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在夏紫漓既害怕又期待的等著凌漠宸吻上來的那一刻,忽而耳邊傳來幾聲顯得尤為刺耳的咳嗽聲。
這是夏紫漓猛然反應過來,伸手將凌漠宸推開,道:"誰呀?”
凌漠宸被這樣忽而打斷,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皺著眉默不出聲的看了夏紫漓一眼,這才走到窗邊伸手敲了敲窗柩,冷冰冰的道:"出來吧”
見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夏紫漓起先還真是莫名其妙的,便隨著他的舉動也往窗戶邊看去。下一瞬,只見凌漠輊忽的一下躍了上來,輕輕松松的坐在窗戶邊上,含笑的眸子譏誚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道:"嘖嘖,只怕我來的不是時候。”
他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口,夏紫漓當下便紅了臉低著頭,萬分局促不安的模樣。而凌漠宸自然更是沒給他好臉色看,輕哼了一聲道:"今兒大半夜的跑進來是做什么?”
“差點忘了……”凌漠輊聽他這樣問,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伸手從身后端出一盆花,他利落的躍進房間里,隨即賠著笑的走上前將花遞給夏紫漓道:"這盆蘭花我瞧著挺稀奇的,二哥素來一直在心中提起二嫂愛極了蘭花,所以今兒我一得了它便急急得趕了過來。”
頓了頓,見夏紫漓低垂著頭,嬌俏的臉上飛霞朵朵看起來分外的誘人,凌漠輊心頭驀地一動,隨即忙錯開眼光道:"嫂嫂快些接下吧,就當是我賠罪的可好?”
夏紫漓聽他說是蘭花,不覺抬頭去看,這一看竟是嚇了一跳。天啦,凌漠輊那口氣不過是閑閑的一句看著稀奇。眼前這蘭花哪里是稀奇二字可以說的,真正是當得上“珍品”二字了。
要說原先夏紫漓還有些不好意思,此刻一見這蘭花,不覺看直了眼道:"這是荷型綠蓮瓣素蘭花呀,你從哪里得來的?”
說著,她不覺捧著那盆蘭花放到桌上,左看看右看看,真正是愛不釋手。
“嫂子對蘭花倒是懂得很,一眼就說得出名字。”凌漠輊看著夏紫漓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蘭花樣子,不覺沖著凌漠宸打趣道。
“他懂蘭花,你倒是懂她。”凌漠宸心里還在為方才被凌漠輊打斷的事而氣門,因為見凌漠輊沖著自己說話,不覺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凌漠輊見狀不覺訕訕的笑了笑,自己這個冷臉二哥可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也不敢再多跟他說些什么,凌漠輊不覺往夏紫漓跟前湊了湊道:"古人說,金銀有價玉無價,蘭如玉色亦無價。”這個綠蓮瓣嫂子可還喜歡吧?不少字
夏紫漓掀著眼皮子看了凌漠輊一眼,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什么都懂,當真是不容小覷的,看來自己找他做生意準沒錯。
笑了笑,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那蘭花,夏紫漓這才道:"自是喜歡的,瞧這盆蘭花,瓣色綠,花紋綠,舌瓣淡綠,花稈綠,整枝花如雕巧奪天工,清麗無限。常人難見璧玉,難識美玉,然則見此蘭即如見碧玉,識此蘭即如識美玉。”
“所謂美酒配佳人,寶劍贈英雄,這花自然要落到知它、識它人手中才有價值,若到了我這凡夫俗子手中可就是暴殄天物了的。”凌漠輊看著夏紫漓笑了笑,隨即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倒是半點也不生疏的模樣。
“從哪弄來的這樣一盆花,巴巴的半夜就送來的,明兒再送也不遲的”凌漠宸心底對凌漠輊一半是氣惱一半是無奈,卻也只得由著他去了。
他說著往桌邊一坐,又推開一旁的椅子,沖凌漠輊揚了揚下顎,示意他也坐下。
“我這不也是看著稀奇么”凌漠輊跟著坐了下來,又給凌漠宸面前倒了杯茶,這才解釋道:"方才見到一個京里的朋友,我在他那兒瞧著這花稀奇便給二嫂討了來。本來我想著這夏日里大半夜熱得睡不著,所以就趕過來消磨一下時辰嘛”
“哪個京里的朋友出手這樣闊綽?”凌漠宸聞言不覺挑了挑眉,正色看著凌漠輊問道。要說他們兩兄弟雖說有書信來往,可凌漠輊卻甚少提及自己在外的事,此刻倒是凌漠宸頭一回聽他提起他私底下的朋友。
“呃……”凌漠輊頓了頓,有些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花瞧著好生奇怪。”就在凌漠輊準備開口說話之時,忽而夏紫漓轉過頭來沖他說道。
“怎么奇怪了?”見夏紫漓這一問倒是給自己解了圍,凌漠輊忙假裝已經忘記凌漠宸問話的樣子,三兩步走到夏紫漓跟前道。
夏紫漓沉吟的看著面前的蘭花,咬唇細細想了想,這才問出自己的疑惑:"要說這蘭花都是春日里開,怎么這盆竟剩下里還開得這樣旺盛?你說不是奇怪是怎么?”
