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不一樣的抗戰第六章風云突變(四)
第五卷不一樣的抗戰第六章風云突變(四)
究竟該如何和閻系人馬作戰,在定州基地現在的領導層——范、侯、柳、鐵四人之間也存在著相左的意見。其中,范、侯二人主張先禮后兵,而鐵林飛雖然沒有表現得像范、侯二人那么的謙禮,也認為,既然是同胞之間開戰,那還是委婉一點的好,以威嚇為主,不得已再報以“老拳”,柳大楷則是堅定的以“拳頭說話”派。柳大楷的理由也很正當:沒錯,我們學兵軍組建的初衷就是打鬼子救國家,但是,如果我們這一次不示以硬的話,那以后別人就會以為我們好欺負,誰都敢趁亂來摸渾魚——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給這類人樹立一個榜樣,我們學兵軍不是好欺負的,想打我們的主意,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柳大楷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陰冷,臉上的棱角跳動著,著實有點江湖人士睚眥必報的那種狠勁。
正如歐陽云所要求的那樣,學兵軍正規軍出來的官兵,對待同志那是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決絕。這也就造成了,黃正直所部官兵的眼中,前一刻還一團和氣的學兵軍官兵,忽然就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在閻系部隊向學兵軍戰機開槍之前,因為顧念著彼此都是中人,基地門口執勤的學兵軍官兵并沒有向他們表示太大的敵意。但是,隨著柳大楷一聲令下,雙方敵對關系的確定,一切都不一樣了!
首先是出其不意的炮擊。
隨著學兵研發所的研究中心搬進基地,基地里最不缺的就是各類先進武器了。其中,比較邪乎的是剛剛研制成功不久,只生產了十余門的火箭炮。
如果說火炮乃步戰之王的話,那么火箭炮就是王中王。十門火箭炮齊射是什么概念呢?這從戰后黃正直那幾乎瞬間從紅潤變得蒼白的臉上或許能夠獲知一點信息。第一次打擊的目標,正是那群得意忘形的防空兵。他們之前的發射暴露了自己的坐標,事后有沒有及時的轉移,這自然給了基地炮兵一擊逞威的機會。
炮擊之前毫無端倪,這正是柳大楷追求的效果。不打則已,打則務求一次性摧毀敵人的信心!可憐閻系的那近乎一個營的防空兵,因為操控的武器大都來自進口渠道,在同系統部隊中一直洋洋得意、自視甚高,這一次卻真的應了那句古話:樂極生悲。
自從成功的狙擊了基地里戰機起飛之后,算是成功的完成了一次主席和長官下達的任務,防空部隊的閻系官兵不免有些懈怠,認為基地內的戰機是再不敢起飛了。如此,當基地里響起隆隆的炮聲的時候,大多數的官兵正在高射炮、高射機槍底座附近抽著煙斗,打屁聊天。
隆隆的發炮聲之后,便是炮彈破空的聲音,這聲音對于炮兵出身的防空部隊官兵,實在太過熟悉了,當時,不少人就感覺出了不對,其中就有人問身邊人:“誰在打炮?是我們的炮兵嗎?”
身邊人正懵懂的思索答案,天邊,一些光點突兀出現了。機靈點的理科判斷出不對,一骨碌爬起來,大喊:“不好啦!炮襲!炮襲!”然后,拔腿就跑。
“哪里呢?”
“怎么回事?”不少人站了起來,然后,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那些光點。整個防空陣地登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是時,黃正直正在臨時搭就的指揮部里和旅長林天方下著象棋,忽然,副官急急的跑了進來,大喊:“師座,大事不好,學兵軍向我們開火了!”
“什么?”黃正直立刻站了起來,問:“多少人馬?”
外面,防空陣地上的騷亂動響傳了進來,林天方的臉色變了,道:“學兵軍果然是南蠻子帶出來的隊伍,這招呼不打一聲就開打,實在是蠻不講理!”
此時,火箭彈已經完成了飛行到達了指定地域,登時,一片轟隆隆的爆炸聲連續的響起,震得整個指揮所都搖晃起來,副官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有些狼狽的爬起來,他遞給黃正直一張煙殼。
煙殼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學兵軍欲對爾等不利,速決!”
這番炮擊只持續了三分鐘左右,但是造成的聲響和異動卻讓聞者無不變色。黃正直對副官說:“快去看看哪里遭到了炮擊,天方,你快去布置防務,別讓學兵軍跑出去!”
