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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家-097 問何處不可憐
更新時間:2012-04-22  作者: 霽六月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霽六月 | 宜家 
正文如下:
古代言情

097問何處不可憐

097問何處不可憐

長孫曉月正坐在院子里修剪她院里的花草。聽到婉然回來了,也不回身,只是吩咐著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她依舊坐在那里剪著面前的那一株山茶花,這時候不是山茶花開放最好的時節,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伺弄的,居然開的一枝枝粉的像霞一般,卻是艷而不妖,十分惹人,她正拿著剪子慢慢的修著上面的一些分枝。

這時候婉然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側,將之前在蘇氏屋里聽到一切,一五一十的給長孫曉月述了一遍,她初時只是靜靜的聽著,到了最后,卻是把那剪子一撩,往那一側的花臺上一擱,轉過身來慢慢的說道:“哼,看來那丫頭是真的裝病,去,把那些個醫士再一個一個的請回來,慢慢的診視。”

婉然應了一聲。長孫曉月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了出去,待到聽不到婉然的腳步聲時,長孫曉月只是靜默的看著面前的那株粉的像霞一般的山茶花,拿起剪刀便是把那山茶花一株一株的剪了下杰,那粉的如霞一般又嫩又艷的鮮花就一朵一朵的落在了她的腳下,她只是那樣繼續一株一株的剪著,直到那山茶花上再也看不到一朵鮮花的時候她才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只看著那朵朵山茶花都在自己腳下,卻又覺出有些心痛的燥氣,她一腳踩在那粉的像霞一樣的花上,一點一點的把它們都踩的如是腳下的泥一般,這才如同脫力的丟下了手里的剪刀,在院子里邊墻處一直候著的另外幾個丫環們,雖然看見長孫曉月在那里發狂,卻是一直不敢上前,直到這時候,她們才小心翼翼的湊到前面,依次上去挽扶著長孫曉月,然后說道:“夫人,是不是扶您回屋里歇著。”

長孫曉月這時候好像已是脫了力氣一般,只是應了一聲,一行人緩緩步進了屋內,不多會兒那幾個丫環又一起退了出來,只聽她們正在那里小聲的議論著:“唉,夫人最近又發做了......真怕那一天,咱們也會像小艾姐她們一樣......”

“噓。”其中一個略略年長些的丫環趕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說道:“小心些,要是讓夫人聽見了,唉。”

幾個人竊竊私語的說了幾句話,最后才退了出去,只是退出了院子的時候,卻還是瞧著長孫曉月住的屋子,有些不寒而粟。

這時候蘇若塵正在蘇氏的準備下開始用那個醋來擦起身上來了,初時那皮膚只是覺得有些灼灼的生痛,卻還沒有一層一層的退下去,只是都灼的發紅,蘇氏瞧在眼里,不由又是心疼的又掉了一串子淚珠子,蘇若塵對自己還是很心狠手辣的,一直在那不停的來回拭了幾次,直到覺得一陣一陣刺痛。蘇若塵還覺得不夠,想要再繼續折騰的時候,聽到阿九在外面稟報道:“夫人,婉然姐又給塵姑娘請來大夫了。”

蘇若塵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那一盆醋收到了床下,可是那味道也實在重了一些,只得瞧著蘇氏,蘇氏也是慌亂了起來。又拿著那盆醋開始想向外面倒去,蘇若塵趕緊止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便是我才失了禁.......讓他們送桶水來,你要給我擦拭一番。”

蘇氏當然知道蘇若塵說的失禁是什么意思,立時有些羞意,下意識的說道:“這若是讓人聽見,可不得笑話你......”

