不屬于她本人的體毛,經過法醫檢驗,是來源于另外一個男性的身體,于劍,如果你堅持認為是清白的,那么你一定不介意提供一下的DNA樣本,以此來證明的清白吧?無不少字”程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灼灼的看著蒼白的于劍。
聞言,于劍抬頭迎上程峰的目光,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整個人好像泄了氣一樣,慢慢的堆坐下去,攤在了椅子上。
“我,承認。”沉默了半天,他才用虛弱的聲音說。
結束了對于劍的審訊,做好了筆錄,把從他身體上拿到的樣本送到法醫那邊進行進一步的DNA比對之后,重案組里的幾個人終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頭兒,你和嘉逸今天配合的可真絕你們倆那幾招太狠了一步一步都是把于劍忘死胡同里頭逼”田陽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那個于劍也夠變態的了暗戀就暗戀唄竟然因為陳蓉不接納的暗戀還懷念前男友,就惱羞成怒,趁人喝醉去人家,把人弄醒了一緊張,干脆掐死對方嘖嘖嘖太沒人性了”
“更惡心的是,他想學惡靈殺手一樣割死者身上的肉,居然把陳蓉的胸部割當紀念”安長埔似乎想象到了那個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話說,嘉逸,那個椅子還有空調,到底是意圖呢?”馬春雷好奇了半天,忍不住問。
嘉逸咯咯笑其實只是小把戲而已,四腳不平衡的椅子容易晃動,這種晃動在人情緒緊張焦灼的時候,會更加劇焦慮感,加上調地室內溫度可以使人在較冷的環境下降低心理承受能力,使人心理產生不安情緒,這兩者加在一起,于劍的心理防線就自然更容易崩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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