副官爬起來,留下一句:“這煙殼是基地里用箭射出來的,”然后便白削著一張臉跑了出去。
十分鐘左右,第二次炮擊開始了,這一次,目標卻換成了正對著基地大門的閻系軍隊的主陣地,而黃正直的指揮部離最近的炮彈落點才不過三十余米的距離。黃正直連望遠鏡都沒用,便有幸親眼目睹了這種新式火炮的威力——炮彈如雨點般落下,煙火爆起處,很快就將主陣地上的三道壕溝完全吞沒了。煙火中,不時有殘肢飛起落下,然后,整個陣地都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哀嚎聲。
黃正直的臉色一瞬間就變成了死灰色。如此密集的炮擊打擊力度,沒有四五十門火炮齊射是無法完成的,如此可見基地內學兵軍兵力的充足和準備的充分。看來,這一次注定要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對于這番炮擊的威力,與遠觀的黃正直相比,近瞻的林天方有著更加深刻的體驗。因為不知道對面使用的是新式火箭炮,故,就火炮數量的推斷上,林黃二人猜出來的數字差不離。而因為身處險地,倘若不是警衛機靈和盡職,及時的將他壓在身下,此刻林天方應該已經是在陰曹地府發出這段感慨了。有鑒于這番炮擊的密集程度和覆蓋的均勻性,林天方把它歸功于學兵軍炮兵的高素質上,認為,單單憑借這支炮兵部隊,學兵軍就有笑傲華北的資格。由此,對于自己一向敬佩和尊崇的閻主席,他覺得,至少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主席大人犯錯了。細想也是,一支能夠和小鬼子硬抗的部隊,豈是他們這支雜牌軍能夠對付的?至于定州城內的那支不堪一擊的部隊,想來應該是學兵軍的民間軍事組織吧?
先不說林旅長正在感想連連,單說那個去觀察防空陣地的副官。副官沒看到防空陣地上的情景就回來了,因為在半路上他遇到了防空團的團長邱勝。邱勝灰頭土臉的帶著十幾個人,一只胳膊血淋淋的吊在胸口,一看見副官,登時就嚎開了:“李副官,這仗沒法打啦!我們一個營的兄弟,被該死的學兵軍一輪炮擊就全部炸死了。李副官,對面的那些家伙不是人哪!他們的火炮密度,完全是不想給我們留一點生路啊……”
針對基地外敵軍主陣地的炮擊并不止一輪——基地炮兵堅決的執行了柳大楷的命令,要打就把敵人打痛,打得他們終身難忘。僅僅過了十分鐘,隨著炮彈依次填裝完畢,隆隆的發炮聲再次響起,此時,林天方那個旅還幸存的官兵連呆在陣地里的勇氣都沒有,連兵帶軍官,全數變成了潰兵。
成百上千的潰兵經過林天方的身邊朝他身后逃去,不時有一兩個有良心的團長、營長招呼他們的旅長:旅座,這仗沒法打啦!再不跑,兄弟們就全交代在這里了。難怪學兵軍敢和小鬼子叫板,這些家伙真他媽不是人養的,太狠了!旅座,跑吧!
說這番話的閻系軍官,想法是這樣的: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當兵吃糧的,我們只不過奉上峰命令行事而已,你們竟然用大炮如此轟法,實在是他娘的太不近人情了!
細說起來,閻系軍隊中并不乏狠角色,不然,老閻也不能在抗戰時期錯綜復雜的山西一呆呆到抗戰勝利。然,實力的不對等并不是單純的不要命、不怕死能夠彌補的,面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的絕境,只要是尚有理智的人,便不會坐著等死。
開始,林天方尚想力挽狂瀾,以軍法想要挾,欲重新控制部隊。然,隨著第二輪炮彈在陣地上“開花結果”,更多的人加入到潰敗的人潮中,他和其幸存著的警衛被生生的裹挾進人群,至此,閻系部隊所謂接管定州基地的計劃便成了鏡中花水中月,徒增笑談。
火箭炮齊射的威力,不僅出乎敵人的意料,也讓發明者侯德榜和一眾操控者為之驚嘆。接替柳大楷負責基地內軍事事務的副指揮官方曉坦上校甚至做出驚人設想,倘若八卦隘前線能夠擁有一個團這樣的炮兵,那么,現在應該已經分出勝負了。
柳大楷的計劃里,炮擊之后便是步兵出擊。炮擊本來要進行三輪,然,第二輪過后,方曉坦的望遠鏡里,敵人的主陣地上已經看不見一個活動的人影,于是,他決定停止炮擊,直接出動一個營的步兵予以追擊。
而就在方曉坦親自率領部隊追出基地的同時,基地內的機場上,馬達轟鳴聲中,十數架戰機漸次起飛——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傘兵(注1)作戰行動拉開了序幕。
注1——人類歷史上第一次進行空投作戰的國家是蘇聯,時間為1927年。同樣是蘇聯,于1930年成立了第一支傘兵部隊。(編外,不占)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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