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替我贖罪?!”夏紫漓聽王新發這樣說,不覺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實在是不他這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該是從何說起的。
王新發見她這副一頭霧水的模樣,不覺冷冷一笑道?明人眼里不說暗話,難道你想不承認?”
夏紫漓見他一副窮追不舍的樣子,又想起他對莫名的敵意,不覺正色道我實在是不你說的是意思,若是我有得罪過你的地方,還請明說。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我也沒必要偏袒掩飾。”
“說得倒好聽!”王新發見夏紫漓一副正襟危坐的嚴肅樣子,看起來確實不像作假,難道這人的確是一無所知的,他心底暗自嘀咕著,隨即又冷冷道你也不必惺惺作態,民不與官斗,人都死了還想樣?”
見王新發這樣說,夏紫漓不覺更是奇怪了,叫人都死了,難道凌漠宸害死過他人?但是凌漠宸這人雖說性子冷淡、固執了一些,卻是個實打實為民的好官,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呀。
想到這里,夏紫漓不覺皺了皺眉頭,越發神色嚴肅的說道俗話說凡事要拿個證據出來,我不你這話究竟是意思。但是我家旁的不說,我敢保證他的確是個實打實的好官,請你不要胡說些來污蔑他。”
一旁的小木耳見場面一時尷尬難堪起來,心底也不明白究竟爹爹在說,但是看紫漓的臉色就不是好話,不覺忙拉著夏紫漓的手,看向王新發道爹爹,你在說呀!紫漓是好人,你別怪她!”
小木耳這樣一說聲,夏紫漓這才反應旁邊還有小孩子。想了想,覺得這種事不適合在小孩子面前多說,不覺摸了摸小木耳的頭寬慰道小木耳別怕,許是你爹誤會了,他沒有在怪我的。”
王新發看了看小木耳,又看了看夏紫漓,覺得她是在不像是在做戲。更何況,她一個堂堂的知府,昨兒肯那樣舍命相救,所有的事一碼歸一碼的,畢竟是欠她的。
“聽小木耳說你想帶她進書院去念書?”想了想,王新發閉上眼不再在方才的問題上多做糾纏,轉而岔開了話題問道。
“是啊,”夏紫漓此刻也不想在小木耳面前繼續方才的話題,雖說王新發的話確實是讓她極其的匪夷所思,隱隱覺著其中必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內情的,但是怕給小木耳帶來不好的印象,她便也堪堪的將這個話題止住了,接著王新發的話回道不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小木耳是個女孩子。”
王新發聽夏紫漓這么說,不覺哼了一聲,以為她是在敷衍,便道你她是個女孩子便好,也不知外面是哪家書院竟還要收女學生?”
見王新發這樣問,夏紫漓不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道是我想開書院呢,不夠眼下手里頭銀兩不太足,而且具體的地兒也沒找好,估計要等一些時候的。”
“你要開書院?!”王新發一聽居然是夏紫漓開書院,不覺笑了起來道我還從未聽說過有女夫子這檔子事!你是教她一片飛花減卻春,風吹萬點正愁人;還是教——早是傷夢雨天,可堪芳草正芊芊?”
夏紫漓聞言一愣,不覺詫異的看了王新發良久這才緩緩道雖說閨中女子多悲春傷秋或者對念些怨婦詩一類,但是無論禮記、四書五經那一類的也略略懂一些。”
頓了頓,見王新發斌并沒有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便又繼續道再者,我覺得讀書并非死記硬背能解決的,關鍵還是在教學方法,所謂寓教于樂,我說推崇的就是這種教學方式。”
王新發聞言卻是久久沒出聲,只閉眼靜靜的躺在床上。小木耳見他不,以為他不同意,心里著急的拉了拉夏紫漓的衣袖,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紫漓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別太著急,隨即又看了一眼王新發,心中充滿了疑惑。若是上次相見,她對這個王新發的印象簡直是糟糕透了。好吃懶做,嗜賭成性,簡直是她看著就厭煩的人。
然而就在剛才,她忽然覺得王新發這個人似乎并不像他所表現得那樣沒用。那些詩句并非一個普通人能張口就來的,想來這人以前怕是讀過不少書的。只是,他會變成這樣?還有,他說的關于凌漠宸的那些話又究竟是意思?
“我看你應該也是讀過不少書的,”夏紫漓見他一直不,也不他究竟是在想些,便開口試探的問道莫非你也是覺得我不過一介女子竟生出這樣的念頭太過可笑了一些?”
王新發聞言看了夏紫漓一眼,隨即淡淡的道確實是可笑了一些,你倒也不怕世俗的輿論?”
“又好怕的,”夏紫漓無謂的一聳肩,拉著小木耳的手輕聲回道我做事無愧于心,嘴長在人家身上,自由得他們說去。”
聽她這樣說,又見夏紫漓一副無愧于心的樣子,王新發不覺笑了笑,隨即閉上眼歪在床頭一言不出。
夏紫漓見他這副樣子,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意思。但看他一副興致缺缺似乎不想再多講的意思,便只得住了嘴。隨即起身推開窗看了看天色,見天色已經不早,也答應過巧兒一定會在正午時趕的,便轉身道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了,明兒再想辦法出來看你們!”
說著,她頓了頓,走到小木耳身邊掏出一錠銀子塞在她手里道我手頭帶出來的也不多,你爹躺在床上吃穿樣樣是離不開銀子的,這些你先拿著,等明兒出來我再給你們帶一些來。”
小木耳見狀忙推辭著如何也不肯收下,要說夏紫漓也幫了她那么多,眼下還讓她無緣無故拿人家那么多銀子,這哪里使得?