“原來是問這個,”凌漠輊聽夏紫漓這樣說,不覺笑了笑解釋道:"這個是前些日子番邦進貢上來的貢品,一則因為品種稀奇,再來就是也不知道他們是使的什么法子,竟然讓這蘭花夏日里開花。”
“貢品?”一旁的凌漠宸聽他這樣說,而且那神色就仿佛是在說尋常的家長里短一般,不覺驚得站起身了道:"上個月才進貢的貢品怎么今兒就到了你手上了?你那位朋友倒是來頭不小。”
要說凌漠輊本事不想多提的,可是夏紫漓又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他知道夏紫漓是懂花之人,自然胡編亂造是瞞不過她的,故而只好實話實說了。
見凌漠宸這副反應,凌漠輊不覺嘆了口氣道:"二哥,我知道你擔心我在外面一個人,怕我出什么岔子……”
“你知道就好,”凌漠宸沒好氣的看了凌漠輊一眼道,要說他這人其實是面冷心熱的,而且凌漠輊不過十多歲就獨自出了府在外一個人生活,所以凌漠宸素來心中最最擔憂的就是這個三弟:"你倒是說說你這個出手闊綽的朋友究竟是何人?”
凌漠輊也知道凌漠宸是擔心他,又見他板著一副撲克臉,那神色幾乎只差要說長者為父,還快不坦白從寬了。
“其實我這位朋友要說出來二哥你也知道的,就是當今的瑞康王。”凌漠輊暗嘆了一口氣,知道今兒如何也是瞞不過去的了,只得從實招來道:"聽他說是老王妃與瑞安的孫家有舊,所以趁著南下避暑的機會過來看看,不想竟這么巧與我碰上了。”
“瑞康王?”凌漠宸聞言不覺皺眉想了想,隨即臉色越發發冷的道:"你何時認識的皇家之人?我曾多次在信中提醒你萬不可與官場沾邊,你忘了當初你一氣之下出門而去,不也就是為著這個么?”
凌漠輊其實不敢在凌漠宸面前提起這個,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凌漠宸自己是身為父母官的,他經歷過官場的黑暗,所以一直反對家中其他人與官場牽扯上任何關系。
要說這事也真正是巧,大哥凌漠軒素來志不在為官,所以便外出經商,因而凌漠宸也不這么擔心。而凌漠輊打小就出了府,雖然兩人一直有聯系,他卻不怎么提自己的私事,因而凌漠宸便也一再的叮囑過他。
然而此刻聽他說竟然還京里的瑞康王相識,并且看樣子應該還要好得緊,凌漠宸當場就差要掀了桌將他臭罵一頓了。
“我知道二哥的意思,當時我與他相識時也并不知道他就是當今的瑞康王。”凌漠輊見這一回自家二哥是真的動怒了,他便忙解釋著道。
一旁的夏紫漓見一盆蘭花竟然鬧成這樣,不覺皺了皺眉,有些鬧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便上前勸道:"雖說官場黑暗,但不過是相熟的朋友,想來也不礙事的吧?不少字”
“你明白什么”凌漠宸心底有氣不覺哼了一聲說道:"眼下不過看上去太平,當今圣上年事已高,自打前年廢了太子之后卻一直未立,若是與普通的官員扯上關系倒也罷了如今是瑞康王,他素來有賢王之稱,怕也不是沒有登位之心的。我就怕眼下這幾年太平日子過了,后面紛爭多事得緊”
雖說是朝堂上的事,但夏紫漓也未必不懂的,可是以凌莫辰的性子來說,女人就是安生待在家中悲春傷秋、閑來賞賞花,刺刺繡打發些時間的,這方面的事最好莫要有半點牽扯。古來還有后宮不得干政這一條規矩呢,何況還是小門小戶家里的女人。
夏紫漓哪里不明白凌漠宸的這點子心思,暗自撇了撇嘴,她倒也沒說什么,若是說得多了,只怕是又要爭起來的。
見夏紫漓不說話,凌漠宸大抵也覺著自己方才的語氣有點過了,不覺又看著夏紫漓軟了口氣道:"我方才并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不過是一時被三弟給氣著了。”
他這話說得倒是半分不避嫌,直直的當著凌漠輊的面前便說了,夏紫漓抿嘴笑了笑,看了凌漠輊一眼道:"我自是明白的,你放心。”
頓了頓,又暗自嘀咕了一句道:"難怪那李民讓這樣積極籌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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