“我是病人嘛。有什么關系,你快去說吧。”蘇若塵到是灑脫,想來這時候再沒有什么比讓她入宮更可怕的事了。

蘇氏只得出了門外,與阿九及婉然這般一說,婉然等人一聽立時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蘇若塵這時候只得把那盆醋先收到了一側屏風后的馬桶邊上,又把馬桶蓋打開,倒了一小半進去,立時這一屋里都是混著那醋的酸味還有那大小方便之時留下在馬桶壁上的味道,都讓那熱醋經發了出來,要多難聞就有多難聞,幾乎把蘇若塵給薰暈了過去,她趕緊回了床上躺好,就在這時候,蘇氏已吩咐過阿九,一走進屋里,薰的她險些背過氣去,好在母親總是不會嫌棄女兒的,她只能強忍著不適慢慢湊到了蘇若塵的床邊,然后說道:“這是怎么了。”

蘇若塵這會自己都是一陣陣的吐上涌,只是說不出話來,阿九領著人送水進來。她剛一進門,立時從嘴里發出了一聲異聲:“嘔~~”趕緊自己便捂著嘴止住了,才把那桶水放下,蘇氏便嘆息著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來就好了。”

阿九還是很敬業的堅持著說道:“夫人,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用了,從小若塵就不喜歡別人做這些,你去幫她把衣服拿過來,便下去吧。”阿九聽到蘇氏這番話,立時如蒙大赫的趕緊遞了新衣服與新的床鋪放在一側,便逃也似的出了屋子,蘇若塵又不是真的怎么樣了,那里愿意在這臭氣里多呆,趕緊過了屏風后把那馬桶蓋上,又把那一小盆醋倒進了澡盆子里,再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換了衣服,把衣服都丟在了桶里浸過,再把醋倒進澡盆子里,然后將衣服蓋在了醋盆的藥渣上,再把床單啥的都丟進了桶里,再與蘇氏一起把床重新換好,這才嘆了一口氣,然后與蘇氏說道:“娘。這藥渣一定要好好處理才是。”

蘇氏點了點頭,這才讓蘇若塵躺回在床上,出去叫人過來把水抬出去,那水里還蕩悠悠著幾分醋味,只是也讓那一屋里的臭味給蓋了過去,眾人只是閉著呼吸趕緊把那桶水提了出去,也不曾留意到蘇氏自己端了一盆衣服出了屋子。

這時候阿九與婉然趕緊先進了屋里,又把窗子打開,又是薰香的,好半天屋里的味兒淡了些,才敢把醫士請了進來。這時候蘇若塵的皮膚早就讓那藥汁灼的生紅生熱,那大夫一號脈,便看見那膚色異常,只是左右端詳,七問八轉,卻還是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一抱拳說道:“老夫學識有限,只怕是診不了你家小姐的病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婉然只好把人又領了出去,這時候蘇氏方才回來,她一見阿九還立在一側,便打發了她出去,自與蘇若塵說了說那藥渣的事,讓她連著衣服一起倒進灶里燒了,蘇若塵這才覺得心下大定,想到剛才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委屈,容易嘛,她一個大家小姐,為了裝病都裝成大小便失禁了。

母女兩人說了一會子話,蘇若塵已是覺得有些餓了,便讓蘇氏去做些吃的來。

這時候婉然正送了大夫出了蘇府,她心里卻是有些捉摸不定了,必竟剛才雖然她沒進來,只看阿九那一副要吐的樣子,也能想像出來里面有多......讓人惡心了,到了這樣的份上,婉然反而有些拿不穩蘇若塵是不是真病了。想到這里,她決定再去向長孫曉月匯報一番,便沒有再繼續去請醫士,而是轉身去了長孫曉月的院子,只是才進去,便看見與自己一起伺候長孫曉月的三個大丫環都坐在院子里,一看見她進來,三人立時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迎了上去,只把長孫曉月之前在院里的做為左右說了一遍。婉然聽到這里心里便有些犯怯,本來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不敢再去尋長孫曉月了。

婉然正在思量著自己的主意,一側的幾個小丫環們早就有些沉不住氣了,見她不說話,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說道:“婉然姐,你看,這可怎生是好,要不要去請舅老爺來給夫人帶個大夫來瞧瞧。”

“好了,這事咱們那里說到那里了結,只要夫人沒有再過激的行為,就不要去打擾夫人了,那樣只會刺激她做些其他的事兒出來。”婉然淡淡的說道,說到這里,她卻是忍不住長嘆一聲,其實只要蘇烈的心一天不在長孫曉月身上,她便一天不會平靜,與其他人又有什么關系。

