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
聽他提起戰事,張少帥回到現實,顯得憂心忡忡,他靠在座位上嘆息一聲憤憤道:“這仗不好打啊!軍紀不肅,每個人都想保存實力,我很擔心,一旦決戰的話會被日軍各個擊破。書吧(.paoShu8.)本來這倒沒有什么,可是,如果因為我們的過失造成猶太人孤軍深入損失慘重,你讓我如何向歐陽云交代?學兵軍人本來就對我們有所非議,認為我們并非真心投靠。這本來是我們證明自身清白的一個機會,可是現在你看看——”他說到這里恨恨搖頭,臉上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忽然,他轉頭望著王卓然,誠懇的道:“卓然,你可有要教我的?”
王卓然此時正在心中辨別著他這番話的真偽,最終他選擇信任,畢竟,在之前的西安事變中,他們只見的交情已經得到了考驗。不過,要如何措辭方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呢?他不想弄巧成拙,遂認真的思考以后才道:“漢卿兄,前些時候你對我說的話,是你真實的考量嗎?”
張少帥在做出易幟決定之后,先后只與王卓然等亦師亦友的幕僚深談過,而在此之后,他曾不止一次的對王卓然等人言他的選擇是正確的,歐陽云和學兵軍值得他將父親的事業托付。聽他忽然問起這個,張少帥稍稍一怔,然后苦笑:“怎么?你以為我當時是違心之言嗎?卓然,我們相交這么多年,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王卓然歉意的笑笑,道:“茲事體大,我不敢亂給主意啊!”
王卓然是真的心有歉意,不管其出發點如何,這畢竟是他對張少帥的背叛,張少帥卻只關注到了另外一層意思,追問道:“你有主意了?快說說!”
王卓然慎重道:“我有兩個方案,一,如果你真甘于屈居目前的身份和職位的話,那么就嚴厲處理此事,哪怕引起大的騷亂也在所不惜。恕我直言,以部隊目前這種狀態,這場戰事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二,如果易幟只是權益決定的話,那么就雷聲大雨點小,可以再抓兩個人送去廣州,但是對劉桂五卻反而要表示撫慰。我可是聽說,這個被于軍長擊斃的焦正海,可是劉桂五最疼愛的三姨太唯一的弟弟。”
這就是王卓然的聰明之處,他雖然給出了建議,但卻將最終決定權依舊交到張少帥手中,如此一來不管張做出何種決定,至少事后后悔的時候都不會懷疑他心懷叵測。
張少帥蹙眉看向了窗外,過了一會轉頭看著他道:“就沒有第三種處置辦法了嗎?”
相交二十年,王卓然太了解他的個性了,非不得已,張是不喜歡采取激烈手段的。而顯然,他對第二種處置方法并不滿意。王卓然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只表示遺憾的搖了搖頭。
“中國的現狀你也看到了,日軍發動‘秦嶺作戰’可謂是奇兵,不管中央軍能否抵御住日軍的這次進攻,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實際上已經退出了最后的決戰。我絕不是危言聳聽,和學兵軍相比,中央軍固然還有能戰之部,但是絕大部分包括他們的高層都已經腐爛到骨子里了。日軍的‘秦嶺作戰’對GCD軍的打擊同樣巨大,失去了延安這座根據地,GCD軍實際上已經成了無根之萍。現在的大后方可不比從前,太多中央軍的涌入,讓他們根本無法再行以前長征的壯舉。那么,中國還想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就只能看學兵軍了。我們東北軍最強盛的時候海陸空三軍齊全,但是武器裝備的補充卻都要依賴于外國,所以和現在的學兵軍其實是沒法比的。不論軍事,學兵軍民間潛藏的力量才是我看好學兵軍的真實原因。民富則國強,這才是學兵軍皆以壯大的基礎。我張學良已經當了一回民族罪人,不想再當第二回。我父親為什么會被日本人暗殺,就是因為他不甘于當日本人的走狗。我和日本人之間有國仇家恨,我和他們之間只有兩種可能,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只要能夠打敗日本人,讓我做出怎樣的犧牲都在所不惜!”張少帥說著,眼睛里泛起一種神采。
他這番話有自我辨析的意思,王卓然表示理解。畢竟,東北軍乃是張大帥的心血,他此舉無異于對父親的背叛,做出這個決定肯定十分艱難。聽出了他這番話后面的濃濃的血腥味,王卓然對他的心跡完全明了,他動容道:“將軍,那么就采取第一種方案吧!一切為了打敗日本人!”
張少帥看著他,咬牙道:“好,就這么辦!”
劉桂五的師部就設在距離事發現場不遠處,張少帥從較遠的總指揮部都趕了過來,他近水樓臺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擾民事件,雖然情節比較惡劣,強奸、殺人,放在和平年代任意一條都足夠判肇事者死刑了,但現在是戰爭年代,故劉桂五并不覺得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在他想來,兄弟們打鬼子辛苦了,從老百姓身上找點樂子是完全可以的,這樣還能舒緩一下兄弟們心中的戾氣,對部隊的成長是有好處的。但是,此事卻牽扯到了于學忠,后者更因此受了重傷,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這已經讓他夠煩的了,然因為惹下滔天大禍的少校焦正海是他最疼愛的三姨太的唯一弟弟,三姨太對這個弟弟疼愛逾性命,肯定會因此大鬧,他的腦仁子就疼了。
劉桂五初步作出的決定,本決定先探察出于學忠受傷的程度,然后再決定是親往道歉或者找劉多荃出面解決,在他想來,焦正海已經死了,只要于學忠不至于重傷不治,那么都算是交代得過去了。然就在他讓手下去打探于學忠傷情的時候,卻有手下告訴他總司令到了現場,而且觀其臉色相當不善,他這才后怕起來,意識到這可能將是自己從伍以來最大的危機,一下子變得躊躇起來。
劉桂五的參謀長馬華山見狀,建議道:“師座,卑職建議還是請何軍長出面吧,總司令這段時間一直在嚴抓軍紀,風頭浪尖上,難料他會做出何種決定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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