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白的馬場在花城有名花山下面。高高的山下給白雪美化成雪山。東桐望一眼那山,在下馬車后第一次感覺到身子的寒冷。冷若白把東桐這一行人帶著進到院子后,轉過前面長長的一排房子后。眾人才能明白為啥冷若白的院子瞧上去比一般的院子大許多的原因,原來房子后面還有一個用篷布圍起來的大大亭子,一行人跟著冷若白往亭子子那兒走去,轉到亭子背面時,再一次瞧明白這亭子開口處面對的就是寬大空曠的馬場,藍可一家四個已在騎在馬背上慢慢的晃悠著,而馬場靠邊處有十多個牽著馬男人正候在那兒。
東桐望見亭子里面隨意擺放著桌子凳子,想著自已反正是不能去騎馬,也就不去湊近冷若白的身邊,而是自顧自的往亭子里面走去,進去后就隨意選中一張用黑溜溜粗布蓋著的桌子,走到那張桌邊東桐慢慢坐下,東桐的手無意中摸摸這黑布,黑布給東桐的手摸上去有種溫暖的感覺,東桐想想后,把雙手都擺放上桌子上面。東桐再抬頭望望仔細聽冷若白說話的東苠和曾為兩人,又望望馬場更遠處。還好這張桌子的位置正是亭子的中間,隨意抬頭就看都可以看到馬場的近景。
東苠抬頭之間,望著東桐坐下來的身影。微微一笑低頭對慎行說:“慎行,一會舅舅教你騎馬。”慎行興奮的點頭望著東苠。冷若白揮手叫人牽來馬,東苠往馬兒堆里掃掃,牽著慎行的手從一個男子手里接過一頭小母馬后,再轉回頭望著冷若白說:“冷哥,這馬就給慎行騎吧。”
冷若白望向那母馬后眼光一閃,對著東苠點頭笑笑。未然一家人這時也選好了馬,曾為騎在馬上對東苠說:“小苠,你先教慎行,我騎馬轉一圈過來接你的手。”曾為說完后,騎著馬慢慢跑起來。東桐遠遠的望著騎在馬背上人的身影,羨慕的口水都要掉下來。
安排好事情的冷若白這時走到亭子里面時,剛好瞧到東桐眼光中的羨慕。冷若白在東桐身邊的凳子輕輕坐下來。東桐奇怪的側頭望著他,然后才轉回頭繼續望著馬場,馬場里東苠已放開手讓慎行獨自騎在馬上,自已騎在一頭高大的馬上陪著慎行,緩慢的慢慢的走著。曾為這時往前奔跑的只留下一點塵土飛揚的痕跡。而未然騎在馬上回頭望望正對騎在小馬上寧未靜說明的夫君,只見寧愿成感覺到似的抬頭對未然揮揮手后,未然才回過頭放心的騎著馬往前奔去。
未然夫妻的脈脈情意,讓坐在亭子里面的東桐都能感覺到。冷若白對服侍的人招招手,沒一會東桐坐著的桌面上擺滿了點心,東桐的手邊也給放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東桐看看面前的熱水,側過頭微微打量下冷若白,只見冷若白一雙眼極其放肆看著自已的臉,東桐要不是望到冷若白眼中只有深深的好奇,并沒有別的心思外。東桐怕是早就冷臉相向。
東桐臉色平和的轉回頭,雙手端起手邊的杯子握著不放,眼睛依舊往馬場望去,這時馬場上東桐能看到的地方已無人蹤。“東姑娘,你要是很想騎馬,下次你舒服時,我再派車接你們過來騎馬。”冷若白這次的聲音中多了一點誠意,沒有和從前一樣,對東桐這些人完全是因林立的面子。
冷若白請眾人來馬場玩,只是因為林立曾經要他時不時去看看東桐這些人,冷若白當時也親口應承下來,誰知后來冷若白事情多時,把東桐這些人早忘記在腦后,直到過節前收到林立消息時,冷若白才想起自個只讓人去看過東桐和曾為這幾人一次,而自已未曾親自去過。冷若白是想著自個和林立多年的交情,心里一時過意不去,才請東桐這行人來馬場騎馬過夜。
東桐聽著冷若白的客氣話,心里早明白冷若白是生意人,要不是因為林立的原故,怕是走到大街上兩人就是相撞。冷若白都會頭都不抬的閃過去。東桐想想后,不得不側過頭來對冷若白說:“冷公子,多謝你的心意,這次得到你的招待,我們心里已很感謝你。”冷若白目光還是望著東桐的臉。
“冷公子,我一人坐在這里挺好的,你有事盡管去忙,不用招呼我。”東桐本來就不是這種會給自個臉上貼金的人,可是冷若白的目光,逼得東桐不得不如此說。東桐自從成黑膚后,早已習慣別人瞧第一眼后就閃過眼。東桐從來沒有碰到如同冷若白這種怪胎,盯著自已的臉不放,上次盯著說麻子,這次怕也是沒好話說。說得不好聽換成一個大美人,讓別人眼光清明的使勁盯著臉不放,時間久后也不會是一件好受的事。偏偏冷若白這呆子象打定注意,今天不把東桐的臉望穿他不罷休。