幾個人商議了一番,最終也是心下都是坎坷不安,卻也拿不出個主意,這一天便這樣不知不覺的到了夜里,蘇氏回了屋里睡覺,婉然排了阿九值夜,蘇若塵卻是睡不著,她這些天,只是在床上躺著,反而一點也不貪睡了,只是想著更多的事,有眼前的難關,有以后的發展,這會她又躺在床上開始閉著眼捉磨著,突然聽到有一陣如是風落在屋桅上一般的聲音,她的心里一緊,這是有人落在了屋上,她睜開眼眸,只瞧見阿九正在一側的小榻上睡的正香,她抿了一下唇,正考慮著要不要下床,已有一個身影從外打開窗掠了進來,蘇若塵受了驚,正要大叫,那人已出聲說道:“噓。”

居然是劉隱的聲音,蘇若塵這才覺得心下安了幾分,正在月光下,看見劉隱手指在阿九的脖子上用力一壓,阿九的呼吸聲音便弱了幾分,蘇若塵睜了一下眼眸,劉隱這才說道:“我只是讓她睡的更安穩些。”說著話,他便走到了蘇若塵的床前,極是熟絡般的撩開了她的額發,開始撫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又端詳了她半天,然后方說道:“你這是在鬧的那一出?”

“什么意思?”蘇若塵故做不解的說道,心里卻是有些害怕,不知道劉隱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其實她不是擔心劉隱能看出什么來,而是擔心,既然劉隱能看出來,那些人是不是也能看出來?

“怎么病成這樣。”劉隱聲音淺淺淡淡的,但兩人離的極近,蘇若塵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他正撫在她額上的指尖,也是溫熱的,蘇若塵抿了一下唇,下意識的避向了一側,然后說道:“我在裝病,能看出來嘛。”

劉隱愣了一下,立時臉上抽動了一下,先是有些怒色,接著卻又復平靜,再接著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蘇若塵看著他臉色變幻著,心里也開始捉磨起他的想法,可是想法跟不是他的變化,只見他的臉色一直在變,最后蘇若塵只好放棄的說道:“你在想什么呢?”

“呵呵。”劉隱終是失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也沒有解釋起自己之前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說道:“孫藥王的高徒,果然名不虛傳。”

蘇若塵聽到他在夸獎自己的娘親,也是覺得與之共榮的笑了起來,然后說道:“呵呵,那當然了,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

看著蘇若塵那得意的小樣子,劉隱有些不平的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說道:“瞧你得意的那小樣子。”

他的指尖并沒有使上幾分力,兩人似乎都讓這個動作給驚住了一般,蘇若塵立時感到從鼻尖的微痛處皮膚開始一寸一寸的發熱,灼的有些生痛,劉隱也是愣愣的看著蘇若塵的鼻尖,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從她的鼻端隨著自己的動作,脫下了一大塊皮膚,他好半天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看著自己指尖,兩人居然一時間都是失了言語,蘇若塵是因為劉隱那略帶了幾分親昵的動作本就有些慌了神,再然后看見劉隱一直在發呆,卻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只覺得自己的皮膚都熱的有些難受,她剛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只是手一抬,劉隱便趕緊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說道:“別動。”

蘇若塵立時一側腦袋盯著他握緊手腕的手掌,囁嚅著說道:“劉隱哥?”

劉隱這才松了手,蘇若塵看見他因為練武而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從自己的手腕處帶下了一片皮膚,雖然是自己下的藥,卻還是看的蘇若塵心里微微有些發涼,劉隱更是不必說,他看見自己只要碰觸到蘇若塵的位置,那皮膚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他已然是慌了神,早已嚇的臉色發白,只是瞧著蘇若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若塵看著他的神色嚇人,只得把自己裝病的打算又復說了一遍,當然也沒有掩過自己這用藥脫皮嚇人的方法,劉隱只是聽著,聽到最后,卻是臉色一陣陣的發白,最后終是一下站了起來,瞧著蘇若塵,手一伸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最終沒有敢再碰觸她,只是憤憤的說道:“為了裝病,你便要這般傷害自己?你是為的什么?”

“因為我不想進宮。”蘇若塵淡如清風般的說著,她從來都不擔心自己的傷病,她相信這些總會有養好的一天,但要是進了宮,那便只有一生的苦難。

聽到蘇若塵的回答,劉隱臉色立時有些發青,他盯著蘇若塵,好半天才說道:“誰要你入宮?是誰?”