“夏,你快些把銀子拿罷,我出去刷糞桶每天還有五文錢拿呢!”小木耳急切的將錢推了,又回頭看了她爹一眼道再說了,這一兩多銀子夠我們花兩個月了,哪里是你說的那么少!我是如何也不會收下的!”
要說夏紫漓見小木耳這樣推卻,心里也急了,她也是親眼見過小木耳上街掏錢的,再說王新發那樣的性子肯定是欠了賭坊一屁股債的,小木耳要是不收下這錢,他們兩父女拿吃,拿喝?
想了想,她便走到床前正對著王新發坐了下來,隨即將錢放在王新發手邊道這是一兩銀子,我給你,你若想拿去賭坊輸了也由得你;若是想好好待小木耳,便省著些用。我是個外人,說再多也不過是招你煩。出了昨兒這事,你若還是執迷不悟,我也認了,只當是用這錢買下了小木耳,到時小木耳便是我凌府的人了。”
說著,她轉頭向小木耳招了招手,示意小木耳到她旁邊來。小木耳看了一眼王新發,猶豫了一下,不過終究還是快步走到了夏紫漓身邊。
“爹……”她怯怯的喊了一聲,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王新發手邊的銀子。以她對她爹的了解,她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多少錢拿到他手上不過片刻就能輸個精光。每日出了喝酒賭博,便是拿出氣,或者是倒頭大睡。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昨天她看著他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毫無知覺的時候,她的敵意反應仍舊是她不能失去她爹。對于從小沒有娘的孩子來說,打從記事起,她就只有這樣一個親人。無論這個親人是如何對待她的,可是血緣的關系總是能把人拉得很近很近,莫名的產生一股強烈的依賴感。
似乎感覺到小木耳強烈的目光,王新發的手微微動了動,卻并沒有將銀子拉在手中,人也沒。
夏紫漓見他不,怕他打著這銀子的主意,便軟硬兼施的道俗話說,白字黑字要留下了證據講出去才有人信,不過今兒我既然把這錢給了你,便是你。如若它反悔不認,我倒也不怕,別忘了我是誰!”
言罷了,她轉頭摸了摸小木耳的頭輕聲問道你愿意跟著去凌府嗎?雖然工錢不算高,總好過日日在外面三餐不飽,而且有了工錢還可以拿給你爹爹平日生活。”
“還有工錢?!”小木耳聽夏紫漓主意說,不覺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畢竟她從小過著被人人厭惡的如同小乞丐一樣的生活,忽然聽到夏紫漓所描述的這樣好的愿景,又讓她怎能不心動?
看了王新發一眼,她原先一張發光的小臉忽而又垮了下來,帶著試探性的翼翼的問道那……我爹也可以去嗎?他一個人在家,我怕……”
是啊,雖然夏說的那樣好,讓她心中不由得充滿了向往。可是如果連她也離開了,那她爹爹就一個人在家了,如果出了事可辦?
見她前后兩邊截然相反的兩種心緒變化,夏紫漓不覺心疼的摸了摸小木耳的臉頰,卻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意思,轉而看向王新發道樣,小木耳的話你也聽到了,其實我原本是想今兒就帶她去府上了,讓她每日有吃有喝,閑著就來照顧你。不過你眼下這個樣子,她又不放心離開,我亦沒法,少不得我便每日找借口出來看看你們,我也算安心了。”
王新發聽了夏紫漓的話,卻是半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閉著眼默不出聲,也不是在想些。
過了良久,他這才緩緩的睜開眼,又顫抖著手將手旁的銀子緊緊的捏在手中,這才看著夏紫漓道我以前是個書生,也沒考取功名。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也算是我害了我的女兒。”
言罷了,他又看了小木耳一眼,這才繼續緩緩的說道不如讓我進府里去做活兒吧,小木耳她年紀還太小,又能干粗活呢,我至少還有一身的力氣。”
見他終于打開心結,說出這樣的話來,夏紫漓忍不住欣慰的笑了笑,隨即回道我又不是惡主,哪里會虐待童工!本來想帶她回府里去,就是準備讓她跟在我身邊每天和我侄兒和侄女一塊兒讀書習字的,你當我真準備拿她當下人使喚不成?”
說著,她頓了頓,將王新發細細了看了一遍,故意掩嘴一笑逗趣道再說了,方才你也說你自個是百無一用的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買你進了府又能干活兒?豈不是白養了個吃飯的么,這賠錢的買賣我可不做的!”
王新發聽她這樣打趣,不覺吶吶的張了張口,也不該說些,畢竟夏紫漓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的。想了想,他只得咕噥了一聲道那你說如何?總不能白拿了你這銀子吧!”
“我說如何呀,”夏紫漓覺得王新發這人轉了性子,倒也不是那種不好相與的人,又想著他是書生,便道不如等我書院開起來了,你來書院里當夫子吧!”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當然,在那之前我肯定還是要考考你的能力的,若是你不合格的話,總不能讓你去誤人子弟吧?無不少字”
“這是自然。”王新發聞言點了點頭,畢竟他雖說是個書生,卻也并沒有考取功名的,能當上夫子自然也不是容易的事。說難聽一點,要當上夫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夏紫漓要考他,這點他自然也能接受的。
畢竟,古代人對于尊師重道這一點還是相當嚴苛的。如若他沒有本事,自然是難以馴服學生的。
“那就先這樣……”夏紫漓得了王新發這話,正準備起身告辭的。哪里曉得她話還未說完,忽而從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道你想得倒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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