冷若白皺眉頭繼續望著東桐不放,嘴里客氣的說:“東姑娘,你太客氣了,我今天沒啥事情,看你一個人在坐著悶,我陪陪你挺好的。”冷若白雖說是主人,但多少也應當知男女之分,還是西朝人本身就豪放成習慣,可是東桐曾碰見過別的成年男子對這些還是有界限的。東桐說得這么明白的客氣話,冷若白都可以捉住話頭順著竿子竄起來。東桐是早領教過冷若白說話氣死人的功力,這時還是忍不住雙手用力的握緊杯子,忍著想把杯子中水直接倒在冷若白頭上的沖動。
東桐側目而視的瞧著冷若白,覺得這小子也算有些人模人樣的。經營這么大一個馬場,按理說不該是這樣一個不會聽人說話的主,應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才是。東桐的目光對著冷若白由上至下淡淡的掃視一遍后,再慢慢移開目光。東桐實在想不通冷若白頂多只能算長得不錯,說句大實話,在東桐眼里,寧愿成長得都比冷若白強,只是花城那些女子為啥會見到冷若白時,如同蒼蠅見到蜂蜜般的一個個直撲上去,想來是花城女子的眼光有問題。
冷若白把身子挺直時,東桐再次把眼光從冷若白的身上移開,東桐的眼光又往馬場上面打量去,冷若白硬生生的讓東桐冷淡在一邊。在冷若白的眼中,東桐也算是他碰到最怪的女子,冷若白成年后,每個見到冷若白的女子,初時眼睛都是發光的。而這東桐年紀瞧上去不大,雖說有個兒子,可是聽林立提過慎行的爹爹早沒了。東桐最怪的是人長得丑陋,卻從來不自知,與人對視都是平視,就是自已說她是麻子這點。她竟然可以利用來賣店里的銀角花。
冷若白想得入神,對東桐臉上比上一次出現更加多的白點,仔細的湊近打量起來。冷若白的臉慢慢的湊近東桐的臉,而東桐這時神游中,正想著手里的錢還夠不夠用的事情,藥材店雖說是有些錢進到手里來,但還是不如東桐以前從粉棉手里接的錢多。東苠雖說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可以出來做事,可是聽說西朝人婚嫁是憑各自家中財富多少決定的,東桐可不想讓東苠以后進別人家做郎君,哪怕兩人再情深似海也不行,東張的爹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那兒。
東桐想得入神時。覺得自已頭上罩下來一個黑影,抬眼望過去,只見一個仆人打扮的女子呆若木雞的站在桌子面前,正望著自個不放。東桐心里極其不高興,真是有啥樣的主子就有啥樣的下人,東桐微微側臉時,臉上有軟軟的東西擦過去,東桐這時才發現冷若白的臉靠近自已,東桐不用想就知剛剛擦過自已臉的是啥東西,東桐往后閃閃后,順手從懷里掏出帕子,往自已臉上擦拭去。
冷若白這時紅著臉坐直在自已的凳子上,又瞧到東桐的動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后,極其不高興的望著東桐,那仆人打扮的女子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好,快速的走開去。冷若白瞧著東桐的神情,對東桐張口就說:“東姑娘,你上次說的銀角花對你還是有用,你臉上的麻子又多了許多而且是個個大起來,你還是去瞧大夫,別是生怪病。”
東桐把帕子放好后,望望自已的雙手,的確是白點多了許多。東桐到花城時,本來是想去買個鏡子回來用,可是到鏡子店瞧時,那里的店家和客人看到東桐來買鏡子都當是笑話般瞧著不說,就是鏡子店里面最好的鏡子也只能稍稍瞧到人的臉不變形臉色清楚,可是貴得離譜。別的鏡子各有各的不足,有的照得人如黃花菜般的黃,有的照得人臉都變形,東桐最好的鏡子舍不得買,想著有井水當鏡子照,反而還可省下慎行一年的學費來。
東桐這時聽到冷若白的話,想著這人關心的話能說成這樣還算是不錯,東桐也不計較這么多,臉色平和望回冷若白說:“冷公子。多謝你的好意,銀角花真好,看來我要繼續用,我一定會變白的。”冷若白當東桐是呆子般的望著說:“東姑娘,我下次找個大夫給你瞧瞧,你瞧瞧你臉上沒肉,肚子圓一圈,還有麻子才幾天沒見,一顆顆變大許多。”
多謝書友文秀娟娟打賞粉紅票票,多謝書友暮秋思春打賞粉紅票票,多謝書友sunny珊瑚打賞粉紅票票,多謝大家支持.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