“除了當今天子,還能有誰。”蘇若塵輕如嘆息的說渞。

劉隱一言不發的瞧著蘇若塵,打量了她半天,只是那眼神里的戾氣,讓蘇若塵有些害怕,劉隱一向都是溫和的,從來不曾見過他這般生氣的樣子,蘇若塵有些微微害怕的說道:“劉隱哥?”

劉隱卻沒有理會她,只是又瞧了她一眼,終是一言不發的翻過窗子掠走了,蘇若塵只聽到那勁風破空的聲音,可以想像出來他這一次走的有多快,只怕快的已是不曾注意掩飾他的行徑了,心下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有幾分擔心,又有幾分難已言會的害怕,她立在窗前看著那明月如華,最終只是長嘆了一聲,回到了床上,左右翻了幾下,終是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長孫曉月便聽到人稟報出來蘇若塵只是睡了一夜,那身上的皮膚就灼的全脫了,臉上也灼的發紅,原本天生麗質的顏色已經消退了一大半,聽著她心里又是一陣心焦,正在這時候卻聽到有人來報道:“尚宮局的張姑姑來了。”

長孫曉月一聽到這一句話,只覺得如是催命符一般,但還是強打了精神過去,一入廳里,便看見那張姑姑正坐在下首用茶,她見到長孫曉月立時笑著迎了上去,長孫曉月當然知道她不過是看在秦王的份上才對自己這位外戚客氣幾分,卻不是真的要討好自己,趕緊從袖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銀錠子遞上去說道:“不知道有什么事,有勞姑姑跑這么一次,這些小意思便送與姑姑喝茶了。”

張姑姑假意客氣的說道:“為皇上辦差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份,蘇夫人這般,奴婢怎么好意思。”嘴里雖是這般說,但手卻沒有閑下來,還是把長孫曉月遞過來的銀子收到了手里。

長孫曉月看了她一眼,立時笑了起來,然后客氣的說道:“張姑姑請坐。”

兩人分了賓主坐下,張姑姑這才說明了來意,果然是沖著蘇若塵來的,只是卻還沒有明旨讓她入宮,只說是讓她去尚宮局里問幾句話,長孫曉月當然明白這些入宮的規距多,只怕還要先檢查一番身子啥的,才好辦的。不過,到了這一步,已經是十之八九了,可是這會子,蘇若塵病的半死不活的,她只覺得左右為難,若是直說了吧,只怕這入宮一事便黃了,若是不說嘛,聽婉然的話意,病成那樣也是瞞不住的,想了想,長孫曉月幾乎是咬著牙的說道:“真是那若塵那個丫頭福薄,前些天,她就病了,這些天越發漸重了,只怕是去不了啦。”

“啊。”張姑姑驚嘆了一聲,接著兩眼一瞇,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道:“病的這么重,可請了大夫,唉,這樣吧,既然來了,奴婢也去瞧瞧若塵姑娘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長孫曉月心里有些暗惱了張姑姑,她那話里的意思,明顯便是信不過長孫曉月的話,雖然她也知道這些宮人也是辦差不易,不過心里卻還是壓不住那股子火,只是沒好氣的說道:“婉然,你便帶著張姑姑去瞧瞧吧,我就不去了,大夫說過沒確診之前,要眾人回避,以免有傳染之危。”當下尋了這樣的借口,長孫曉月一擺袖子便扭過身走了。

婉然留在當口向張姑姑行了一禮,然后說道:“姑姑隨我來。”

這張姑姑雖然說不過是宮里的一個老宮女,要是宮里那也是必然要伏小做低,可是她出了門,便是教習宮女,從來在官家子女,便是官家夫人面前都是有些身份的人,這會子居然憑白受了長孫曉月這份冷遇,當著長孫曉月的面,雖然她還笑著,只是長孫曉月一出了屋門,立時她的臉也沉了下來,婉然只當不曾瞧著,規行矩步的帶著張姑姑便往蘇若塵的屋子走去,一進屋里,蘇氏又坐在蘇若塵的身側,張姑姑也不與她客氣什么,只是走過去瞧著蘇若塵,見她臉上正灼的痛紅一片,還有幾處皮膚似落未落,掛在臉上,更顯的嚇人,她只閉著眼眸,看起來像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那張姑姑那里還有懷疑,當下立時收起了自己心下還想著怎么折磨蘇家的小姐來出氣的想法,她瞧著這樣子,這位蘇家的小姐,怕是沒有命入宮了。

張姑姑一出門,蘇若塵便立時悠悠醒轉,瞧了一眼在一側的蘇氏,母女兩人相視一笑,心下猜度著,這一關,該是過了。張姑姑當然不知道她出門后,這兩人的舉動,只是回了宮里,便去向王午回差事,王午一聽張姑姑的話,反是覺得心下大定,不管這女娃子是怎么病的,但只要她有正當的理由不能入宮,自己又能在皇上面前交待的過去,便也不用怕秦王用個有傷天子龍運這樣大義的名意壓下來了。

王午當下喜不自勝的趕緊去向李淵回差事,李淵那時候剛下了早朝,正準備用些點心,聽到王午說起蘇若塵染上了惡疾,他眼眉不動的淡淡的說道:“這么小的年紀,可憐呀。”

王午立時拍起馬屁的說道:“皇上仁德,憐惜她,可惜她是個福薄的人......”王午的話還沒有說完,已聽到李淵繼續說道:“嗯,便讓御醫去給她瞧瞧吧,這么小的年紀......”說到這里李淵又微微搖了一下頭,不知道是在憐惜蘇若塵,還在可惜她因為生病不能入宮,王午那一瞬間只覺得快讓自己的口水咽著了,皇上居然說,要給那個小丫頭遣御醫去.......那一刻,王午便明白,這件事,只怕還沒完了。雖然他心里不愿意,但還是乖乖的應了一聲,然后說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李淵應了一聲,然后示意王午退下,王午緩緩退出大殿,心里卻開始捉磨著要讓那位太醫過去的事兒,思來想去,這位還沒入宮就得皇上這份注意的人,還是當得起讓太醫正去瞧瞧吧。王午想著便提起步向太醫院走去,待到他從太醫院出來,又回了自己的住處,那里的消息已如是讓風捎起來的沙砂一般,落的滿處都是。

秦王聽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他正在與長孫無忌一起飲茶,卻是剛才進尚書省的兩個小吏把這事兒當成了笑話一般的說著,卻沒想到兩位大人正坐在廳間,兩人的臉色立時都微微起了幾分波浪,秦王雖不曾言語,長孫無忌卻是臉色一厲,然后說道:“身為官吏,豈有在背后議起宮闈中事。”那兩人立時嚇的噤若寒蟬,長孫無忌這才打發了他們離開,然后瞧著秦王淺淺的笑著說道:“這些人,不好好辦事,卻是喜歡議論些閑話。”

“嗯。”秦王應了一聲,似乎并不在意,只見他繼續拿起一側的奏章繼續翻看著,似乎之前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正的閑話,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也毫不在意,長孫無忌一直坐在一側小心的偷偷關察著秦王的神色,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他的眼眸微微瞇了瞇,心里暗自下了決心,得要去瞧瞧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妹妹長孫曉月。

這個時候的劉隱也正坐在一處案上,他的身側正有一個鷹架,那上面正歇著一只雄鷹,雄鷹昂著頭,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獎勵,可是劉隱卻如同沒有察覺一般,只是看著面前的一個小小的薄卷,慢慢的他的嘴角抿的如刀鋒一樣薄,臉色只是寒的如是冰水一般,他默默的瞧著窗外,突然似下定決心般的開始提筆下了一行字:“計劃提前。”便將那小小的錦帛卷了起來,然后自一側的書案里取出一本書,在那書的夾層里有早就制好的小竹筒,他小心的把竹筒封好,然后用紅膠封好了,綁在了雄鷹的腿上,這才打開窗,將那只雄鷹放飛了出去。

那雄鷹立時一飛沖天,隱沒在了云層之間,劉隱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臉上全是粛殺之氣,那里還有幾分過去的那份悠然氣質,他自己似乎也察覺出來這一切,居然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義父,你說的對,仇恨是一件很可怕的利器,不分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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